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小雪!”徐晚照看到我和陸映雪,眼淚仍舊有點控制不住。
周姐得知張葳虎回府城搶救,今天就已經(jīng)請假過來了,眼下坐在臨時搭建的靈堂前發(fā)呆,看到我們,只是對我們點頭示意了下。
“徐師叔……”我抹掉眼淚,寒暄了兩句后,就帶著陸映雪去給張葳虎上了香。
寬慰了周姐幾句,出來的時候和大家打了招呼。
張葳虎出事,在南方道協(xié)來說是大事,不只是民宗協(xié)調會代表幾乎都來了,各省的南道盟代表也沒有拉下。
“陳州牧。”
“陳會長……”
大家基本都認識我了,畢竟這段時間下來,我做了這么多件大事,每有一件是不炸群的。
今天又重新奪回了鎮(zhèn)南關,這足以跟阿婆的功績相提并論了。
一個月下來,我操控大局,縱橫捭闔的能力眾所周知,從認可上,就可見一斑了。
一一點頭示意后,我和徐晚照聊起了昨晚龍城的情況。
“師姐后半夜的時候,突然陽神出竅和對方斗了一場,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等察覺異常的時候,師姐就癱坐著動不了了……”徐晚照極力的回憶整件事。
邱圣基聽完,則說道:“師姐當時意識不清,說了兩聲‘神道’,然后就暈厥過去了,她回來的時候,陽神就受了重創(chuàng),當時我?guī)缀蹩梢钥隙ā瓫]什么辦法了。”
“閉嘴。”徐晚照邊哭邊訓斥。
邱圣基嘟囔道:“這是事實嘛,陽神重創(chuàng)成這樣,肯定是沒法子的……”
“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徐晚照怒瞪了邱圣基一眼。
邱圣基五大三粗,說話確實是比較耿直的,可被自家?guī)熃阋缓浅猓D時眼淚汪汪起來。
“是奇門神道的天攻?”我沉凝了下。
徐晚照搖頭,說道:“以師姐的實力,天攻對她不會起太大作用,既然是奇門神道出手,我怕是方天斗子的嫡傳弟子李驚鴻……據(jù)說他有不亞于方天斗子的實力。”
“這么年輕?”我問道。
“灌頂你聽過么?”徐晚照問道。
我凝眉搖頭。
“據(jù)說方天斗子白日登仙之前,僅散功就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除卻靈魂力量,其余功力全都灌頂給了李驚鴻,所以他沒有方天斗子十成的功力,但至少也有七八分,是我南道協(xié)最具威脅的人物,而且,我打電話去問過了,李驚鴻不在首都。”徐晚照皺眉說道。
“你是懷疑他來了南方?”我臉色陰沉下來,如果是李驚鴻干的,那并不難理解。
相師畢生尋龍點穴,對困龍局有興趣很正常,特別是現(xiàn)在阿婆在秦嶺失蹤,張葳虎死去,南道盟青黃不接的局面下很容易摻沙子。
“趙……”
就在我想著該怎么辦的時候,徐晚照看著醫(yī)院的出口位置,臉色大變。
精瘦的老年人背著手,帶著幾位中年人緩步而來。
趙屠!
不只是徐晚照,就連我,此刻眉間也緊實了。
趙屠身后,除了駱家的掌舵駱國豪、駱國安外,還有臺省跳鐘馗的成慈秋,高平道的凌遠鄉(xiāng)、阮玲。
“趙屠,你如果今天來鬧事,選個地方我們斗一場。”我冷冷說道。
趙屠淡淡一笑,說道:“一段時間不見,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真仙之焚天境,氣勢幾可焚城……不過今天老道不是來鬧事的,要真可以不顧我那小孫女,你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只是給張師姐上炷香罷了。”
我凝起了眉,當然知道趙屠沒有對我動手,是因為駱越的緣故。
我死,駱越就會死,這導致趙屠不敢動手,趙鳳也是顧慮重重,所以一段時間來,高平道沒有一個來找我麻煩。
趙屠現(xiàn)在能做的,是等我和駱越達到互相不依賴的程度,然后自我剝離。
看著趙屠他們走過,我忍不住說道:“張真人的死,別跟我說和你有關。”
“小伙子,如果沒有證據(jù)的話,就不要胡亂攀咬老人家,這只會顯得自己是紙糊的,加油吧,老道會看好你的。”趙屠咧嘴一笑,兀自走向了靈堂。
趙屠和我阿婆年紀都比張葳虎小。
據(jù)說張葳虎活了超過百歲了,只要是晚輩上香,她都受得起。
一群人恭恭敬敬的上了香,駱國豪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雙手敬奉到了收帛金的臺上:“駱家帛金,一百萬。”
“嗯,感激不盡。”青筱師父接過了信封,冷淡的回了一句,隨手填了名字。
“筱姑娘,好久不見嘛,你還是那么年輕。”趙屠笑了笑。
青筱師父回道:“越王說笑了,只是心機沒那么深,所以不怎么顯老。”
我站在了青筱師父身前,陰陽眼開到了極限,生怕他對青筱師父動手。
“古人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段時間,青筱姑娘你怕要為弟子費心了……”
“多謝越王關心。”
趙屠笑了笑,背手提步帶人離去。
這老頭氣場強大,陰陽眼中,一根根的觸手絲線如有實質,就算是徐晚照和邱圣基他們,看到他也有些喘不上氣來。
更別提陳琳和民調會那群代表了。
看著對方遠去,我急忙扭頭問道:“師父,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的地方?”
青筱師父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他既然會這么說,就意味著還不想與我們?yōu)閿常饶媳敝畱?zhàn)落幕才動手,當然是想讓我們安心備戰(zhàn),我們力量越是平衡,結果對他就越有利。”
“嗯,被惦記的感覺,令人不寒而栗,退出鎮(zhèn)南關,可能也是故意的……”我點頭說完,目光卻看向了趙屠離去的方向。
“你能這么想,說明沒有被勝利沖昏頭……”青筱師父正說著話,也突然沉默了下來。
因為外面,一位身穿黑色西裝,背著長條布包,提著公文包的青年,正朝著這兒走來。
不是李驚蟄!
“李、驚、鴻!”我低聲咬牙擠出了三個字,雙目瞬間冷了下來。
給我這聲音提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邱圣基嗖一下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雙手緊握!
李驚鴻目光洗練,掃了一眼周圍看著他的人,表情依舊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