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醒,日光熹微。
氣溫有些涼,男人站在衣柜旁的鏡子前,深色褲子襯得他腰窄腿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顆扣上警服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顆,露出明顯凸起的喉結。
“起嗎?”
林杏子躺著沒動,就那么看著他,手指都發軟,“等一會兒……你要去上班了?”
薄被下的身子不著寸縷,被角隨意搭在她肩頭,胸口被撐起起伏的曲線,藏匿在碎發下的痕跡隱蔽又讓人發狂。
“去局里報個道,明天就算是正式復職了,”江言走過去坐在床邊,幫她理了理凌亂鋪散在頸間的長發,順勢將被褥往上拉,蓋住那枚迷亂的紅痕。
他低眸凝著她,“姜姜。”
林杏子沒睡夠,迷迷糊糊的,“什么?”
“下周我要回白水鎮一趟,我媽生日,她想見見你。”
“……我很忙的,考慮考慮再說吧。”
她早就買好了禮物,就放在客廳茶幾上,江言整理桌子的時候注意到了,那鐲子是上了點年紀的人會喜歡的款式。
“我要再睡半個小時,”林杏子自己都覺得拿喬過頭,手腳縮進被褥里,稍稍露在外面的耳垂隱隱透出點紅,“你先走吧,別遲到了。”
沒聽到身后有什么動靜。
卻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過了昨晚,他們之間似乎不太一樣了,他就這樣寂靜地看著她,不說話,空氣里也仿佛有什么東西開始發酵。
那點殘存的半醒半夢的睡意像泡泡一樣咕嚕咕嚕,她雖然閉著眼,冷靜平淡,睫毛卻在輕微顫抖。
無意識攥著床單的手被他握住,蜷縮的手指也被他輕輕展開,然后,指間就傳來一陣冰涼觸感。
林杏子茫然地睜開眼,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下反射著點點微光。
江言手上也戴著同一款。
結婚的時候太過簡單,江言不知道她少女時期對婚禮有著怎樣的期待,但總歸不會是這樣,沒有婚禮,沒有酒席,沒有蜜月旅行,甚至連婚紗照都沒拍過一張,就只是兩家人坐下來一起吃了頓飯,改了口。
林杏子抬起手看了看,又翻到背面,“你怎么知道尺寸?”大小剛剛好。
“你睡著的時候我拿繩子量過,在那邊第一次發獎金后去商場買的,但沒趕上你飛機。”
那天他其實到機場了,但林杏子已經過了安檢。
“我要別的。”
“別的什么?”
“你那個平安符的掛繩。”
那是江言隨身帶的東西,對他意義不同,她話音落得輕脆,像是預謀已久,剛好抓住契機開口。
江言怔了一下,指腹揉著她嫩生生的手腕,眉頭輕垂笑意溫和,“戒指不要?”
“……嗯……都要!”
門被帶上,整間屋子靜下來,林杏子卷著被褥在床上快樂地翻滾,戒指被他反復摩挲過還有他的余溫。
電話聲響到最后幾秒林杏子才坐起來接通,“哪位?”
她心情好,愉悅的音調傳到電話那端。
遠在異國他鄉的男人‘嘖’了聲,笑著低嘆,“果然是把我號碼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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