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瑾?他來做什么?”
桓州瞪大眼睛,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對了,他是晏瑜的未婚夫啊,他們好像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難怪他來找你麻煩了。”
顧辭川臉色在聽到寧瑾的名字后變得沉凝陰郁,再聽到‘未婚夫’一詞之后,他更是身軀一僵。
“這晏瑜看著人模人樣的,怎么竟然是個渣A呢?明明有未婚夫了還來勾搭你,我真是白救她了。”桓州捏了捏拳頭,一臉憤憤不平。
“她不是。”
盡管顧辭川心底對晏瑜之前懷疑他也生有幾分怨念和負(fù)氣,但他在外人面前還是下意識地維護(hù)她:“她不是,阿瑜只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她也是被這些人蒙蔽欺騙了。”
沒過多久,在奧斯汀的帶領(lǐng)下,寧瑾款款裊裊地走了進(jìn)來,帝都星的阿芙洛狄忒并非徒有虛名,幾乎在寧瑾絕色的容顏顯露的剎那,仿佛連這方天地都亮了一瞬。
寧瑾掃了一眼奧斯汀和桓州,柔順地笑了笑,輕聲道:“顧先生,有些話我想單獨(dú)跟你說,可以嗎?”
奧斯汀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顧辭川,顧辭川卻擺了擺手:“無妨。”隨即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桓州,語氣很是歉意:“抱歉,你才來我們都還沒怎么好好說話,但我這里的確有私事要處理一下。”
桓州大咧咧地?fù)u了搖頭:“沒事,下次我們再見面好好敘舊。”
桓州出去之后看了眼光腦,發(fā)現(xiàn)桓月在催他快來開會,雖然他平時很討厭這些,但這會沒事也可以去瞎逛逛。
走出自動扶梯到了一樓的大廳之后,奧斯汀禮貌地問道:“桓先生,需要我派人送您回去嗎?”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開了車,就停在你們的院子里。”桓州忙不迭擺手,剛要說什么,卻被一道女聲打斷。
“奧斯汀,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我才能去見姐姐呢?”
桓州下意識地望過去,雙眸一緊,像是看癡了一般,呆呆傻傻地瞪著眼前的少女,胸口的心臟像是揣著塊活蹦亂跳的石頭一般,沉甸甸的,卻又高高地跳起來。
少女生得雪膚花貌,濃黑的眸球烏靈,揚(yáng)起眉毛微睇綿藐,香嬌玉嫩,完全是桓州夢中情O的模樣。
奧利維亞看著眼前生得濃眉大眼的寸頭青年一股傻樣呆呆地看著自己,有些嫌棄地皺起眉頭,冷聲道:“你看夠沒有?”
“啊,抱、抱歉……”桓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臉頰一熱道。
奧斯汀搖了搖頭:“前幾天因為局勢尚不明朗不行……現(xiàn)在恐怕更不行了,個中緣由我等會再慢慢告訴你。”
“好吧。”奧利維亞見有陌生人在這里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斜睨了一眼仍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的桓州,嫌棄地背過了身,然而就算走遠(yuǎn)了似乎還能感受到一股炙熱的視線久久停留在自己身上。
*———————————
這次的緊急會議突然召開,是因為突然在某個蟲族戰(zhàn)場上,發(fā)現(xiàn)了兩位君王和疑似蟲后的蹤跡。
然而這么一點(diǎn)情報對于定位蟲后的精確位置根本是無濟(jì)于事。
晏瑜聽著一群人喋喋不休地吵起來說著廢話,有些煩悶地出了會議室,正好在長廊上看見了一個熟人。
桓月的手臂懶懶地搭在欄桿上,懸浮島之下是萬丈高空,她一邊咬著煙頭吞云吐霧,一邊用指尖捻起一根:“來一根?”
晏瑜怔了一瞬,恍惚間一個光影交疊的畫面飛速而過,好像有人不喜歡她抽煙,可她卻什么都抓不住,只能搖了搖頭:“不了。”
就在這時候桓月的光腦通訊響起來,桓州興奮的聲音傳過來:“姐,我以后不用再相親了,我找到我的夢中情O了!”
桓月發(fā)出一聲嗤笑:“你看上別人了,別人能看上你嗎?”
桓州頓時啞了嗓子,支支吾吾道:“姐,你怎么說話這么過分啊,難道對你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弟弟一點(diǎn)信心都沒有嗎?”
“沒有。”桓月干脆地說道,指尖摩挲摁斷了煙頭:“你作為一個相親失敗了九十七次的人,到底是怎么這么有信心的?”
“那我也比你這個標(biāo)記過的Omega能裝滿一個星球的花心大蘿卜要好!”桓州被戳到了痛處,惡狠狠齜牙咧嘴道。
桓月不想再跟這個缺心眼弟弟多話,突然發(fā)現(xiàn)晏瑜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桓月不由奇道:“你在笑什么?”
晏瑜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毛:“我就奇了怪了,你們既然是一起出生的龍鳳胎,基因應(yīng)該也差不多,你的桃花運(yùn)多得數(shù)不過來,拜倒在你裙下的Omega不計其數(shù)。但桓州卻是千年的鐵樹不開花,人嫌O不理。”
桓月?lián)哿藫蹮熁遥蠹t的烈唇揚(yáng)起一抹弧度:“噢,大概是當(dāng)時在生殖腔的時候,我把他的智商也不小心給吸收了,他就剩下個空腦殼子。”
“桓月!”氣得桓州臉紅脖子粗,無能狂怒:“還有你晏瑜,你還好意思笑我,你這個跟我姐一樣的渣A,明明有了未婚夫還去招惹辭川,辭川現(xiàn)在肚子都大了你不準(zhǔn)備負(fù)責(zé)嗎?現(xiàn)在你未婚夫都上門找他麻煩了你還在這里笑!”
晏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說什么?寧瑾去找顧辭川了?”
*————————
“顧先生,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和阿瑜自幼指腹為婚,青梅竹馬。”寧瑾一側(cè)的發(fā)絲傾瀉,沉沉如墨一般,緩緩開口。
這樣艷色絕世的容貌,他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光坐在這里,就會有人愛他。
寧瑾根本不等顧辭川說話,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跟阿瑜這么多年的情誼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們有多般配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我名瑾,她為瑜,懷瑾握瑜,我們的基因匹配度為97%,以后孕育的子嗣天賦一定不差,可以說是姻緣天定……”
顧辭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寧瑾絮絮叨叨地說下去,看似漠然冷淡,然而他身側(cè)的雙手指尖卻已經(jīng)狠狠地嵌入掌心。
顧辭川根本不想聽這些。
他當(dāng)然明白寧瑾的目的,不過寧瑾雖然是他的情敵,顧辭川出于容人和尊重的氣概,也不準(zhǔn)備失了風(fēng)度打斷寧瑾,只能一再忍了又忍。
“……被族人欺負(fù)的時候,只有阿瑜會把我護(hù)在身后,溫柔地哄我不要哭,十八歲那年的生日,她給我放了一湖的螢火蟲,藍(lán)眼淚,還有……”
“你到底有什么事?”當(dāng)顧辭川聽到晏瑜說要帶寧瑾以后一起去看海的時候,他蹙起眉毛,再也忍不下去,冷聲打斷了寧瑾。
寧瑾掃了一眼顧辭川隆起的小腹,越發(fā)覺得刺眼。
不要說懷上阿瑜的孩子了,他甚至都沒有被阿瑜終生標(biāo)記過。
猶如山洪般洶涌爆發(fā)的嫉妒讓寧瑾眼前一陣發(fā)黑,他終于不再掩飾,發(fā)出一聲嗤笑:“顧先生,難道作為第三者你就不覺羞愧嗎?我和阿瑜的婚期已經(jīng)不到二十天了,我才是她的伴侶,也是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邊的人。至于你的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后也是沒有身份的私生子。”
“我不是第三者。”顧辭川湛藍(lán)的眸子猶如一簇藍(lán)焰躥高升起,聲音沁著森冷寒意:“當(dāng)時我和阿瑜在一起的時候,你已經(jīng)和她退婚了。現(xiàn)在你趁著她失憶我不在的時候欺騙她,請你認(rèn)清楚,你才是第三者。”
寧瑾頭一次在外失了矜貴清冷的貴公子模樣,猛然站起身來,紅臉赤頸地低吼道“我當(dāng)時退婚也是迫于無奈的,我從未想過和阿瑜分開,都是他們逼我的,他們逼我的……”
相比起情緒失控的寧瑾,顧辭川卻是風(fēng)輕云淡地冷聲道:“不要為你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你口口聲聲愛晏瑜,說到底你最愛的還是自己,你根本配不上之前她對你的好。”
“我配不上?那你就能配得上了嗎?”寧瑾眼里滿是嘲弄。
“顧辭川,你比阿瑜大了那么多歲,本就年老色衰,況且你看著自己那副模樣,像是一個嬌媚可人的Omega該有的樣子嗎?阿瑜只是一時犯了糊涂而已。我和她青梅竹馬這么多年的情誼,根本不是你妄想能比的。別再糾纏阿瑜了,你還是早點(diǎn)把孩子打了回聯(lián)邦安安分分地做你親王吧。”
顧辭川閉上眼睛淡淡道:“你不必惱羞成怒地用這些話來激我。是你的,我永遠(yuǎn)也搶不走。不是你的,哪怕你悔青了腸子,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寧瑾臉色驟然大變,似乎是被顧辭川這副不肯正眼看他,裝腔作勢的模樣徹底惹怒,然而他情緒失控地一個踉蹌,差點(diǎn)跌倒,沒有站穩(wěn)的他竟然身子一顫,狠狠地撞向了顧辭川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