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院256年6月10日
那個祂一直想找到我置我于死地,但最近祂越來越囂張了。還好有另一個祂一直在保護我。我知道祂是誰,也知道祂一直想讓我和那個祂見面,但我一直懷疑我就是那個祂。諾姆也說我有時候會做一些不太像自己的事情,也許我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該怎么對面那個祂或是另個我?我還不清楚這個我在其中扮演著一種怎樣的角色,但這事情我恐怕終將要面對。25年了,我想要一個答案,也需要一個答案。我強烈感覺自己對于這個世界有著某種特別且重要的價值,我想知道這一切是真還是只是我的主觀臆斷。也許害怕被隱秘奪取心智只是我的借口,我害怕的也許是事情的真相——我不是那個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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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院256年7月2日
最近我重新整理了一下25年來所有不屬于我的記憶,似乎有點明白了。我可能真的就是祂。一切都是從25年前開始的,那么25年前唯一特別的應該就是那件事了。也許我該找到當年那個白發研究員和他聊聊,可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難不成我要回一趟海上院總部?艾姆希和我有些交情,也許我可以通過他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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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院256年7月8日
真沒想到我今天居然在中正騎士團的船上見到了當年那個白發研究員!他果然還記得我!也是,當年他給我的那個項鏈還是圣遺物呢,可惜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把它給賣了,還只賣了一斤脆脆海草。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情,很多之前連不上的事情一下就連上了,但還有些事情他沒告訴我,因為我說漏嘴告訴了他項鏈沒了的事情。他罵了我一頓讓我把項鏈找回來,不然就不告訴我。好吧,看來我又有事情要做了。我打算在找到項鏈從老頭那里套到所有我不知道的事后就去找那個祂,書寫我梅米爾的結局應該就差這兩滴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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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院256年8月14日
這事情真是邪了門了,我就一個賣了一斤脆脆海草的項鏈怎么就這么搶手了?這幾天找了十幾個地方了,都說東西被賣給了別人,他們是騙我的還是真的賣了?算了,明天把這事情派給普雷茲去搞吧。唉,也不知道普雷茲這家伙要搞多久,算了,給他一筆資金讓他自己想辦法吧,找不到就讓他別回來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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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院256年8月22日
今天我情不自禁的問了希露一些話,關于我想去找答案的事情,他似乎很支持我去找,不愧是我的孩子。我覺得這事情風險很大,當晚就和諾姆說了,雖然他也勸我算了,但也知道我就算嘴上說算了心里也會一直想著,最后還是同意了。他讓我去找答案的時候帶上他一起,萬一有危險了也好幫襯一下,這我也同意了。但我覺得如果他真要和我一起,一旦有危險了他肯定會替我擋刀,我欠他一個我,不能再欠更多了,更何況他帶孩子比我行,我一個人搞不來的。這事情我得設計一下,畢竟這是我的事,出了問題我一個人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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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院256年9月1日
沒想到那個祂會在這種地方,祂應該還不知道我找到祂了。我最好趁早下手,這樣勝算高一點。估計普雷茲這家伙沒個一年半載也不會有回信了,既然如此,不如先解決和祂之間的問題,反應也只是換個順序。好,明天就出發!”
而9月2日就是梅米爾去世的日子,后面就沒有了。也就是說9月2日的去世在梅米爾的意料之外,但當時希露也在場的,梅米爾當時雖然受了重傷,但也不至于沒有搶救的希望,一定是與祂見面的時候知道了些什么,讓他主動選擇了死亡,那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可惡,這不是關鍵的東西一個沒有么?那個祂是誰,另一個祂又是誰?普雷茲是誰?白發研究員又是誰?
希露是來找答案的,不是來找問題的啊!
他一直以為答案就在那段自己之前一直沒敢看的日記里,卻沒想到梅米爾在這種寫給自己看的東西里也搞得這么隱晦。
“希露,你再看看前面呢,說不定有些東西能連起來。”
突然說話的優恩嚇了他一跳,原來優恩早就醒了,頭都擱在他肩膀上看了好一會,怪不得肩膀這么酸。
“醒了也不說一聲。”
“說了,你看太認真了沒聽見。對了,這個梅米爾船長的日記我可以看么?”
“可以,這里的東西你隨便看,今后都不用問我。”
“好耶!希露變好了!你之前可沒這么好。”
“還不是因為你。”希露小聲BB,畢竟這個笨蛋為救他連命都不要了。
于是兩人分頭行動,希露看梅米爾日記,優恩看航海日志。
銀色夢想號的航海日志一直以來只有船長動過,也就是說連諾姆都沒看過。梅米爾去世后它就直接到了希露手上,然而現在優恩也看到了。
航海日志上大多都是對航海數據,航線航道天氣戰斗的記錄,有用的東西似乎不多,但在經歷了最近兩次和圣神有關的事件后,優恩似乎也能看懂里面的一些圖紙了。
梅米爾是在海上院241年當上的船長,時年23歲。
而在第一本航海日志的最后面則有很大一部分從后往前開始寫的文字,里面詳細闡述了銀色夢想號創建的初衷,最初幾次船員會議的內容,最初的船規,船上的口號,選用的船歌,人員的配備,補貨的供應商等,還有最最重要的,船的最終目標:
“我和大家說我們船應該把尋找新大陸建立自己的政權作為最終目標,雖然大家聽得樂呵,但也都知道這終究只是個夢想,可能性不大,但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本身還是很有勁的,所以也沒人反對。”
“其實我想真正想要做的是成就我自己。我想成為祂!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改變生態,改變環境,想要做到這一切,只有成為祂,我要成為神!”
后面還有一串小字:
“也許我已經是神了,只是還不知道怎么使用神力?”
“嘿嘿。”優恩看得有點起勁。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第一張圖,上面的文字從上到下如此:
第一紀:巨門隕落
第二紀:廉貞隕落
第三紀:貪狼隕落
第四紀:破軍七殺隕落
第五紀:太陰隕落
太陰=>暗夜(隕落),污穢(隕落),墮落(墮天,墮落者),執死(下落不明),黃昏(下落不明),另外缺失一份
第一紀到第五紀是這個世界對遠古歷史時代的一種劃分叫法,最后一排后面的5個名號都是次級神的,優恩看到瞬間便明白了些什么。
不過這張最后還有一行小字:
“也許我可以取代墮落女神,但關鍵在于要能先找到祂。”
“好家伙,梅米爾的野心這么大的么?”
還好所有圖表都是梅米爾單獨夾在航海日志里的,優恩統統記好它們之前所在的頁碼抽了出來,很快便找到了有關補充:
“我懷疑暗夜和污穢沒有死透,很可能到了半神層級其神性就有了不滅的特性,如果是這樣的話,祂們應該是把神性藏起來了,在找機會復活。那么墮落和執死是什么情況?墮落祂在回應信徒啊,如果我是祂的信徒,祂會告訴我祂所在的地方么?”
“有趣,次級神到了梅米爾口中連神都算不上了,只能叫半神,但確實墮落女神的力量和純黑的力量相比不在一個層次。我懂了,之前梅米爾說太陰隕落,應該是指太陰在隕落后其力量被分成了六份,除了缺失的一份外分別為暗夜,污穢,墮落,執死,黃昏五個女神,所以才叫祂們半神,這么一想祂們確實次了一級。”
這段下面還有一段看起來是后來補上的兩行小字:
“我覺得半神神性應該不是不滅,而是難以消滅,不然暗夜和污穢為什么要躲起來呢。”
“暗夜=>風暴海的隱霧,污穢=>污穢之海。”
優恩恍然大悟,原來沾染污穢是這么回事啊,他一直以為污穢是一種疾病,這么一看,應該是和緋月藍月一樣的精神控制。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太陰隕落導致了這么嚴重的生態問題,祂又是怎么隕落的呢?其他主宰神又是怎么隕落的?他們的隕落又對生態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
這部分的圖表不多,依稀有這么一些說明:
“海上院(巨門),艦隊(貪狼,破軍),獵團(破軍),狩人(七殺)。”
“嗯?獵團和狩人是個什么組織,居然和海上院還有艦隊放在一起?是勢力和他們一樣大的組織?還有,廉貞去哪里了?”
想著想著,他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這些組織都是依靠主宰神的力量才這么龐大的么?難道說他們已經獲取了神力?還是他們已經復活了主宰神?主宰神是什么樣子的?祂們與這些組織間又是什么關系呢?”
想了到這些問題后,優恩突然覺得這個自己熟悉的世界開始變得陌生了。
比起優恩,希露那邊的情況慘多了,梅米爾23歲當上船長,日記自然也是從海上院241年開始寫的。從梅米爾去世的海上院256年往前倒推25年,那么那件事就發生于海上院231年,而那時候梅米爾才13歲,假設他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也不知道那時的日記會在哪里。無法追根溯源到那件事,就沒辦法知道梅米爾去世的最初起因,解決不了這件事,希露的噩夢怕是做不完了。
梅米爾當了15年船長,日志也有整整15本,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再看一遍的,希露暫時性的做個總結,明確一下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找到普雷茲,進而找到圣遺物項鏈的下落,之后去問白發研究員那件事的真相。但在此之前還需要確定白發研究員的身份,這一點艾姆希可能知道,他和梅米爾船長似乎有些交情...”
只是找到普雷茲這件事本身就沒有線索,希露只能想想別的路子,這一想,赫然發現有一條重要的線索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諾姆...
他和梅米爾一起在船上待了15年,就算有什么秘密也不可能完全藏得住。
可梅米爾去世后諾姆就很少再提及他了,是不是當初梅米爾為了讓諾姆不出手救他而說了什么話使得兩人關系產生了隔閡?如果是這樣的話,希露又怎么好意思開口?現在他還仰仗著諾姆這個指揮官呢,并且他也是真心把諾姆當父親看待的,萬一提及梅米爾后導致兩人關系破裂了怎么辦?
這時希露想到了一個突破口:
“優恩,你不是副船長了么?我記得咱爸單獨有一本副船長的航海日志,那個有沒有傳給你?”
優恩一邊看著圖表一邊抱怨:
“沒有,他讓我自己拿一本新的寫,可這一年來我都沒寫過。對了希露,你有沒有續寫航海日志啊?讓我抄抄唄?”
希露確實有寫,但只是簡單的寫了航海數據,從來沒動腦子研究過什么。
研究...
“說起研究,也許該先給蘭尼斯特寫封信說說以諾的事情,順便也能問問看白發研究員,再不濟讓他給我和艾姆希搭個橋也行啊。”
可希露之前也沒寫過信,想了半天,寫得還是有點搞笑:
“親愛的蘭尼斯特:
我們最近討伐了超越種1473,偶然得知一些消息,似乎其是由海上院資助的研究產生,涉及神骸,疫魔,以及研究員以諾,科西蕾。科西蕾極有可能是海上院總部能夠調集物資的高級研究員,他也許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如果能找到,我愿意用我這邊的情報交換。
愛你的希露·梅米爾
海上院257年13月11日”
(這世界一年14個月,對應14個主宰神,每個月28天,分上下旬。)
希露知道科西蕾和以諾關系密切,如果能用以諾的絕筆換來科西蕾這一層關系,白發研究員就好找了,至于艾姆希吧,一上來就搞人家中正騎士團團長似乎不太好,畢竟他也不知道艾姆希和梅米爾之間的交情有多深。
希露寫完好好看了看,感覺已經不能再好了。
優恩也看到了希露寫信,于是湊過來問:
“寫給誰呢?”
希露趕緊捂住:
“不許看!”他顧左右而言他,“你看了這么久的航海日志了,先把總結寫一寫吧,我們一起對對。”
“好好~”
優恩把自己重新編排好的新圖表放在了希露面前,還有一些重要的有關梅米爾的信息,一并都用文字整理好了。
希露看了一眼直接驚掉下巴:
“這都是航海日志里的?”
“對呀。”
“救命,我之前都不知道...”
“就夾在里面的,梅米爾船長的研究,有對海上院艦隊的,有對隱秘的,還有對主宰神,其他家族聯盟的也有。”
“天吶,這么多!?我以為筆記里的就是全部了。”
“對啊。還有筆記的么?”
“嗯,你要看自己拿。這些圖表要不要告訴爸爸(諾姆)的?”
“估計他們都知道。有一些圖表上面寫著是開船員會議時用的。”
“所以我們船一直以來都在研究這些東西的?”
“對啊。”
看了這些后,希露覺得這些自己熟悉的船員都開始變得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