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在山上凍了六七日,身體和精神早已扛不住。當初他藏在山里十幾日,那是初秋,不冷不熱,還能找到吃的,滿山的草木也能幫他遮掩。
眼下卻是天氣惡劣,沒有吃的,山上灰撲撲的,沒什么可遮掩的東西,極易被人發現行蹤。
他蹲在地上,餓了許久的身體早已虛空。眼前根本沒有路讓他逃,況且他也跑不動了,更別指望什么秦升了。
“你說到做到?”秦尤渾濁的雙眼看去對面的崖邊,語氣陰冷。
賀勘沒什么心情對這個混蛋勸說,只道:“你自己選,該說的我已說了。”
眼看著天色開始發暗,他的耐心一點點消逝。
說完,不再等秦尤的回復,轉身便走,寬大的斗篷隨之擺開。
一看賀勘離開,這邊的秦尤先是慌了神,連忙從石縫中擠出來:“二郎,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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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勘的身量極高,腰背筆直站在那兒,正將東臥房的屋門擋了個嚴實。
孟元元心里掛記秦淑慧,不由翹著腳尖,腦袋一側,透過賀勘肩膀的縫隙看進房內。一名看著像郎中的老者坐著床邊,并不見秦淑慧的影子,也沒有她的說話聲。
“我,”她往后退開一步,對上一直盯著自己的賀勘,“有事出去了一趟。淑慧她怎么了?”
“出去?一夜未歸?”賀勘并不回她,反而連問她兩聲。
主子在屋里說話,下人們識趣兒的退出屋去,等在院中聽后吩咐。
“一會兒我跟你說,”孟元元不覺蹙了下眉,心中掛記小姑,“我先進去看看淑慧。”
她繞過賀勘,想要從他身旁剩余的那點地方擠進房去。
仿佛是察覺到她的意圖,賀勘當即伸手,攥上了她的小臂。他是用了些力道的,孟元元的眉頭更擰緊了幾分。
“公子想做什么?”她不由有些氣,澄澈的聲音幾分發急。
“嫂,嫂嫂。”臥房內,女子虛弱的聲音傳出來,是秦淑慧。
孟元元再不管別的,拿手推開了賀勘的阻攔,抽回自己的手,直接越過他進了臥房。
原處,賀勘的手還擎在那兒,手心殘余著剛才掌握的觸感。俊臉不由一沉,唇角抿直。
果然,她是聽不進他的話,一顆心思從來就是不安分的。
進去后的孟元元,可沒有功夫。揣摩賀勘心思,心里全是對秦淑慧的擔憂。她輕著步子到了床邊,這才見到躺在那兒的小姑娘。
這一看可嚇了一跳,前日里還很有精神的姑娘,如今病懨懨的平在床上,雙眼更是無神。看著,很是難受的樣子。
郎中正在為秦淑慧看診,孟元元等在一旁,雙手不禁捏緊。
等郎中結束,帶著小學徒去了正間,她才到了人身旁:“淑慧,你這是怎么了?”
“嫂,呃嘔……”秦淑慧甫一開口,身體內的不適便翻涌而來,本就瘦小的身子直接勾起,像一枚蝦子。
秀巧趕忙送上唾盂,極力掩著臉上嫌棄。
秦淑慧只是干嘔,肚子早在昨夜里吐了個干干凈凈。
“吃,吃壞肚子了。”小姑娘有氣無力,好像也厭煩自己這具不爭氣的身體。
孟元元點點頭,取來溫熱的濕帕子,幫著人擦臉:“那就好,等郎中開服藥,早些吃下。”
秦淑慧闔了下眼皮當做答應,她很聽孟元元的話,如今信賴的嫂嫂就在身邊,下意識有了安定感。
看著人靜下來,孟元元這才起身,重新回到正間。
剛才她看賀勘的樣子,就知道秦淑慧不是簡單的吃壞肚子,說不定只是他拿來穩定秦淑慧的輕話而已。
正間,賀勘還在,人站在桌旁,正看著手里郎中留下的藥方。
孟元元下意識揉揉剛才被賀勘抓過的手腕,而后輕步走到他身后:“我去了南城,探望一位長輩。昨日下雪,江上沒有渡船回來,留在了長輩家里。”
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半張藥方,她瞪大雙眼,不禁倒吸一口氣,身上一陣發涼。
那藥方上明明白白寫著秦程慧并不是吃壞肚子,而是中毒。她才一日不在,到底發生了什么?
賀勘將孟元元的話一字字聽完,并不說什么。只是手里藥方往桌上一擱,修長的食指在上面點了兩下。
“昨晚,慧姑娘都吃了什么?”他問,掃了眼站在門邊吳媽。
吳媽嚇得一哆嗦,不由咽了口口水,出口的話頓頓卡卡:“都是從廚房拿回來的,有兩樣清炒小菜,一道三彩羹,再就是一盤紅燒鹿肉。”
這的確是昨晚廚房做的菜肴,不少人也吃過。
“還有呢?”賀勘問,聲調清冷。
明明看著是個溫潤的公子,偏得身上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吳媽苦著臉,拼命在腦海里搜刮著,越想越混亂:“想起來了,慧姑娘吃了明月樓的蜂蜜倭瓜餅。”
“倭瓜餅?”賀勘。
說是哪家就好像你應下就是幾件哦啊卡。是世界模塊神色稍愣度假酒店空卡普空。。
“倭瓜餅!”孟元元。
兩人異口同聲,話音落時,相互對視了一眼。
“是我讓人買回來的。”孟元元開口,昨日她去郜家,想著秦淑慧在屋里悶,于是讓竹丫抽空去買倭瓜餅。
倭瓜是從南洋傳進來的一種瓜,軟甜可口,加上糯米粉與蜂蜜做成餅,內里包著紅豆餡,很是美味。紅河縣沒有這種點心,她才想買回來給秦淑慧嘗嘗。
可怎么昨晚偏偏廚房做了鹿肉,這兩種東西一起吃下,會讓人腹部脹痛,呈現中毒癥狀。
原因到了這里,好像是弄清楚了。
看賀勘的樣子,孟元元想他也一定知道這兩種食物相克,畢竟他博覽群書,學識了得。
賀勘揮揮手,吳媽和秀巧全都退出屋去,正間里只剩下他與孟元元。
“藥好了沒有?我去給淑慧服下。”孟元元也想出去,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就好,左右秦淑慧是又要受些罪。
她才走出兩步,一道聲音將她叫住。
“元娘。”
孟元元停步回頭,賀勘還站在桌旁,手指也依舊壓著那張藥方。
他俊美的臉上,兩道長眉往中間擰著,眼中沉著一股說不出的清冷:“你何時能聽進別人的話?”
“什么?”孟元元一時沒明白他話中意思。當然,也許她去想,也不一定能想出。
一聲輕嘆自賀勘唇邊嘆出,道:“且不提你自作主張隨意出府,不說去哪兒,做什么。就說夜間不歸,你可還知女子聲譽?”
“聲譽”二字,像一記悶錘敲在孟元元頭上,恍惚著似是看到了一年半前,紅河縣她與他的那場荒唐。
是了,他一直都認為她是不在意聲譽的女子,一年多前是,現在仍然沒有改變。哪怕她是真的回不來,住在可靠的長輩家里,還托了人回來傳信兒。
沒用的,在他心中,不安分的她是那樣的根深蒂固。
賀勘見她不說話,好似在在聽他的話,又好似沒有:“昨晚,淑慧不是因為等你,不會多吃那倭瓜餅。”
孟元元只覺疲憊,嘆了聲:“我讓人捎過信兒回來。”
她的聲音不大,雖然明知這句解釋,賀勘并不一定會信她。就像她與他說的話,他不會在意;提及秦尤將她抵掉,他給的同樣是先去紅河縣核查虛實……
兩人相對,一時又是無言。
恰在此時,院子里進來一人,手臂上搭了個包袱,沖著屋里就喊:“孟娘子,方才有位公子說你拉了包袱,給你送了來。”
是安氏,正提著裙裾到了門前,笑吟吟的往里頭看。
半開的門扇,孟元元瞧見了人手里的包袱,是郜夫人給她的那個,給了好些吃的。她急著趕回來,忘在了騾車上……
視線回來,看到的還是面前的賀勘。他仍舊沉著一張臉,可她發現了他眼底的變化,更深了幾分墨色,冷冷的暈染開來。
一夜未歸,大清早的,外男說她拉了東西。瞧瞧,一切來得真是時候。
“有勞安夫人,”孟元元從賀勘臉上別開視線,轉而走去門邊,大方從安氏手中接過包袱,“不知我家兄長可還在?剛才走得急,有句話忘了跟他交代。”
她臉上盈盈帶笑,冬陽璀璨了清靈的眸子,酒窩淺淺。
“兄長?”安氏一愣,沒想到孟元元就這么大方承認。她以為這村婦做著入住高門的美夢,什么事都會隱瞞遮掩,尤其還是和別的男人。
一直盯著輕云苑這邊,她可是挑著時候過來的。
“我還是自己去去看看罷,”孟元元心中波濤翻滾,然面上絲毫不顯,一副純凈的笑容,又道,“夫人下次可以小聲些,慧姑娘剛睡下。”
此言再清楚不過,安氏一聽,就知道被孟元元識破了心思。當下竟拿不出話來回,孟元元的話有道理,她多說反而顯得心虛。
孟元元也不再理,手臂一伸,包袱放于門后架子上,自己裙裾一提,輕步出了屋去。行走間,很快到了垂花門下,背影幾分纖瘦。
正屋這邊,賀勘眼看人就這樣離開,連句解釋都不給他,背在身后的手不禁攥緊。
兄長?她那唯一的舅父家,可沒有什么兄長。又說昨晚去探望長輩,今早被人送回包袱。這個孟元元,心里藏著多少謊話?
安氏也很不自在,她是只敢在心里恨賀勘,面上一點不敢露出來,如今還得裝出一副笑臉,當真難為。
這位賀家長子的氣勢著實覺得壓迫,她極力收起尷尬,指著東臥房訕訕一笑:“我進去瞧瞧慧姑娘,可憐見的。”
賀勘微一頷首,隨即大跨步邁出門檻,仍舊是端正的步伐。
等出了輕云苑,他踏上那條熟悉的小道,往前走去。沒多時,就看見前面女子的身影,一身素淡,大冷天里連件斗篷都不披。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上來,是想親眼看她的那個什么兄長?
眼看著那邊,孟元元讓守門小廝開了栓,笑著與人道謝,隨后身形輕盈的出了小門……
出了那扇小門,面前就是一條長巷,早就沒有郜英彥的身影,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孟元元深吸了一口去,好像出了這墻外,整個人就松快了許多。
這件事后,一些傳言也在賀府中傳開。當初人們只知道輕云苑住著秦家來投靠的小姑娘,可漸漸的,有說大公子當初在紅河縣娶的村婦也來了。人們除了好奇,剩下的就是看熱鬧,當然明著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誰也不確定。
可即便真是的話,以賀家的門第,嫡長子的妻子絕不可能是一個鄉野村婦。這一點,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
輕云苑偏僻,但有些風聲也能傳進來。
頭晌,竹丫和秀巧在墻外吵架,孟元元隔著多少聽到一些。秀巧說竹丫眼瞎,蠢笨的去討好孟元元,說所有人都知道,大公子不會認這個妻子,不然也不會丟在紅河縣不聞不問。
竹丫心實,當場就漲紅著臉反駁,說拜過天地就是夫妻,嘴巴笨的來來回回就兩句,差點被秀巧氣哭。
回到正屋的西間,這里是孟元元的臥房,隔著正間,比秦淑慧的東間小了不少,堪堪擺上床榻桌椅,就沒剩多大地方了。
臨窗的小桌上,是早上讓竹丫取來的筆墨。
整個正屋此時非常安靜,秦淑慧喝了藥已經睡下。小姑娘身底子弱,吃壞東西差點丟掉半條命,好在昨日一通調理,今天好了些。
孟元元洗干凈手,利索的一提裙裾,坐到桌前。
窗紙透進來外面的光線,耳邊好像還殘余著秀巧刻薄的話,不過人說的倒也沒錯。事實嘛,賀勘就是不在意。
她抿抿唇,卷翹的眼睫扇動兩下,隨后撿起毛筆,潤了兩筆早就磨好的墨。
面前鋪著一張白紙,吸滿了墨汁的狼毫卻遲遲不落,嘀嗒的落了滴墨。她只得又重新鋪了一張,這回倒是沒猶豫,落筆下去寫了字。
字如其人,娟秀清靈的三個字:和離書。
眼見他是要離去的樣子,她往旁邊一站,與人讓出前行的位置。
賀勘瞥眼退站一旁的孟元元,方才還因為一張海圖而不住的說話,如今又這樣變得安靜。
沒再說什么,他邁步往前走去:“興安,我記得孟家原不是紅河縣人。”
聽見問話,興安快著跟上兩步,回道:“公子沒記錯,少夫人原是權州人,后來跟隨母親投奔的紅河縣舅父家。至于孟家,當初聽了些零七八碎的,夫人的父親早些年帶船下南洋,再沒回來。”
“這樣啊。”賀勘輕輕一聲,沒再多問。
難怪,她如此在意這張海圖,原是為她的父親。航海風險巨大,那么多年沒回來,怕是兇多吉少。
余光中,他看見興安似是偷著搖頭嘆了一聲:“想說什么?”
興安沒想到自己小小的舉動被主子發現,只好說出:“公子,你打算把少夫人送回去?”
不怪他如此想,首先士族注重門第出身,孟元元與賀勘差距大了;如今,主子又問起夫人的家,這不是有打算嗎?
“送回去?”賀勘腳步一慢,不禁回頭望了一眼。
方才說話的地方,孟元元還站在那兒,冷風扯著她的衣裳,似乎要將她卷走一樣。她也在看著他,確切的說,她是在看他手里的海圖。
覺察到他的回頭,她才轉身走開,重新站回到假山下。
“管好自己的嘴,”賀勘回過身,掃了眼興安,“秦家雙親對我恩重如山,他們為我定下的妻子,我當然會照顧。”
興安低下頭,稱了聲是。
。
這廂,孟元元在假山下等了許久,也沒見秦淑慧從朝裕院出來,不由生出幾分擔憂。
她衣著不起眼,站得又是人少之處,所以即便有人經過,也不會在意到她。
正在她想著要不要回去讓秀巧去看看的時候,見到秦淑慧從朝裕院的垂花門下走出,身旁還有另一個女子,提醒著秦淑慧腳下小心。
秦淑慧朝著孟元元走來,腳步有些快,能看得出小姑娘在朝裕院中又多緊張,想出來。
“嫂嫂。”她到了孟元元身邊,依賴的想挽上手臂。
孟元元連忙用眼神制止,隨后看到了后面跟著過來的女子。挽著婦人的發髻,看樣子能比她大一些年紀,雖然臉上溫和笑著,但是微微揚起的下頜,還是能看出人心中的那點兒倨傲。
“慧姑娘可真是個妙人兒,我可等著一個說話投機的了。”女人笑聲略顯尖利,不由拿眼打量了孟元元一番。
秦淑慧臉兒一紅,忙小聲介紹道:“安嫂嫂過獎。”
一聲安嫂嫂,孟元元大約也就知道來的女子是誰了。安氏,秦家庶出二公子的夫人,就是賀勘的弟妹。
安氏拍拍秦淑慧的肩,嘖嘖兩聲:“瞧瞧,多招人疼。”
嘴上說著,眼睛卻在孟元元身上。旁人不知道什么,安氏是知道的,面前這個土氣樸素的女人,就是賀勘在紅河縣的妻子,自己的妯娌。
對于賀勘的任何事情,安氏都是在意的。不為旁的,完全是自己男人的前程。賀勘沒有回來的時候,家里重用自己男人,里里外外擔著不少事兒,朝裕院藍夫人的兒子到底太小,若是自己男人做得好,誰敢說將來擔不起整個賀家?
然而自從賀勘回來后,一切全變了。只因為有個嫡長子的身份,理所應當的接走了所有好處,尤其是老太爺,簡直明晃晃的偏袒。眼看著所有辛苦的經營,成了竹籃打水。
所以在知道秦家有人來投奔的時候,安氏時時盯著這件事兒。心里一直想知道孟元元這個人,可是明著去輕云苑太扎眼,這等到今日才碰上。
孟元元只客氣笑笑,點頭而不接話。
安氏見人如此,心里轉了轉,又道:“走,一起去安嫂嫂屋里喝茶。”
說著,就想去拉秦淑慧的手,后者畢竟年紀小,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孟元元搶先一步,上前給秦淑慧整理披風:“到時辰吃藥了,竹丫已經溫過一回了。”接著,回身面對安氏,歉意道,“看來,只能下回叨擾少夫人了。”
安氏腹中編好的話沒了用武之地,都知道秦淑慧身體弱,她拉著去屋里喝茶。
“那快回去罷。”她扯著嘴角笑了笑。
與安氏分開,孟元元扶著秦淑慧往回走,身后幾,步跟著吳媽。
“嫂嫂,你手這么涼,是不是一直等著我?”秦淑慧攥上孟元元的手,她個頭矮,仰著臉問道。
“我也沒有事做,當成出來走走。”孟元元試著小姑娘在幫自己暖手,心中一熱。
秦淑慧在孟元元身邊,很是心安,小聲道:“朝裕院的夫人挺好的,還給了好些的點心,一會兒讓人送過來。還有安嫂嫂,說我像她家里的小妹,還要叫我妹妹呢。”
小姑娘嘰嘰喳喳說著,把在朝裕院中的事倒了個趕緊。
孟元元不時回上一聲。都說高門大院中是非多,她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她知道,會說好聽話的,不一定就是好人。這些,等合適的時候,交代秦淑慧才行。
“還有一件事,”秦淑慧兩頰上帶著紅潤,看起來心情很好,“藍夫人說過幾日賀老太爺做壽,讓我也過去。”
前方就是輕云苑,天黑下來,一個家仆正舉著挑竿,將點好的燈籠掛回門檐下。
“應該的,”孟元元笑,心道秦淑慧現在應該沒那么排斥留下來,“等回去,你就準備準備。”
秦淑慧見到了輕云苑,終于挽上孟元元的手臂,依偎著走:“要準備什么?”
“很多。首先要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其次,該送一份壽禮,最后,好好打扮打扮。”
聽了這些,秦淑慧眨眨眼睛:“可我什么都不會。”
孟元元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所以,你該學起來。”
十二歲的秦淑慧,要學的東西很多,以后會慢慢成長;而孟元元自己也沒白跑這趟賀家,是悲是喜的,總也從其中學到了些道理。
一切好像還算順利,秦淑慧在慢慢融入賀家。
孟元元想,或許自己也可以著手一下自己的事。所以,平日里她也會打聽一些外面的事。只是大宅里,女子通常出不去,不管是吳媽還是秀巧那兒,聽到的都是零碎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