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假的啊?!标懓矊幝牭皆S舟舟和顧瀾是假成親,她當(dāng)即變了臉,嘲諷道:“我就說嘛,表哥怎么可能娶一個帶孩子的寡婦。”
“既然是個假的,那在我們顧家就不要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闭f著,她走到許舟舟面前,抬著下巴,趾高氣昂的樣子說:“你不配!”
這姑娘的話讓許舟舟忍不住嗤笑一聲,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被老太太搶先了去。
“胡鬧!簡直是胡鬧!”老太太拿著手里的拐狠狠地敲了敲地板,地板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大黃聽到那聲音,它頓時夾緊尾巴,跑到許舟舟面前沖老太太嗚嗚叫。
“婚親乃人生大事,豈能容你們這般胡鬧!”
面對大黃的警告,老太太絲毫不怵,她要是連這點膽氣都沒有,那她這么多年就白待在武將世家了。
“祖母,我哥這不也是為了百姓嘛,您別生氣、別生氣...”陸不為趕緊上前安撫老太太,老太太年紀(jì)大了,不宜動怒。
他們這是幾個意思?
許舟舟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這樁婚事,她才應(yīng)該是最大的受害者吧?她們還生氣了?她們憑什么啊!
“輕言,你趕緊、趕緊給我休了這個女人,在這里的事兒,你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回京之后,誰都不許再提!”
老太太直接給顧瀾下死命令。
顧瀾聽此,他定是不肯的,“奶奶,我和娘子的事情很復(fù)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您一路舟車勞頓,先休息一會兒,等您休息好了,我再和您細(xì)說。”
“表哥,我們沒事兒,你不用為了我們?nèi)ナ苓@個泥腿子的氣,你還是聽祖母的,早些和這個女人斷了聯(lián)系吧!”
陸安寧見縫插針,還佯裝一副替顧瀾著想的模樣。
“奶奶,這事兒還是以后再說吧!”顧瀾的語氣重了些,他態(tài)度很明顯,就是不肯聽老太太的。
他已經(jīng)覺得很對不起許舟舟了,他都還沒來得及彌補她,決不能再讓她受委屈。
“對對對,祖母,還是以后再說吧。”陸不為也上前來勸,因為他發(fā)現(xiàn),許舟舟的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了。
他家那幾位再說下去,把許舟舟給徹底得罪了的話,這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兒。
“娘,我們還是聽孩子們的吧。”陳連吟扶住老太太,用溫柔的嗓音說道:“咱們這一路下來也累了,快歇歇吧?!?
這個陳連吟倒是和另外的祖孫兩個不同,她人看著就柔柔弱弱的樣子,聲音也是極其溫柔,語氣也比另外兩個客氣加真誠。
這么好的一個女人,怎么教出了陸安寧囂張跋扈的女兒了呢?
“娘,什么事兒都不如表哥的事情重要,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边@不,陸安寧又來糾著不放了。
許舟舟聽了這么久,她算是看明白這幾人是什么性子了,除了那個陳連吟之外,她對另外兩個毫無好感。
“將軍,這房子你們住著吧,衣服我一會兒來收拾,至于家里其他的東西,你們留著吧。”面對陸安寧和老太太逼顧瀾休了她這事兒,她表示很淡定。
她和顧瀾本來就不是什么真夫妻,和離也是之前就說好了的。
雖然現(xiàn)在是要休她,可對她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和離和休棄都是一個意思,不都是離婚嘛。
再說了,她又不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縱使她對顧瀾有了那么一點動心,可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這個貞潔比命大的古代,她這條件,她還是好好掙錢比什么都強。
說完,許舟舟牽著年年,拍了拍大黃的頭,一家三口就要走。
“娘子!”顧瀾拽住了她,不肯放棄她的同時,對她又有些埋怨,埋怨她這么輕易就退縮了。
“哎呀、表哥!”陸安寧擠到兩人中間,用力地拽開了兩人牽著的手,“你放心吧,這個女人離開了也不會有事兒的,我們會給她銀錢彌補的?!?
她還以為顧瀾是擔(dān)心許舟舟走了之后沒有地方住,她知道她表哥心腸好,怕她們母女倆受苦,所以她替顧瀾拿出了銀子,遞給了許舟舟。
“這是一百兩銀子,夠幫你們娘倆花一輩子了,還不快跪下謝恩!”陸安寧一臉施舍的模樣對許舟舟說。
許舟舟看著她遞來的銀票,她笑了。
如果陸安寧沒有用這一百兩來侮辱她,她頂多還是會看在顧瀾的面子上,和他們保持距離,不理不看就是了。
可現(xiàn)在,只要他們在小漁村的日子里,她都不想讓他們好過了。
許舟舟接過那張銀票,拿在手里看了看,裝作一副沒見過的樣子,讓陸安寧以為她就是這么沒見過世面的人。
正當(dāng)陸安寧以為她替顧瀾打發(fā)了許舟舟的時候,許舟舟將手里的銀票揉作一團,直接丟到了陸安寧的臉上。
“這一百兩,你還是留著打發(fā)叫花子吧。”她直視陸安寧,冷笑著。
“你?”陸安寧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這個許舟舟居然敢這么對她,她可是兵部尚書家唯一的大小姐!
老太太是站在陸安寧那一邊的,她看到許舟舟這么對她的乖孫,她又敲起了拐,“真是沒教養(yǎng)、真是沒教養(yǎng)!這樣的女人,真是我顧家門楣之恥!”
“奶奶,安寧!”顧瀾咬著牙,臉頰上的肉都顯了出來,“你們給我娘子道歉!”
他自己都覺得,他家的這兩位有些過分了,更別說是許舟舟這樣受不了一點委屈,有仇當(dāng)場報的性子了。
她忍到現(xiàn)在沒跟他們動手,已經(jīng)是在給他面子了。
他真是想不通,早上他們還好好的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日子過得如往常一樣平常卻幸福,怎么突然就變成這個樣了?
她們雙方都來不及相互了解,就如此針鋒相對,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胡鬧!”老太太不知是氣紅了臉,還是來的時候被太陽曬的,反正她現(xiàn)在不是什么好臉色,“我身為堂堂振國將軍府的主母,為何要向一個鄉(xiāng)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