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說:可以先想清楚。
安夏說:你不是很贊同嗎?
安夏委屈的看著沈韞。
沈韞笑著說:沒有啊,我只是覺得你更喜歡跳舞而已,你確定你要拋棄掉自己的喜好嗎?沈韞很溫柔的說:當然,我說過,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都是很尊重的。所以不存在我是不是贊同。
沈韞的話說的很中肯。倒是沒什么毛病可抓,安夏當然也很煩惱,不過有些事情在她心里很清晰,喜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
沈韞輕聲說:先別想那么多,可以慢慢考慮。
車子到達安家門口后。因為太晚了,兩人也確實沒怎么聊,沈韞叮囑安夏早些休息。安夏便從車上下來,朝車內的沈韞揮了揮手。
沈韞也同安夏揮了揮,不過他見安夏還站在那不動,便問:怎么不快進去?
安夏說:我想看著你走。
沈韞見安夏身上沒穿多少衣服,他說:你先進去,而且外面很涼,會感冒。
安夏沒想到沈韞注意到了這點,她只覺得心內喜滋滋,她說:那好,我先進去了。
沈韞點頭。
安夏再次朝他揮了揮,便迅速朝安家大門那端跑去,沈韞坐在車內看著。
等安夏進了家門,他才離開。
回到家,向青霜聽到響聲,便立馬起身去接安夏。
安夏沒想到向青霜還沒睡。便問:您等我了?
向青霜說:沈韞剛才送你回來的?
安夏笑著說:是啊,他朋友生日,我們一起去吃了個晚飯。
如今看著安夏跟沈韞的感情逐漸穩定,向青霜也放心多,她滿意的笑著說:快去洗漱早些休息吧。
安夏說:好的。
母女兩便上樓,而這時,安夷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她站在窗戶前,看著沈韞的車消失在了雪夜中。
安夷用手機掛了醫院的號子。
輪休一天后,沈韞便照常上班,去上班的第一天早上,沈韞有門診,本來是朝門診那邊走去的,可是臨時病室內的一個病人出了點緊急狀況,沈韞迅速趕了過去。
而門診那邊正許多的病人等待。沈韞暫時將號子讓醫護人員暫停了。
等病房這邊處理完,到十點的時候,他才匆匆趕了過去,許多看病的人圍在那,看見沈韞來了,便全都圍著他,相當焦急的,沈韞只能出聲安撫大家情緒:別急,一個一個來,會看完所有的號的。
沈韞朝門診室走,可是剛走到門口,他的視線忽然朝后看去。他在等待去看到了一個人,臉上戴著口罩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很快,沈韞眉頭皺著。很快他收回視線,朝著診室走。
沈韞看了十幾個病人的號,當第十五號上顯示的是安夷兩個字時,他拿鼠標的手停住。
沈韞最終叫了號。
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差不多五六分鐘,之前那個戴口罩的人出現在他病房門口,沈韞坐在那看著她。
他只說了句:進來吧。
那人走了進去。坐在了沈韞的椅子前。
沈韞正操作著電腦,他拿過她放在桌上的病歷本和診療卡,他詢問:什么問題。
她將衣袖拉起,將手臂伸了過去,全是紅疹。
沈韞抬頭看向她,她臉上仍舊帶著口罩。
沈韞半晌沒說話。而這時,沈韞房間的一個女護士助理,見那邊沒有聲響,便走了過來說:麻煩可以把口罩摘下嗎?方便醫生查看。
安夷又將口罩摘掉,露出整張臉,都長滿了紅疹,在她脆弱的皮膚上,她看著沈韞,忽然當著那護士的面,笑著喚了沈韞一聲:姐夫。
女護士聽到這聲姐夫,立馬看向沈韞。
而沈韞竟然也沒有反駁,他拿起筆。在她病歷上寫著什么,問:喝酒了是嗎。
根本不用看,他知道她體質的。
安夷說:喝了。
兩個特別干脆。甚至還帶點炫耀的話。
沈韞對一旁的護士說:去給她到藥房拿幾只過敏藥。
護士說:私拿?
沈韞說:嗯。
護士沒想到兩個人竟然認識,她忙說:我現在就去拿。
護士立馬走了出去。
沈韞在安夷病歷本上記錄著她的情況,一邊寫一邊說:過敏體質。就不要碰酒,酒精過敏嚴重者會導致休克。
安夷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一起。她目光四處在沈韞的房間里打量著,她沒有應答沈韞的話。
沈韞將病歷寫完,合住,對她說:我還有別的病人,先去旁邊的沙發上等吧。
安夷坐在那卻不動,她說:我的藥呢。
沈韞說:在拿。
安夷倒也無所謂,她從椅子上起身,便朝著不遠處的沙發走去。
之后有別的看病的人進來,安夷坐在沙發上看著等著。
沈韞穿著白大褂,正溫聲詢問病人的各種情況,眉目間充滿了耐心,安夷坐在一旁目光一直盯著他。
可能是醫院病房內一直坐著一個漂亮女孩在那,每個進來的人,都會往安夷身上看一眼。
好在沒一會兒,護士便將沈韞要的藥拿了過來。
沈韞根本就沒同她計較,昨天的事情,在拿到要藥后,他先處理完手上這個病人,等接待完,那個病人從房間離去,沈韞暫停了叫號,對坐在沙發上的安夷說:你過來。
安夷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沈韞問:身上有嗎?
安夷說:有。
沈韞看到她脖子上也有,便對她說:涂兩次,涂全身,還有抗敏的藥記得吃。
他將藥遞給她。
安夷看著,緩慢伸手去接,她接住,沈韞的手便從藥袋子上挪開,而就在他剛挪開那一瞬間,藥袋子便從安夷手上掉落,掉落在地。
沈韞看向她。
她看著他,她故意不拿的。
護士在一旁看著,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診室內沒人說話。
終于,沈韞起身,將那袋子藥從她身下撿了起來,然后再次遞給她。
安夷忽然無比惡毒的對沈韞說了一句: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