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天氣微熱,他沒再披那厚厚的貂裘,卻也沒換成云國服飾,仍舊是北狄著裝。
異域的服飾,和頭上數不清的小辮子,配上他那張蠱惑人心的臉,惹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他似乎是買了把云國扇子,輕扇著,大膽的對路過的人微笑。
不少女子看得心花怒放,要不是礙于他北狄王子的身份,恐怕早上去將他輕薄了。
看見南枝回來,他折扇一收,朝她走去。
“九王子好像不大守男德呀。”
少奚跟著南枝一起進入公主府,猝不及防聽見這么一句,他偏過頭,看見南枝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才想起來云國是特別注意《男德》的。
“抱歉,北狄民風比較開放,少奚還沒適應過來。”
說著抱歉的人半點不見抱歉,臉上的笑容甚至更放肆了些,看起來像個喜歡搞惡作劇的壞男孩。
南枝也沒真的生氣,見慣了保守的,當然得來點調味劑。
“你來做什么?”
“來賄賂公主呀。”
少奚朝身后勾勾手,一個屬下立即送上來一個盒子。
“這里面是北狄的特產,送給公主,還請公主高抬貴手,千萬不要將少奚裝病的消息泄露出去。”
南枝抬眸,看著笑意瀲滟的少奚。
這個人,明明在裝病,還敢明目張膽的上門送東西,剛才在外面也不裝裝自己生病了。
她想到什么,低聲笑了下,將盒子拿了過來:“我相信王子沒生病,其他人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少奚臉上的笑意擴大:“只要公主信就夠了。”
這句話說的太曖昧,像是情人之間的低喃。
南枝仿佛沒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將盒子遞給良兒,邁步走進殿里。
少奚跟上,剛到殿門口,就被攔住。
看著進了殿里的南枝,少奚語氣有些不解:“公主不請少奚進去坐坐嗎?”
“我體質弱,王子還是別把病氣過給我了。”
話落,門被關上。
少奚看著被隔絕在外的自己,又看看了緊閉的大門,腦海中浮現剛才南枝的神情。
寡淡冷漠疏離,目光半點沒在他臉上停留過。
第一個不喜歡他外貌的人,還真是……有趣。
【叮,少奚好感度20%。】
少奚走了,南枝聽著播報聲,拆開了盒子。
里面東西很多,每一份都用油皮紙包著。
有牛肉干、羊肉干、葡萄干……
在一堆特產中,一樣東西最特別,是一把彎刀。
南枝拔開刀鞘,一抹寒光閃過,可見其刀鋒尖利。
【枝枝,彎刀在北狄乃是定情信物。】
南枝挑了挑眉,翻看了下盒子,卻沒見到少奚的只言片語。
這家伙。
什么都不說,萬一她戴著這把彎刀出去,都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
即便南枝還沒佩戴彎刀出去,少奚去長公主府的消息還是風一般傳遍了都城。
第一個知道的是三公主云竹。
云竹砸了手里的茶杯,“九王子病著,竟還去了她那里,她背后到底又使了什么詭計?”
云竹很生氣。
眼下正是爭取繼承人的重要時期。
誰能得到北狄支持,這勝算自然更大。
云竹當然要和少奚聯姻,她也很有自信,畢竟她可是所有公主中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
如今少奚卻去了南枝那里,叫她怎能不生氣。
可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少奚長得太好看。
是一種完全和云國男子不一樣的好看,那種帶著野性的美,讓云竹很有征服欲。
她認定了少奚,至于礙眼的南枝,她冷笑了一聲。
“叫聶玨加快速度,本宮明日早朝不想再看見她。”
南枝正在沐浴,因為想一個人安靜,便叫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
她閉著眼睛正在假寐,倏然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下意識的嗅了嗅,沒一會就感覺渾身發軟,眼前發黑。
很快,她就閉上眼睛,身體慢慢往下滑,整個人都跌進了水池里。
無數的漣漪擴散開,隨后慢慢回歸平靜。
空氣中,慢悠悠地響起一聲輕笑。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池邊落定,池面上映出一張戴著面具,一身黑的男人。
男人站在池邊等了一會,也沒見到人浮上來,面具后眸子露出一絲不解。
可很快,那抹不解就變為了驚詫。
平靜的水面忽然發出嘩啦聲,少女忽然從水里冒出頭來。
她濕亂的頭發貼在臉側雙肩,身上不著寸縷,瑟瑟發抖的抱緊自己,顫顫巍巍的看向他。
“……還沒死?”
聶玨眼里浮現一絲興趣。
不得不承認,她命真大。
這還是聶玨遇到的第一個殺了兩次都還沒死的人。
他握了握手中長劍,偏頭看見女孩一動不動,“不跑?”
嚇傻了么。
南枝好像這才反應過來,她從水池里站起來,想要逃跑,可卻因為身子發軟,又跌回了水池里。
她似是沒注意到自己的情況。
雖然只是短短一剎那,聶玨看見了很多不該看見的。
雪白的。
飽滿的。
完美的。
面具后的眸子輕縮了一下,聶玨闔住眸子,沉默著轉身。
“饒你這一次。”他收回劍,大步往外走,“下次你不會再這么好運。”
嘖,這話好像說過一次了。
等人消失,南枝從水里站起來,哪里還有半點腿軟的樣子。
她穿上衣服,哼著小曲,聽見了系統的播報聲。
【叮,聶玨好感度30%。】
聶玨回到三公主府,云竹正在等候他的好消息。
看見他回來,立馬迎上來。
“怎么樣?”
“失敗。”
云竹臉上的笑容立馬冷了,“聶玨,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作為本宮的第一殺手,竟然失敗了兩次!”
聶玨什么話也沒說。
云竹想去摸他的手,他眉心蹙起,往后退了一步。
云竹臉色更冷:“兩個選擇,要么給本宮侍寢,要么,就下去領罰。”
聶玨轉身離開。
云竹看著他的背影,氣得咬牙。
這家伙,每次她提出這種想法,他總會冷漠拒絕。
明明跟她睡一覺就可以免去懲罰,他卻還要死倔。
要不是看他武功不錯,她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公主,奴家好想你呀。”
身后有一具香軟的身體纏上來,云竹回身摟住對方,將人攔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俯身吻了上去。
她有大把的男寵,一個聶玨,一個少奚,都是掌中之物。
他們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