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亥時。
整個壹號院燈火通明,依舊熱鬧無比。
前輩賓客已陸續離去,只剩下眾多年輕人,更加放得開,盡情吃喝。
此刻,月下席間,曹景延正與涂斐等人交流修行經驗。
方小樹上前行禮,輕聲道:“老爺,四位夫人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頓時一個個開始起哄,言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之類的話語。
風奇出聲笑道:“姐夫,趕緊去,別耽誤了時辰,外邊有我招呼!”
曹景延便與眾人告罪離開。
方小樹同行在側,行至無人處,翻手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遞上,傳音匯報道:“所有賀禮已清點整理好,折算靈石約計一百三十五萬八千,東西在大夫人那。”
曹景延頷首,翻開細看,記錄得很詳盡,誰誰送了什么,數量多少,靈石、丹藥、靈藥不一而足。
“你去忙吧,招呼好客人。”
“是,公子新婚快樂!”
隨后,曹景延去深院給父母行磕頭大禮敬茶,聊了一炷多香,這才慢悠悠往外走,一邊在腦海中盤算計較。
第五重園子,十五號閣樓。
臥房內,穿著睡裙的秦慕云正伸展雙臂,扭動身子活動筋骨。
一旁侍女眨眼道:“這幾日忙進門出,夫人累了吧!”
秦慕云停下動作道:“還行,泡完澡身上輕松多了,以前我都不知道,一場婚宴這么多事情。”
侍女倒了茶遞去,邊道:“那您今日早點歇息,還是打坐練功?”
秦慕云笑道:“肯定要修煉啊,就我境界最低,我都不好意思。”
這時,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跑將進來,稟報道:“小姐……不,夫人,老爺過來了!”
秦慕云一怔,隨即面露欣喜,叫道:“快,取衣裳來!”
一通手忙腳亂著裝,穿戴整齊,主仆二人才迎去外廳。
秦慕云正禮欠身:“妾身見過夫君!”
站在墻邊欣賞畫作的曹景延扭頭看去,只見少女穿了一身淺粉色宮裙,娉娉裊裊,明眸善睞,氣質較以前有所不同。
但畢竟年輕,害羞和緊張一眼可瞧出。
曹景延拱手還了一禮道:“夫人近日辛苦。”
秦慕云忙搖著頭道:“不辛苦,都是妾身分內之事,夫君請坐!”
二人到桌前入座,曹景延笑道:“既已成婚,便是親人,你在我面前還緊張啊?”
秦慕云對視看去,瞧見對方溫和笑容,心里一下子輕松許多,也跟著展露笑顏,紅著臉略帶俏皮道:“是有點,怕做錯事,惹得夫君不悅呢!”
“我對自己人不會,你也是這家的女主人,今后還得有勞夫人多操心府里的事。”
“夫君放心,妾身一定盡全力做到最好!”
曹景延微微頷首,翻手取出一個精致盒子,從中拿出一只玉鐲,捉過對方白嫩玉手,幫著戴上,邊道:“今天是你十七歲生日,祝你生辰快樂!”
秦慕云美眸眨動泛起亮光,摩挲玉鐲,喜道:“謝謝夫君,云兒喜歡!”
在這大婚喜慶日子,所有人都不記得她的生日,甚至她自己都忙忘了,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而且記著。
這一刻,少女心湖蕩起層層漣漪,甜蜜無比,徹底淪陷。
沒再多廢話,曹景延拉著少女起身,走向里間。
秦慕云俏臉通紅,身體緊繃,心中小鹿亂撞,猶豫了下以傳音問:“夫君從大姐那過來的?”
曹景延隨口回道:“還沒去。”
秦慕云腳步微頓,咽了下口水道:“這,這是否不妥?被大姐知道肯定不高興,要不夫君還是先去大姐那吧,妾身沒事的,可以等。”
“你不說,別人上哪知道去?四房中我最中意你,自然先來你這!”
話音落下,曹景延將人橫抱而起,放在榻上,俯身湊去。
秦慕云滿面嬌羞,在一聲嚶嚀聲中,生澀回應,婉轉承歡。
不可描述百萬字。
……
……
深夜丑時。
神清氣爽的曹景延去到五重園另一座小院。
客廳里,柳雨岑和貼身侍女在客廳說話,前者微笑招呼道了句:“來了。”
待人上前入座,貼身侍女將三個儲物袋放在面前。
柳雨岑道:“賀禮,都在這。”
曹景延一一打開查看,只取了其中的妖獸精血,說道:“放你那吧,以后家里的事還需要你主持安排,一應開支都從里面支出。”
柳雨岑有些詫異,微微頷首,又從自己腰間摘下一個儲物袋,道:“你要的妖獸精血,大部分是二階,三階以上市面上很難買到,我已托娘家那邊派人去狩獵捕妖,你先用著。”
曹景延神識掃去,還不如祝新枝給的多,笑道:“好,謝了!”
“你我夫妻,不必言謝。”
笑回一句,柳雨岑站起身道:“時辰不早了,咱們歇息吧。”
雖是做有名無實的道侶,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二人去到里間,各自進了不同的修煉室。
轉眼兩天。
在流水席撤下后,這場盛大的婚宴終于落下帷幕。
又送走滄邑眾人,曹景延長出一口氣,將四房妻妾召集一起,做最后安排。
“師尊身體抱恙,恐時日不多。”
“今日我便過去監察司閉關潛修,聆聽師尊教誨。”
“短則兩三年,長則五年,多半要到我筑基成功后出關。”
“為避免分心被打擾,你們可能聯系不上我。”
“……”
“如今家里生意不少,需仰仗諸位夫人照看,遇事要決策,聽雨岑的。”
四女對視交換目光,都很意外。
柳雨岑道:“夫君安心修煉,家里有妾身和三位妹妹,盡可放心。”
其余三人附和。
又商量了些細節,曹景延便只身離府而去,前往北區。
風笑領著貼身侍女回返住處。
侍女眨眼傳音道:“老爺還不曾與您圓房呢,為何這般著急?大婚那日見范老氣色不錯,傷勢居然到了那般地步嗎?”
風笑微微搖頭,默了下道:“夫君做事自有計較,莫要胡亂猜測。”
侍女應聲稱是。
又五天。
曹景延將身體調整到巔峰狀態,藏在范東來的靈獸袋里,離開青巖坊市。
二人停在一處山谷。
范東來遞還儲物袋和靈獸袋,深深看了眼道:“為師巔峰時,曾以金丹四層戰金丹七層不敗,但吳國有一個家伙金丹三層,我見到他只能落荒而逃。小延,須知天外有天,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曹景延心中一動,躬身拜下道:“是,弟子謹記,師尊珍重!”
范東來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笑道:“去吧,注意安全,萬事謹慎,性命為重,為師等你凱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