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想好去哪里吃飯,安夏說:我們回家吃吧?我媽打來的電話。
沈韞說:不去外邊吃了?
其實安夏已經沒多少心情了,她說:回家吃吧。
沈韞倒也沒說什么,他說:我都可以。
不過這時,沈韞手機響了,他拿了出來看了一眼,是薛棋打來的,問他要不要過來吃飯,說她今天晚上請客,東子也在,還有幾個同學以及她的男朋友。
其實這個時候沈韞并不方便過去,他猶豫了會,剛想回絕。
安夏便詢問:誰打來的?
沈韞說:薛棋,請客,問我們過不過去。
安夏正好不想回家呢,她說:去吧,我們不回去吃了。
但是沈韞考慮的比較周全,他說:會不會不太好?你媽媽已經準備了。
安夏說:沒關系,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沈韞見安夏如此說,他沉思了幾秒,便說:你確定哦,安夏。
安夏說:我給我媽打電話。
安夏立馬拿出手機給家里打電話過去。
沈韞見她是真的還不想回去。便對薛棋說:好,安夏說要過來。
薛棋聽到安夏也在,她笑著說:那你趕緊帶安夏過來吧,我們都剛到呢。
沈韞說:好。
兩人掛斷了電話,沈韞放下手機,問安夏:跟你媽媽說好了嗎?
安夏也正好掛斷電話,她說:已經說好了。
沈韞問:那我們現在過去?
安夏說:現在過去吧,也確實挺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沈韞嗯了一聲,便將車子改了道,朝薛棋他們所在的餐館開去,安夏便坐在那,沒再說話。
無論怎么說,兩人之間都會有點點的不太愉快。
而安家這邊,傭人在接聽到安夏的電話,便朝廚房內走,她低聲喚著:夫人,夫人,小姐剛才打電話回來,說不回來吃飯了,好像是同學聚餐,兩人去那吃飯了。
向青霜還在廚房內準備了不少吃的呢,聽到傭人的如此說。她從廚房內出來,站在門口說:怎么突然就不回來吃了?剛才不是說回來的嗎?
傭人指著客廳的電話說:剛才小姐打電話過來的說的,讓我們先吃。
向青霜便說:行吧,不回來就不回來吃吧,菜總得準備完。
傭人說:我幫您。
兩人便一起朝著廚房內走去。
這時,安夷正好站在樓上,正好聽到了樓下兩人的對話。
車子到達薛棋她們所在的餐館后,沈韞帶著安夏下車,兩人便朝樓上走,等到達門口的包房,東子推門沖了出來。一看到沈韞,大約是被包房里頭的暖氣烘的,他紅光滿面說:哎!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好要去樓下接你們呢。
他拉著沈韞和安夏說:快,趕緊里頭請。
而薛棋也走了出來,同安夏在那打著招呼。
兩人笑著說了幾句,便全都朝里頭走。
沈韞隨在安夏和薛棋身后,看向身邊的東子,笑著問: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東子一喝酒就上頭,和沈韞不同,東子很容易臉紅,東子幾天看上去異常興奮,聽沈韞如此問,他忙說:沒多少!就幾杯而已,今天怎么說,輸人也不能輸仗勢。
沈韞說:你還是少喝點吧。
他走路都有些踉蹌,沈韞立馬扶住東子。
在沈韞去扶東子時,東子用只有兩個人才聽見的聲音問沈韞:薛棋的男朋友你見過吧?
東子問的很小聲,似乎是防止前面的人聽見,沈韞看向走在前面的薛棋和安夏,他也低聲回了東子一句:還沒有。
東子扯著嘴唇笑著說:今天在這,你等會可以看看。
沈韞從東子的臉上看出幾分失意,還有他嘴角的幾絲苦笑。
沈韞順勢摟住東子,拍了兩下他后背,雖未說什么,可顯然動作充滿了安慰之意。
兩人都沒再說話,因為很快進了包廂,沈韞見到了薛棋的男朋友,沈韞認識,高他們一屆,也是醫學系,挺出色的,是個科研的奇才,和沈韞在學校齊名。
當然沈韞不走科研這條路子,所以兩人也沒多少交集,雖然沒有交集,可也各自聽過各自的大名。
對方一看到沈韞,便走了上來,準確無比喚出了沈韞的名字:沈韞?
沈韞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同自己打招呼,而且還認出了自己,他朝他伸出手,笑著說:是,你好。
他也笑了,他說:真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你不是去匹茲堡了嗎?
沈韞說:今年回來了。
徐思睿握住了沈韞的手說:幸會幸會,在這見到了你,真是不容易。
當初徐思睿名揚醫學系的時候,沈韞才大一新生,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沈韞的名聲便遠超了他,那時徐思睿對他可一直充滿了好奇,不過沒什么交集,所以也一直都是聽說中而已,如今終于得見,還真是有幾分的相惜的感覺。
沈韞是沒怎么注意這方面的。就正常同他打招呼而已,徐思睿立馬招呼著沈韞進去坐,屋內一堆人落坐,安夏同薛棋一起,沈韞便同東子和薛棋的男朋友一起,其余便是幾個相熟的同學。
聊的聊天,吃的吃飯,喝的喝茶。
徐思睿一直同沈韞說著學術,這是沈韞沒有料到的。
不過,聽說他是出了名的癡迷醫學,沈韞只能被他拉著同他說著。
東子在一旁一直喝著悶酒,而這時薛棋瞧見了,詢問了句:東子,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沈韞也看過去,東子對薛棋笑著說:想喝酒啊,反正明天也不要干嘛,怎么還舍不得這幾兩酒了?
薛棋罵了東子一句:你少來了,誰舍不得了?
徐思睿本來一直同沈韞交流的,聽到東子和薛棋的對話,立馬說:東子,你要喝,我也陪你喝,今天我陪你喝個痛快。
薛棋沒想到徐思睿竟然還跟著起哄,她說:你別瞎搞了。
徐思睿說:放心,醉不了。
東子在那哼笑著應了聲說:行啊,來喝酒。
兩個人便真的端著酒杯在那碰杯。
沈韞看著東子微嘆了一口氣,他對東子說了句:還是少喝的為好。
東子哪里聽他的啊,他同沈韞說:喝不倒的。
徐思睿也含深意說:本來今天喝酒不合適,看徐東有幾分買醉的意思,那我就陪他喝了。
他同沈韞說:人要是醉了,我們這邊負責送的。
沈韞怎么會聽不出徐思睿的話,他沒說話,他知道今天這個局面是控制不住的,他倒也沒再吱聲,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看著東子和徐思睿在那暗含火氣,又看似友好的拼著酒。
而安夏和薛棋一直挺聊的來的,所以幾人在那聊的起勁。
沈韞不參與喝酒,也沒多少心情說話,他看了一眼時間,便從位置上傾身喚了句:安夏。
安夏看向他。
我去趟洗手間。
安夏忙說:好。
沈韞便從椅子上起身,朝外頭走去。
其實沈韞是有點煙癮犯了。
他走在走廊處,詢問了服務員洗手間的方向,便徑直朝那方向走去。
沈韞走的很慢,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廊處有服務員同他問好,沈韞點頭致意,當他走到洗手間門口后,正要往里頭走時,沈韞腳步頓時停住。
那人正好從洗手臺前轉身看向他,帶著笑,整個人懶懶靠在那。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似乎是剛從哪里參加完宴會回來,頭發松松軟軟的垮在那,她的外套,和包包還有鞋子,都一股腦的丟在了洗手臺上。而她就那樣赤著腳站在他面前。
沈韞停在那看著她,她就赤著腳歪歪曲曲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朝他走來,當她走到沈韞面前。
安夷停住,歪頭看向他。
她松垮挽著的頭發,在她歪頭的一瞬間,烏黑蓬松的發瞬間散落,瞬間覆蓋在她整個肩頭。
她的腳邊掉落一枚夾子,很脆的一聲響,她低頭看去,水晶夾子就那樣無辜躺在她腳邊。
她并不理會,只是又抬頭去看著沈韞。
眼神像極了那種迷路且無辜的小鹿,好像被媽媽拋棄,無家可歸,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又在勾人。
沈韞從她身上聞到酒香,不是很濃郁,卻根本不容忽視。
她手摟住沈韞的脖子,地板太涼,她兩只小腳踩在沈韞鞋子上。
她歪在他肩頭,朝他笑著。
那笑,又甜又乖,眼眸里卻又帶著點小壞。
沈韞第一句話便是:你又喝酒了?
她一點也不在意,整個人攀在他身上說:喝了一點點嘛。
她竟然同他撒著嬌。
沈韞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將抱起她,去了洗手臺上處,將她的衣服和包包還有鞋子全都拿上,之后便抱著她朝男洗手間內走,安夷趴在他身上。
沈韞將她放在里頭的洗手臺上坐著,里面沒什么人,沈韞拿著衣服替她穿好,可是她一點也不配合,沈韞拿著她的手進入衣袖后,她又抽了出來。
沈韞再次拿她另一只手替她穿上時,她又收了回來,像是同沈韞玩著有趣的游戲一般。
沈韞看了她一眼,他說:穿上衣服。
她說:不要。
忽然伸著腳,抵在沈韞的衣服上,她剛才雖然赤著腳,可實際上腿上還穿著襪子,是白色的半膝絲襪,帶花邊的,似乎是特意配她身上那身白色旗袍的。
她委屈的說:臟了,我的襪子。
沈韞看過去,她剛才是穿著襪子赤腳踩在地上的。怎么會不臟。
沈韞低頭看了一眼,便伸手將襪子從她膝上褪了下來,從她腳上脫離,他放在一旁說:可以了。
可是她的腳抵在他衣服上取暖,就是不肯離去。
沈韞看著,只說:把衣服穿好。
沈韞語氣嚴肅,同她說著。
她的目光卻盯著沈韞的頸脖,似有似無的。
沈韞低眸看著她。
安夷忽然伸手摟住沈韞,她靠在他肩頭,朝他撒著嬌,喚著:沈韞哥哥。哥哥。
沈韞怎么會不清楚她的意圖,他垂眸,未做聲。
她手便去解沈韞的領口。
當他的脖子露在她面前后,她張嘴便咬了下去。
她埋在他肩頭,像個嬰兒一般。
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疼
沈韞像個木頭一般,立在那。
她允的越來越用力,就像碰到蜜糖了一般,根本不像以前一般,淺嘗即止。
鮮血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頭皮,她情緒異常興奮,手緊緊環抱著沈韞的頸脖,沈韞聽見了她在用力吞咽著他的血液。
。
沈韞垂著臉,頭上的燈照在兩人頭頂,覆下一大塊陰影。
沈韞從包廂離開了快四十分鐘都還沒回來,安夏不斷朝門口看著,就連薛棋都在問:怎么還沒回來?
安夏也在想,怎么還沒回來,不是說去洗手間了嗎?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可是出什么事,他也應該給她電話才對啊。
安夏從椅子上起身,剛想說她去外頭找找,可是話還未說出口。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沈韞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第一句話便是:抱歉,出去的有點久。
安夏一見他走了進來,立馬起身朝他走了過去問:你去哪了?怎么去了這么久?
沈韞說:剛才醫院出了點緊急的事情,我過去處理了下。
安夏說:要不要緊啊?
沈韞的手握住安夏的肩頭,安撫著她說:沒事了。
沈韞便帶著安夏朝餐桌那端走。
安夏隨著他坐下,沈韞微垂著臉,安夏看不見他的表情,可莫名覺得沈韞有點怪,這種怪她無法描述。
而沈韞此時卻對安夏問:要吃點酥肉嗎?
他拿著筷子,側臉詢問安夏。
臉色又是正常的。
安夏看了良久,便說:好啊。
沈韞便給安夏夾了一些,之后又給安夏夾了些別的。
安夏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醫院有事。
她說:你們醫院真的好忙啊。
沈韞未說話,他的脖子有點點的不自然,他盡量消除掉那種不自然感。
之后沈韞一直陪著安夏在那吃著飯,他都沒怎么說過話了。
到十點的時候,不出意外,東子和徐思睿都醉了,兩個人開始在那說胡話了,而東子說了幾句胡話后。便踉踉蹌蹌起身,說是要回家。
薛棋一看,嚇到了,立馬起身說:你怎么回去啊,東子。
而一旁的徐思睿也起身,走兩步差點摔倒,薛棋又立馬沖了過去扶他。
徐思睿抱著薛棋,朝薛棋傻笑著說:找人送他回去唄。
薛棋嘮叨的說:你干嘛喝那么多酒,你看你醉成什么樣了。
徐思睿摟著薛棋,把她當人形拐杖說:能有什么事,又不是沒有醉過。
兩人在那說這話。
而一旁踉蹌起身的東子站在那看著,看了好一會兒,見薛棋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他嗤笑了一聲。
這時沈韞起身對東子說:走吧,送你回去。
安夏也起身說:是啊,東子,你這樣肯定是回去不了了。
而這時薛棋立馬說了句:沈韞,安夏,你們幫我送下他。
安夏拿著徐思睿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哪里還有時間去管東子,她自然是要把人拜托給沈韞。
沈韞詢問薛棋:你這邊沒問題吧?
薛棋抱著徐思睿說:沒事的,我這還有其余同學,你們把東子弄回去就可以了。
沈韞未再說話,便摟著東子朝外走。
東子步履完全不穩,整個人的重量全都壓在沈韞身上。
沈韞不知道為什么今晚,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醉酒的。
他眉頭皺著,帶著東子朝外走,安夏在一旁跟著,之后兩人把他弄上了車,東子倒在了車上,便酣睡著。
安夏在車門口看著,問沈韞:他喝這么多酒干嘛?
沈韞未回答,只是對安夏說:先送他回去吧。
安夏深怕東子會吐,她問沈韞:他會不會吐在車上。
現在也顧不得了,就算會吐,也只能等吐了再說了,沈韞說:走吧。
他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安夏也迅速進入副駕駛內。
兩人一起將東子送回了家,是他父母來門外接的他,自然是對東子一臉的數落,可是一看到是沈韞和安夏兩口子送回來的,又忙熱情的留兩人進來坐。
可實在太晚了,沈韞便婉拒了,也沒有就打擾她們休息。連門都沒進,沈韞便帶著安夏離開了。
坐在車上后,安夏問沈韞:對了,東子是不是對薛棋有那種意思?
安夏問的很突然,而沈韞,在聽到安夏這句話時,他側眸看向她。
安夏說:還真是啊?
沈韞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今天晚上的氣氛有點怪,特別是東子和徐思睿夾槍帶棒的。
安夏笑了,她說:我說。怎么醋意十足呢,原來真是這樣,看不出來東子,竟然對薛棋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東子一直都未對外說過,也未對外表達過,其實他對薛棋有意思,根本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一點,沈韞很早就清楚了,所以他對薛棋,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為的就是不想讓東子多想,可是如今東子和薛棋……
沈韞說:他看上去沒心沒肺,其實心里并不是這種人。
安夏說:那薛棋知道這事情嗎?
沈韞開著車,想了想:應該是知道吧。
安夏說:那薛棋就是對東子沒興趣了?
是吧,要是有,現在怎么會不在一起呢。
安夏在那充滿可惜說:其實東子挺好的,比那徐思睿好多了,那個人除了會讀書點,其余的也比不過東子啊。
沈韞說:喜歡這種東西,是很難講說清楚的。
不知道為什么,安夏覺得沈韞這句話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很微妙,就像他喜歡安夷一般是嗎?
安夏看著沈韞。
沈韞并不知道安夏多想了,其實他是有些心緒不定的,不過他還是很體貼的詢問了安夏一句:要不要睡一會?
安夏卻說:是啊,喜歡這種東西,確實是捉摸不透。
安夏微有點冷臉。
沈韞反應到了什么,他對安夏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不要多想,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安夏說:我沒有多想。
安夏看著前方。
今天兩人磕磕碰碰不知道多少回了,沈韞覺得自己可能會越說越錯,所以未在答什么。
安夏很安靜的坐在一旁,而沈韞很安靜的開著車。
送著安夏到家后,安夏從車上下來,她便朝著沈韞說了句:你慢點開車,我進去了。
沈韞嗯了一聲,又對安夏說;''早點休息。
安夏便沒再答話。
沈韞坐在車內看著安夏遠去,等看著她進去后,他開車便離開了。
沈韞車子開入老宅,停在院子內后,沈韞從里面出來,宅子內的燈全都關了,沈韞在黑夜的里前行著。
他正要朝自己房間走。
這時客廳內的燈毫無預兆亮了,沈韞便朝樓梯看過去,蘇杭如披著一件外套,站在樓梯口說:你終于回來了啊。
她手上端著水杯,似乎是來樓下喝水。
沈韞問:吵到您了?
蘇杭如說:沒有,我正好下來喝水呢。
沈韞說:剛送了安夏回來。
蘇杭如笑著說:行吧,你早點休息。
沈韞笑著嗯了一聲。
蘇杭如便從樓梯口上下來,進了廚房。
沈韞便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此時的安夷已經回來了,她早就在自己的床上進入了夢鄉,沈韞坐出租車送她回來的,他未出去,只是讓司機扶著她進去的。
沈韞進到自己房間后,他開了燈,便解著衣服,當手解開領口時,他明顯感覺到了疼痛,沈韞的指尖輕輕撫過傷口,他垂下雙眸。
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片剪影。
之后,沈韞繼續解著扣子,便朝著浴室走去。
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后,便關了房間燈,沒有多想,便睡下了。
屋內再次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