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廢墟上。
幾個大兵穿著軍裝,一點點的挪動著上面的石塊,作為操作流的技術員,對于這種精細活很上手。
“嘿!可以了吧!”一個人擦了擦額角的汗,對著身邊的人說。
另一個人聽了,自然是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隨后才舒展開來,微笑的對著一邊的人說:
“是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問一問是不是我們要救的人,如果不是,我們就可以停止了,順便去那邊的國際救援隊通知一下,讓這個人去排隊,你說是吧!”
“嘿嘿,那是當然,至于能不能排到,那我們就不管了。”
一陣哄堂大笑,對于這些來到異國他鄉的人來說,他們又不是維和部隊,來到這里就是來維護本國利益的,現在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面來幫忙的,又不是來做慈善的,什么救人一名勝造七級浮屠之類的這些人可不信,至于上帝的神愛世人,更是扯淡,說不定,這就是上帝他老人家覺得天堂的人手不夠,專門挑的苦力呢。
要是救了一個,豈不是還要賠一個進去!
笑了好一會才停下里,人命對于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值錢了,畢竟就算是同袍也有可能會有一天會死去,更何況一個外人。
“好了,不要笑了,用英語問一下下面,是不是還活著,是什么人,或許,你只要不怕打擊人,直接問也可以。湯姆。”
斯科爾特站過來,對著身邊的一個人說。
湯姆聳聳肩,眉頭一翹。
“為什么是我?這里那么多人!是不是我太優秀了,嘿嘿。”
“去你的,這里就你嗓門大,自然就是你去,要不然你以為你個小***有什么優點。”
“嗚嗚~小****哦~”
“滾滾滾。”
湯姆笑罵了一聲,慢慢的靠近上面,伸著頭向里面一個細小的縫隙探去。
兩手圍著做喇叭狀,大聲的喊道:
“喂~下面有人嗎?可以回話嗎?我們是來救你的。”
......
廢墟下面。
林雷和林音擠在一起。
如果不是這樣的地方,在其他的時候,任何一個看見的人都會以為兩個人是情侶,而且是感情非常好的那種。
林雷的耳朵翹了翹。
“你聽見了嗎?”林雷抱緊林音抖了抖,“我們就要出去,有人來救我們了,林音!”
不停與林雷的激動,林音的激動顯得有點淡然,只是抿了抿嘴唇,溫柔的且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雷的模樣,似乎是要把這個人刻在心里。
“嗯!聽見了,我又不是聾子,聲音那么大,震得我而耳朵都疼。”
林音可愛的捂住耳朵,但是卻在這個動作的掩飾下擦去了眼角要留下的淚痕。
“對不起,我是高興,是高興。”林雷用額頭蹭了蹭林音的腦袋,顯然很激動,等了那么久終于等到這一刻。
林雷醞釀了一會,雙手圍住嘴巴。
“喂~,下面~有人!有~兩個!”
......
聲音慢慢的傳到上面,雖然有些沙啞,但是還是被斯科爾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斯科爾特顯然很興奮,沒想到自己第一個碰到的就是,套用一句話,那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斯科爾特興奮的指著下面,對周圍的人說:
“是他,是他,就是他!沒想到我們運氣這么好,居然一下子就碰到了,林的聲音我不會聽錯了,很特殊,很有磁性,我和他說過話,這是他的英文發音,沒錯的,湯姆,你真是好樣的。”
斯科爾特想要擁抱一下負責喊話的湯姆,但是被躲開的,還做出一臉嫌棄狀。
這時候后面的云酥莫名的被一陣驚醒了,眼眶蘊著淚珠,強忍著沒讓淚水流下,急匆匆的跑過來。
“林雷呢?林雷呢?他在哪?我聽到的,我聽到的,那是他的聲音。”
這一次斯科爾特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而是溫柔的扶住云酥,很低沉的說道:
“云,沒錯,我們發現了林雷。他就在下面,你可以放心了,他沒事,但是你有事,你現在需要休息!”
慢慢的,云酥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行清淚劃過污濁的面孔,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云酥再也忍不住,慢慢的倒下,含著笑。
扶住云酥,打了個電話,通知卡巴和另一邊來自華夏的救援人員,現將云酥送回去休息,畢竟發現之后的救援才是大頭,不過這對于他們來說都不算什么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幾個小時過后既可以收工了。
斯科爾特看著遠去的吉普,轉頭對著身邊的湯姆說:
“可以了,繼續對里面的人喊,告訴他,我在外面,我們已經通知了華夏的救援隊,相信很快的。”
“好的,沒問題!”湯姆很爽快的答應了。
......
另一邊。
林正榮所在的地方。
“林大使,林大使......”
一個氣喘吁吁的人慢慢的跑過來,整個人透著一種疲憊,但是臉上卻帶著一點點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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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有什么發現嗎?”林正榮攙扶了一下,差點因為跑得過快跌倒的來人,一臉關切的問,但是心里面已經隱隱有一些猜測,多以雙手不自覺的帶著一點點顫抖,但是多年的養成的習性,還是讓他努力的保持了冷靜。
“林大使,好消息啊!就在剛剛我們在前面的人,接到通知,說是發現了您說的那個林雷,而且說有兩個人,我們估計就是您女兒也在里面,兩個人很安全,暫時還沒有什么危險。”
林正榮面部慢慢的不自然的抖動,雙手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可是親耳聽見的,所以立馬趕過來報信,那邊現在是幾個米國大兵在那里,說什么是林雷的朋友。但是他們沒什么工具,所以要求我們盡快趕過去,這時候每多一分鐘,都是一個危險。”
林正榮再也忍不住,趕緊打了個電話,通知救援,留下一部分人繼續搜救本國同胞。
林正榮一個人慢慢的走在路上,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偽裝,臉上的淚水縱橫,怎么擦也擦不干凈,但是這是高興的啊!
自從出了事情,自己一邊操心著女兒的安危,一邊全力的隱瞞正在病重的父親,整個人幾乎被掏空了,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分享,只能憋在心里,鼓起微笑,一次又一次的鼓勵著從廢墟中救起的同胞,但是此刻,是屬于林正榮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淡定自若的外交官,不是承載責任而來的大使,更不是一個擺在面上的吉祥物,他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渴望女兒平安的父親。
......
等到林正榮趕到的時候,他早就按下心中的種種情緒,又恢復了一個親善的形象,不興奮,不平淡,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直是這樣。
“怎么樣了?”
“林大使,您來了啊,快了,快了,還有最后一點,雖然這里的石塊很多,但是不得不說下面的人真的很幸運,上面的都是碎石渣,但是下面卻又一整塊石板撐著一片空間,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好好,這樣就好。”
林正榮一臉平淡,但是雙手卻慢慢的收回進袖口,不想然人發現他不住抖動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