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的后面不是單獨的一處小山,而是一整片連綿的山脈。
飛劍飛過三個山頭,在南宮淼的操控下緩緩落地。
嚴寬踩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他趕緊蹲下來緩解,同時也能借此遮掩尷尬。
張書生就慘了,他一下飛劍就彎腰狂吐起來,把蛋汁都要吐出來了。
嚴寬喂他喝了點水,拍著他的后背,對一旁的南宮淼問道:“南宮道友……”
“你叫我什么?”南宮淼橫著眼睛,滿臉殺氣。
嚴寬被嚇了一跳,腦袋晃了幾圈,見實在躲不過才小聲嘟囔:“南,南……淼兒。”
“咳咳,你說這里一切都是真實的,是怎么回事。”
他趕緊用正經事轉移話題,南宮淼也是殺氣瞬間消散,目光躲閃看著腳下的空地。
“那,你認為經歷過的一切是什么?幻境?鬼怪?做夢?”
嚴寬被她問的愣了一下,他仔細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回答道。
“是幻境吧。”
南宮淼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對,如果是幻境,那些村民你要怎么解釋。”
嚴寬不假思索回道:“前面是幻境,后面不是,是……”
南宮淼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頭躺在臂彎里,好奇的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強么?”
蛤?嚴寬被她跳躍性的思維說的愣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沒有啊,書生就比我強,你也……”
“停!正當我是夸你么。”南宮淼眼露鄙夷,將整張臉埋在雙臂里,聲音悶悶地繼續說道。
“那是你的心,你一生所經歷的,或被銘記的,或被遺忘的,都埋在心底的角落。”
“生死谷會將每個人最痛徹或最暢快的經歷重新演繹。”
“還有那些零散的記憶中,我們都有不愿承認的事實或猜想,會在現實中一一被演繹出來。”
嚴寬完全被震驚了,他的腦海里蹦出兩個字,模擬!
有人在模擬其他人的人生,而且準確性極高,或者可以說誘導世人按照‘他’的想法活著。
南宮淼的聲音打斷嚴寬,“告訴過你別想太多,生死谷最早的記載,可以追溯到前四十三個王朝,距今七萬多年。”
呃,嚴寬不滿的白了她一眼,利用信息差捉弄他,接著他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那么要怎么出去呢。”
“不知道。”南宮淼搖了搖頭。
“你也不知道?你的家人能放心讓你進來?”
嚴寬不信她的話,南宮淼神情落寞:“我是偽造父親的文件,偷跑進來的。”
“我聽父親和人聊起過,達到意境第一步并且堅守本心,就能找到出路。”
“你應該符合吧,有什么發現?”見她搖頭,嚴寬煩躁的來回走動。
“實際上,堅守本心并沒有那么簡單。”南宮淼又把腦袋埋在雙臂里。
“就像方云杰、方云龍一樣,彼此之間的仇恨外,隱藏很深的溫情。”
“從我們進入那一刻起,影響已經存在,不經意間的選擇,都是最遵循本心的選擇。”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已經幾乎不可聞。
同時,埋在膝蓋里的臉蛋,漲紅快要滴出血來。
嚴寬的口花花,對她稱呼的改變,手上的不干凈,甚至……
這一切,南宮淼發現自己并不排斥,還有點欣喜,這才勇敢出言試探。
等了片刻,不見對方回應,南宮淼微微歪過頭,卻看到嚴寬怔怔地站在那,臉頰上流滿熱淚。
她連忙站起來,手伸過去又放下,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
嚴寬回過神,搖頭甩干臉上淚,淡淡的說道:“我沒事,我們還是去找出口吧。”
對方不愿說,南宮淼只是點了點頭,她取出飛劍一躍而上,后面嚴寬也背著張書生跳上來。
卻是張書生吐累了,睡著了,一小段插曲,倒是把沉重的氣氛沖散一些。
…………
“看那兒,靠過去。”
天空中一聲大叫,一道銀光由遠及近。
少頃,銀光消散,一柄飛劍托著三人緩緩落地。
南宮淼用力掰開腰間的手,生氣喊道:“你有完沒完了,再這樣自己在地上跑。”
嚴寬過去扶著暈飛劍狂吐的張書生,委屈反駁道:“還不是你忽快忽慢的,站不穩扶著點怎么了,看把我弟弟折騰的。”
“懶得理你。”
說著看向幾步遠的兩具尸體,從血液的干涸情況,兩人已經死亡很久。
把張書生扶到一塊大石坐著,嚴寬走到兩具尸體前蹲下,捏摸了幾下,手里多了幾個儲物袋和一些晶體。
“又是同歸于盡,兩個人都沒有同伴,財物全在身上。”
把儲物袋都別在腰間,嚴寬分出一半的晶體遞給南宮淼,這是兩人約定好的。
給他們簡單立了一座墳包,飛劍重新啟程。
只是剛飛出不遠,就看到下面兩個人正在爭斗。
這還是他們進入山脈中,第一次看到活人,南宮淼趕緊控制飛了過去。
飛劍到達,兩人的爭斗已經結束,但過程和結果,實在讓人大跌眼鏡、瞠目結舌。
爭斗二人一胖一瘦,胖修士是落入下風的一方。
嚴寬等人看到的時候,胖修士就少了一只手臂。
而瘦修士四肢俱全,使的是一套子母鴛鴦索,他雙手靈活的揮動鎖鏈。
鴛鴦索頂端有一圓形實心鐵球,瘦修士利用離心力,讓鐵球不斷打在胖修士的身上。
終于,胖修士筋疲力盡,被瘦修士看準時機,一鐵球命中他的心窩處。
“啊!”“啊!”
同時兩聲痛呼,胖瘦兩名修士同時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胖修士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他捂著心口,顫顫巍巍走到瘦修士那,舉起武器就要斬下去,就聽身后傳來一聲暴喝。
“慢著。”
“叮!”胖修士手中長刀被打飛,他看見到來的三人組,一陣膽寒抬腿就想跑。
飛劍還沒落地,嚴寬背過手一抓,拎著張書生就朝下面丟去。
哐當!正中靶心,胖修士本就受傷頗重,這一下又差點背過氣去。
張書生迷迷糊糊醒來,入眼就是胖修士血呼啦的大臉,驚嚇過度沒忍住,嘔!
嚴寬捂著鼻子在瘦修士身前蹲下,搭手在其手腕、脖子、心臟處,摸索一番。
“死透了,胸骨粉碎,內臟估計也成了肉泥。”
他很快做出判斷,結論雖然匪夷所思但是也沒過于震驚,他和南宮淼討論時有過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