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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我的表現不佳，大老張也是頗有微詞，但是他沒有把我們談話的場合放在他的辦公室，我們還和昨天一樣，坐在了那個能看到“一線海景”的倉庫后面，他給我遞了一支煙，然后向我問道：“如果滿分一百分的話，你給自己今天的表現打幾分？”
“不及格。”
“你不是為了跟我鬧情緒，才故意這么干的吧？”
我搖了搖頭，也不想多做解釋，我將煙點上了，然后便望著那夾在兩座大廈之間的海平面一陣失神。
大老張又說道：“我想也不是，你一個從底層奮斗上來的人，應該比一般人更懂得愛惜自己的羽毛……那就是狀態出問題了……你可以和我談談，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
“你是我老板，有些事情沒辦法和你分享。”
“你這思想就太狹隘了，老板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不要把身份當成是咱倆之間的束縛，我可是打算跟你合作一輩子的，但這有一個前提，咱們倆首先得交心，只有交心了，才不會互相猜疑。”
我看著大老張，大老張也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煙，然后自嘲著笑道：“之前我還覺得你和我說的都是屁話，可有些事情，真的是存在規律的……這其中就包括愛情……說了，你也別笑話……我和茶小清已經分手了。”
大老張的臉上幾乎已經掩飾不住笑意，他迫不及待地向我問道：“你小子是想明白了？”
“我沒有想明白……我是被分手的那一個。”
“那就是她想明白了……挺好的，三方共贏，加上我，算是四方共贏。”
“你能不能別這么冷血！我們是有真感情的。”
大老張聳了聳肩，這個肢體動作當然是為了表達遺憾，但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為了什么而感到遺憾，反正他是肯定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我又對他說道：“我也不想打擊你，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得告訴你……就算我和茶小清分手了，你也不一定能從譚丙坤那兒撈到好處，因為他壓根就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我承認，你是把感情的事情看得很透徹，但卻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其實，我們現在的處境很相像，你拼了命去搞錢，我拼了命想要愛情，可有時候，那意味著失敗的一步，就是因為這種想拼命的心態，它會把人變得不理智……現在，我已經嘗到不理智的苦果了，你要是不在我身上吸取教訓，下一個就是你。”
我以為自己的這番話對大老張來說，會是一個強有力的反擊，但是大老張卻很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后說道：“事業和愛情可不一樣，事業可以嘗試無數次，但一次失敗的感情，會讓你這一輩子都不相信愛情……所以，我覺得你趁早從這個泥潭里走出來是對的……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金錢帶來的樂趣吧……這把車鑰匙還給你，它就應該屬于你，現在的你夠資格。”
說著，大老張又將那把保時捷911的車鑰匙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的心態有些許轉變，說不出來是浮躁還是怎樣，我忽然很想試試駕駛著這車在街頭穿梭的感覺，一定很舒暢。
大老張又適時對我說道：“開著這車去夜店轉一圈，也許你會更加理解我說的話……”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大老張的手上接過了這把車鑰匙，大老張似乎很樂意去改變我的價值觀，他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又對我說道：“這是我在銀河酒吧辦的貴賓卡，里面大概還有十萬塊錢的余額，晚上去試試……你不用替我省，就挑最貴的酒點，在那里面玩的，都是識貨的女人，你可以看看她們對你的態度，然后你就明白了，以你現在的條件，全廈門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隨便你選，不是一句空話。”
“就算你說的不是空話，我從那里面找一個女人又有什么意思？”
“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讓你打開自己的眼界，如果你不愿意，也不會有人把你綁到床上，是不是？”
其實這么多年，我一直很好奇唐果為什么老喜歡泡夜店，我挺想弄明白在里面玩的到底是怎樣一群人；于是，我又從大老張的手上接過了那張黑卡，這種卡很精致，上面還包裹著一層透明的卡套，我的表情就映在這個透明的卡套上，看上去有些頹，也有些迷茫。
難不成，我痛苦的出處，真的是因為把自己局限在了某個圈子里面嗎？而當我有能力去沖破這個圈子的時候，我就會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里？
……
跟大老張談完以后，我便去公司的車庫將那輛保時捷911給開了出來，我第一次開這種級別的跑車，只是踩了一腳油門，那種抖動和澎湃的音浪就好似替我趕走了很多的不自信和煩惱，難怪會有如此多的男人鐘意于它，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玩具。
我先是把車開上了環島路，肆意享受了海風之后，我便不知道去哪兒了，說來像是一個魔咒，即便有了這輛車，我幻想著的，也是茶小清能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知道這已經是奢望之后，我就更想去那個叫銀河的酒吧坐坐，但現在還早，這種酒吧，一般都會在七點鐘后才開始營業。
……
我又開著跑車去了趙琳的公司，趙琳差點沒認出我來，直到我把墨鏡摘下來，她才驚訝地喊了我一聲“大哥”。
我們在她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各自點好了東西之后，她便向我問道：“這是你新買的車嗎，肯定很貴吧？”
我沒有急著給她回答，反而也向她問道：“你會不會恨我，覺得我給自己買這種沒有什么實用價值的車，卻不愿意給你們買房子的首付？”
“不……不會啊，都是你自己憑能力賺的錢，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替你做決定……而且，我覺得你現在好像比以前自信了很多，原來有錢，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我笑了笑，然后端起剛剛送上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不知道趙琳是不是在奉承我，但這樣的話聽在耳朵里，還真是挺舒服的。
我從自己的錢包里抽出了一張銀行卡，然后遞給了趙琳說道：“這張卡里還有八十萬，應該夠交房子的首付了，你拿去和余磊買一套房子吧。”
“大哥，你這是？”
我沒有去注意趙琳此時此刻的表情，我一邊看著咖啡店的窗外，一邊對她說道：“錢確實是個好東西，如果它能替我買回來親情，我愿意試試……這次，我也不想隱瞞，你就告訴我媽和余磊，說這錢是我給他們的，不用還，密碼是我的生日。”
“大哥……”
我擺手制止了想對我說點什么的趙琳，然后便戴上墨鏡，向咖啡店的外面走去，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暢快……我忽然更想試試進夜店的感覺了。
沒錯，我的下一站就是那個叫“銀河”的酒吧。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