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家拜年,祝大家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陳少白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安爭:“你知道?”
安爭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我當(dāng)然知道,不然剛才我在赫連家那店里那么大費(fèi)周章做什么?第一,是讓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石頭上,今夜只怕全都死死的盯在那,誰也不敢錯開眼睛,唯恐東西丟了少了。第二,就是掩人耳目,讓人們以為我在意的是那些石頭,但其實(shí)是別的。”
安爭往四周看了看:“咱們進(jìn)大芥空間。”
陳少白:“真的找到了?那豈不是狗屎運(yùn)爆棚?”
安爭道:“你不知道,霍爺曾經(jīng)說過,我有大氣運(yùn)。”
陳少白:“別廢話,快走快走。”
三個人為了避開眼線,故意兜了一個大圈子,七繞八繞的走了很久才進(jìn)入大芥空間。一進(jìn)來陳少白就按捺不住,連著問了安爭好幾遍摘星樓到底在哪兒。
安爭從隨身的空間法器里將那四個瓶子取出來:“就在這其中一個瓶子里,但是......”
還沒能陳少白高興起來,安爭的語氣一轉(zhuǎn):“從那些石頭你們也看出來了,你自認(rèn)為的那位老祖紫蘿是個脾氣秉性不可揣測之人。他簡直就是個......瘋瘋癲癲的人,完全沒有套路。這四個瓶子里必然有一個就是,他故意放在那么明顯的地方,別人就是找不到,這便是他的惡趣味。”
“也不知道......他到底多討厭這個世界。”
安爭忽然說出來這樣一句話,連自稱紫蘿后代的陳少白都無法理解。
齊天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是怎么感覺出來的。”
安爭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因?yàn)?.....他一直在跟自己玩,哪怕看起來是在玩弄別人的那些小把戲,也只是為了讓自己不那么無聊吧......我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一種感覺。你說,他給自己磕頭,給自己立雕塑,給自己開一家酒樓裝飾的無與倫比的奢華但低級,還打造了一座摘星樓記錄收存自己曾經(jīng)走過的路......他是厭惡這個世界的,這是我的第一感覺。然后就是,他無比的孤獨(dú)。”
齊天嘆息一聲:“可能你說的是對的,紫蘿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沒人知道他的過往,甚至沒有任何記錄。他沒在任何宗門修行過,是被大部分江湖客看不起的散修。然而散修到了他這個高度,就已經(jīng)可以俯視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他甚至和修為很低的人勾肩搭背喝酒熬夜,但都是別人醉的人事不省,然后他一個人就去他的雕塑旁邊坐著繼續(xù)喝酒。”
安爭:“你說紫蘿是在青蓮和軒轅激戰(zhàn)的時候跟著一塊離開的?”
齊天回答:“傳聞是這樣,當(dāng)時青蓮因?yàn)椴辉敢鈱⒄茩?quán)仙帝之位讓給軒轅,兩個人大大出手。撕裂了空間,不知去向。而紫蘿覺得好玩也跟了去,同時消失不見了。”
安爭:“也許......他不是因?yàn)楹猛娑サ摹!?
“那是為什么?”
陳少白問了一句。
安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青蓮和軒轅大戰(zhàn)撕裂空間,其實(shí)這才是仙宮覆滅的根源。紫蘿如果厭惡這個世界,如果孤獨(dú),撕裂了空間之后他離開也許是想去別的地方繼續(xù)闖蕩吧。”
齊天微微一怔:“你是說還有別的世界?這怎么可能!”
安爭道:“這大千世界,誰能說什么事就是肯定的。沒有修行者之前,人力不可勝虎豹。現(xiàn)在呢?世事無絕對,也許就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還存在著一個或者很多個世界,只是互不相容互不相通。”
陳少白:“你這想法還真是天馬行空,先不說這個了,說說哪個瓶子里裝的最可能是摘星樓。”
安爭一共從那店里要過來四個瓶子,看起來雖然精致可真的沒有任何法器的氣息,只是擺設(shè)。這瓶子看起來透明度很高,應(yīng)該是用最好的晶石打造出來的。誰也不知道瓶子里面的東西是怎么放進(jìn)去的,但要是不摔碎了瓶子肯定拿不出來。
其中一個瓶子里是一艘船,一個是一座房子,一個是一棵樹,最后一個是空著的。
陳少白問道:“安爭,你怎么就確定這四個瓶子里一定會有摘星樓呢?傳聞之中摘星樓可是這世上最大的建筑之一,據(jù)說樓高九十九層,和陳少白自己給自己雕刻的塑像高度差不多。九十九層高樓,真的可以縮小放進(jìn)這瓶子里?”
安爭將其中一個瓶子拿起來放在自己眼前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瓶子粗看起來是完全透明的,但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瓶身上有一些淺淺的橫紋,這些橫紋圍繞瓶身。兩道橫紋之間似乎還有一些好像蜂窩似的的六角形印記,但是更淺,幾乎看不出來。
安爭微微皺眉,這也許是瓶子自身晶石打磨之后留下的痕跡,也許是為了美觀而故意用一種很神奇的刀法雕刻出來的。
“難道這瓶子不是一個整體,而是拼接出來的?”
安爭看了看瓶子里的東西,實(shí)在想不到什么不破壞瓶子將里面東西取出來的辦法。他只能去想瓶子是不是拼接起來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痕跡,完美無瑕。
“你看不出來?”
陳少白急切的問了一句。
安爭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看不出來,但這四個瓶子確實(shí)詭異。”
陳少白道:“所以呢?不如干脆直接打碎了瓶子,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吧。最接近的就是那座房子,你不是說過嗎,紫蘿是一個好玩的人,他也許就是故意這樣的。我就是把房子放在這,你們一定會想這個房子當(dāng)然不是那個房子。”
安爭搖頭:“暫且不要打碎,我覺得紫蘿沒有這么膚淺。”
陳少白:“......”
齊天也贊成陳少白的想法:“其實(shí)何必考慮那么多呢,直接打碎了就是。不管是樹木,是房屋,是船,還是那個空瓶子。不打碎的話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秘。也許紫蘿就是這么想的,讓人不敢輕易去打破瓶子,這樣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安爭:“不對......紫蘿的摘星樓找不到,并不是因?yàn)樗幌胱屓苏业剑撬囊粋€游戲而已。若是有人可以找到摘星樓,他可能......甚至不會去阻止。若是真的有人找到了,他反而會覺得很高興吧。”
齊天:“你不是一個磨磨唧唧的人啊。”
陳少白道:“就是啊,不動手怎么找?”
安爭:“你說這世上沒人了解紫蘿,甚至沒有人理解他對不對?對于紫蘿來說,這才是最讓他傷感的地方。他行事不拘小節(jié),甚至古怪出奇。但他始終沒有超越那個度,他不害人。”
陳少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爭將四個瓶子放在地上一字排開,盤膝坐下來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瓶子,似乎是不想放過任何細(xì)節(jié):“紫蘿是一個有惡趣味的人,他不害人但是喜歡捉弄人......這四個瓶子里的東西,未必不是他捉弄人的把戲。”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想站在紫蘿的角度來思考這件事。”
“他?”
齊天搖了搖頭:“沒人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太離奇了。”
安爭:“若是......若是正常人的想法,確定這四個瓶子有問題之后,第一想到的就是有東西的這三個瓶子。會想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摘星樓。不正常一點(diǎn)兒的人,會想那個空瓶子會不會才是關(guān)鍵。最不正常的人怎么想?”
陳少白:“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是不正常的人。”
齊天:“雖然我不是人,但我覺得我也挺正常的。剛才我倒是想說來著,也許那個空瓶子才是關(guān)鍵。”
安爭忽然笑了:“不,也許都不是關(guān)鍵,瓶子本身才是關(guān)鍵。”
他深吸一口氣:“讓我試試,就算沒有成功也不會損失什么。”
“木象征著生命,有根,扎根大地,所以這個在最下面。”
安爭將第一個瓶子放好:“房子象征著著家,是歸宿,所以放在第二個。船象征著漂泊,是闖蕩,也是一種期待,對遠(yuǎn)方的期待?所以放在第三個......至于空瓶子,是因?yàn)樗X得沒有人可以理解自己,沒有人能成為他的朋友,所以他是空的,是寂寞的,放在最上面。”
安爭把四個瓶子摞起來,看起來像是一個古怪的塔。
把四個瓶子放好之后,他手心里閃爍出微弱的光,那是細(xì)微的修為之力。安爭也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所以不敢貿(mào)然使用大量的修為之力注入。隨著他的力量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網(wǎng)瓶子里灌輸進(jìn)去,那瓶子開始發(fā)光。
“這是怎么了?”
齊天愣在那:“就他媽的這么簡單?把四個瓶子摞起來就行了?”
安爭的修為之力從最下面的瓶子開始灌入,好像點(diǎn)亮了高塔一樣,四個瓶子逐漸的發(fā)光。忽然之間,大地震動起來。這大芥空間也不知道為什么不穩(wěn)定起來,陳少白喊了一聲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大芥空間就裂開了。
而那四個瓶子迎風(fēng)見長,頃刻之間就化作了一眼看不到頂端的高塔。那瓶子上本來淺淺的一圈一圈的痕跡,就是九十九層高樓的層數(shù)。四個瓶子摞起來,正好九十九層。而那些蜂窩似的六角形痕跡,就是窗口。
并沒有人攻打進(jìn)來,大芥空間崩裂,僅僅是因?yàn)檫@摘星樓太恐怖。
安爭他們都有些呆傻的仰著頭看向那高樓,似乎在某一層的圍欄處,看到了那個傳神色彩鮮艷的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的傳奇男人。他就站在那,一臉微笑,眼神里似乎在說著......媽的,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
是啊,他就是這么離奇的一個人。瓶子就是摘星樓,一旦打碎了瓶子就相當(dāng)于打碎了摘星樓。分開的四個瓶子脆弱不堪,連接在一起之后才是堅固不可摧毀的摘星樓。
陳少白:“我的天,難道如果真的有人隨隨便便把瓶子打碎了,難道他不心疼?”
安爭道:“也許......他就是想看看那些打碎了瓶子的人,在知道自己打碎的是什么之后,到底有多后悔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