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聽皇上說，顧將軍你想帶兵鎮守邊關？為什么？”
沈妄尋和顧瀾回了書房之后，便直接開口向他表明了來意，他就是來質問顧瀾，關于離京的事兒的。
顧瀾昨天上朝的時候才把這事兒跟云夜說了，沈妄尋今天就來找他了，看來云夜是不太想放他走，叫沈妄尋來當說客了。
沈妄尋應該也是挺生氣的，連他的字都不叫了，直接叫顧將軍。
“我一介武將，護邊關安寧本是職責，王爺何須多問。”顧瀾不緊不慢地開口，他沒有直接辭官，已經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了。
“那朝中呢？朝中你就不管了？”沈妄尋有些激動。
朝中各方勢力才逐漸平衡，他這一走，這個平衡將會被打破，到時候定會有一波動蕩，云夜的位置就又坐不穩了。
“朝中不是還有王爺你在嗎？”顧瀾雙手抱胸，笑得一臉坦然，“有你在，朝中誰敢造次。”
連皇上都得禮讓他三分，更別說是其他大臣了，沈妄尋在朝中的地位，那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沈妄尋聽到這話，他臉上有些無奈，看來太厲害也是種錯，什么事都拉他來擋，他還有沒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才隱退不到兩年，青南的大好河山他還沒玩夠呢，又把他叫回來，他也是拒絕的。
“輕言，你有何必這么著急呢，本王聽說顧夫人接下來還會有大動作，她都不走，你舍得離京？”
沈妄尋見顧瀾說不動，他就拉來許舟舟說事兒。
許舟舟的新鋪子還沒開業，她在京都城的生意那么多，她怎么可能會離開？他難道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顧瀾當然想過這個問題，他知道許舟舟努力在京都城扎根都是為了他，但他同樣也想為了她做點事情。
“我不會走得那么快，當初你隱退朝堂的時候不是用了一年多時間嗎？那我也還有最少一年的時間。”
他已經打算好了，未來的一年里，他會慢慢退出朝堂，安排好京中的一切，然后帶著奶奶和許舟舟，一起回小漁村。
這是他的計劃，這事兒他還沒有跟許舟舟提過，他不確定皇上肯不肯放他走，等他說服了皇上之后，再告訴她也不遲。
而且，他也不想打擾她，她要是知道這事兒，可能京都城里的事情她就沒心思去做了。
為了不讓她以后感到遺憾，他決定先不告訴她。
“你真的非走不可嗎？”沈妄尋見他已經決定了，以他對他的了解，他怕是很難再改主意了。
“魚鎮和青魚城的百姓也是青南的子民，他們這些年過得太不安穩了，每個人都活在過去的陰影中，惶恐不安，我過去，也是給他們安慰。”
顧瀾曾在小漁村住了那么久，他見過多少魚鎮的百姓，又在黑市中見過多少不得已的事情，那都是因為百姓們的不安造成的。
或許他的出現，能夠讓他們過上幾年安生日子也不一定。
其實云夜和沈妄尋心里非常清楚，朝廷對那一城一鎮是有所虧欠的，但相比那一城一鎮的百姓，顧瀾離開朝堂對他們來說，影響更大！
那一城一鎮，完全可以派其他人去鎮守的。
“也罷，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本王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皇上那邊，本王會替你勸勸的。”沈妄尋最終還是松口了。
大不了以后，青南國又恢復到了以前顧主外、沈主內的局面。
“多謝王爺！”顧瀾很感動沈妄尋對他的支持。
雖然平時兩人看著交集不多，但他們確實是莫逆之交，他們懂對方，也就無需那些有的沒的。
兩人在書房里談了很久，后廚那邊的殷離和陸不為已經離開了。
許舟舟在給陸不為做年夜飯的時候，殷離也厚著臉皮跟她要了幾個菜，許舟舟沒拒絕，反正一盤菜也是做，兩盤菜也是炒。
顧瀾送走了沈妄尋之后，直接去了后廚，他說好今天會幫她一起做飯的，可今天的事兒確實太多了，他沒能實現自己的承若。
到后廚的時候，發現年夜飯已經做完了。
許舟舟剛解下圍裙，要回房洗澡換掉身上滿是油煙味的衣服時，就看到顧瀾走來了，“相公，王爺走了嗎？”
“嗯。”顧瀾點點頭，“飯做好了？”
“做好了，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可以開飯了。”大過年的，年年有新衣服，她也有，她今晚就要換上。
“也好，一起洗吧！”顧瀾牽起她的手，就把她往他們的院子拉去。
許舟舟聽他說他也要洗，她慌了，“相公，要不我去年年房里洗吧，就不跟你搶了。”
“年年她自己也要換新衣服，難道你舍得看年年過年沒有新衣服穿嗎？”顧瀾回頭，找了個破綻百出的借口。
他們府里那么大，去哪兒洗澡不行？可他既然連這個借口都說得出來，那便是不肯放過她咯？
“相公，這不太好吧...”
她在廚房的時候就交代了下人給她燒洗澡水，回來的時候房里的浴桶已經放好熱水了。
他關上門，去柜子前替他們拿了換洗的里衣，然后拉著許舟舟就往浴桶走。
他不顧她的猶豫，直接動手要幫她脫掉衣服，但卻被許舟舟死死捂住了，“相公，這大白天的不好吧！”
天色還沒黑下來，屋里不用點燈也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事物，她還真不太好意思這么光著站在他面前。
“有什么不好的？以前在小漁村的時候，娘子可是替為夫洗過澡的，怎么，你忘了？”顧瀾堅持不放手，和她僵持著。
“那是你受傷了，又好幾天不睡覺，我怕你淹死在水里，所以才幫你洗的！”她辯解著。
“我不管！”顧瀾直接耍賴，他們早就坦誠相待過了，洗個澡又如何？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把你的衣服撕成碎片！”他一臉壞笑地看著她，似乎在想把她衣服撕碎的場景。
許舟舟見此，她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罵了他一句：“流氓！”
但罵歸罵，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脫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