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青樓？”
“不可能是青樓，秦夫人可莫要說笑了。”
“就是啊，那青樓的姑娘，怎可能在宮宴上，給皇上、給諸位大臣們表演呢，秦夫人你這個笑話，可把我們都逗樂了。”
大年初二的上午，在京都城中某個朝廷大臣的后院，幾位夫人相聚在一塊兒，她們正在談論昨晚宮宴上歌姬唱的那些曲兒。
昨晚問了自家老爺的那位秦夫人，將自己得來的消息與眾夫人分享，但卻遭到了眾夫人的一致否認。
她們不相信昨晚的那些曲兒，是出自一家青樓里。
青樓對她們來說雖然陌生，但那種地方是個什么性質，她們比誰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要厭惡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除了帶壞她們家中的老爺孩子，破壞他們的夫妻關系之外，還能有什么用處。
那位秦夫人就知道她們不肯相信，因為她也是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的。
“各位妹妹，這事兒我昨兒個跟我家老爺反復確認過了，昨晚的歌姬確實是出自那叫會嬌娥的青樓中。”
“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回家中問一問家里的老爺和公子，據說朝中的大臣們，還有京中的公子哥兒們，多少都去過那會嬌娥。”
秦夫人溫柔中帶著一絲迫切，看著眾婦人們，焦心不已。
讓她焦心的，不是這些夫人們不信她，而是這個會嬌娥已經深入到她們家中的老爺和孩子的心中了，而直到昨晚，她們才發現這一點。
這要是擱往日那些其他的青樓，她們通過自家老爺身上的脂粉味也能察覺出一些什么，從而找到那些勾.引她們老爺的狐貍精，給予一番警告，也能鞏固自己的當家主母的位置。
可這個會嬌娥真是邪門兒，她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兒。
“秦夫人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來了，我家老爺最近啊，晚上常常出門，直到夜里才回來，回來的還會高興地哼著小曲兒。”
一個夫人回想著自家老爺最近反常的表現，她臉色突然就變得有些難看了，“但我在我家老爺換下的衣服上聞不到什么脂粉味，所以并未放在心上，難不成，那會嬌娥的姑娘不上脂粉？”
“昨兒我坐在前方，聽曲兒時好像真的沒聞到樓里的脂粉味，現在想來，那時我權當那些姑娘是宮里的舞姬了。”另一個夫人附和著。
綜合了各位夫人的信息，這群夫人們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們家里的老爺，似乎都和這個會嬌娥有關系。
“真是太過分了！”一位夫人厲聲道：“這會嬌娥到底是什么來頭，竟讓朝中這么多的大臣沉迷于此！”
對她們來說，即使是她們家里的那些老爺們不是沉迷于樓里姑娘們的美色，但能讓她們家的老爺不回家，也是種罪過！
“我們得趕緊將此事查清楚，還要告訴京中的其他夫人，我們必須給會嬌娥一個警告！”
眾夫人似乎達成了什么默契，她們要查出那掌控會嬌娥的幕后之人，看看那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竟讓諸多大臣都這般玩物喪志！
京都城高官達貴家中的夫人們要查會嬌娥的事情，在悄悄進行中，而身為會嬌娥幕后老板的許舟舟，這會兒還不知道她即將要迎來什么呢。
自打會嬌娥的表演撐起了整場宮宴的氣氛之后，她就預想，會嬌娥可能要火。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對會嬌娥的定位有了新的規劃，或許，她可以借此機會，讓會嬌娥從青樓轉型成歌舞院。
本來會嬌娥在交到她手上之后，姑娘們接客的數量就不到一層了，甚至有時候一晚上都不會接一個客人，青樓會嬌娥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這次能夠出席宮宴，會嬌娥的格調直接升到了和宮里舞姬一個層次，成為行業中地位最高的舞姬、歌姬。
會嬌娥名義上的老板怕是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力宣傳她的姑娘們。
許舟舟要趁著在年后恢復營業之前，對會嬌娥進行轉型。
這不，大年初二一大早，本該是互相串門拜年的日子，她直接丟下顧瀾，一個人去會嬌娥了。
顧瀾本來也想去的，無奈被老太太拉著一起待在府中，一會兒陸不為和沈妄尋他們就該來拜年了。
許舟舟讓人去通知了樓里的所有姑娘們前來，她們今天要開個大會。
快等到中午，樓里的姑娘們才到齊了。
到齊了之后，她們還在回味昨晚宮宴演出的經歷，讓那些沒有機會去的人，都羨慕不已。
“好了，姑娘們都安靜一下。”許舟舟打斷了她們嘰嘰喳喳的聊天，“我今天找大家來，是有個事兒要跟大家說的。”
“我打算，年后樓里就不再接客，轉型做歌舞院，大家覺得怎么樣？”她簡單地說明自己的想法。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
那些專門負責表演的姑娘們當然是大力支持了，但其他人似乎就不太愿意了。
“許掌柜，不接客了，我們怎么辦啊？”一個姑娘問道。
許舟舟對于她們，她也是考慮過的，“你們有底子的可以繼續留下來，不會唱也不會跳的，我今天就可以放你們自由。”
“放我們自由？”
眾人聽到這話，都愣住了，她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自由，這是樓里大多數姑娘們不敢奢望的，但也有一些是不想走的，她們為了生活、為了家人，很需要這份工錢。
“不止是你們，在座的各位，有誰想離開這一行的，都可以跟我說，我會按照你們在樓里的時間長短，給你們一筆錢，足夠你們開始新的生活。”
許舟舟看著她們笑得一臉真誠，這兩個月時間，她憑借會嬌娥也賺了不少錢，足夠替她們贖身了。
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樓里的媽媽手上，只要她們開口，她會放她們走的。
“許掌柜，這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走嗎？”一些做夢都想離開這個地方的姑娘們，眼眶忍不住紅了。
許舟舟也知道她們留在這里多少有些迫不得已，但剛開業那會兒，她確實需要有經驗的人替她撐場，所以忍著心里愧疚，把她們留下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會嬌娥有足夠的實力去留住客人了，她們若是想走，她定會同意的。
“是真的！”她肯定地告訴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