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這下是罵也罵不出口了,她也鬧心,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自己占理,結(jié)果卻讓月郎說得難以還口。
爭吵停歇,幾人又都安靜下來。胡掌柜坐在那兒長吁短嘆,既心疼自己損失精華,又不知道怎么怪罪月郎,總不能真把人一刀抹脖子殺了吧?
還是賀離恨開口:“鬼物從你脊背中鉆出來,是不是傷著你了?”
月郎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賀離恨道:“你轉(zhuǎn)過身,我給你看看。”
梅問情見多識廣,膽子也大,火燒眉毛了還敢往上澆油:“你放心吧,我肯定不看,我是正人淑……”女。
沒說完,她被胡掌柜連拉帶拽地請出了房門。房門啪地一關(guān)。
梅問情跟一身鮮紅、神情卻無精打采狐仙兒面面相覷,兩人站在房門外,掌柜點起來煙斗悶悶地吸了一口,吐出來一節(jié)煙圈兒。
梅問情看著她道:“為情所傷?”
“有什么情,”她嘴上這么說,“一個男寵而已,又不是我私奴?!?
梅問情收回看穿一切視線,望著樓下三三兩兩談笑如故人群,仿佛昨天事端根本沒有發(fā)生過。她摩挲著手腕上金紋,目光平靜。
胡掌柜瞧了她一會兒:“你也奇怪,梅先生,你一個教書人,大多應(yīng)該端著才是。就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倒文雅淑女了?!?
“太累。”梅問情道,“端不住?!?
“賀小郎君雖然脾氣大了點,但確實是個有本事人,梅先生很有福氣?!?
“遇上我是他沒福氣,”梅問情毫不介意地道,“你說他倆在里面會不會說我壞話?”
————
房門關(guān)閉后,月郎背過身,解開衣衫。
淺色衣衫落下,他露出脊背,肌膚光滑細(xì)膩,幾乎無瑕,但脊背正中卻有一道黑色線,豎著劃下來,大概有三四公分長。
賀離恨伸手摸上去,黑線既不凸起,也沒有任何氣息,好像只是一個標(biāo)記般。
“有一條黑色印記,”他問,“按上去可痛?”
月郎搖了搖頭:“不痛?!?
“看來沒傷到你骨頭,是當(dāng)時那情景太猙獰,讓我以為蛛母將你骨頭掏出來了?!辟R離恨道,“雖然不知道這印記是做什么,但暫且先不管,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體很快就會恢復(fù)如初。”
月郎沉默片刻,語調(diào)黯然:“治好又能怎樣,我是什么樣人,郎君不是也知道了嗎?”
賀離恨動作微頓,將他衣衫披回肩頭:“世事常有坎坷,但還是要珍重自己?!?
“賀郎君站在干岸上,自然能對溺水人說這些話。”他道,“珍重自己,聽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容易?!?
“我也不見得是站在岸邊人。”賀離恨慢慢地道,“我小時候……我爹不受主母待見,被她寵奴害死了。但她還養(yǎng)著我,派人教我習(xí)文練武,我以為該站采集不完全,請百度搜索'讀!!零?。×悖?,如您已在讀??!零?。×悖?請關(guān)閉瀏覽器廣告攔截插件,即可顯示全部章節(jié)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