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舟無聊的在宮中閑逛,她不允許靠近乾坤殿,只能在御花園里吹冷風。
不過幸好是在御花園,她還可以賞一賞寒梅打發時間,不然她非得無聊死。
估摸著等了一個多時辰,皇上終于下朝了,顧瀾和云夜一起朝著御花園來了。
許舟舟看到他們過來,她起身要行禮的時候,就被顧瀾按了下來,云夜也不在意,直接在御花園的石凳上坐下了。
“小娘子,朕今日叫你來是想和你談談造紙廠的事情,朕想要統一管控紙張,不知小娘子有什么條件?”
云夜一點兒都不拐彎抹角,開口就是讓她提條件。
許舟舟早就猜到他是因為這個事兒叫她進宮了,所以條件什么的,她早就想好了。
“皇上,三十年前皇室管控食用鹽的時候,開的是什么條件?”
她把問題又拋回去給云夜,暗示他可以參考三十年前的條件來給她開出條件。
聽到這話,云夜無奈搖頭一笑,“小娘子你可真敢開口啊!”
許舟舟為了打擊那些文官,她收集了很多材料,無意間看到過三十年前朝廷管制食用鹽的資料。
紙張和鹽一樣,不可或缺,她相信那些條件,她擔得起。
“可你是女子,要如何入朝為官?”云夜打量著她。
雖說以她的聰明才智,是夠入朝為官的實力,但他青南幾百年以來,從未出現過女官啊。
“我可不要當官!”
許舟舟聽到這話,她連忙表明態度,做官有什么意思,每天都要上朝,跟上班有什么區別?
她當她的小老板不好嗎?
“皇上,你就隨便賜我一點小小的權利或者名號就行了,虛的也行,我不介意的!”她沖著云夜狗腿地笑了笑。
只要給她一個新的身份,不管是什么都好,她馬上就要成親了,現在這個身份嫁到將軍府,還是有點尷尬。
“也罷,你容朕想想,朕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她的要求不算過分,云夜就答應了。
許舟舟見他答應了,她高興地從懷里掏出兩張紙,攤在桌上,“皇上,這是我答應給你寫的歌兒,請皇上您過目。”
“朕還以為你忘了呢。”
云夜等了半個多月,終于看到她的成果了,他迫不及待地拿了起來。
可在看到紙上的曲兒時,他臉色有點微妙,“小娘子,你是不是弄反了?這首歌更適合吧!”
他選中的那一首,旋律和詞都是強大有力的,猛男都喜歡的《精忠報國》。
而許舟舟給他選的那一首,是旋律輕緩柔和的。
“皇上,這兩首您拿回去細細聽幾次就會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選了。”許舟舟并不想解釋什么,她有她的道理。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向兩岸......”
云夜輕輕地念著紙上的詞,一遍下來,感觸良多,不知道演繹出來會是什么樣?
顧瀾和許舟舟見他沉浸在這詞中,兩人便不打擾他,先告退了。
在回學堂的路上,顧瀾忍不住問許舟舟:“娘子,你當真舍得交出造紙廠?”
許舟舟聳了聳肩,臉上并沒有多少舍不得,“這是造紙廠最后且唯一的結局,現在交出去和以后交出去都一樣,早點放手我也能輕松些。”
她現在手上的事情都挺忙的,特別是學堂。
自打太傅學堂被全民熱議之后,她的學堂一下就受到了各方關注,那些曾經因為她的謠言退學的孩子,現在又想辦法回來上學了。
還有西城其他私塾的學子,甚至是東城的某些學子,都想方設法地想要進她的希望學堂。
學堂里現在很缺先生,她已經拜托殷離替她找人了,可現在不是秋闈那時候,來京的秀才不多,找先生還挺麻煩的。
她只能頂上了。
而且,她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冷落了年年,她得多找些時間陪陪那小丫頭,不然娘倆就要生疏了。
顧瀾依舊只在學堂和她吃了頓晚飯,然后就離開了。
鎮國大將軍要迎娶一介鄉婦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城,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大婚在即,議論的聲音就越多,顧老太太遲遲沒有站出來點頭,也讓眾人對此事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
有的甚至還打起了賭,就賭這場大婚能否順利進行。
輔國公府里,秦鶯鶯將紙條交給了一眾普通百姓打扮的下人,讓他們拿著紙條,去了許舟舟的書店。
她要將這些紙條偷偷夾在許舟舟書店的書里。
許舟舟的書店是現下京都城最火爆的鋪子,她店里的書幾乎每天都會被買走或者翻個遍,將紙條夾在書里,能保證每一個識字的人都看到。
在秦鶯鶯的人派出去的同時,一道圣旨來被送往了許舟舟的希望學堂。
“圣旨到......”
小博子的聲音響徹整個希望學堂,正在上課中的所有先生和學子都齊齊前來跪拜聽旨,包括許舟舟在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立青南魚鎮小漁村女——許舟舟為予安縣主,賜京中府邸一座,良田千畝,黃金萬兩,有司擇日備禮冊命,欽此...”
一卷圣旨,從此改變許舟舟的命運。
“謝皇上圣恩!”
許舟舟抑制著心中的激動,接過了公公手里的圣旨。
待公公走后,希望學堂的人才敢沸騰起來。
“許先生,這是真的嗎?你被封為予安縣主了!”
學堂里的先生們圍了過來,羨慕不已,他們做夢都想入朝為官,可沒想到許舟舟會先他們一步,封了號。
許舟舟打開圣旨,反復地看著,這份圣旨來得可真是及時,讓她在嫁進將軍府之前獲得了封號,這下她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顧老太太了。
顧瀾和沈妄尋幾人好像是提前收到了風聲一樣,宮里傳旨的公公剛走,他們就來了。
“小娘子,恭喜呀!”殷離吊兒郎當地朝她拱手道賀。
顧瀾則是看著她,笑著嘆了口氣,調侃道:“娘子,為夫要高攀你了。”
“別這么夸張,一個縣主還比不上你堂堂的鎮國大將軍。”許舟舟不走心地安慰了他一句,對于這個封號,她還是很珍惜的。
“小娘子,這么大的好事兒,你今晚可得請客啊!”
殷離一直在找機會讓許舟舟下廚,今兒給他碰上了,就不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行,我這就回去做飯!”
許舟舟爽快地答應了,她現在也想喝個痛快,算是慶祝她苦盡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