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常年混跡風月場所,見慣了大場面,他那些手段對她才沒用呢。
寧雪閣清了清嗓子隨后指著魏祈君罵道,“好啊你,口口聲聲說心里只有我一個,結果轉頭就去逛青樓,我不想見到你,快滾!”
魏祈君還是第一次經歷情侶吵架模式,一時還有些招架不住,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雪兒,你相信我,我什么都……”
寧雪閣雙手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果然只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
魏祈君剛想去捉她的手,寧雪閣突然平靜下來,“魏祈君,我們給彼此留些余地吧,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想好再來找我。”
魏祈君望著她,薄唇囁嚅一陣,最后竟真的下了榻,轉身背對著她。
寧雪閣以為他要走了,連忙道,“讓你的人把阿枳還回來。”
誰料魏祈君卻開始深情告白,“雪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此身此心唯有你一人,再容不下其他了。”
“你若是不信,我就把那些人帶到你面前,親手殺給你看。”
寧雪閣悚然一驚,“不準把人帶到我這里殺!”
過了會兒,她又補充了一句,“不準殺她們!”
魏祈君回頭,疑惑道,“為何?你不生我氣,我就放過她們。”
寧雪閣現在很煩,憤憤蓋上被子躺下,“不生氣了,你走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榻邊一沉,床榻輕晃,魏祈君又躺了上來。
寧雪閣剛要發作,魏祈君就隔著錦被將她抱了個滿懷,“太好了,你不生氣今晚就一定不會再趕我走了。”
這壓根就是兩碼事,她生不生氣都不想跟魏祈君同床共枕。
但看他這副鐵了心要留宿于此的架勢,寧雪閣也沒再趕人,只說了兩句話,“把阿枳送回屋休息,別讓外人發現你的行蹤。”
“好~”魏祈君拉長音調,顯得很滿足。
寧雪閣側著身子,也沒再說話,很快就睡了過去。
聽著寧雪閣平穩的呼吸聲,魏祈君小心撐起身子,借著月色看了她一會兒。
等看夠了,他才輕手輕腳掀開被子,緊緊貼在她身后,汲取她身上的溫度。
夫妻間要同床共枕,以前他無法想象跟另一人躺在一起是什么感覺。
現在他知道了,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漂泊孤獨的人生突然有了依靠,再冷的夜都能熬過去了。
他愛上甚至貪戀這種感覺,“好想快些成親,這樣就能日日抱著你入眠了。”
魏祈君好不容易歇下去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可一想到寧雪閣生氣的樣子,他終于又把那個念頭生生壓了下去。
算了,再等等吧。
第二日寧雪閣醒來就發現魏祈君早已離去,阿枳已經在門外候著了,她沒有受傷,只是臉色很不好看。
寧雪閣知道這是為什么,她柔聲安慰道,“別再耿耿于懷了,能跟在魏祈君身邊的,必定都是頂尖殺手。”
阿枳像是個霜打的茄子般,很少見她這副失神的模樣,“你就不用哄我了,先前是我太自傲,以為自己天賦異稟,便疏于訓練,這才有了昨日的局面。”
阿枳十分懊惱,“我連他什么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若能早點發現,何至于讓你跟那人……”
她眼神閃躲,低下頭。
寧雪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真不怪你,更何況我們昨晚就是睡在一張床上,就像以前我跟你睡一起一樣,單純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阿枳看上去好受些,但聲音還是有些沉悶,“那我去習武了。”
寧雪閣叫住她,“你好歹吃完飯再練啊。”
阿枳堅決地道,“不練夠兩個時辰,我絕不用飯!”
寧雪閣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吃飽哪有精力練武啊。”
寧雪閣遭受的打擊太多,現在已經是般躺平狀態,有些人就是天之驕子,稍稍努力就是尋常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所以還不如吃好喝好,狀態好了效率也就上去了。
寧雪閣吃完飯,也沒有再找阿枳,而是自己練了兩個時辰。
要用午膳的時候,阿枳傳來消息,說是裴度被放出來了,去詔獄接他的除了裴家人,還有杭若兒。
魏祈君說到做到,把裴度能出來,全都歸功于杭若兒,裴家人自然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杭若兒儼然一副裴家準兒媳的姿態到處張羅著。
她一整天都在忙活裴家的事,自然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到了府上。
長慶侯自從回京之后,也是整日不著家,而寧母自那日后也是一副病容。
好歹是娘家人,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寧母聽到后,還是好生為她辦了場接風宴。
寧雪閣到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杭若兒的弟弟。
杭姨母看他跟看眼珠子似的,這趟來京城,自然帶上了她兒子。
雖然這小老弟有點被寵壞了,但初來乍到,該有的禮數還是齊全的。
見到寧雪閣之后,他趕緊起身行禮,“子言見過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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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杭姨母也笑道,“哎呦,這就是雪閣啊,都長這么大了。”
寧雪閣對著杭姨母拱了拱手,“見過姨母,您跟表弟一路舟車,辛苦了。”
“還是雪閣貼心,哪像若兒那丫頭,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杭姨母在提到杭若兒的時候,滿是責怪之意。
寧雪閣在寧母身邊落座,沒有再搭腔。
“若兒那孩子平日里很乖的。”寧母看了眼寧雪閣,轉頭笑道,“說來倒是要恭喜妹妹,想來若兒跟裴世子好事將近了。”
杭姨母原本還對杭若兒忤逆她,不肯嫁給老王爺做填房的事情感到生氣,沒成想轉眼間她就搭上了裴家這條大船。
杭姨母立即眉開眼笑,“是嘛,我們若兒可真爭氣。”
她摟著身側的杭子言,為他夾了一筷子菜,“等你姐姐回來,我可要好好說道她,這娘親弟弟大老遠趕來,她也不知道提前準備準備,真是不孝!”
杭姨母這一路走來,還未曾聽說裴度的事情,否則怕是當場能將她抓回府。
成親多年,把杭姨母的性子打磨的太過尖銳,她心里只有那個兒子。
寧雪閣抬眼,發現杭子言正在偷瞄她,在觸及到她的視線后,又迅速移開目光。
這杭子言別看現在挺乖巧,折磨起人來可是毫不手軟。
前世,他仗著杭若兒有她的把柄,還對她頤指氣使的,所以她看這小孩非常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