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熟練的消化著這具身體的記憶,不屬于他本人的記憶,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不適,因為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重復(fù)過數(shù)遍了。從最開始的抗拒,到麻木再到如今的自得其樂,果然得說習(xí)慣是可怕的。
他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奧斯本·威斯克,高智商,高情商,畢業(yè)于常春藤大學(xué),任職于世界頂尖的公司,完全的高級精英。
表面上是這樣沒錯,可實際上呢,奧斯本·威斯克的誕生以及人生都是被計劃好的,這個計劃就是威斯克計劃,計劃人是世界頂尖公司保-護-傘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奧斯威爾·e·斯賓塞。
計劃的最終目的是,迫使人類通過病毒進化,進而誕生一個新的優(yōu)質(zhì)人種,再通過這個新的人種來建立新的世界。
威斯克們也是需要篩選的,唔,在顧青看來,這就像是在煉蠱——把各種毒物放在一起廝殺,最后勝利的就是蠱王。別問顧青怎么那么清楚如何煉蠱,在過去的數(shù)世里,他學(xué)習(xí)過很多東西,每次轉(zhuǎn)世總要有所收獲的,不是嗎?
如今,現(xiàn)實是,奧斯本·威斯克是個淘汰品——在被注射實驗病毒時,很不幸的成為了犧牲品,在顧青接收他的身體前,他就死了。對保-護-傘公司來說,營造一個人的意外死亡,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顧青還沒來得及想更多,就被身體深處涌出來的異狀占據(jù)了全部的心神。原身留下來的后遺癥還沒完全解決呢,別掉以輕心。
……身體和實驗病毒融和完畢,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后的事了,顧青抿著嘴唇,扯掉了身上濕透了黏噠噠的衣服,很坦誠的走進了浴室,片刻后,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等顧青走出浴室,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顧青站在鏡子前,一絲不茍的扣上了白襯衫的扣子。鏡子里的男人無疑是十分俊美的,有著一頭黑色的頭發(fā),和一雙蒼翠欲滴的碧綠色眼睛,五官深邃立體,微微抬起的眼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矜持和傲慢。
等扣上最后一顆扣子后,顧青揚起嘴角,祖母綠般令人迷醉的眼睛緊緊盯著水池里的水,奇跡般的事情發(fā)生了,水池里的清水像是受到牽引般,形成了一小股水柱,從水池里涌出來……
奇跡維持了不到三秒鐘,被引出來的水柱就失去了控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灑落到光滑可鑒的地板上。
顧青兩片薄薄的,分明的唇下意識的抿起來,果然還是太稚嫩了么?顧青垂下眼簾,左手無意識的轉(zhuǎn)動著右手食指,超乎尋常人的大腦高速轉(zhuǎn)動起來,半晌后,才沖著鏡子里的人露出個微笑來,嶄新的人生再一次開始了。
一個月后,浣熊市。
原本和樂融融的浣熊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喪尸城,病毒擴散速度超出了保-護-傘高層的預(yù)料,他們正在進行緊急撤離,保-護-傘公司的科學(xué)家們作為公司重要的資產(chǎn),被送上直升機送離浣熊市,但作為t病毒和g病毒的原始研發(fā)者,阿爾福德博士因為女兒安吉拉的失蹤,拒絕了離開的提議,焦急的在這座喪尸城里尋找著幸存者,去尋找安吉拉。
阿爾福德博士將目光對準了瑞文斯蓋茨教堂,慶幸的是在教堂外監(jiān)測到了幸存的活人,而非那些行尸走肉們。
兩名精英特種防衛(wèi)部隊隊員吉爾·瓦倫婷,佩頓·威爾斯還有一名女記者泰瑞·莫萊斯,他們避到教堂里,想暫時休整一下。
敏銳的吉爾首先意識到漆黑的教堂里不止他們?nèi)齻€人,手里端著手-槍,厲聲對坐在最前排的身影問:“誰在那?”
等吉爾走近了,就著燭光看到了對方身上穿著神父的衣服,正慢條斯理的做著禱告,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就好像他并沒有意識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樣的大事。
吉爾在心里嗤笑一聲,這時候再去求助主,看主會不會降福于你?吉爾撇了撇嘴,就失去了試探的*,她端著槍轉(zhuǎn)身回到同伴身邊了,朝看過來的佩頓搖搖頭,“一個做禱告的神父,我就不打擾人家繼續(xù)向上帝祈禱了。”
莫萊斯舉著手中的攝像機到處拍攝了下,忽然聽到了一聲不正常的響動,像是狗叫聲,又不大像,她嚇了一跳,結(jié)巴著問吉爾:“你聽到了嗎?”
他們?nèi)齻€都高度警惕了起來,很快就和那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怪物打了個正對面,讓他們覺得慌張的是,他們都怕沒有子彈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退開。”
“什么?”
吉爾根本沒預(yù)想到被她打上“弱雞”標簽的神父,好像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就解決了兩個怪物,至于剩下的一個,也被騎著摩托車從教堂外面闖進來的女人給一槍打爆了頭。
吉爾忍不住喊道:“你們tm的到底是什么人?”
愛麗絲把不小心刺到腿中的玻璃片撥下來,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扔到一邊,沒說話,轉(zhuǎn)頭看向了另外一邊的男人。
其他人也不由得跟著看過去,女記者想將鏡頭對準他,只不過不知道到怎么回事,她就控制不住的把鏡頭對向了被打爆頭的怪物身上,但心里卻還不合時宜的想著好帥的男人啊,以前怎么就沒遇到呢?
被目光包圍著的男人似無所覺,正全神貫注的擦拭著被濺到皮靴上的血跡,神情中還帶著一絲懊惱,本來計算好的,能夠全身干干凈凈而退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意外。果然還需要繼續(xù)努力呢。
他這么旁若無人的,其他人都無語了,更讓他們覺得操蛋的是,他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把血跡擦干凈了。
“我有潔癖。”男人終于擦完了血跡,輕描淡寫的開口,好理直氣壯呢,“奧斯本·威斯克,我的名字。多余的話就不必了,我認為你們最好盡快離開這里。”外面被剛才的動靜引來的喪尸已經(jīng)把教堂給包圍了。
“你呢?”愛麗絲急切的問,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就是從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他們是一邊的,這讓從醒來后心里就很茫然的愛麗絲感覺到了安穩(wěn)。
“我祈禱完就離開。”顧青對愛麗絲說話時明顯語氣就不一樣了,不再是之前的輕描淡寫與不在意,而是有人情味多了。他走到愛麗絲面前,伸出手給了她一個擁抱,“don''.”
等愛麗絲和吉爾他們離開后,女記者好奇的問:“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嗎?他是你哥哥?”
愛麗絲搖了搖頭,“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
女記者錯愕的說:“啊?那他對你很不一樣哦。”
“我也覺得他很特別。”愛麗絲說,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就是下意識的想親近。
如果不是他們正走在墓園里,身處在喪尸城中,說不定這就會是一場美好的邂逅了。
“吼——”一只干枯僵硬的手從地底下伸出來!
顧青在愛麗絲一伙人離開后,從桌子底下拉出了一個密碼箱,分門別類的將掠食者和愛麗絲的資料收集起來,又利落的將武器收起來。做完這些后,戴著皮手套的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墨鏡戴上,干脆的走出教堂。
在出了教堂沒多久,街道兩旁的公共電話就催命似的響了起來,顧青提著密碼箱走過去接起了電話,在對方介紹過自己后,顧青挑起嘴角,“我對你仰慕已久了,阿爾福德博士,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和您見面了。”
通話另一端的阿爾福德博士被顧青的話弄得愣了下,再想說什么時,發(fā)現(xiàn)通訊已經(jīng)被對方主動切斷了。對方到底是什么人?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在阿爾福德博士腦海里盤旋了下,就被他拋到腦后了,現(xiàn)在他全副心神都在他女兒身上,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了。
顧青切斷通訊后,閉上了眼睛,兩秒后再次睜開眼睛,碧綠色的眸色加深,就像一團濃的化不開的墨,只是被墨鏡擋住了,無法讓外人窺視到而已。當然,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不過窺視并不只能通過人眼,而是隨處可見的監(jiān)控探頭——阿爾福德就是通過它們來找到人的——天空中還有隸屬于保-護-傘公司的監(jiān)控衛(wèi)星,不過顧青既然能在浣熊市全面封鎖時,如入無人之境的從外面進來,也有他自己的本事。
實驗病毒和他目前完美契合在一起,帶給他是超乎尋常的進化,真正意義上的進化。愛麗絲目前還處在初級階段,她還不能夠完全釋放出被激發(fā)出來的潛能,但對顧青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將新能力開發(fā)到相當高的程度了,更何況還是在實戰(zhàn)中。
當然,壞的方面不是沒有,原本顧青就有不輕的潔癖癥,原本以為會在和喪尸們的實戰(zhàn)中治療一下,哪里想到根本就沒什么效果。但往好的方面想,為了保持干凈整潔,而耗費更多的腦力和精神力,進而無時無刻都不在鍛煉,達成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論有潔癖癥的人在喪尸堆里為何反而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