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怡超，是黃鈺雯所在的項目的研究員，我有話要說。”
她說完便看了看身后實驗室所在的方向，惹的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我覺得實驗室那邊并沒有人在看我們，但她還是神秘兮兮的，從口袋里摸出張紙條塞到了我手里：
“這上面是我的個人號碼，空了打給我，這里不方便說話。”
我多打量了她幾眼，然后又看了看身邊的小黃。
小黃和我一樣一臉不解，但鑒于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既然有人提供線索那就先收下吧。
“我會打給你的，但我們現在還要去其他地方，晚點再打給你。”
感覺她對小黃有一些戒備，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發生過什么。我順著她的意思收下了紙條，為防止紙條遺失，還直接把它拍在了手機相片里。
回到車上，小黃又調侃起我來：
“剛才那個女研究員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我沒有回應，而是直接說了正事：
“她叫吳怡超。”
“嗯，是這個名字，怎么了？”
“她是黃鈺雯所在項目組的成員。”
“嗯，我聽到了。”
“但你們之前給我的調查報告里沒有她的名字。”
小黃車都發動了，但被我這么一說頓時也愣住了，還回頭看我：
“是哦，為什么？”
“之前是不是你負責調查她的？”
“好像...如果是我調查她的話，那報告里肯定會有她的名字。”他想了一會又接著說，“難道是有人故意把她的名字給去掉了？”
看小黃不像是說謊的人，我便打了個手勢讓他先開車，隨后說：
“這事情你回去之后先別和其他人說。”
“你是覺得我們內部有人給調查使絆子？”
“并不是，我只是按照流程來。既然你們之前調查了10天都沒調查出什么結果，那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全部推倒重來，從頭開始調查。之前的調查我都會全部再過一遍。”
“行。吧。”
明顯小黃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但他們的調查報告確實有問題，我有懷疑的理由。
小黃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開車上，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吳宇飛所在的小學離大學是有一段距離，但沒公安局到大學這么遠，我們到小學后這里的學生還沒有下課。
我坐在吳宇飛的辦公室等他，小黃則是用手肘推了推我，問我要不要抽煙。他被我婉言謝絕，于是便一個人站在門外抽了根。
這時候有個老師回辦公室，看到小黃抽煙便叫住了他：
“學校里不許抽煙的哦。”
于是小黃便把煙給踩滅了，之后又默默撿起回收。
雖然他說話有點白目，但素質還是很不錯的。
“你孩子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
“啊？”
看來小黃是被老師當成家長了，他花了幾秒鐘時間才反應過來：
“哦不是，我是警察，來查案的。”
“又是那個大學教授的案子？陳老師還在上課。”
“知道，我們在等他。我們開自己的車來的，你看我們連警服都沒穿，不會影響到學生的。”
聽起來他們之前似乎被投訴過。
那位老師很快便進到了辦公室里，看到我，她才回想起小黃剛剛說的是我們。
她朝我點了點頭，我也朝她點了點頭，之后便各做各事。
很快中午放學的鈴聲就響了，老師和學生一樣一響鈴就離開了辦公室。也許是因為我們的身份，所以老師們也沒防備我們，留了辦公室給我們倆。
有小學生從辦公室門口經過，跑跑跳跳，心中全是飯。
我看著窗外的小個子的頭頂一個個都從面前過去，好久，終于看到個成年人。小黃看到他便站了起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陳宇飛了。
他看起來比照片上的還年輕，20出頭的樣子。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個學生，但看到我們在，就直接讓學生先走了。
學生好像做了錯事，怯怯的看著我們和陳宇飛。在確定陳宇飛讓他走后，也沒有表現得多開心，而是看了我們一眼，然后很平靜的走了。
“警察同志，還是黃鈺雯的事情么？”他先開的口。
“嗯。這位是省里派來協助我們的專家，這次是他有事要問你。”小黃為我介紹道。
于是我伸手。
陳宇飛趕緊把左手拿著的書放到了右手，用左手和我握手。
我遲疑的換上左手和他握，他看到我的動作后愣了一下，隨后又將右手的書放回到左手，右手在屁股后面擦了擦才伸手。
原來是因為右手上有粉筆灰。
我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同時換上右手和他握手。
握手后，他請我坐到了他辦公桌對面：
“專家先生有什么問題還請問。”
“那么我們就開門見山吧。陳老師你最初是怎么認識黃教授的？”
“這...”很明顯他沒想到我會問這么個問題，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可能是在流浪貓救助站？也可能是在溪地大學？”
“為什么不確定？”
“在我的印象中是流浪貓救助站，但她說更早之前我們就見過了。”
“她是誰？”
“黃鈺雯。”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大學是在溪地大學念的，我讀大學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大學的研究員了，講道理我們在那時確實就有機會見過。”
“那流浪貓救助站呢？”
“我們本地有個群，專門幫流浪貓找好心人收養的，我和她都在群里，有時群里會組織我們幫貓貓宣傳，就是拍照片發到社交網絡，線下陪它們玩什么的。之前還募資開過一個擼貓館，后來因為賺不到錢就關門了，我們都去幫過忙的。”
看來黃鈺雯私下里生活得蠻多姿多彩的啊，和之前報告里的全然不同。
“對你之前的調查顯示你和黃鈺雯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
“還是朋友的時候關系不錯，但在一起之后才發現不是那么回事，應該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談戀愛和交朋友完全不是一碼事。”
“具體呢？”
“還是朋友的時候我覺得她很有愛心，很聰明，很安靜，話很少，但在人群中顯得很是耀眼。談戀愛之后才發現，彼此眼中最多的還是缺點。”
小黃突然笑了下：
“嘿嘿，結婚之后更有得你受。”
“我們結過婚的。”
“對哦，感覺怎么樣？”
“感覺很別扭，生活習慣差很多，一旦在一起全身都覺得不對勁，但分開了又有點想念，所以才分分合合的。”
“現在呢？”我接回話。
“現在...兇手到底是不是她？聽說昨天找到尸體了。”
小黃一聽尸體便插嘴了：
“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