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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稍稍猶豫之后接通了唐果的來電,她似乎在開車,電話里的風聲很大,以至于她的聲音顯得很無力,她向我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漳州,怎么了?”
“我現在就改道去漳州,你給我發一個地址,我去找你……就現在。”
“你到底怎么了?”
“現在不要多問,等見面了,我會告訴你……你不能拒絕我,不然我真的會死的。”
唐果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不知道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能讓她把死這個字說出口,我完全出于本能對她說道:“你導航漳州的雙匯國際,我就住在這里,等你進了小區,再給我打電話,我下去接你。”
“好。”
“大概多久能到?”
“一個小時,我開快一點。”
“你注意安全,不用那么急……”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唐果便已經掛掉了電話,我聽著掛斷的提示音,一時回不過神來,直到一陣冷風從沒有關的窗戶里吹進來,我才哆嗦了一下,然后又起身將窗戶關了起來。
……
唐果說一個小時到,在過了一個小時之后,我便一直站在窗戶口往小區大門的方向看著,我有些焦慮,尤其是在又等了二十分鐘之后。我開始回憶著我們剛剛打電話時候的細節,她的聲音很微弱,像是受了什么重創……
就在我準備再給她打個電話的時候,突然有一束強光從大門口的方向往我這邊射了過來,我看不清楚這到底是一輛什么車,但直覺告訴我,是唐果到了。
我匆忙跑下樓,車子恰好停在了我所在的那棟樓的樓道下;這時,我又放慢了腳步向車子靠近,然后試探著敲了敲車窗……
車門打開了,我這才確認坐在車里面的就是唐果……我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狼狽過,她的脖子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淤青,嘴角已經破裂,右眼里還有一個駭人的血塊,這明顯是被別人毆打過。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很費力地解開了安全帶,然后從車里走了出來,可是剛走一步,她便站不住了,她搖晃了一下,便要摔倒在地上。
就在我伸手扶住她的那一刻,她痛哭了起來,但是卻不發出聲音,她的身體在狂顫著,直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拼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就是我認識的唐果……
……
屋子的客廳里,唐果坐在沙發上,我站在她的對面,等她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之后,我才開口向她問道:“你的狀態太差了,要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我只是有點低血糖,你能給我沖一杯糖水嗎?”
“我今天才住進這個房子,廚房里什么都沒有……”
“有巧克力糖果什么的也行。”
唐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也在不停地顫抖著,這確實是低血糖的表現;我不忍看見這種慘狀,于是抱以極大的耐心對她說道:“我到樓下去給你買吧,你坐在這兒等我一會……還有,你的車鑰匙給我,我幫你把車挪一下,那個地方是消防通道。”
唐果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了我,我從她手上接過以后,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向屋子外面走去。
……
我先去便利店給她買了一些吃的,還有兩瓶葡萄糖補水液,然后又去幫她挪車子。在我打開車門坐進車子里的那一剎那,便被驚住了,只見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扔滿了白色的紙團。我撿起一個,打開看了看,紙團上全部是暗紅色的血跡,這些紙團都是唐果擦完傷口的鮮血之后,扔在車里的。
到底是誰把她毆打成這樣?
我的腦海里頓時便浮現出了譚丙坤那張笑里藏刀的臉,這種事情他能干得出來,之前,他就用煙頭燙過可可,他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
此刻,我心里對他的憤恨,已經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
……
上了樓,唐果還以剛剛那個姿勢在沙發上坐著,我將其中一瓶葡萄糖補水液遞給了她,她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后便喘著粗氣,過了很久,她才開口對我說道:“我被譚丙坤打了,他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他……他為什么打你?”
“我和他攤牌了,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要他娶我。”
“你之前不是說過,要等孩子不能做人流了,再和他攤牌嗎?……為什么突然這么心急。”
唐果在一陣沉吟之后,正視著我的眼神回道:“是因為你和茶小清,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譚丙坤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把你們拆散,就是為了和茶小清在一起,去鞏固他們家的商業帝國……如果我現在不和他攤牌,以后就沒有機會了……一旦他真的和茶小清結了婚,就算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也只能永遠活在地下見不得光。”
“然后呢?”
“他不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后我們就起了言語上的沖突,他是個有狂躁癥的人,他發了瘋似的打我,如果不是我跑的快,我可能現在已經死在他手上了。”
“為什么不報警?”
“不能報警,我的身份太敏感,這樣的矛盾如果曝光在公眾的視線中,我永遠也不可能進他們家門了。”
“你就這么在乎這個身份嗎?情愿不要自己的尊嚴,情愿讓自己遍體鱗傷。”
“是,我就是這么在乎這個身份……余味,你幫幫我,這個時候我只能靠你了,我沒有能信得過的朋友,你幫我找一個住的地方,我先躲一段時間……你不要急著拒絕我,你幫我,也等于在幫你自己……我太了解你了,就算你和貝娜結婚,你的心里也不可能真正放下茶小清……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在我身上,只有我和譚丙坤結了婚,你和茶小清才有機會,要不然,他會永遠纏著茶小清的。”
“為什么不去國外避一避,就算他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找到國外去。”
“我不能去國外,那里沒有朋友,也沒有能照顧我的人……等孩子到了七八個月,我就沒有自理能力了……余味,你就不恨譚丙坤嗎?他把你害成這樣,讓你永遠不能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你想為自己出一口氣,你就幫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我看著唐果,她那迫切的眼神讓我感到不寒而栗,相比于譚丙坤,我覺得她更像是瘋了!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