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大半夜,突兀響起的聲音,嚇得桑榆小心臟一顫,手里的冰袋掉落,砸在了腳上。
她穿著拖鞋,冰袋凍得硬邦邦的,準(zhǔn)確無誤的砸在她的腳趾上。
她哎呀一聲,蹲下身去,捂著腳丫,快疼哭了。
她怎么這么倒霉?
面前一抹影子投在身上,她緩緩抬眸,望著不知何時回來的沈硯舟,眼神驚恐:“你怎么回來了?”
瑪?shù)拢瑖標(biāo)浪恕?
客廳里只有稀薄的月光遺落在窗臺,沈硯舟看不清女孩的臉,聽著她有些委屈的聲音,他眉心蹙了一下,“怎么了?”
“被你嚇得砸到腳了。”桑榆有些沒好氣的抱怨了聲。
沈硯舟沉默了瞬:“還走得動嗎?”
“走不動,斷了,沒有一百萬根本好不了。”
桑榆有些生氣,索性抱著腳丫,整個人癱在地上。
這還是沈硯舟第一次見她發(fā)脾氣,有點(diǎn)小孩子氣,還有點(diǎn)……可愛……
他唇角不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弧度,朝她伸出手。
借著月光,桑榆看見眼前的手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好看得緊。
她咽了咽口水,完全忘記了要坑他一百萬的事情,將手塞進(jìn)他的手里,借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拍拍睡褲上的灰塵,結(jié)果一拍,她疼得輕呼出聲。
嗚嗚,屁股疼。
沈硯舟目光掠過她的下半身,語氣微沉:“摔到了?”
桑榆齜牙一笑:“是呀,摔到了,屁股都腫了,你要不要幫我上上藥?”
沈硯舟:……
沒個正形。
沈硯舟也懶得管她了,抬腳朝樓上走去。
桑榆慢騰騰的跟在他身后。
她是真的疼,腳疼屁股疼臉疼,哪哪都疼……
客廳里沒有燈光,沈硯舟以為桑榆在騙他,直到回到房間,他才看見桑榆腫得高高的臉蛋。
眸色驟然就沉了下去:“誰打的?”
桑榆拿著冰袋敷著臉頰,滿不在乎的道:“演戲演的。”
說完,拿著冰袋躺到了沙發(fā)上。
沈硯舟回來了,她自然得睡沙發(fā)了。
只是一躺,又弄到了屁股,她嘶了聲,側(cè)了側(cè)身子。
沈硯舟掃了她一眼,眉眼微沉,拿起手機(jī),發(fā)了一條信息出去。
桑榆敷了會臉蛋,剛想睡覺,身旁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側(cè)過來讓趙醫(yī)生看看。”
是沈硯舟。
桑榆掀開眼皮,看見沈硯舟逆著光線,原本清寒的目光,在燈影下似乎多了層暖意。
她微愣,緊接著便看見他身側(cè)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趙醫(yī)生。
她才敷了二十幾分鐘,他就把醫(yī)生都叫來了?
而且,還是個女醫(yī)生……
“有些嚴(yán)重,敷些藥消消腫,一個星期內(nèi)不要碰水。”
趙醫(yī)生給她敷了些藥,交代完注意事項(xiàng)才離開。
沈硯舟看著臉上裹得像個木乃伊的桑榆,竟然主動道:“你睡床吧。”
有床睡,桑榆何樂而不為。
沈硯舟盯著她:“還能走嗎?”
“不太能走,要不……你抱我?”
桑榆有些得寸進(jìn)尺。
沒辦法,誰叫她忽然覺得今晚的他有些迷人,她招架不住呢。
沈硯舟沉默了,眉心微蹙,似乎責(zé)怪她的越矩。
桑榆訕笑:“好了,跟你開玩笑的。”
桑榆慢悠悠的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挪了上去。
她蓋好被子剛閉上眼睛,忽又聽見沈硯舟叫她。
“桑榆。”
“嗯。”
“明早我們?nèi)國。”
“去干嗎?”
“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