下午未時。
青巖鎮,北區上清街。
經過蘇府,曹景延朝大門看去一眼,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與蘇瓶顛鸞倒鳳的熱血畫面,內心居然有些蠢蠢欲動,人*妻果然有非同一般的魅力。
一旁的季伯常傳音介紹道:“風致緲年紀不大,六七十歲吧,具體不知,目前在筑基七層……”
曹景延詫異道:“筑基七層做司臺?歐陽小鋒都有筑基七層了!”
季伯常笑道:“他有皇室背景啊,境界不重要,我離開彭城客卿府的時候,風致緲在筑基七層已有五六年了,他的戰力肯定不弱,不過我沒見過他出手。”
頓了下,季伯常接著道:“筑基修士中流傳一句話,叫‘筑基圓滿與筑基一層人數一樣多’,雖然是夸張的說法,卻很真實地概括了如今的修行環境。”
“有資質有資源的人,年紀輕輕便踏入筑基,卻受限于【融靈丹】,修到大圓滿也幾乎被擋在金丹門檻之前。”
“兩百年打底的壽元,干嘛?只能慢慢打磨境界,鞏固基礎,期待將來有機會得到【融靈丹】,讓結丹的希望大些。”
二人聊著,行至一座大宅院前,門匾上書‘縹緲居’三個字。
門口有個身著藍裙的女子等候,欠身展露笑顏叫道:“季大人!梁大人!司臺大人在蘭園,奴婢領二位大人過去!”
季伯常微笑頷首,與曹景延傳音道:“此女名叫凌雪,當初我離開客卿府時介紹送給風致緲的,四靈根,頗有心機手腕,如今已成風致飄心腹親信,她是唯一一個能留在風致緲身邊超過一年的人。”
曹景延心中一動,瞥去一眼,這叫凌雪的女子只有煉氣七層,容貌姿色倒是上佳,是不可多見的美人。
一路去到蘭園,水榭涼亭中慵懶地坐著一個八字胡中年男子,有兩個丫鬟幫著捏肩捶腿,前方草坪上,一群女子彈琴的彈琴,跳舞的跳舞。
季伯常朗聲叫道:“司臺大人!”
風致緲扭頭看去,目光落在曹景延身上,審視打量著。
“卑職梁延,見過司臺大人!”
風致緲坐直身體,擺擺手笑道:“不必多禮,上前坐!”
“屬下出關多日,奈何瑣事纏身,到今日方才登門拜見,實在失禮,望大人見諒,小小心意,請大人笑納。”
曹景延將一個盒子擱在案幾上。
風致緲朝盒子掃了眼,再次擺手示意入座,笑道:“無妨,你怎么還在煉氣期?”
曹景延搬出通用借口,簡單解釋。
風致緲微微頷首,說道:“我能到青巖監察司出任司臺,多虧了范老出面幫忙說話。”
跟著,他改為傳音道:“你師尊與我有交代,等你出關,為你搞點成績攢點履歷,我都準備好了,坊市破個案子,白巖鎮再除個妖,眼下怎么弄?
你筑基都沒到,在司天鑒總部,除了打雜小兵,正職至少得筑基期,而且那邊水深,修為太低做事也不方便。”
曹景延入座,眨眨眼道:“那等屬下筑基再說。”
風致緲卻道:“我這邊自然沒問題,可你是公職,上面都有檔案的,你拒絕了【燧陽書院】,朝廷為了籠絡人才肯定會有新的任命。
如今你出關的消息已然傳開,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都城便會有旨意下來,據你與范老的關系,應該也是調往司天鑒。”
曹景延目光閃了閃道:“那我干脆離職算了,說實話,我現在不太想混官場了。”
風致緲對視一眼,好笑道:“你這算什么?”
“燧國的大環境就是這樣,要么背靠朝廷,要么背靠宗門,你師尊在位還好說,不管你是做散修還是私下發展家族勢力,有人給你撐腰。”
“而今范老退了這么多年,身體又不好,你自己有個官職在身,撈資源做什么才更方便。”
“這樣吧,我先聯系江九河問問,看怎么整,你復職后先把兩件事做了,到了司天鑒,起碼別人不會明面上拿成績說事。”
曹景延想了想道:“行,不過屬下得一個月后再復職。”
“這沒問題。”
傳音聊完正事,三人又扯了會閑篇,曹景延和季伯常告辭。
隨后,曹景延獨自一人去拜訪了風平章和歐陽小鋒,處理完瑣事,方才返回東區家中,準備集中時間將異獸內丹煉化了。
一直等候的風小絮迎將上前:“老爺您回來啦!”
曹景延微微頷首,直接騰空往里院去。
風小絮呆了下,顧不得規矩,也跟著騰身飛起追去,叫道:“老爺!”
曹景延放慢速度,等人上前,問:“有事?”
風小絮嘴巴張了張,索性直接傳音道:“老爺,夫人想您想得緊,問您哪天有空,想伺候您就寢。”
曹景延愣了下,眨眼問:“她這么說的?”
風小絮點著腦袋道:“夫人不好意思當面與您說,便讓奴婢來傳話。您一直不與夫人行房,夫人都胡思亂想了,覺著您心里對她有意見,常常一個人發呆難過。”
“人呢?”
“夫人在住處。”
曹景延便改變方向,飛去風笑住所。
客廳里,一身紅紫宮裙的風笑正坐在桌前翻閱冊子,瞧見來人,站起欠身叫了句‘夫君’。
曹景延在她臉上瞧了瞧,神色如常,并無特別,問:“忙什么?”
“商行賬目。”
簡單回了句,還不知侍女沒按計劃辦事的風笑,以為丈夫來問客卿的事,接著道:“臨時客卿招好了,按照你的吩咐,妾身安排在二重院,讓他們先休息,隨時待命。”
曹景延頷首,說道:“本想正式一些,碰巧一件件事攪和在一起,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辦事欠妥,夫人莫怪。”
風笑狐疑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正待問話。
曹景延直接將人橫抱而起,朝里間走去。
風笑轉瞬明悟,俏臉蹭地一下浮現紅霞,有些暗惱,無語道:“小絮都跟說了些什么啊?!”
曹景延嘴角勾起笑意道:“她說你孤苦難耐,想要睡我。”
風笑感覺沒臉見人,粉拳捶在男人肩頭,將人埋進胸膛。
不知過了多久,云消雨歇。
曹景延摩挲著美人發絲,問:“感覺如何?”
如愿以償的風笑迷迷糊糊,使出所剩不多的力氣擁緊丈夫,嘴角高高翹起,夢囈似道:“感覺……好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