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烏魯蒂亞的抉擇
“烏魯蒂亞,對不起。”烏魯趴在雪地里哭泣著,雙眼通紅,哀求地望向萊爾的身后,“一切都是我的錯誤導致,才讓你受了苦難。請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獲得你的原諒?”
至少伱已經證明一點,你不是故意拋棄烏魯蒂亞,也從未在心中放下烏魯蒂亞。萊爾默默地想。
他微微偏過身子,低頭看向一直沉默著的烏魯蒂亞:“事情的脈絡已經很清楚了,烏魯蒂亞,我不會勸你原諒她。你打算怎么做,我都會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要跟我走,最好現在就做出決定。”
烏魯吃驚地抬頭,望向萊爾:“你要帶烏魯蒂亞走?”
“一切都取決于她的抉擇。”萊爾強調,“苦難的磨礪,已經讓她有充足的心智,她有權利選擇她的未來。”
烏魯聽得出來,萊爾的話并不是客套,如果烏魯蒂亞對他點頭,他是真的會帶烏魯蒂亞遠走高飛,從此再也見不到的。
她一想到那樣的未來,就感到恐慌與窒息,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奈何以她現在的立場,也根本無法干預烏魯蒂亞的想法,她甚至不敢出聲,她害怕自己的一句話、一個詞語,就讓烏魯蒂亞徹底與她訣別。
格雷與利歐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把她扶起來,她也渾然未覺,依舊趴在雪地中,絕望地等待著審判。
“你是怎么想的呢,烏魯蒂亞?”萊爾抓著烏魯蒂亞的手臂,搖了搖,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看到這對母女分離。
烏魯蒂亞猶豫了片刻,就從萊爾的身后走了出來,抿著嘴,竭力地維持著才沒有讓淚水決堤。
她在寒風中稍顯瘦弱的身軀完整地出現在烏魯面前,讓烏魯一眼就確認了這的的確確是她的女兒。
“烏魯蒂亞!”烏魯像是突然重獲力氣一般,從雪地中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將烏魯蒂亞抱在了懷中。
烏魯蒂亞再一次感受到那久違的、渴望的溫暖。
“我絕不會再離開你了。”烏魯嘶啞地哭泣,雙手緊緊地環繞著烏魯蒂亞的后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烏魯蒂亞的雙手也緩緩地放到了烏魯的后背上,終于抑制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媽媽,我好想你!”
“烏魯蒂亞,我也好想你。”
母女之間毫無間隙的擁抱,讓冰天雪地也暖和了些許。
細碎的雪花從空中落下,落到格雷與利歐的臉上,冰涼冰涼的,不過長久練習“冰之造型魔法”,讓他們的體質異于常人,耐寒度頗高,即使光著上半身,站在雪地里,也絲毫沒有冰冷刺骨的感覺。
他們雙手撐腰地站著,由衷地為自己的老師與女兒重聚而感到高興。
不過,雪花覆蓋到烏魯與烏魯蒂亞身上,遲早要把她們包成兩個雪人。
萊爾只好開口打破現狀:“雪越下越大了,我們先到屋里,怎么樣?”
烏魯這才意識到不對,尷尬地抹了抹眼角,又舍不得放開烏魯蒂亞,就這樣抱著女兒,說:“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我們先到小木屋中去吧。”
于是,不一會兒,他們全都進入那棟小木屋內。
壁爐燃燒起堆疊的柴火,溫暖驅散了寒意。
萊爾坐在一張吱嘎作響的木椅上,打量著屋內的裝飾。
相當樸素,稍微特別一點的,只有木墻上掛著的狼頭標本,看起來面目猙獰、栩栩如生。
烏魯給萊爾、烏魯蒂亞各倒了一杯熱茶,然后就坐在女兒的身邊,打算踐行她的諾言,絕不離開自己的女兒,以此來挽回女兒的心。
不過,她也不愿意怠慢了她與她女兒的恩人:“您好,我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您?”
“叫我萊爾就好。”
“萊爾先生。”烏魯當然不會天真地直呼其名,“感謝您解救了烏魯蒂亞,還有其他的孩子們,如果不是您,我不敢想象最后會是怎樣的結果。您的恩德,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有需要的地方,請您盡管開口。”
萊爾聽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很快想起來,梅比斯、澤拉、普雷希特、沃洛德和尤里,以及哈特菲利亞家族,還有更多人,似乎都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有些感慨,不知不覺間,他就影響了這么多人的未來。
“如果你想要幫我,那就到菲歐雷王國,要么去天狼島魔法學院,要么去妖精尾巴公會。”萊爾也不矯情推托,烏魯的實力,是能夠躋身于伊修伽爾大陸圣十大魔導行列中去的,多一個這樣的幫手,總好過沒有。
烏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您與天狼島魔法學院、妖精尾巴公會都有密切的聯系?”
“嗯。”萊爾沒有過多解釋。
烏魯依舊感到不可思議,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天狼島魔法學院與妖精尾巴公會,已經在整個伊修伽爾大陸打響了名氣,就連魔法評議會都阻攔不住它們影響力的擴張,更別說還有哈特菲利亞家族在幕后默默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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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萊爾提到它們時,烏魯才會感到吃驚,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也只有與這些地方有所關系的人,才能擁有獨闖那所魔法研究開發局的實力吧?
烏魯還記得那里守備森嚴,布萊恩局長顯然也是魔導士中的高手,即便是她,想要全身而退也很難做到,更別說還要保證孩子們的安全了。
“我明白了,萊爾先生。”她立即表態,“等北境的風雪平靜下來,也就是明年的春天,我和烏魯蒂亞、利歐、格雷會去天狼島魔法學院。”
這個選擇對于她們母女來說相當好,一方面可以回報萊爾的恩情,另一方面還能解決烏魯的工作以及烏魯蒂亞、格雷、利歐的學業。
萊爾點了點頭:“你們這里有紙、筆嗎?我先寫一封介紹信,你們到時候拿過去給學院的校長看,她就會知道你們是誰的。”
格雷雖然不知道萊爾、烏魯他們所說的天狼島魔法學院是什么地方,但是依舊機靈地找來了白紙與鋼筆,遞到了萊爾手中。
萊爾將白紙放到桌上,刷刷刷地寫了起來,信件相當簡短,不一會兒就寫好了,他將信紙疊好,交給了烏魯。
烏魯鄭重其事地收好,帶著烏魯蒂亞,躬身說:“真的不好意思,又麻煩到您了。您的恩情,我們必將涌泉相報。”
格雷與利歐也跟著老師一起行禮,在這種時刻,他們也不敢做出放肆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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