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趙凌嵐因為父親反對,沒能出國旅游,電話打過來就不住的跟薛寧抱怨。
薛寧勸了一會,聽說她被關(guān)在家里,主動要求過去陪她。
“艾瑪,你能來簡直太好了?!壁w凌嵐報上地址,順便說了一大堆的零食名稱。
薛寧笑笑,讓她把單子發(fā)到自己的手機,做好準備下樓,到附近的零食超市把她要的東西買全,打車去了她們家所在的小區(qū)。
特別寬敞的復(fù)式樓,裝修也格外的奢華。
薛寧換了鞋子進去,有意無意的看著擺在博古架上價值不菲的瓷器,把手里的零食遞過去。“你搞什么了最近,讓你們家太上皇如此動怒?!?
“切,我什么都沒做,他說有人在針對他展開報復(fù),讓我盡量不要出門?!壁w凌嵐壓根不把這個當(dāng)回事?!八娈?dāng)現(xiàn)在還是喬四老爺還活著那會呢,小題大做?!?
薛寧附和的安慰她一番,拿了袋零食遞過去?!澳銒屢膊徽f他???”
“他們是夫妻,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不管了,我?guī)闳ノ野值臅靠礃訓(xùn)|西。”趙凌嵐神秘的沖她眨眼,“保準你大開眼界?!?
薛寧心中一動,裝作不太情愿的樣子,小聲嘀咕:“你就不怕,你們家太上皇回來,直接把你皮給扒了?”
“這有什么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我的好姐們?!壁w凌嵐伸手把她拽起來,一臉顯擺?!拔以诰W(wǎng)上搜了下相關(guān)的資料,發(fā)現(xiàn)那東西老牛逼了?!?
薛寧又笑,只是那雙眼的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反而冷的嚇人。
書房上了鎖,趙凌嵐折騰了一會才把門打開。
薛寧跟在她身后進去,瞇起眼,假裝隨意的看了一圈,時間定格在書柜上一件觀音尊上。書房的風(fēng)格跟跟客廳一脈相承,奢華,張揚,土豪氣息四溢。
紅釉觀音尊,黃金酒樽,爸爸拍下的照片中,剩下那八件未曾現(xiàn)世的文物中,這里竟擺著兩件。
“就這個,我以為是假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是不是很牛逼?!壁w凌嵐指著黃金酒樽咋舌。“這東西看著也沒什么啊,沒想到居然是古董?!?
“確實沒什么稀奇啊?!毖幖傺b不懂,伸長的脖子使勁看,方便身上的隱蔽拍攝設(shè)備,把趙凌嵐和書房的全貌拍下。
酒尊杯壁的紋路跟照片一致,可見深埋過的痕跡,以及當(dāng)時特有的技藝手法。
從書房出來,薛寧的手機適時響起,拿出來看了眼號碼,擰眉接通?!拔荫R上回去,你等著,半個小時就到?!?
說完掛了電話,歉意的沖趙凌嵐笑?!巴峦鼛ц€匙了,我得先回去,明天再來陪你。”
“好吧,我看會電影,我娘估計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趙凌嵐十分不舍的送她到門外?!巴砩衔乙悄芰锍鋈ィ徒o你打電話?!?
薛寧點頭,從容沖她揮揮手,一步一步走向電梯。
當(dāng)天中午,薛寧直接去了機場,在登機前半個小時,打開平板把ip設(shè)置成國外的ip段。
放假值班,她出發(fā)之前,特意過去確認了一遍,趙凌嵐的父親趙和順在辦公室里。
開機之后,薛寧把ip隱藏起來,登陸他們內(nèi)部使用的聊天軟件,給他發(fā)了些東西。
她的身份估計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趙凌嵐說有人在針對她爸爸展開報復(fù),這個人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別人,但她不能不小心。
這些東西對于趙和順來說,足夠他擔(dān)驚受怕夜不成眠的了。畢竟火箭升遷,基礎(chǔ)并不怎么牢靠,何況級別擺在那,需要的時候,那位已經(jīng)露出蛛絲馬跡的省廳領(lǐng)導(dǎo),一定會讓他背鍋。
她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不好,這段時間總有便衣四處活動,尤其是針對年輕女孩的盤查,特別的嚴格。h市已經(jīng)不能待,而她也查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留下只會增加被捕的風(fēng)險。
退出軟件,薛寧關(guān)閉了平板,背上背包開始排隊登機。
飛機起飛半個小時后,h市某區(qū)分局的刑警出現(xiàn)在機場,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沈顥跟他的手下。
薛寧的速度太快,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還在機場,抑或已經(jīng)飛走了。
沈顥給顧旭白去電話,額上冷汗汵汵。
薛寧如果想犯罪,估計能把各地的警局攪得天翻地覆!顧旭白的眼光怎么會這么毒,竟然能遇到這么個,脾氣性情都跟他差不多的人。
“她應(yīng)該會去帝都,你繼續(xù)跟著,我很快會過去。”顧旭白說完便掛了電話,右手覆在眼睛上,面容繃得死緊。
熊孩子不是要上天,她這是要把天捅破!
事關(guān)重大,她若繼續(xù)這么胡鬧下去,她爸爸的案子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翻案。
在a市抓到那伙盜墓賊只承認盜墓,別的什么都沒說,那個腿上都是刀傷的男人,被當(dāng)?shù)氐木綆律骄妥员M了。顧旭白根本無法得知,他在山上被薛寧制服后,到底說了些什么。
但他始終覺得,薛寧還會去帝都。
從t市匆匆趕過去,她直接帶著自己去了萬寶軒,蘇先生跟崔立珩也提到過這件事。
可他們都不知道,那位八爺,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t市落網(wǎng)的趙三,他們離開后的第二天,在拘留所突發(fā)腦溢血暴斃,和他同時被捕的人,表示不知道什么八爺,也沒聽說過。
薛寧爸爸留下的照片,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完全修復(fù),除了知道有八爺這個人存在,顧旭白對薛寧的所作所為毫無頭緒。
這一個多月,她藏在h市,沈顥把整個市區(qū)都查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她。
滕逸那邊只說她很好,死也不肯告訴自己她具體的位置。若是不她主動聯(lián)系趙和順,顧旭白差點以為,她已經(jīng)……
把手抽走,顧旭白睜開眼,起身出了辦公室。
——
飛機落地帝都,薛寧背著背包站在下機的旅客中間,看到無數(shù)刑警面容冷肅的守在出口處,不由的挑了挑眉。
隨著同機的旅客一起去接受盤問后,薛寧走出航站樓,打車進了市區(qū)。
五月了,氣溫開始回暖,比她之前來的每一次都舒服很多,天空也沒那么的陰沉,甚至能看到大片干凈的藍色。
失眠的時間太長,她在這一個多月里,又瘦了好多,雖然經(jīng)常給滕逸打電話,可還是睡不著,還是很難受。
一想到那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一個個活得比誰都滋潤,人模狗樣,她就難受的想要殺人。
可她不能。不管做什么,她都絕對不會讓爸爸為自己難過。
她還要回h市,找出那位省廳領(lǐng)導(dǎo)的弱點,只是不是現(xiàn)在。
抬手看了下時間,薛寧打開車窗,將在h市用過的手機卡取下來,放在掌心攥緊,直到留下深深的印子。
來之前,滕逸告訴她,他在帝都參加一個心理學(xué)學(xué)術(shù)論壇,估計要待上一個星期。
車子進入市區(qū),薛寧把手機卡丟進垃圾箱,找了家移動營業(yè)廳,辦理了一張新的手機卡,直接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到第三聲,耳邊隨即傳來滕逸壓抑不住激動的聲音?!笆悄忝??!?
“是我,滕醫(yī)生您住哪,我現(xiàn)在過去方便么?!毖帗P起唇角,臉上浮起疲憊的笑?!拔液美邸!?
滕逸報了個地址給她,薛寧默默記下,笑著把電話掛斷了。
她忽然有點想顧旭白了。
在他身邊,她至少不需要安眠藥就能睡著。
滕逸住的酒店在市中心的位置,打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薛寧下車,習(xí)慣性的看了看周圍,背上背包大步進入大堂。
估計是有會議的緣故,人特別的多。薛寧在人群里看到翹首以盼的滕逸,眼底浮起暖色,含笑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我在電梯廳?!?
“好,我馬上過來。”滕逸不敢置信的看了一圈,收了手機隨即往回跑。
到了電梯廳,他左看右看,這才看到有個個子高挑,面容蒼白的陌生女孩在對著自己笑。
“薛……”滕逸話還沒說完,薛寧就伸手把他抱住了。“滕醫(yī)生別說話,帶我去房間?!?
滕逸深吸一口氣,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開,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笆萘撕枚??!?
“還好。”薛寧揚起笑臉,等著電梯一到,隨即示意他進去。
趙和順看到資料后,能在一瞬間想到自己,那么她在海城的身份,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
按照特事特辦的作風(fēng),相信很快,他們就會查到滕逸身上。她睡一覺就走,不會連累他。
進了客房,薛寧去洗了把臉,隨即疲憊倒進床里。“我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能好好睡覺了,滕醫(yī)生我睡一會,您別走開好么?!?
“睡吧,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打電話去餐廳訂餐?”滕逸看著她把臉上的妝洗掉,露出原來的樣子,一陣心疼?!皠e逼自己太狠。”
“謝謝您,我現(xiàn)在不餓,只想睡一覺?!毖幮α诵?,放心閉上眼。
她實在太累了,在h市白天要教一群熊孩子跆拳道,晚上偶爾還要陪趙凌嵐去酒吧瘋,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不眠不休的查趙和順,睡不著,也沒時間睡。
滕逸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了一會,確定她睡熟過去,遂拿著手機去了洗手間,翻出一組熟悉的號碼摁下?lián)艹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