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娘子,我家老夫人有請。”
許舟舟剛從地里挑了一擔土回來,正準備把土和鏟回來的雞糞一起,漚成肥土然后種花的時候,顧家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就跑來請她了。
“老太太找我什么事兒啊?”奇怪,她們都有大半個月沒說過話了吧,這會兒來請她有能有什么事?
“許小娘子去了便知。”
許舟舟放下手里的鏟子,去洗了個手,然后跟著丫鬟去了顧家。
顧家的堂屋里,老太太祖孫三人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她前來,顧瀾和陸不為似乎不在家的樣子,屋里是清一色的女人。
許舟舟一進門就找了個椅子坐下,絲毫不客氣,“找我什么事兒快點說吧,我還要回去干活呢。”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屋子里便揚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其他三人見此,她們拿著手絹便捂起了鼻子。
老太太給身邊的丫鬟遞了樣東西,拿到許舟舟面前,直接丟給了她。
“這是休書,今日之后,你便不再與我們輕言有任何關(guān)系了,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一樣恬不知恥的糾纏我們家輕言。”老太太說道。
休書?
許舟舟撿起懷里那一塊灰色的布,打開來看。
“切,又不識字,裝得那么認真干嘛!”陸安寧沒能從她臉上看到被休之后該有的悲痛欲絕,她有些生氣。
許舟舟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她把休書看完了,下面的落款確實是顧瀾,但字跡卻不是他的字跡。
趁這個顧瀾不在家的時候,她們這是給她來一招偷梁換柱加瞞天過海啊,真當她是文盲好欺負嗎?
“這是我相公的意思還是你們的意思?”她將那封休書疊好,收進了懷里。
“誰是你相公啊!”陸安寧聽到她這么稱呼顧瀾,她這怎么受得了,“你已經(jīng)被表哥休棄了,從此你便是個沒人要的棄婦,我不許你再纏著表哥!”
她沖著許舟舟大聲警告,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讓許舟舟來了興致。
“相公!”
許舟舟大喊一聲,然后故作傷心難過的模樣,捂著自己的心口開始哭訴。
“沒有我在你該有多難熬啊,離開我以后,難道你就不會想念我的笑、想念我的好、想念我的吻,還有我身上的味道嗎?”
“那一夜,你為我喝醉。那一夜,你為我流淚。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們......”
“啊!”許舟舟的傾情演繹還沒有結(jié)束,一旁的陸安寧就受不了了,她大聲尖叫,像瘋了一樣指著許舟舟,“你閉嘴!不可能、表哥不可能和你、和你......”
陸安寧紅著臉,怎么也說不出口,一想到她表哥和許舟舟有過什么,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將軍和我...”許舟舟收回傷心欲絕的神情,站起來走到陸安寧的面前,意味深長地沖她笑,“嘖嘖,將軍是我見過最棒的男人!”
說完,她便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才剛走到門口臺階處,就聽到屋里傳來一陣打砸的聲音。
哼!跟我斗!
許舟舟高興地邁著小碎步回家,想刺激她?也不看看她許舟舟是那么容易就被刺激到的人嗎?
今天晚上她陸安寧別想睡得安心!
陸安寧受了這么大的刺激,老太太自然是不會就這么罷了的,這不,傍晚顧瀾一回來,她就拉著顧瀾把許舟舟一頓罵。
“輕言,你可知道今天那個小蕩.婦是如何欺負安寧的?她簡直是恬不知恥!”
“小蕩.婦?”顧瀾一臉疑惑,這又是誰啊?
“一個女人家,還帶著孩子,說出的話竟如此不要臉,怪不得有那么多男人上門來找她呢,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啊!”
老太太回想起之前關(guān)有田他們替許舟舟家的那條狗出頭,又想到前兩天什么衙門的捕頭一進門就興高采烈地找許舟舟的模樣,她就覺得不對勁。
為了一條狗,那么多男人替她站出來,還有人大老遠跑來找她,看來她真是不簡單啊。
他單純的乖孫別不是被她給騙了吧!
老太太說了那么多,顧瀾是越聽越糊涂,她光顧著罵人了,事情都還沒說呢。
“奶奶,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我問你,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今天許舟舟的話,老太太也說不出口,只能通過旁敲側(cè)擊來問了。
“我和娘子嗎?她是我的娘子,我們有什么是不該發(fā)生的?”自從他記起五年前的事情之后,在他看來,他和許舟舟什么都發(fā)生了啊。
顧瀾這話,把老太太氣得夠嗆,“不要臉,真是不要臉!如此蕩.婦,我們顧家豈能容得下她!”
老太太氣得在顧瀾的房間里來回踱步,在碎碎念的時候,意外把許舟舟今天說過的話說給了顧瀾聽。
顧瀾聽到那些露骨的話,他當場就愣住了,那是她說的?
就在他暗喜的時候,大門外面?zhèn)鱽砹嗽S舟舟的聲音,“相公。”
許舟舟在民宿那邊看到顧瀾回來了,她掐著顧家這邊的飯點,在顧家開飯之前,來叫顧瀾過去吃飯。
顧家在屋里的所有人,聽到她的聲音之后,都跑了出來,特別是陸安寧,她要防著許舟舟再次糾纏她表哥。
“你來做什么!”在二樓的陸安寧,出來得比顧瀾還快。
她話音剛落,顧瀾就從她身后出來了,看到一身紅裙的許舟舟,他怔住了,“娘子,你這是?”
“相公,你忘了嗎?今天是我們成親一年的日子,我做了些飯菜,請相公同我過去一起享用。”
許舟舟一改往日彪悍的作風,一臉?gòu)尚叩貙︻櫈懻f道:“還有,我想你了。”
她眼神放電,嬌羞的臉上還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讓顧瀾的心里隱隱升起一種什么期待。
“不知羞、不要臉!”這種手段老太太見多了,她一眼就看出許舟舟是故意的,“輕言,你看到了吧,她就是這般放蕩的女人!”
老太太指著許舟舟罵,以為這樣顧瀾就能看清她,誰知道顧瀾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話。
此刻,他的腦海里只有那一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