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買我的紙?”
連瑛來找許舟舟,說他想買她的紙,拿去玉照城,或者更遠的地方去賣。
“是!我想要大量的貨,把生意做出去!”連瑛一臉認真且鄭重地找許舟舟談判。
他在魚鎮(zhèn)待了幾天,觀察了她店里的生意,發(fā)現(xiàn)這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事情,而且她的紙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代替簡書,風靡全青南,成為千家萬戶的選擇。
甚至,可能因為紙的出現(xiàn),將全面帶動青南的文化發(fā)展,接著便是私塾、書院的崛起,到時候,擁有了紙,就等于擁有了一切!
賺錢還是小事兒,還有更多他敢想,卻不敢實現(xiàn)的東西。
可他想到這些,許舟舟又怎么會想不到?她甚至比他想得還要深。
“連公子,恕我不能答應(yīng)你,紙,我想做獨家!”許舟舟不能答應(yīng)他。
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比誰都清楚,她是經(jīng)歷過隨處可見紙張的二十一世紀的人,紙張在以后的時間里,絕對是像吃飯一樣平常的事情。
糧食在全青南有多少人種、多少人買賣,都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填飽肚子,這樣的情況下糧食市場都做不到飽滿,更何況是紙呢?
如果紙和糧食一樣,每家每戶必不可少,那么她擁有了紙,就等于她在某種方面擁有了和皇室一樣的權(quán)利。
紙,是她的底氣,她不想分出去。
“小娘子,你知道,你的紙如果想要走到千家萬戶,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是沒辦法做到的,但如果有我們連家的支持,那就不一樣了!”
連瑛也不肯放棄,他勸說著許舟舟,給她分析她當下的實力。
“我知道,但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還希望連公子不要為難我。”
許舟舟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特別是在這個她拿了全部身家去和衙門對賭的時刻,她更加沒有實力去擴大造紙廠的規(guī)模,可她還是決定要做獨家。
“你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不妨告訴在下,我能幫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連瑛皺著眉頭,這塊餅太大、太誘.人了,叫他怎么放得下。
而且,她一個小漁村的農(nóng)婦,有什么理由非要咽下這塊大餅不可?要錢?只要她開口,要多少他都給!
“多謝連公子的好意,這個事情外人沒辦法幫忙,還請連公子別再問了。”
許舟舟態(tài)度很堅定也很決絕,連瑛想盡了辦法都沒辦法說動她半分,現(xiàn)在他真希望她的紙出點什么事情,好讓他有機會可以插一腳。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無恥,但這才說明,紙,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連瑛跟許舟舟談判之后,談判失敗的他并沒有走,而是直接在小小人間住了下來,開了個長期的房間,打算和她來個持久戰(zhàn)。
造紙廠那邊從開業(yè)到現(xiàn)在,就一直處在供不應(yīng)求的狀態(tài)中,每天產(chǎn)出多少紙,就賣空多少紙。
不止是魚鎮(zhèn)的人,那些趕大車的人,還有做生意的人,甚至是連瑛,每天都派人去她的店里買她的紙,然后倒騰到別的地方,高價賣出去。
他們賺了錢,許舟舟也賺了錢。
幸好許舟舟實行的是限購,規(guī)定每人每天買多少,否則連瑛一個人就可以把她的店買空,然后自己把紙做大,到時候被動的就是她了。
造紙廠的生意如此火爆,日進斗金,可許舟舟還是沒有擴大規(guī)模招人,而是每天定時定量造紙發(fā)貨。
她就是要營造出紙的供不應(yīng)求,想買都買不到的市場。
因為越想得到卻越得不到的東西,在這個沒有傳播媒介的時代,越容易口口相傳,等到紙傳遍了全青南,成為人人都知道的東西之后,她再大量生產(chǎn),便可一舉拿下。
造紙廠這邊一切盡在掌握了,絲綢那邊的事情也慢慢起來了。
外村那些新種的桑樹已經(jīng)長出來了,今年的第二批蠶繭比第一批蠶繭多了近十倍,花倚羅那邊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根本都沒空來她這里了。
不過她多少也能從城里來的客人口中聽到,絲綢已經(jīng)在魚鎮(zhèn)的有錢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當中,貫穿了。
花倚羅的下一步計劃,馬上可以走出魚鎮(zhèn)了。
忙完了造紙廠的事情,許舟舟就有時間忙海邊的事情了。
“按摩的手法大家都要牢牢記住,回去多和同屋的人互相練手,再過兩天,我們就要正式面對客人了,這是大家賺錢的機會,希望大家努力。”
許舟舟給新招的員工講解完泰式按摩的手法之后,又給他們做了示范,經(jīng)過半個月的學(xué)習(xí),他們基本上已經(jīng)能掌握了。
這項服務(wù),除了基本月錢之外,也是有提成和小費可以拿的,這是他們賺錢的機會,大伙兒學(xué)習(xí)的時候都很積極且認真。
“但你們要記住,我們只是單純的服務(wù)于客人,任何多余的話、多余的事情都不能做,特別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記住了嗎?”
許舟舟隱晦地暗示他們,她的服務(wù)是正規(guī)的,她不允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fā)生在她的店里。
“記住了。”
好在這些小姑娘小伙子都是老實本分的,很聽許舟舟的話,讓她省了不少心。以后,只希望他們接觸多了城里人,也能保持這樣的心態(tài)。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許舟舟讓他們先離開,因為她還有下一批的員工要培訓(xùn)。
忙完了造紙廠的事情之后,她就是這樣,上午培訓(xùn)一項,下午培訓(xùn)一項,晚上她還得回去點燈夜讀,學(xué)習(xí)魚鎮(zhèn)的字。
在小漁村,真的沒人比她還要忙了。
就連住在五號民宿的沈妄尋都替她感到累,“許小娘子,你不給我們做飯也就罷了,自己總不能不吃飯吧?”
沈妄尋突然來到顧家,對著在飯桌上看書的許舟舟說道,他手里還拿了一盒飯菜。
“王爺,你怎么來了?”許舟舟抬起頭,眼睛花得看沈妄尋都是兩個影子了。
“本王來給你送飯,順便告訴你一件關(guān)于朝堂上的事情。”他坐到許舟舟對面,撥開她面前的書本,把餐盒放到她面前。
“你告訴我朝堂上的事情?”許舟舟腦子有點沒轉(zhuǎn)過來,“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朝堂上的事情,那關(guān)我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