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夷仰著頭看著他,她一點也不怕,她就仰靠在墻上,看著沈韞。
沈韞知道盡量控制著自己情緒,過了許久,他緩下聲音說:安夷,聽我話,不要這樣做。
沈韞盡量想讓安夷聽自己的。
可是安夷笑著說:不,我不聽你的。
她竟然抱住沈韞,靠在他懷里說:你是臭的,才不要聽你的。
她手抵在沈韞胸口,將他從面前用力推開。
沈韞往后退了幾步。
安夷罵了句:你是個丑八怪。她靠在那看著他,便迅速拉開門,笑著跑了出去。
江媽媽正好在客廳忙著。正好看見安夷從面前一閃而過,她驚了下,喚了句:小姐!
安夷頭都沒有回,上了樓。
江媽媽這時側頭,洗手間內又走出來一個人,江媽手立馬捂住心口,她嚇了一跳。
沈韞在那站著。
江媽媽迅速往身側兩處看著,好在沒有其余人在。
沈韞站在那良久,便上了樓。
回到房間,向青霜見沈韞回來了。
她又再次起身,對沈韞說:沈韞你終于回來了,安夏找你。
沈韞便走了過去,安夏睜著眼睛看著沈韞,沈韞立馬在她床邊坐下。他握住她的手說:怎么樣?舒服點了嗎?
安夏說:難受,你陪著我。
安夏反握住沈韞的手。
安夏的手在發著熱,沈韞低頭看了過去,便低聲對安夏說:我給你開點藥?
安夏點頭。
向青霜在一旁想了許久,她對沈韞說:沈韞,還是把安夏送醫院吧!
安夏還是是不肯去醫院,就算是現在燒的迷糊。她也依舊說:媽媽,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沈韞就是醫生,發燒能夠有什么事。
安夏從小身體就好,去過醫院的次數少之又少,對醫院本就有種畏懼感,何況只是發燒這樣簡單的事情,何必這么大動干戈。
安夏對沈韞說:沈韞,我不要去醫院。
向青霜還想說什么,見安夏竟然一口回絕了,她在心里重重嘆了一口氣,便指望沈韞勸勸安夏。
安夏的脾氣實在是太倔了,向青霜是拿她沒轍的。
沈韞自然是知道向青霜的想法的,他想了想,便還是對安夏說了句:不如聽你媽媽的話去趟醫院?
安夏說:我真的不去,沈韞。
安夏表現的非常抗拒。
沈韞便對向青霜說:不如我先開點藥,再看看情況如何?
沈韞勸都沒用,向青霜拿安夏也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她對沈韞說:可以吧,先開點藥。
沈韞便吩咐一旁的傭人去拿藥。
傭人在那邊認真聽記著。
向青霜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夏一眼,最終還是出了房間。
為什么她總覺得安夏的癥狀太不正常了,總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傭人去醫院拿了藥過來,沈韞喂著安夏吃了,安夏吃完藥,同沈韞說了一會兒話,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她的手始終握著沈韞,似乎深怕沈韞走了,沈韞便一直在房間內陪著她。
到晚上六點的時候,安夏開始退燒了,人也醒了,她幾乎昏睡了一整天,在看到沈韞后,她說:你還在這啊?
沈韞詢問:感覺怎么樣?
安夏動了兩下。她說:好多了,好像不發燒了。
安夏說:還是你的藥管用。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韞笑著說:舒服了些就好,要不要喝點水?
安夏確實口干的很,白天燒的太糊涂了,不過再吃了沈韞開的藥,感覺舒服了不少,她點頭說:喝點。
沈韞端給安夏,安夏喝了許多下去。
一整杯只剩下一點點,安夏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好像是活了下來。
如今已經是到晚飯十分了,向青霜從外頭走了進來,她見安夏醒了,便走了過去忙問:怎么樣了?
沈韞說:退燒了。
向青霜還是不放心,便伸手去撫摸安夏的額頭,還真是退燒了,沒那么燙了。
謝天謝地。
向青霜說:沈韞在這陪你一天了,正好到吃飯的時候,趕緊下樓吃飯吧。
提到吃飯,沈韞立馬說:阿姨,不用了,我得會有事情要去醫院,所以晚餐的話,您和安夏一起吃吧。
向青霜沒想到沈韞竟然不一起,她說:不吃晚飯再走嗎?
沈韞對向青霜說:不了,我還有事。
安夏說:那你趕緊去忙吧。
沈韞今天本來要上班的,因為安夏,醫院那邊請了假,所以他還要去一趟醫院。
現在安夏高燒退下來了,向青霜也放心了不少,見沈韞還有事,便沒再強硬的留他吃晚飯,便對沈韞說:我送你。
沈韞說:好。
沈韞看向安夏,他說:好好休息。
安夏笑著說:好的,你快去吧。
向青霜便送著沈韞離開。
等送著沈韞離開后,向青霜便l心事重重的回了樓上。
而沈韞的車徑直去了醫院,他今天的班是別的醫生替的。所以今天晚上他得值夜班。
他進了辦公室后,替他替班的醫生說:女朋友沒事了吧?
沈韞說:已經退燒了,沒事了。
沈韞說:我來接班,你下班吧。
替他替班的醫生說:行,那我下班了。
他拍了拍沈韞肩膀便從辦公室離開了,剩下沈韞在那,沈韞在辦公桌上整理著,整理了一圈后,他今天并沒有手術,所以便去了病房查看病人。
沈韞值班到十點,晚上便下班,他剛從住院部下來,一輛車突然停在沈韞面前,沈韞停住。
車上走下來,三個人,為首是穿著西裝,人模狗樣的程凱,他立馬笑著走到沈韞面前,沈韞停住,看著他。
程凱到達他面前,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拿出煙盒,給沈韞遞了一根煙。
沈韞看著并沒有接。
程凱像是想到什么,他說:對,我忘記你從來不抽煙的。
程凱說:我今天來找你沒別的什么事,就是我那兩個小弟,沈醫生,咱們以后好歹都是一家人,不如--
程凱的話才說到一家人上。沈韞冷著臉,面無表情便從他身邊經過,要離開。
程凱立馬又攔住說:哎,別走啊,沈醫生。
沈韞問程凱:誰跟你是一家人?
沈韞問完,便走到車旁,去拉車門。
程凱跟了上去。說:不是一家人就不是一家人,只是你好歹買我一個面子,我那兩個小弟,真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沈韞直接坐入車內,他對車外的程凱說:我不管這些,我建議你去找醫院保安部會比較好。
沈韞直接升上車窗,甚至都懶得跟程凱多說一句話,他車子啟動后,便直接從程凱面前開離。
程凱站在那笑著,他兩個小弟跟了上來,遞了他一根煙,程凱接過,由著小弟點燃,他吸了一口。微瞇的眼睛依舊落在沈韞離去的車上,他呼出一口煙霧說:算了,不賣面子就不賣面子,他不就是知道安夷用的是我的人,所以咬著不放嗎,那就讓他們到里頭關幾天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程凱冷笑了一聲,說:依舊是那副討人厭的高人一等姿態呢。
程凱的小弟在一旁恭維著說:他看不起您,可又能怎樣?安小姐不一樣不喜歡他,喜歡您嗎?
程凱笑著,夸獎了小弟一句:會講話。便將自己手上的煙,塞到了小弟嘴里,便也朝著車那端走去。
別說,他今天來。還真是故意來惡心他的,兩個人也應該是碰碰面了。
里頭太悶,沈韞將車窗全都降了下去,風灌了進來,吹拂在他沒表情的臉上。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沈韞的車到了家,他從車上下來,便直接進了老宅。
沈韞的二叔也剛回來,在餐廳吃飯,他見沈韞回來了,便對沈韞說了一句:哎,你的車怎么被人噴了?
沈韞停住,對沈旭東說:嗯,昨天。
沈韞的那輛車被保安部開去了警察局那。
沈旭東知道沈韞的車,他問:你和程凱又怎么了?他怎么又纏上你了。
那兩個人被保安部送去警察局了,惡意恐嚇,加蓄意破壞他人財產,怎么說都得拘上幾天,而且保險公司那邊還會介入,錢也得賠。
如果不是看到了沈韞的車,沈旭東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準確來說,也并不是程凱同他有什么,而是程凱的人被安夷使喚而已。
當然沈旭東并不知道里頭的情況,以為沈韞又和那程凱發生了沖突。
沈韞說:沒事,只是一點小事而已。
沈韞說的輕描淡寫,并不在意。
沈旭東可就擔心多了,他說:別跟這種下三濫計較,免得臟了自己。
沈韞說:嗯。我知道。
他有點累,便對沈旭東說:二叔,我先回房休息了。
沈旭東說:你去吧。
沈韞推門進了自己房間。
這一天算是過去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沈韞還在睡夢中,被電話震醒,沈韞睡的并不算早。應該也就幾個小時而已,他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便伸手將手機從桌上拿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號碼。
沈韞怔了一會兒,他接聽,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在這還沒大亮的黑夜。里頭有被褥的摩擦聲,以及呼吸聲,她似乎是在床上翻騰著。
虛虛實實的,讓沈韞有些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躺在那,持著手機安靜等待著,聽著那邊的動靜。
可沒多久,電話那端便傳來安夷的聲音。非常的清晰,她說:安夏又發燒了哦,沈韞哥哥。
接著,她在那端相當開心的笑著。
沈韞那一瞬間腦海里的朦朧睡意,瞬間清醒,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而安夷,便掛斷了電話。
沈韞耳邊傳來電話的斷線聲。
沈韞將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才一分鐘,沈韞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安家那邊打來的,沈韞揭開身上的被子,立馬從床上起身,他下了床,他摁了接聽鍵,他站在屋內喂了聲。
電話那端傳來向青霜相當著急的聲音,她說:沈韞,你醒了嗎?
沈韞說:我剛醒。
向青霜說:你方便過來一趟嗎?安夏又發燒了!
竟然是真的。
沈韞連忙回了句:好,我現在立馬就過來。
沈韞掛斷電話,去浴室內換了衣服,便朝房間外走。
才六點,他屋內的動靜,便驚動了蘇杭如,她從樓上下來,而沈韞正好在外面發動車,蘇杭如追了出去問:沈韞這么晚你要去哪?
沈韞沒想到母親醒了,他降下窗戶對大門口的,蘇杭如說了句:我去趟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