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錢莊里的銀子只剩了不到十萬兩?”
顧瀾聽到下人的回報(bào),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們顧家在錢莊里放著的幾百萬兩銀子就只剩不到十萬兩了?
“回將軍,錢莊的回復(fù)說是老夫人將銀錢全數(shù)取走了。”
奶奶?
顧瀾十分疑惑,老太太平時一人哪用得了這么多銀子?難不成是被人騙了?
想到這里,他直接起身,奔回了將軍府。
一進(jìn)門,還沒來得及看清府里來了什么人,他便開口朝老太太問道:“奶奶,錢莊里的銀子你都用在何處了?為何只剩幾萬兩銀子!”
前廳里坐著的,還有陳連吟和陸安寧母女倆,陸安寧看到顧瀾回來了,她臉上欣喜不已,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表哥,你終于回來了,我...”陸安寧起身跑到顧瀾身邊,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瀾無視了。
顧瀾上前兩步,再次追問老太太,“奶奶,是不是府中出什么事兒了?”
老太太見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也不瞞著了,她沉著臉,冷哼了一聲,道:“哼!這還不是怪許舟舟那個女人,若不是她,我們顧府又何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話顧瀾就聽不明白了,“這跟娘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提到許舟舟,陸安寧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走到顧瀾面前,當(dāng)著他的面就開始數(shù)落許舟舟。
“表哥你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散布我們陸家鐵器私用、買兇殺人,說我們陸府玩弄權(quán)術(shù)的,就是許舟舟!”
“這一謠言傳出之后,我爹在朝廷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朝中那些大臣一個個的都在落井下石,我們陸家的生意更是寸步難行,接連倒閉。”
“若不是祖母接濟(jì)我們,安寧哪里還有機(jī)會見到表哥?”陸安寧一口氣指出了數(shù)條許舟舟的罪狀,把他們陸家現(xiàn)在的遭遇都?xì)w咎到了許舟舟的頭上。
顧瀾也是聽了這些話之后才知道,原來他們顧家的銀兩,都用來接濟(jì)陸家了。
難怪他們這么大的家業(yè),在短短數(shù)月間就只剩不到十萬兩銀子了。
“輕言,關(guān)于錢的事情你無需操心,我已經(jīng)跟南邊的商人買了一千匹絲綢,待這些絲綢賣出,我們的手上就會寬裕許多了。”
老太太見顧瀾的臉色很難看,以為他在擔(dān)心錢的事情,所以開口勸慰他。
“絲綢賣出的事情也是時候了,相信過兩日府中便能有一大筆銀錢了,輕言你回來,可是要用錢?”老太太這才想起關(guān)心顧瀾回來的事情。
“祖母...”
陸安寧聽到老太太對那批絲綢如此自信,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為難和尷尬,她們母女倆今天來,就是為了跟她說絲綢的事情的。
“安寧,怎么了?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老太太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陸安寧問。
陸安寧和陳連吟相視一眼,欲言又止,母女倆開始推脫起來,“娘,還是你說吧。”
陳連吟見此,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老太太,“娘,女兒聽說近日京中的夫人小姐們的服飾,開始流行高級定制了,好幾位夫人都說要定制身上的衣裳呢。”
顧老太太聽不太懂,“這是什么東西?”
“就是那個許舟舟說要給京中的夫人小姐單獨(dú)定制特別的衣裳,大家都在等她的新款式,沒人穿舊款式了。”
陸安寧受不了自家娘親那慢吞吞的性子,直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口氣全告訴顧老太太了。
“而且,祖母你還不知道吧?那絲綢就是從魚鎮(zhèn)來的,是許舟舟家里的東西!”
“什么!”
顧老太太聽到這話,她震驚地站了起來,手里的拐都在抖,“你、你們說那絲綢是許舟舟的東西?”
她整個人都傻了。
回想著之前的種種事情,顧老太太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被人下套了!
“喝!”老太太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幸好有顧瀾在身邊,他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了老太太,厲聲沖外面喊:“快請大夫!”
幾人手忙腳亂地把老太太扶回了房間,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老太太只是氣血攻心,等醒了之后,好好休息兩日就行了。
送走了大夫之后,陸安寧又開始把鍋甩到許舟舟頭上了。
“表哥,這個許舟舟真是惡毒,把我們兩家害得這么慘還不算完,還害得祖母病倒在床上,這樣的女人,難道你還要護(hù)著她嗎?!”
她這義正言辭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許舟舟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呢。
顧瀾聽到這話,他只是回頭冷冷地看了陸安寧一眼,并不理會她。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因?yàn)樗舨皇撬撬谋砻茫缇蛯⑺s出府里了!
今天陸安寧說了那么多關(guān)于許舟舟“陷害”他們兩家的事情,他心里都明了,他并不覺得這全怪許舟舟,若換作是他,他怕是會做得更狠。
安排好下人照顧老太太之后,顧瀾就離開了。
他很晚才回到別院,回來的時候許舟舟已經(jīng)睡下了,可在聽到有人推開她的房門之后,她就醒了。
看著黑暗中那熟悉的身影,她很無奈,“將軍,你告訴我你家的房門要怎么鎖外人才進(jìn)不來嗎?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她每天晚上都從里面鎖了門,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能從外面打開,然后悄無聲息地進(jìn)來,這安全隱患也太大了吧,她都睡不踏實(shí)了。
顧瀾坐到她床邊,低頭看著她許久,一言不發(fā)。
許舟舟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她眉頭輕蹙,從床上爬了起來,“將軍,你怎么了?”
其實(shí)顧瀾也說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情緒,他知道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他也知道自己的奶奶有多過分。
許舟舟不管做什么,都是迫不得已,但他就是覺得、覺得很奇怪,心中那股無力的感覺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她們都是他最親近的人,許舟舟、奶奶、年年,甚至是陸家,他們?yōu)槭裁磿兂涩F(xiàn)在這副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