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芯,這里也沒說不讓來啊?表姐的母親也是個郡主……”廖明珠想著以后要和洪玉芯相處,便覺得頭大。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們洪家就很差?”洪玉芯瞪著兩人,難免就會想起法恩寺的事。
廖明珠只能陪出笑臉:“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里很多人來游玩,那薛珍不是也來了?”
洪玉芯被堵了話頭,直接別開臉看去一旁:“我去找薛珍。”
說完,她便直接離開,一身紅衣消失在拐角。
“怪了,上次兩人不是鬧翻了嗎,這么又和好了?”廖明珠奇怪的說了句。
“我也記得,上次薛珍姑娘哭得眼睛都腫了,說是洪姑娘數(shù)落她……”舒姝看看廖明珠,所以這幾個姑娘間到底關(guān)系是怎么樣的?
廖明珠沒興趣管洪玉芯怎樣,卻是偷偷望向水榭男子的暗紅色身影。
舒姝也順著看過去,心里搖搖頭。一般的女子都會被薛鑒的皮相迷惑吧?當(dāng)然她知道,這個男人表象下的瘋狂。
“表妹,我先回去了。”她沒興趣在這里呆著。
廖明珠一把拉住她,眼神帶著警惕:“你要去哪兒?”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舒姝看著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笑了笑:“想回去休息。”
“知道了,表姐不要亂走就好。”廖明珠收回手,也跟著笑笑,眼神不著痕跡的示意了婆子。
舒姝沿著路往回走,不經(jīng)意看見了在一起說笑的洪玉芯很薛珍,當(dāng)真不像是有隔閡的樣子。
回到住處,兩個婆子又坐在一起說著閑話,偶爾看一眼坐在水邊的女子。
最近舒姝很是聽話,兩人也多少有了松懈。想想也是,家人都在夫人手里攥著,一個小丫頭還不是乖乖聽話?更不說,那前途似乎很不錯,多少人想要都撈不著。
如此,當(dāng)舒姝轉(zhuǎn)到水塘的另一頭時,她們也不怎么在意了。
水邊的這一從竹子長得不錯,細細長長的,水中幾只鴨子繼續(xù)嬉戲著。
“姑娘,好久不見。”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前面,簡單的男子打扮,馬尾束在頭頂。
舒姝看過去,一時恍惚:“明嵐?”
好像兩人很久沒有見了,此時已經(jīng)春暖花開,那女侍衛(wèi)的臉上也不若以前冰冷,嘴角帶著溫暖的笑。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姑娘。”明嵐走過來,大概也清楚了主子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舒姝臉上閃過黯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她好像還是在原地打轉(zhuǎn)。原先的落魄,逼著她豁出一切站起來,可是別人稍稍動動手,就可以再次扼上她的喉嚨。
就在不久之前,她以為自己就要成功了,甚至開始為念巧謀一條后路。
“殿下說,我可以離開了。”明嵐道,臉上多了憧憬。
舒姝難以抑制心中的羨慕,一雙眼睛明亮的看著人:“你要走了嗎?他答應(yīng)讓你走?”
“就是不知道要去哪里看看?”明嵐笑著搖搖頭,“因為從來也沒想過,大哥也不讓我亂跑。”
“一定有想去的地方,只是你沒想到而已。”舒姝坐在路旁的石凳上,手里拽著一片竹葉。
“我是這樣想的,先去姑娘說的南方茶園看看,”明嵐看去南面的方向,“其實我還是會回來。”
“為什么?”舒姝不解,回來跟著薛鑒?住在那冰冷的獻王府?
“因為是家,所以出去游歷,最后還是要回來的。”明嵐說,目光落在柔媚的女子身上,“不管姑娘信不信,我真的當(dāng)那里是家。”
舒姝不了解別人的感受,只笑著說:“什么時候走?”
“很快,就按姑娘說的,乘船順著運河南下。”明嵐頓了頓,“可能不久就會回來,也可能很久才回來。所以有些話想告訴姑娘。”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你說。”舒姝點頭。
“還記得太傅在天牢重病嗎?”明嵐道,“是真的重病,無人醫(yī)治就會……”
“記得,是明嵐你幫著送了藥進去。”舒姝站起來給人作禮道謝,“謝謝你,大恩不會忘。”
明嵐搖頭:“不是我。”
舒姝驚詫抬頭:“不是你……”
“是殿下。”明嵐想起那段日子,正好是薛鑒和舒姝分開的時候,這位姑娘走了,主子心情很不好。所以當(dāng)她偷著想送一碗藥進天牢,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原想著,舒姝惹怒了主子,舒太傅肯定病死牢中……可是后來他沒問,就像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一樣,反而進天牢時,再無什么阻礙。
“他?”舒姝皺著眉,所以給父親送藥,薛鑒不但默許,還不讓人阻攔嗎?
“上元節(jié)過后,姑娘可以帶著家人進天牢,其實明嵐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明嵐又道,那時候主子開始后悔了,想要追回舒姝,可是不知道做什么,只能偷偷的幫她。
舒姝不說話,這些又是薛鑒做的?
“姑娘知道的,殿下不太愛說話,更不會解釋。有些事可能不是他直接做的,但是絕對是他默許的。”明嵐說著,“他可能一開始用錯了方式。”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是吧?他覺得喜歡就是得到擁有,留著在身邊。他其實不懂,一個人孤獨的在邊城長大,誰會教他這些?
“捧月樓從一開始就是給姑娘的,當(dāng)時殿下看著樓宇的圖紙,很久。”明嵐回想著往昔,冰冷的主子難得會去關(guān)注這些小事,“他提筆在樓閣圖紙上畫了一個紫衣女子,是你。”
舒姝想著那座華麗而又冷清的樓閣,里面那樣安靜,可又無比精致。
“其實我們這些人都不懂,”明嵐笑笑,“我們只相信手里的刀,只有自己強大起來,就什么也不會怕了。”
“明嵐……”舒姝的嘴動了下,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姑娘不用怕,明嵐依舊會送你回家。”明嵐伸手搭上舒姝的肩膀,“那姑娘也往前走一步,試試?”
這時,有婆子尋了過來:“舒姑娘?”
舒姝回過頭,正看著一個婆子不耐煩的往這邊走,而轉(zhuǎn)過身來,明嵐已經(jīng)離開。
“姑娘不要亂走。”婆子四下看看,并沒有什么,從背后瞪了舒姝一眼。
舒姝回身對上人那還未躲開的眼神,微微笑了下:“不會亂走,我在想著見了殿下該做什么?”
婆子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才十六七的姑娘,怎么會讓她有發(fā)冷的感覺。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傍晚時分,廖夫人才回來,臉上難掩喜色,拉著廖明珠就進去屋中,也不知在說些什么,只是聽那笑聲便覺得是好事。
兩個婆子表情也輕松,好像她們的姑娘已經(jīng)進了獻王府。
舒姝因著明嵐的話,心中起了波瀾,其實她也這樣猜測過,但是自己在心里否定了。為何否定?或許是因為她不想把薛鑒當(dāng)成好人,所以下意識的想否定。其實不過是她自己想說服自己,那就是個壞蛋。
那么,這次他是真的選妃?她又會怎么樣?
入夜,各處的人早早睡下,整座別院安靜下來。
舒姝輕輕走出房門,走在月光下。腳下踩著銀霜,視線中是最高的那處樓宇。
遇到巡視的侍衛(wèi),她就縮進樹叢中,有幾次心中罵自己,這是找罪受?
當(dāng)?shù)搅伺R池閣外,舒姝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無人巡視,燈火輝煌的樓宇,很像一座空的。
她上前幾步,到了上次她踩欄桿的池邊,看了眼黑黢黢的池水……她回頭看著高處。
“擅闖臨池閣,知不知道是死罪?”男子站在三層,身子倚著朱紅色柱子,衣衫單薄松垮。
舒姝正過身子:“這里沒有守衛(wèi),不算擅闖。”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上來。”薛鑒笑了聲。
舒姝拖著裙子走進正樓大廳,沿著熟悉的樓梯上去,一直到了三層。
樓梯口,薛鑒站在正中,對著她伸手。
舒姝猶豫一瞬,終是將手送去他的掌中,然后試到那細長的手似乎顫了下,隨后便被輕輕握住。
他帶著她到了剛才的涼臺上,看著寂靜的庭院。
“姝姝,你真的來了?”薛鑒是驚喜的,他剛才還看著月亮想,要是她陪著他該多好。
“殿下這里怎的沒有侍衛(wèi)?”舒姝問,總覺得自己這樣跑過來有些奇怪。
薛鑒摸摸舒姝的頭:“誰跟你說沒有?侍衛(wèi)一定要讓你看見嗎?”
舒姝深吸一口氣,原來還有暗衛(wèi)嗎?
“沒人會跟你那姨母告密的,放心。”薛鑒像是想到什么,不由笑出了聲,“說,你為什么跟著來了別院?”
“殿下不知道?”舒姝皮笑肉不笑,她還真不信廖家把事情做得這么明顯,他看不出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不知道,”薛鑒搖頭,“你告訴我吧?”
舒姝別開臉,想起了明嵐跟她說的那些:“我爹的病……謝謝殿下。”
薛鑒皺眉:“覺得別扭,就不用說了。本王也不想提起舒老匹夫的事兒。”
“不要說我爹,”舒姝繃起臉,“你也有老的時候,被人說老匹夫,你愿意?”
“不會有人說我,”薛鑒一副不在乎,簡單道,“誰敢說,就割了他的舌頭。”
舒姝縮了下肩膀,這人的脾性定了,還真是改不了。
“又不是割你的,你躲什么?”薛鑒一把把人給揪了回來,“說,過來就是為了道謝?”
“還有,”舒姝的腰被人箍在掌中,不適的扭了下,“我侄兒找到了嗎?”
薛鑒擰了下眉,對于這個問題似乎不滿意,他想聽她問別的,比如他會選誰做王妃?不是該問這個嗎?
“找到了。”
“在哪兒?”舒姝瞪大眼睛。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呵,”薛鑒笑了聲,她現(xiàn)在倒是來精神了,“沒在我這兒。”
“那……”舒姝低著頭,眼前便看見人松開的衣襟,結(jié)實的胸膛,臉紅下了別去一旁。
“你會嗎?”薛鑒問,“聽廖夫人的話?”
舒姝顫著眼睫:“會,還會做她想讓我做的事。”
“哦?”薛鑒來了興趣,手指琢磨著細細的腰,“想做什么?”
“去殿下府中。”舒姝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平靜的說出,覺得不可思議。
“然后呢?”薛鑒又問。
舒姝咬了下唇角:“做一個盡職盡責(zé)的棋子。”
“那棋子需要什么?”
“不知道!”舒姝抬頭,才發(fā)現(xiàn)人在笑,“你故意的?”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現(xiàn)在是這樣,”薛鑒慢慢道,“姝姝跟我說說,你想要什么名分?”
舒姝咬著牙不再說話。
“哈哈哈!”薛鑒把人抱住,心情很好,臉貼在她的頭頂,“你現(xiàn)在不該咬牙,該好好討好,看看本王會不會給你一個不錯的名分。”
舒姝的雙手攥了下,慢慢的回抱上薛鑒的瘦腰:“姝姝不敢。”
“以前的膽氣哪去了?記得去年冬,也是在這臨池閣,一個丫頭跟本王說,她這輩子只做正妻。”薛鑒嘴角輕輕翹著。
舒姝笑了笑:“是嗎?”
她不想問了,有些東西不是說說就會有的。
薛鑒也沒再問,只是拉著人坐下,涼臺上鋪著厚厚的絨毯,并不會覺得涼。他倚在柱子上,她雙手疊在他支起的膝蓋上,小巧的下巴擱著。
天上的月亮缺了一邊,卻不影響它此時的明亮。
“你帶著?”薛鑒在舒姝腰間摸到白玉,是上次在全盛樓外石橋上,為她系上的那塊。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喜歡,”舒姝道,“因為上面有一個字,姝。”
“你想怎么做?真的跟我回去?”薛鑒問,手不禁緊了些,終于又抓到她了。問不問的無所謂,他不會放手。
“去,我是廖家送給殿下的。”舒姝自嘲,還是第二次,陸夫人知道了,恐怕要笑廖夫人了。
“好,我考慮下要不要收?”薛鑒捏了捏人的臉。
舒姝躲開,然后跪坐起來,雙臂支著身子前傾,仰著臉去看薛鑒的雙眼,一瞬不瞬。
薛鑒也回看著她,她輕輕地呼吸帶著甜甜香氣,好像是蠱惑的毒藥一樣,勾出了他心中的癮。
“看什么?”他問。
舒姝歪歪腦袋,小聲著:“你喜歡我。”
薛鑒眼睛瞇了下,修長手指抓上舒姝的前襟,自己的對上前去,鼻尖相碰。
“是啊。”他承認了,早早的就跟她說了,可她就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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