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胡飛對面那位皮膚黝黑身材粗壯,從外表看就是一個普通人。不過胡飛卻總覺得這人有點特殊,和一般人不一樣,至于到底哪兒不一樣他還說不上來。反正胡飛總是感覺這家伙身上有隱藏極深的危險氣息。
這玩意兒沒法說,只是一種感覺,但胡飛卻對這種感覺深信不疑。正是因為這種對危險的預(yù)判能力,才讓他無數(shù)次在殘酷的戰(zhàn)斗當(dāng)中能活下來。這小子有問題,肯定有問題!胡飛不由得就對這個可疑份子加上了注意。
“哎,先生,借個火兒。”胡飛從懷里掏出一包日本香煙抽出一支向?qū)Ψ奖葎澚艘幌隆?
那人盯著胡飛和張雅怡看了一遍,這才從口袋里掏出火柴遞了過去。胡飛點著香煙吸了一口,好像這才想起來一樣,又抽出一支遞了過去,“你也來一支。”對面那人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來點上。兩個對面而坐都抽上了煙,氣氛好像融洽了不少。
那年月并沒有公共場合不準(zhǔn)吸煙的規(guī)定,在火車上抽支煙,除了過道那邊一個抱小孩的婦女咳嗽了兩聲,包括胡飛旁邊的張雅怡在內(nèi),沒一個人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
兩個男人面對面抽著煙,順口閑聊幾句就很自然了,“你是哪兒的人?一個人這是要去哪兒呀?”
“我是北平人,要去哈爾濱找朋友。”這位說是北平人,但他說的話卻絕對不是北平的口音。
抽煙、閑聊,兩個人好像很快熟絡(luò)了起來。胡飛說了兩個有趣的故事,張雅怡捂著嘴撲哧一下笑了。女人的笑容,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笑容總是容易吸引男人的眼球,對面那個古怪家伙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張雅怡幾眼。
美女當(dāng)前,即便這美女名花有主,身為男人的也總不免想表現(xiàn)一番,對面那位就學(xué)著胡飛的樣子也講了個比較好笑的故事,把周圍的旅客逗笑了好幾個。胡飛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心里逐漸也就有了數(shù)。
火車已經(jīng)開了。以當(dāng)時火車的速度,從長春到哈爾濱得走大半天,這段旅途可是不短。隨著火車的開動,車廂里開始有人走動了。有人從胡飛身邊走過的時候好像不經(jīng)意的碰了他一下,胡飛翻眼皮一看,是木拉提。木拉提走到胡飛斜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和那個可疑的客人擠到了一起。
三個小時之后,對面那位終于坐不住起來了,估計是想要上廁所了吧。木拉提隨后站起來,跟在這人身后往車廂結(jié)合部走了過去。這兩位上廁所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一直過了半個多鐘頭木拉提才回來,對面那客人卻沒跟著一起回來。
“他是誰?”胡飛沒頭沒腦的問了三個字。木拉提回答得更簡單,只有兩個字:“目標(biāo)。”接下來木拉提又離開了座位,這回胡飛和張雅怡也同時站起了身,三個人先后往剛才木拉提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這時候,火車已經(jīng)行駛超過三個半小時了。
連續(xù)穿過了兩節(jié)硬座車廂,這是火車上唯一的一節(jié)軟臥車廂。推開一間包廂的門,不大的房間里坐了三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個人坐著,一個人在地板上躺著。躺地下那位正是胡飛對面那個口音古怪的乘客。
木拉提一推開門,坐著的兩位就站了起來,胡飛進(jìn)來之后,兩人趕緊問好。這倆就是刷子和木拉提手下的偵查連長張強(qiáng)。
“報告司令,這小子就是吉野輝太郎!”刷子報告的時候眼睛里有一種滲人的光芒在閃動。
“你就是吉野輝太郎?”胡飛先問了地下那位一句,見那人連連點頭他也樂了,“好吧,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我也不難為你了。賞你個痛快就得了。把窗戶打開!”
車窗戶開到最大,風(fēng)嗚嗚的刮著。吉野輝太郎使勁兒的掙扎著,刷子和木拉提用力把這家伙的腦袋摁到了窗戶外面。
“秀珍,我現(xiàn)在就給你報仇了!”胡飛小聲嘀咕了一句,用刀子在吉野輝太郎的脖子上用力一劃,緊接著刷子、木拉提倆人同時使勁兒,“嘿!”抬著兩條腿就把吉野輝太郎推到了車窗外頭。
跑了這么遠(yuǎn)的路,費了這么大的事兒,今天終于把仇報了,不管是胡飛還是張雅怡、木拉提、刷子全都松了口氣。大事已畢,要回去嗎?幾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胡飛。
“既然已經(jīng)上了去哈爾濱的火車,那咱們就去看看那個七三一到底什么樣吧。”胡飛一句話,就決定了部隊這次行動的目標(biāo)。
其實胡飛說的有道理。票都買了,就算從下一站下車,再坐車返回時間也短不了。反正已經(jīng)上了這列車了,還不如就去看看那個七三一呢。既然他們能把長春的第一百部隊給燒了,為什么就不能給哈爾濱七三一部隊也放一把火呢?
哈爾濱平房區(qū)。這里就是在后世著名,在現(xiàn)如今神秘的日軍細(xì)菌生物武器研究部隊,代號七三一。七三一只是這支部隊在日軍當(dāng)中的部隊編號,其實這支部隊對外的正式名稱叫做關(guān)東軍駐滿洲七三一防疫給水部隊。因為其指揮官叫做石井四郎,又叫石井部隊或者加茂部隊、東鄉(xiāng)部隊。
胡飛一把火燒了長春的第一百部隊,位于哈爾濱的七三一部隊隨后就加強(qiáng)了防備。石井四郎老鬼子生怕他的七三一步了一百部隊的后塵,因此專門打報告從關(guān)東軍調(diào)了一個野戰(zhàn)聯(lián)隊常住到哈爾濱的平房區(qū),來保護(hù)他的七三一。
胡飛沒想到自己在長春孟家屯放的那把火,竟然把哈爾濱的石井四郎給嚇成這樣。這叫有其因必有其果,既然在那邊放了把火燒的挺愉快,在這邊當(dāng)然就得遇到點難處了。
平房區(qū)雖然不至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絕對是戒備森嚴(yán)!偵查員想到近處偵察一下情況,結(jié)果離著還有兩百多米就被鬼子的警戒哨給攔下了。偵查員不敢強(qiáng)行往里進(jìn),先離開向長官報告了情況再繼續(xù)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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