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jié)束,在皇宮大門口處,許舟舟正在和顧瀾爭論著她今晚到底要去哪里住的問題。
顧瀾已經(jīng)叫馬車把老太太送回去了,這會兒,他還要把許舟舟也帶回去,可她死活不肯,“娘子,你為何不能住在我府中,我奶奶已經(jīng)回去了!”
“我不去你家,我還是回客棧住比較自在。”她才不想去顧府享受寄人籬下的滋味呢,她又不是沒錢住客棧。
再說了,她剛剛得了那么多種子,她得拿回去空間里好好養(yǎng)著,不然這些東西都要爛了。
“顧將軍,你要是不放心許姑娘住客棧,許姑娘可以去我府中住啊,順便讓許姑娘教教我府中的那些舞姬跳舞。”
殷離在一旁插話,他剛才只顧著幫許舟舟盯那些樂師,都沒有完整看到她跳舞了,他覺得很可惜。
他也想看!
“去你的!”顧瀾不爽的一把推開他,“這是我娘子,不是你家的舞姬!”
殷離知道不可能,可他真的很想看,許舟舟今晚的舞蹈真的好特別,他看膩了那些弱柳扶風(fēng),就喜歡這樣青春活力的。
“唉...許姑娘,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看到那么好看的舞了...”
“等我家的工人舉行聯(lián)歡會的,也許就能看到了吧。”許舟舟隨口敷衍了一句。
“聯(lián)歡會?”殷離聽到這話,他頓時又燃起了希望,“什么聯(lián)歡會啊!什么時候有,在哪里啊?”
他激動得直接對許舟舟上手了,顧瀾見此,趕緊將她護(hù)在了身側(cè)。
“就像今天這種場合啊,皇上叫他的臣子,帶著家人來參加這樣的宴會,我也可以叫我的工人,帶他們的家人來參加宴會,那個宴會就叫聯(lián)歡會。”
許舟舟解釋著,但并沒有說要什么時候舉行,因為她還沒想過這個事情,開聯(lián)歡會至少得師出有名吧,或許就在她建廠一周年那種時候?
可她現(xiàn)在都還被困在京都城,更別說回去舉行什么一周年慶祝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娘子,你困了嗎?”顧瀾一臉關(guān)切地問她,以為她困了,所以也不舍得和她爭論了,“我送你去客棧吧。”
“我只是想回家了,年年和大黃還在家里等我呢。”她有點(diǎn)難過地說。
這話聽得顧瀾有些心疼,他何嘗不想回去小漁村呢?他理解她想家的心情,因為他也想。
“上車吧。”他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然后讓她上車,帶她去了客棧。
許舟舟在客棧里待了五六天,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呵護(hù)她空間里的種子,有多余的時間,她又去看了京都城的市場情況。
就這樣一天天的,待在這個小小的客棧里,毫無歸屬感,也毫無激情,如果她在小漁村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事情能做。
自從大年初一的宮宴結(jié)束之后,顧瀾就很少來找她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終于在過年的第十天,顧瀾再次出現(xiàn),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你說我們可以出發(fā)回去了?是真的嗎!”許舟舟激動地抓著他的手,再次向他確認(rèn)。
顧瀾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可是我日夜替皇上解決所有障礙的結(jié)果。”
回想這些天,他簡直忙到頭都大了,把行程提前了大半個月,城外的雪都還沒化,他們就要出發(fā),誰愿意啊!
可因為他的堅持,云夜不得不同意了。
“所以你這些天沒來,是因為要忙朝中的事情?”許舟舟看著他眼底的給眼圈,拉著他就坐下了。
她轉(zhuǎn)到他身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替他按按,給他緩解一下僵硬的身子骨。
“娘子辛苦了。”顧瀾閉上眼睛,光明正大地接受她的好意。
許舟舟一邊按著,一邊好奇地問他:“那我們這次是要跟皇上一起出發(fā)嗎?你奶奶呢?也要去嗎?”
她知道,這次南下,只有她一個人是回家,其他人去了之后,始終是要再回京都城的,到時候,她和顧瀾,怕是又要面臨分離了。
她這一趟,好像沒有什么作用啊。
只是阻止了顧瀾和陸安寧的大婚,給她爭取了時間,可她以后要怎么做呢?
“奶奶這次不去。”他已經(jīng)安排好府里的事情了,他這一次是為了保護(hù)皇上所以一起南下的,老太太就是有怨言,也不敢說什么。
“路上還需要什么你跟我說,我去給你準(zhǔn)備,或者你直接帶著我的令牌去蘭德軒,店里的任何東西你都可以拿。”
顧瀾叮囑著她,她第一次來京都城,帶的衣服不多,路上肯定會很冷的。
“蘭德軒?”許舟舟聽到這個名字,她突然想起來了,她的披風(fēng)就是在那里買的,“蘭德軒是你家的鋪子嗎?”
“你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了。”許舟舟無奈地笑了笑,“我來京都城第二天就去你家鋪子買衣服,還和陸安寧身邊的丫鬟起了爭執(zhí)呢。”
“娘子,你既已早就到京都城,為何不去找我?”顧瀾有些介意她不是第一時間就去找他,讓他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誰知道你是不是很期待這場婚事呢。”她玩笑地說。
好吧,其實她是不敢去找他,就怕得到的答案是他心甘情愿的,到時候她就真的什么都沒做就直接輸了。
顧瀾伸手按住她放在他肩上的手,輕輕摩挲,“娘子,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他突然的話,讓許舟舟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他也許可以毫無顧忌的這么說,但她不行。
她的情況太復(fù)雜了,她的家庭、她的女兒、她的過往,這些他可以不在意,但她需要去替他在意。
以前她從不覺得這些算什么,因為她不是真的許舟舟,可心里有了他之后,她就變得越來越在意這些事情了。
她不是許舟舟,可她現(xiàn)在確實在背負(fù)著許舟舟的過往。
“將軍,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她轉(zhuǎn)移話題,故作期待的模樣。
“三日后,我來客棧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