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尸……出什么事了？”我倒抽冷氣。
“邊防說法醫檢驗過了，沒有外傷，好像是突發病死的。”趙海旺抹著淚，六婆待他如孫子一般，這些年他沒少受六婆照應。
我一邊下樓，一邊問道：“六婆怎么會去那弄村？”
“嗚嗚，我也不知道……促哥，我覺得這事肯定沒那么簡單，村長說我胡說八道，但碰上這事，我除了想到你沒別人了，村長現在已經帶人過去收尸了，如果真是六婆，就拉回來……”趙海旺急道。
我點頭說道：“別急，我現在就是帶你過去，車上說。”
趙海旺一臉感激，急匆匆跟我上了車。
車子以最快速度開往隔壁那弄村。
路上，趙海旺哭訴道：“六婆那么健朗的人，哪有什么暗病？聽村長說這次是去那弄村做法事，怎么會死在邊防那兒？還讓邊防親自打電話過來？”
我心中了然，舊那弄村搬遷到了公路兩旁，才有了新那弄村。
六婆是去新那弄村做法事，但如今是邊防把她收斂的，原因怕就復雜了。
外村有條進入舊村的小路，路旁就是邊防，卡在了新舊要花村之間。
到了要花村，時間是夜半兩點多。
村里共有幾十戶，居然有十幾戶亮著燈。
那家做法事的，一眼就能看到，外面匯聚不少人。
路過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的表情之中，仍有種詭異的氣氛。
現在已經換了新法師在做法了，估計也覺得請來的法師死了不吉利。
不過我現在并不想進去查問，畢竟事情還不明朗。
開車拐進小路，不多時就看到前方兩輛面包車，也正往里面開。
“是第一書記和村長他們。”趙海旺說道。
“跟他們打聲招呼，就說我們也去看六婆。”
邊防哨所不是誰都能進的，沒打過招呼，想進去幾乎不可能。
趙海旺打了電話，村長應允了，不過特意叮囑不許胡說八道，更不準在邊防戰士面前，提一些神神鬼鬼的話。
趙海旺看我點頭，才當場應諾。
不一會，我們就開進了邊防哨所里。
這里邊防隊長和警察法醫已經久候多時了。
他們帶著我們一行人，來到平時臨時關押囚犯的小房間里。
“尸體是我們巡邏的戰士在舊村里發現的，條件有限，只能暫時停放這里，你們看看，如果是本人，就帶走回村吧。”前面打過招呼，邊防隊長也知道六婆沒嫡系親屬了。
“我們檢查過了，不是他殺，也不是意外身亡，并沒有其他外傷，應該是上了年紀的其他病因，導致自然死亡吧。”法醫也下了判斷。
六婆就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死去多時。
我并不相信六婆真是自然死亡！
因為開了陰陽眼，六婆根本沒陰魂！
“六婆！”趙海旺大哭起來，那邊邊防隊長搖搖頭，出來跟第一書記說起詳細來。
尸體時候沒有陰魂，那意味著六婆是死于斗法！
可怎么會被打沒了魂？
我把趙海旺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你看看六婆的東西齊不齊全。”
趙海旺翻找了下，不一會過來和我說手機在，可法器都不在了。
我點頭說道：“讓村長去和邊防隊長溝通，說你想要進舊村找遺物，可能落在里面了。”
趙海旺趕緊過去和村長說起了這事。
村長知道我發現了什么。
鑒于之前解決過節目組和祖山的矛盾，他很給面子，硬著頭皮過去讓第一書記溝通。
“不可能呀，我們戰士里外找了一遍，也沒你們說用來做法的東西。”邊防隊長說道。
“可能你們當成破爛了，那你看能不能通融下，讓六婆的侄孫進去找，我們現在就把六婆拉走。”第一書記問道。
“也行，之前村民也說是她是去舊村做法，還說是祖輩都在舊村里，我們才通融進去，可誰知道在里面出了事。”
看來事主那邊也有問題。
接下來，六婆讓村長帶回村里處理后事。
我和趙海旺簽了文件后，就進入舊村。
不過無論能否找到，都得天亮出來。
村口停好車后，我把車燈照向了馬路，這樣至少半個村子都能照看清楚。
此時的荒村格外瘆人，除了陰冷，只有薄霧流動。
加上陰氣混雜，怪不得我們說有遺物落下，邊防隊長也沒懷疑。
“手機能解鎖么？”車上，我看趙海旺拿著六婆的手機開了機，不由問起。
“能，平時六婆網上買東西什么的，都是我來，剛才村長還問我六婆銀行卡里還剩多少錢……”趙海旺說著又哭起來。
“唉，如果里面還有錢，就用來支出后事吧，手機信息讓我看看。”我把六婆的手機拿了過來，準備逐條查看信息記錄。
就在這時候，我自己的電話響了。
“小侄孫，你在哪呀？”
是叔公打來的。
“那弄村。”我沒有隱瞞。
“啊？！跑那邊干什么？”叔公語氣頓時慌了。
“要花村的六婆死了。”
“你說什么？怎么會……我剛說她關機了，讓你去那弄村去找她！怎么會這樣……她出事，我竟一點消息都沒！”叔公那邊安靜了一會，然后又急道：“剛才她發信息，說晚點要進里村看看路，還說舊路那邊不大對勁……不是，你是在外村還是里村？”
“里村。”我心道果然，這里村真的有問題！
“完了，你不會還是還打算進舊路去看吧？可不能進去……”
叔公正說著話，趙海旺忽然說道：“促哥，不對勁！你聽到什么沒？”
“能有什么？”我還真沒聽到什么。
不過開了陰陽眼，周圍卻全是陰魂！
它們圍著車子，正在吸著我和趙海旺的陽氣。
“滾。”我拿出了青銅菜刀，這些鬼頓時嚇得徐徐退后。
拿出了一扎香火，我讓趙海旺點燃丟到了一旁，至少讓陰陽眼的視線清空下。
那邊叔公說道：“不知道那個瘸子還在不在……如果他還在邊境線那活動，怕就是殺死你六婆的兇手。”
“什么瘸子？”我臉色陰郁。
“促哥……有……有東西……”
此刻，燈光的盡頭處，一個提著袋子，張著嘴，牙齒都沒有了的老人，正一瘸一拐的朝著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