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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可可和我提到過貝娜，她說所有人都知道貝娜喜歡我，想嫁給我，所以貝娜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我選擇否定的理由，是不想傷害貝娜，因為她是真的喜歡我，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客觀原因沒有告訴可可，貝娜她已經接受了趙汗青的求愛，如果我仗著貝娜喜歡我，就去和她提這個要求，那對趙汗青來說，等同于橫刀奪愛，這是不道德的。
所以，即便之前貝娜和我聊了那么多，我都沒有往這上面想，直到她親口對我說出來，我才幡然醒悟。
……
我還沒有回答，貝娜便已經向自己的車走去，等她再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手上已經拿著一本戶口簿，然后又對我說道：“還有什么好猶豫的？這個時候除了我，沒有人再能幫你這個忙了……而且，我身上有這樣的責任，尤其是在你落難的時候，別人都可以退，但我必須挺身而出……因為，你對我有恩，甚至對我們一家都有恩，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象喬喆會對我們一家人做出什么窮兇極惡的事情來……是你為我曾經的錯誤買了單，現在，該我報恩了！”
我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貝娜又拉住了我的手臂，然后看向了民政局的大門，她是希望我不要磨嘰，可是我心里的負擔卻很重。
我的身子向后讓了讓，然后向她問道：“你家的戶口本都讓你隨身攜帶嗎，關于結婚這件事情，你爸媽是不是真的很開明？”
“他們是不是開明我不知道，這個戶口簿是我個人的，你忘了我在廈門有房子了嗎？我是可以單獨落戶的。”
我看著貝娜，這才想起她在廈門有房子的事實，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家境太好，反而給了她很多任性的資本，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她確實比可可更適合和我假結婚，她的事業不會因此而受到拖累；再者，就算走到了離婚的那一天，以她的條件，再想去收獲一份愛情，也不是什么難事……
如此一想，我的內心漸漸有了一絲松動的感覺，我又對貝娜說道：“就算你爸媽那兒沒什么阻力，那趙汗青呢，你剛剛才接受了他的求愛，如果我們結了婚，對他來說，是不是特別不公平？……如果我是他，我心里會產生一種被玩弄的感覺，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貝娜陷入到了沉默中，過了很久，她才皺了皺眉對我說道：“你們在我心里的分量是不一樣的，在你有難的時候，我更想做的事情，是陪你一起渡過難關……至于趙汗青，就算是我辜負了他吧。”
“你不怕他變成下一個喬喆嗎？”
“愛是成全，如果他真的變成下一個喬喆，只能證明他不是真的愛我；我更應該感謝現在的自己，沒有在他身上陷得太深……余味，你還有什么顧慮，盡管說出來，如果你能讓我打退堂鼓，那就說明我貝娜也是一個虛情假意的女人，否則，我怎么可能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選擇什么都不做呢？”
“我沒有其他什么顧慮了，我最怕的，就是耽誤了你的幸福。”
“如果你不能幸福，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不幸福……在我心里，愛是一種成全，如果我的犧牲，能給你和茶小清之間保住一絲希望，那我就認為是值得的……我唯一在意的，就是你不能在茶小清沒有回來之前，選擇和我離婚。”
我夾在手指間的煙，似乎還沒有怎么吸，便已經悄悄燃盡了，我又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想在煙草的味道里找到冷靜下來的狀態，可是貝娜卻把這支煙給奪走了，然后用一種非常堅定的目光看著我。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終于狠下心，對她說道：“好，在茶小清沒有回來之前，我們不離婚……但是在她回來后，你要給我自由。”
“只要她回來，我會給你自由的……因為，我希望你幸福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
……
我和貝娜經歷了以上這些對話之后，終于在該怎么結婚這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我們就這么拿著戶口本排在了正在緩慢蠕動的隊伍后面……
二十分鐘前，另一個這么站在我身邊的女人是可可；如果誰親眼目睹了這種發生在我身上的變化，一定會把我當成是這個世界上最荒唐的人，因為結婚這件事情已經在我身上失去了神圣的屬性。
這個過程中，我看見一些人，一直用嘲笑的目光看著我和貝娜，尤其是貝娜，明顯比我承受的更多，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正在被我玩弄的傻女人，這也是我覺得最對不起她的地方，因為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需要承受這樣的非議和曲解。
……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貝娜特地看了看時間，是中午的十一點十六分。我們站在了民政局對面的廣場上，熱風一陣陣向我們吹來，我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恍惚，恍惚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好已婚的準備，我手上拿著結婚證，如同雕塑一般樹立在廣場最中央的位置……
一陣沉默之后，我終于開口對身邊的貝娜說道：“結婚證已經領了，我該回廈門了。”
“我和你一起去，這個時候應該是我們一起去面對譚丙坤。”
“不用了，你就留在漳州吧，我爸媽那邊你去通知一下，舉辦婚禮的事情，讓他們幫忙籌辦。”稍稍停了停，我又對貝娜說道：“你爸媽一直都希望招個入贅的女婿，婚禮就按照入贅的禮節辦……”
“現在就開始補償我了嗎？……余味，我們之間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分得出輕重……婚禮就由我們家辦，但是不需要你入贅……雖然我們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在別人眼里，你已經是我法律上認可的丈夫，只要我們背著這個名分一天，我都希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體面的男人，我真的不在乎你是不是入贅。”
我看著貝娜，心里五味雜陳，我知道，從我們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開始虧欠她，是的，我們手上各拿一張結婚證，卻不能牽手，就已經是一種虧欠。
貝娜看出了我的情緒，為了不讓我那么內疚，她又笑了笑向我問道：“結婚證是你保管，還是我保管？”
“你保管吧。”
說著，我便將自己手上的結婚證交到了貝娜的手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臨陣脫逃的可可終于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