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名少女離去。
幽若揮手布置隔絕屏障,將整棟房屋籠罩。
云裳則連忙端起杯子,朝曹景延敬道:“公子,小妹敬您!”
曹景延笑著起杯一飲而盡。
對面涂斐隨口說起一事道:“對了賢弟,小侯爺閉關了,知道吧?”
曹景延看去道:“知道,前幾日傳訊給他,本來想去石泉別苑拜訪,說是正準備閉關筑基,他在煉氣圓滿沒多久吧?不多積累一下,這么著急筑基作什么?”
涂斐眨眨眼道:“老弟有所不知,風奇與我們這些散修出身的人不一樣。
他不用打打殺殺掙資源,府里有客卿,身邊有扈從打手,遇事無需自己動手,所以對戰力要求沒那么高。
他更注重牌面,他父親紫陽侯下面子嗣眾多,競爭很激烈的,境界高一些更能受到重視,能得到更多的支持……”
幽若出聲道:“像小侯爺這樣有背景、有天賦、又有條件的修士,一般都是到筑基中后期開始沉下心積累,為結丹作準備。”
涂斐跟著笑道:“何況,風奇也有條件在功法和神通上進行彌補,其實戰力也不弱,我現在也只是強他一線,而他一筑基,隨手就能拍死我!”
曹景延了然,點頭道:“原來如此。”
涂斐喝了口幽若喂來的酒,感慨道:“風奇筑基應該沒什么問題,才二十歲啊,也不知我什么時候能筑基。”
曹景延笑道:“涂兄還擔心這個?掙夠了錢,買枚五道紋、六道紋的筑基丹,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涂斐輕嘆一聲道:“話雖如此,可我到底是三靈根,天賦資質欠缺了些,心里沒多少底氣,有些信心十足的真靈根也倒在筑基門檻之前,若是失敗一次,第二次更難。”
聽對方這么一說,曹景延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他自己五靈根,精純度那么低,身體又是個無底洞,眼下才修煉了火、金兩種屬性,想要五行圓滿筑基,感覺六十歲前真的很渺茫。
涂斐‘害’了一聲道:“不說泄氣話,保持良好的心境才重要!”
幽若輕輕捶了他一拳,說道:“就是呀,資質是天生注定,無法改變,卻不是仙道前進的唯一決定因素,關鍵還是得看個人后天努力,穩定心態。四靈根筑基成功的也不在少數啊,何況你這天驕才俊?”
涂斐好笑道:“我算什么天驕?才俊勉勉強強。”
幽若道:“何故妄自菲薄?越級對戰常有,可越三階卻不多見,何況對手是風奇那樣的角色,怎就不是天驕了?在姐姐心里,你就是青巖第一天驕!”
聞言,云裳美眸眨動,暗自心驚,對面竟是一個能越三階而戰的天才,她到青巖時間不長,而涂斐與風奇交手是一年前的事了,所以不曾聽聞。
涂斐則嘴角抽搐,朝對面曹景延看了眼,偏頭氣笑道:“好聽話也不是你這么說的啊!你把林奔放哪了?還有梁延那廝,猛的一匹!”
幽若眨眨眼,勾著對方脖子笑盈盈道:“林奔莽夫一個,有勇無謀,難成大才,他若與你同階,未必是你對手,至于梁延,在聚會公共場合做出那樣的事,多半與林奔是一路貨色,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哪能與你比?”
涂斐捏了捏她臉蛋,笑容濃烈,與曹景延道:“遮天老弟,我與梁延有些交情,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你們同姓,三百年前沒準是一家呢!”
曹景延舉杯道:“好啊,我剛來青巖就聽說他了,坊間議論聽上去是個很囂張的人,倒是想見識見識!”
他現在是徹底放開了,這青樓女子確實特別安分守規矩,自從幽若出現到現在,都一炷香了,并未仗著筑基八層的修為,將神識落到自己身上,而單憑肉眼,是看不出他高級面皮的偽裝的。
云裳提壺滿上酒,又敬了曹景延一杯,然后細心剝了顆靈果遞到曹景延嘴邊。
曹景延偏頭瞧了眼,含入口中。
目光對視,云裳連忙低頭,俏臉含羞,猶豫了下,學著對面幽若的樣子,挽住曹景延的手臂。
幽若挑起話題道:“小斐,聽說西區出了幾宗命案,怎么回事?”
曹景延跟著看去,聽陳正河說起過此事。
云裳則心中一動,一個稱呼‘涂兄’,一個叫‘小斐’,這才拼湊出了身份,卻是聽說過鎮守府贅婿‘涂斐’的名字,一時間驚訝不已,贅婿居然敢來青樓。
涂斐吃了口菜,搖頭道:“不清楚,不在我轄區,死得都是低階年輕女修,很明顯是采花邪修作案。”
曹景延問:“坊市命案多嗎?”
涂斐沉吟了下道:“平均一個月四五起吧,有的是明面上的矛盾沖突,斗法死人,比較好處理,有的是暗中作案,殺人越貨、尋仇什么的,要花時間查……
命案大多發生在西區,那邊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坊市這么大,自然少不了匪修歹人混在其中,不然干嘛要監察司。”
曹景延頷首,想著還是讓沈漓搬出西區比較穩妥。
涂斐笑了笑道:“也正因此,值守西區績效比較好,也更容易撈油水,要說最輕松的,自然是東區,整天無所事事,游山玩水,可以安心修煉。”
“……”
四人天南地北隨意聊著坊市內外的人物趣事。
都是曹景延、涂斐和幽若三人在說,云裳幾乎不出聲,開口便是與曹景延敬酒。
隨著時間推移,席間氣氛逐漸曖昧升溫。
涂斐上下其手,捏得幽若臉通紅,不時咬唇,氣息紊亂。
看得曹景延驚奇無比,大開眼界,一個筑基八層的修士,面對煉氣八層的涂斐,一如玩物,甚是乖巧聽話,而且非常主動。
他自己卻是沒多少小動作,頂多握握云裳柔弱無骨的白嫩玉手。
這也讓云裳安心不少,不再那么緊張擔憂。
半個多時辰后。
喝得俏臉紅撲撲的云裳再次端起酒杯,顫著睫毛小聲道:“道兄,小妹敬您!”
這一舉動,惹得對面的幽若‘噗嗤’嬌笑出聲,說道:“云裳妹妹,別光是敬酒呀,叫你來陪客,不是賣酒的,你可知一杯下去就是一塊靈石,都得客人掏錢,你也不問問兩位公子?”
云裳愣了下,連忙站起身放下杯子,頓時手足無措,滿臉尷尬和窘迫。
她看了眼桌上放著的三個空酒壇,又看向曹景延,語無倫次弱弱道:“我,公子,小妹不知,這酒這般貴……”
這般姿態,真真是我見猶憐。
曹景延不禁抬手摩挲她臉頰,笑道:“無妨,來青樓不就是花錢的,對吧,涂兄!”
涂斐大手一揮,豪氣道:“對!敞開了喝!”
跟著他扭頭朝幽若咧嘴笑道:“付不起錢,我就賒賬!”
幽若嗔了一眼道:“那你別想走出這屋!叫你家夫人來贖人!”
涂斐一把將人搬倒按在桌上,低頭便啃,一副要當場辦事的架勢。
曹景延無語,這廝跟平時完全兩個樣。
一旁的云裳連忙低頭,不敢正瞧。
少頃,幽若將涂斐推開,起身朝對面道:“云裳妹妹,我這有房間,你們是在這,還是回你自己那去?”
云裳抬頭看去,又看了曹景延一眼,咽了下口水說:“我,我聽公子的。”
曹景延笑道:“去你那吧,這對狗男女太礙眼!”
幽若翻了個白眼笑道:“云裳妹妹是新人,你可得憐惜著點,別欺負她,不然我找你算賬!”
云裳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涂斐扯下儲物袋,分裝出一袋靈石拋給云裳,笑道:“將我兄弟照顧好!不然,我讓你的幽若姐姐一個月下不來榻!”
“不吹牛能死啊!”
幽若氣笑一聲,揮手將屏障散去,道:“你們隨意,姐姐我去給這混蛋松松筋骨!”
說罷,她直接掐著涂斐的后脖子,將人提起,朝里間走去。
涂斐掙扎大叫:“臥槽!趕緊放開!老子不要臉的嘛?梁老弟別往外說!”
云裳驚呆了,暗道還是幽若姐姐厲害,竟敢這般對待客人。
曹景延則哈哈大笑,卻是通過席間一些列的觀察,看出了幽若與涂斐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并非純粹的買賣,應該有私下交情。
等人消失在視野,云裳收回目光,扭頭紅著臉道:“公子,咱們現在走嗎?還是,小妹再陪您坐會?”
曹景延伸手攬著她的肩膀道:“走!”
另一邊。
二人進入房間。
幽若將人放開,關上門戶,打上禁制,盯著不悅道:“你怎么回事?前天才來,今天又來,哪來這么多錢,不過日子了?”
涂斐笑道:“你管我!來了你好好伺候就得了!”
“少嬉皮笑臉!”
蹙眉說了句,幽若蹙抿了抿唇,抬手貼著對方臉頰道:“聽話,你到這來,一半錢都進了青樓口袋,等我時間方便,咱們外面見。”
涂斐對視道:“那你怎么不離開春風樓?”
幽若默了下,轉身走去桌前桌下,轉移話題問:“那梁遮天是什么人?”
涂斐跟著走去,說:“新認識的一個散修朋友,有點本事,今天恰巧在一重院遇見,他認得我面皮,怕他亂說,所以叫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