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閣既然敢叫凌天肯定高于其他地方,而我到了后才發(fā)現(xiàn),凌天閣不但高于其他地方,不但極其隱蔽,還有一個絕佳的好處,只要人在閣中竟然可以將整個御花園的景色盡收眼底,好吧,某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自尋死路。
“坐”。
某人開始不動聲色將赤裸的雙腳往后收,不想?yún)s讓腳腕上的銀鈴脆聲響了起來,于是某色狼毫不客氣的看了過來,“玉娘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不好意思,那是讓某家寶貝開眼的,不是劉小豬你,請別自作多情。
“不想玉娘容貌平凡,一雙腳卻如此玉雪可愛”。
我一陣惡寒,劉小豬,乃確定玉雪可愛可以形容腳?
他施施然站了起來,一步步靠近,我不動聲色往后靠了靠,“陛下今日一人在此?”
“放心,阿嫣不在”。
“陛下怎會一人在此?”
“否則又怎能見到玉娘不現(xiàn)于外人的無雙風(fēng)情?”
你才風(fēng)情!你一家都風(fēng)情!
他在我身邊站定,然后俯身捉住我的膝蓋。
“陛下——”
“別動,否則朕不敢保證你會怎樣”。
我只好僵著身子一動不動,開始問候劉姓老祖宗,正問候的起勁間,猛然身子一輕,下一秒右腳便被一雙灼熱的手握住。
“陛下——”
“別動,朕摸摸”。
男子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只覺渾身發(fā)軟,特別是右腿,更是綿軟的半絲力氣也沒有,“劉徹——”
話音未落,我便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果然劉小豬挑眉一笑,“咦。阿嫣沒碰過你?”
你去死!
“阿嫣沒膽子,那就由朕來——”
“劉徹——”
“別動”。
靠,老娘再不動就是傻子了!當(dāng)下深吸一口氣,然后用上吃奶的力氣推上劉小豬的胸口。骨碌碌滾上了地板。
“玉娘——”
我毫不顧形象的撐著地板連連后退,“陛下又要用強了?”
“朕好好的在這里跟子夫納涼賞花,玉娘,這次是你先招惹的朕”。
衛(wèi)子夫?好吧,某人真的可以去撞墻了。
我眼中的驚恐明顯愉悅了某豬,“對了,剛剛子夫也是在的,不過既然玉娘到了,朕怎能讓她礙了玉娘的眼?”
劉小豬,某跟你不共戴天!
“子夫這次倒是讓朕刮目相看。玉娘,母后、皇姐、阿嬌和子夫現(xiàn)在可都是瞧你不順眼,如果朕再任你自生自滅,你要如何在這后宮立足?還有你千疼萬寵的霍去病,在長安丟掉小命可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怨恨、悲哀、自嘲、憤怒……千萬種情緒霎時間涌進心頭。刺激的某不算堅強的人瞬時濕了眼眶,我一直自負知曉先機,一心要幫韓玫瑰幫霍寶寶幫十七擺脫悲劇命運,可迄今為止,我做了什么?幫韓玫瑰多樹了幾個敵人?幫霍寶寶得罪了他最大的靠山衛(wèi)子夫?將十七困在身邊天天行走在死亡邊緣?
“玉娘,乖乖的,朕會一直寵你。讓你和子夫并肩——”
“別過來!”
他沉下臉,“李玉娘,朕沒有耐心了”。
是的,你沒有耐心了,一國之君能忍到現(xiàn)在估計還是沾著穿越女豬的光。
“玉娘,你不愿進宮。可以嫁給阿嫣,只要你乖乖的——”
我厲聲打斷他,“我寧愿從這里跳下去!”
他的臉色完全陰沉下去,“你的輕功從這里跳下去也死不了吧?”
“陛下可以試試”。
“玉娘,朕不信你舍得死”。
是的。我不舍得,這里有個韓嫣需要我的陪伴,有個霍去病需要我的溫暖,還有個十七在等我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
他嘴角浮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玉娘,除非你今天死在這,否則你總有一天是朕的”。
我閉了閉眼,眼前出現(xiàn)的竟是霍寶寶坐在輪椅上焦急看著門口的神情,其實,你沒有我,也會更好吧?
“皇上,她沒用輕功!”
“快接住!”
接住啊,這難道又是沾了穿越女豬的光?
皇家暗衛(wèi)出手,某人連根頭發(fā)都沒少,竟然還記得睜開眼睛朝接住我的小暗衛(wèi)笑了笑,他別過眼神,幾個起落又抱著我上了凌天閣,眨眼不見了蹤影。
“李玉娘!”
我莫名笑了起來,“陛下既然舍不得玉娘死,那還請陛下放玉娘一條生路”。
“朕的恩寵對你來說就是死路?”
“跟陛下無關(guān)”。
“那跟誰有關(guān),阿嫣?還是衛(wèi)青?”
我笑,帶著幾分慘淡,“陛下,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要的是白首不相離的一心人,陛下,永遠都做不到”。
“阿嫣能做到?還是衛(wèi)青能做到?”
“他們都做不到,所以跟他們沒關(guān)系”。
“李玉娘!”
我擦擦眼睛,“陛下,您要么讓我死,要么讓我走,我不奢望您能理解我的想法,就像您不該奢望我能乖乖當(dāng)您的金絲雀”。
劉小豬暴走,“好,朕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
某人在看到含章殿門口翹首以待的霍寶貝的瞬間迅速恢復(fù)了平時的神色,伸手揉了揉臉,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跑著到了跟前,“暑氣還未退,怎么不找個陰涼地方呆著?”
“皇上找你什么事?”
“沒事,問我你娘成親那天的情況”。
他眉頭緊皺,“我們應(yīng)該換個地方的,御花園人多”。
“不是讓十七看住四周了,放心,有十七在,保證半個人都看不見我們,”可惜還有個得天獨厚的凌天閣。
他的手撫上我眼角,“你哭過?”
我僵了僵,然后一個爆栗敲了過去,“還不是怪你,一個大男人心眼小的要命,非要攆團子走,平白害我哭了半夜!”
霍寶貝心虛了,“我讓他們冰了西瓜,該好了,去吃”。
西瓜冰涼清甜,某人化悲憤為食量,直吃到再也塞不下去才推開,倒上床滾了幾圈,“去病,我累了,睡一會,一起?”
“我?guī)湍愦蛏取薄?
“不用,我不熱,”我說著抓起薄毯搭上肚子,翻個身閉上眼睛。
他伸手撥了撥我腳腕上的銀鈴,又摸了摸我的腳,將毯子往下拉了拉,拿起羽毛扇不疾不徐扇了起來,陣陣清風(fēng)中,我慢慢沉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