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抱了許久,裴情抬起頭時,又男人狠狠地堵住了嘴唇。
裴情渾身一抖,卻沒有反抗。
牧逞看裴情不再反抗,用力地捧著裴情的臉頰,急促凌亂地狂吻他,裴情被吻得顫抖著,戰(zhàn)栗著,任由男人粗暴兇狠地肆虐他的唇瓣他的舌頭。
但由于剛剛,牧逞和裴情對吼的聲音太大,竟然將一樓巡邏的警衛(wèi)招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不斷傳來!
裴情聽到聲音,猛地推開狂吻他的瘋狗,然后一把抓起他的大手,飛快地往外跑。
在身后警衛(wèi)的叫喊中,裴情拉著牧逞拼命往樓下狂奔!
在遇到迎面而來的警衛(wèi)后,裴情迅速轉(zhuǎn)向別的樓層。
裴情自問常年運動,長腿人瘦,運動健將,但身后高大的男人竟輕而易舉地抄了他,那只大手更是緊拉著他的手,帶動著他一起狂跑!
于是在凜冽的秋風中,兩個青年在樓道中飛快地奔跑著,急促的喘息著,在最后被兩面堵截時,牧逞竟一把抱起裴情,大聲道,“跳!”
裴情根本沒有遲疑,直接跳下兩米高的矮樓,等他一落地,男人竟也隨之而來,隨后再次拉起他的手,帶著他向著樹林方向跑出。
他們跑了很久,終于擺脫了那些追趕的保安。
此時在一片半身高的廢棄草叢里,裴情正呼哧呼哧大喘氣。
牧逞卻早已熟練地搬開一個廢棄鐵門,門后是一個半身高的洞。
裴情都看傻眼了。
牧逞道,“走吧。”
呦,還搞肖山克的救贖那套。
裴情撇撇嘴,鉆了出去,但沒等他回頭,就看見牧逞再次放好門,竟是沒有自己出去的意思!
裴情見狀臉都白了,急忙去拍那擋住的鐵門,“牧逞!你干什么!”
鐵門后的男人淡淡道,“我還要回去。”
“你他媽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回去干什么!!”
裴情真的要被這個混蛋氣死了!
牧逞沉默了許久,隔著門道,“你這么著急,就為了小橙子?”
裴情沒想到這個混蛋現(xiàn)在還說這種話,直接悲憤怒吼道,“牧逞!你真當我是傻逼嗎!你真的以為我認不出你嗎!!!”
這一聲怒吼,成功讓這只瘋狗徹底愣住了。
裴情心急如焚地哭喊道,“牧逞!你給我出來啊!!”
過了許久,高大的男人才緩緩鉆出了門板,他的神情變得古怪僵硬,也沒了以往的桀驁不馴。
裴情也不管他怎么想,咬著牙,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牧逞就這樣被這個矮他一頭的俊美青年又氣又恨地硬拽著往前走。
他們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為牧逞包扎好傷口后,還對裴情道,幸好來的早,不然傷口感染就麻煩了。r/>裴情當著醫(yī)生的面,強制脫了牧逞的上衣,讓醫(yī)生幫他看傷。
醫(yī)生一臉古怪地看著他倆,裴情急的兩眼通紅,牧逞卻是面無表情,任由裴情脫這里抬那里,像個木頭樁似的。
幸好最嚴重的傷口只是手臂,其他是一些電擊傷痕和鞭痕淤青,都是皮外傷,等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
醫(yī)生給他們開了消炎藥和擦傷藥。
裴情總算放下心,他看了牧逞一眼,氣呼呼地為他穿好衛(wèi)衣。
但動作卻溫柔了很多。
等走出醫(yī)院,裴情跟這個高大的家伙并排站在一起,裴情憋了半天,才顫聲道,“你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逞沉默不語。
裴情氣得又要走。
牧逞卻一把抓住他,許久,低聲道,“我?guī)闳€地方。”
裴情來過這里,曾經(jīng)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廢棄籃球場早已變成了一個中式的豪華會所。
裴情第二次來時,竟跟著牧逞順利進入這家會所。
雖然知道牧逞家里有錢,卻不知道是這么有錢。
牧逞熟門熟路地帶著裴情進入了最里面,也是最漂亮的一個包廂內(nèi)。
當裴情打開雙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是一間復古的中式客廳,但客廳的外面竟是一個一等一大小的籃球場,竟跟他第一次看見小橙子時一模一樣!包括裴情小時候跟小橙子一起玩鬧的那個石墩子。
當看到這一幕,裴情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看著牧逞,顫抖地走過去,坐在石墩子上。
曾經(jīng)的裴情一坐上去,小橙子就會乖乖地跑過去,要跟牧逞一起玩誰站得高的游戲。
那時的裴情比小橙子高一頭。
但現(xiàn)在……
就算裴情站在石墩子上也沒這個混蛋高了!
真是世事難料啊。
裴情有點羞惱地看了男人一眼。
牧逞也望著他,那黝黑的眼神里沒了之前的瘋狂和痛苦,此時,竟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深沉情愫。
裴情臉一紅,別開眼道,“你……你都記得?”
牧逞望著裴情,低聲道,“我記得。”
這輩子都忘不掉。
裴情想起牧逞之前還跟他裝,怒道,“你他媽不是說你不是小橙子嗎!”
牧逞卻啞聲道,“我已經(jīng)變了,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
“不!你不是怪物!”裴情顫聲道,但又不知該怎么安慰這個家伙。
于是裴情慢慢走過去,像是小時候小橙子安慰他那樣溫柔地抱住了牧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