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走吧，我去叫奶奶。”
顧瀾一大早就起床，換好了輕便的衣服，準備和許舟舟一起，帶老夫人去操場見見孩子們。
許舟舟把長發扎好之后，才下了樓。
樓下，老太太已經早早地等著了，今兒是她第一天去和孩子們一起訓練，她很是期待。
顧老太太身為將軍府的當家主母，曾經也是有過巾幗之姿的，只是生兒育女之后就沒再有機會出去操練了。
沒想到，到了頭發花白的時候，她還能有這樣的機會，這叫她怎么不激動？
“我們先去食堂吃點東西，然后再去操場吧。”許舟舟看著祖孫二人說道。
“好！都聽你的。”
老太太難得這么聽許舟舟的話，讓許舟舟有點受寵若驚。
天色還未大亮，學生的宿舍樓還沒動靜，食堂已經升起了炊煙，飄來了饅頭和粥的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增。
三人到了食堂，許舟舟和顧瀾一起去窗口要早點，讓老太太坐著等。
顧瀾給老太太要了碗皮蛋瘦肉粥，粥上點綴著碧綠的蔥花，看著就香。除了粥，他還要了豆漿油條。
一會兒訓練不小，老太太雖然不用跑，光是站著也是累人，得讓她多吃一點。
許舟舟要了兩碗餛飩面，加了辣湯，吃著出汗，一會兒跑起來也舒服。
兩人端著東西到老太太面前坐下，顧瀾把自己手上的那份放在老太太面前，自己和許舟舟一人一碗餛飩湯面。
“輕言啊，孩子們早飯都吃這個啊？”
老太太是第一次在食堂用餐，她平日里在將軍府吃的早飯都是這個羹那個羹的。
許舟舟來了將軍府之后，她偶爾會吃點粥，但也不會天天吃，她還以為吃粥是許舟舟一個人的習慣呢。
沒想到別人也這么吃。
顧瀾用筷子攪拌著碗里熱騰騰的面，一邊拌一邊答道：“奶奶，這是娘子給孩子們定制的早飯，除了這些，還有很多種，您要是每天來吃一樣，可以一個月不重樣呢。”
許舟舟幾乎是把自己吃過的小吃都教給了食堂的人，她想著食堂是自己的飯點兒，做點自己喜歡的，順便給孩子們增加多一點花樣，沒什么不好的。
不止是學堂的食堂，造紙廠的食堂也一樣，只要她有可能用餐的地方，她在吃的方面都下了功夫。
虧待誰也不能虧待自己啊。
“那奶奶以后都要來試試了。”
老太太聽了顧瀾這話，她看了低頭吃面的許舟舟一眼，這個許舟舟對她盡管有些冷淡，但在吃的住的方面從不短了她。
如果不是以前那些誤會，她可能早就接受她了。
“嗯…這個是什么湯，好甜啊！”
老太太喝了一口豆漿，眼里露出驚喜的光芒。
“奶奶，這是豆漿，用豆子磨煮出來的。”
顧瀾放下手里的筷子，給老太太把油條掰成小塊，以老太太名門出身的性子，讓她拿著這么大根的油條吃，她估計做不到。
“奶奶，你把油條浸到豆漿里吃試試。”
老太太難得和顧瀾這么和諧的吃早飯，顧瀾還替她把油條掰了，體驗到孫子的體貼，老太太高興極了，像個孩子一樣照做了起來。
然后對那個新奇的吃法，又是一頓的猛夸。
許舟舟一直在旁邊默默地吃自己的早飯，聽著祖孫倆聊著家常，心情也還不錯。
“我吃完了，我先去操場看看孩子們來了沒有，相公、奶奶，你們吃完就去.操場找我。”
許舟舟把碗里的湯都喝了個底兒，她起身，把吃完的碗放到了回收處之后，就出去了。
“輕言啊，孫媳婦兒是個能干，可肚子咋就沒動靜呢？”
老太太看著許舟舟離開了之后，才回頭對顧瀾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滿是遺憾。
他們都成親一個多月了，若換了別人，肚子早就有動靜了，“你說，會不會是孫媳婦兒有了你們不知道？我要不找個大夫來替孫媳婦兒把把脈吧？”
“奶奶！”
顧瀾很是無奈，“我和娘子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您不用找大夫來看，我和娘子自有安排，您就別操心了，好嗎？”
要是突然找個大夫來跟許舟舟說要把喜脈，她說不定會當場翻臉，還是別了吧。
“唉，你說你怎么娶了個主意這么大的姑娘呢。”老太太忍不住小小地埋怨了一句。
許舟舟主意大，她是知道的，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覺得許舟舟不好掌控，怕他孫子會被許舟舟拿捏。
雖然目前為止，她還沒看到許舟舟拿捏她孫兒，可這始終是個事兒啊。
許舟舟不知道他們祖孫倆在背后說了她什么，她來到操場的時候，蹴鞠隊的人已經來了，主隊和副隊的都在。
人到齊了，老太太還沒來，她趁著這個時候，帶著孩子們做起了熱身運動。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他們在草坪上熱身，跑道上已經有學生出來晨跑了，其中就有年年和大黃。
大黃現在已經是學堂孩子們的團寵了，孩子們都喜歡跟它玩兒，大部分孩子早上肯起來跑圈，就是因為大黃也在。
大黃領著一群孩子，在清晨微涼的風里，一圈圈地跑。
“汪！”
看到顧瀾和老太太來了，路過的大黃忍不住朝他們打了聲招呼。
操場上熱鬧的場景，看到老太太十分驚訝，“輕言啊，這一大清早的，怎么這么多孩子起來了？”
“年年怎么也在啊？她沒跟我說她也要參加訓練啊！”
“奶奶，年年是早起鍛煉身體的，不是來訓練的。”顧瀾讓孩子們先過，等他們跑過了，他才扶著老太太朝操場中間走去。
許舟舟看到老太太來了，她叫停了隊員，給他們介紹道：“各位同學，這位是負責記錄你們往后所有訓練內容的先生，以后關于訓練數據的問題，大家都可以找她。”
隊員們剛才還以為來和他們訓練的是顧瀾呢，沒想到是他身邊的頭發花白的老夫人，他們雖然疑惑，可還是乖巧地向老太太問了聲好：“先生好！”
孩子們臉上的表情老太太都看在眼里，他們對她有懷疑，她理解，但同時也激起了她內心不服輸、不服老的心。
她會讓他們知道，她將軍府當家主母的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