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陛下沒有明確表態,但是滿朝文武心里都門清,魏祈君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帝王。”
“你跟他對著干,你的家族怎么辦?”
魏爭流喘著粗氣沒說話,寧雪閣的語氣也緩和了些,“爭流,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
“經過這一遭我算是看清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界人看我們多尊貴,還不是當權者的一個玩意兒。”
“只有掌握權勢,你才能真正掌握命運,有對違背意愿的事情說不的權利。”
寧雪閣像是看破紅塵一般,她嘆息著,“好兄弟,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幫不幫的,你盡管說便是!”魏爭流把她說的話放在了心里,他揮手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爹跟他曾經的外室,還有一個私生子。”
“他遲遲不愿帶我接觸他的那些左膀右臂,就是在防著我,要為他的私生子鋪路。”
寧雪閣這話說的平靜,魏爭流卻氣紅了眼,“這什么爹,你可是嫡子,哪有讓庶子上位的道理!”
他很是心疼,怎么那么多人都對她不好,算計她貶低她還把她當成棋子。
真心待她的人太少,他以后一定要對她更好才是。
寧雪閣沉默了一陣,對阿枳使了個眼色。
“他不給我,我就自己去搶,所以我想讓阿枳去軍營,可她是女子,必定處處受限。”
“我想著你也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人脈,希望你到時候多照拂些。”
魏爭流看著阿枳,疑惑道,“你為什么大費周章找個女子入軍營,能不能進去都兩說,更別提軍中諸多不便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我只有這一個心腹,所以想請你多關照。”
魏爭流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行!這個忙我幫了!”
寧雪閣笑道,“那就多謝了。”
“你我之間不談謝字。”
想了想,魏爭流提議道,“其實女子參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邊疆一個將軍的女兒麾下就有支女子軍隊。”
“但沒有過明面,終歸不是什么正規軍統,沒辦法功名加身。”
“若你真決定好了,到時候可以讓這女護衛去那里看看。”
“那真是太好了!”寧雪閣是真的高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開頭,當看到希望,那部分走在暗處的有志之士才敢于現身,為更多人爭取權益。
“嗯!”見寧雪閣開心,魏爭流也放心一些,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我真的不能見你嗎?”
寧雪閣看著屏風上他健壯的身影,“爭流,我這樣做是為你好。”
魏爭流抿唇,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有屏風阻隔,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還是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希望我們早日相見。”
他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等人走了,寧雪閣終于下了榻,她連鞋子都沒穿,就那么赤腳跑到門口,看著魏爭流的背影,良久,她又輕喃了聲,“多謝……”
“你就這么舍不得他?”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寧雪閣一驚,她轉身,發現魏祈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內。
魏祈君負手而立,視線偏向一側,阿枳被點了穴,此時正維持著拔劍的姿勢。
一個黑影就站在她身后,在寧雪閣看去的時候,黑影扛起阿枳,跳窗跑了。
寧雪閣冷喝道,“站住!”
她抬腳去追,被魏祈君攔住,他攬起她細軟的腰肢,另一手穿過腿彎,將她攔腰抱起。
魏祈君看了眼她白皙漂亮的小腳,不悅道,“不是病了嗎?怎么不穿鞋。”
寧雪閣泄憤似地捶了他兩拳,“我有沒有生病,你不是最清楚。”
末了她警告道,“不準傷害阿枳,不然我跟你沒完。”
“安心,她沒事,我只是不想讓閑雜人等打擾你我二人。”魏祈君抱著她繞過屏風,往床榻走去。
寧雪閣喘了口氣,又開始掙扎,胡亂踢騰著腿,“放開我,我不想見你!”
魏祈君沒有理會她,而是將她扔到榻上,捉住她的腳踝,按住她不老實的雙腿,為她拍打著腳底并不存在的灰塵。
寧雪閣腳趾蜷縮,感覺非常尷尬,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碰她的腳,還是個男的。
見魏祈君盯著她的腳看,她感到一陣不自在,可偏偏抽不回,最后干脆用衣擺遮住。
可放在她腳踝上的那只手過于滾燙,寧雪閣忍不住刺道,“沒想到堂堂昭王,也會翻墻,干出這種采花宵小才會做的行徑。”
魏祈君輕笑一聲,總算將目光放在了她臉上,“那你猜我會不會再做些采花賊做的事情?”
寧雪閣眨了眨眼,說實話她不相信,魏祈君不是重欲之徒,他連女人都沒有。
在原著中,他喜歡上了女主,把人囚禁在身邊那么久,愣是沒做過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跟柳下惠似的。
于是寧雪閣下意識回了句,“你會嗎?”
魏祈君如玉般無暇的面龐上笑容微僵,他又溫聲問了句,“你說什么?”
寧雪閣閉嘴,氣氛不對,現在不適合說話。
魏祈君卻沒打算放過她,他重復了一遍,“我會嗎?現在我就可以讓你見識一下!”
他一把推倒寧雪閣,俯身壓了上去,沒等寧雪閣示弱,他就封住了她的唇,輾轉纏綿,似乎永不饜足。
寧雪閣被吻得頭腦昏沉,到最后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這都是跟誰學的啊?
現在的魏祈君理論經驗也不比寧雪閣差多少,就是從未實踐過。
不知過了多久,魏祈君總算松開了寧雪閣,看著她潮紅的小臉,他滿足地笑了起來,嗓音沙啞地道,“怎么樣?”
寧雪閣喘著氣,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她一巴掌呼在得意的魏祈君臉上,“登徒子!”
魏祈君抓住寧雪閣的手腕,悶悶地笑出聲,胸腔震顫,笑聲愉悅又動聽。
他將寧雪閣的手放在臉側,偏頭輕蹭,漆黑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層水光。
雖然不想承認,但魏祈君此刻就像是一只求主人撫摸的狐貍,“別生我的氣了行嗎?”
寧雪閣一怔,他這是在撒嬌嗎?
她不生氣,可她也不想讓魏祈君太痛快,于是她又沉了臉,猛地抽回手,又一句話都不說了。
魏祈君呆呆地望著她,黑眸濕潤,仿佛下一刻就會落淚,活像蠱惑人心的男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