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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之后，野哥先開口對我說道：“余味，說心里話，通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我基本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站在你的立場來說，你肯定會選擇冒險，但我還是選擇原路返回雙湖縣。我做這個決定，是出于兩方面原因的考量，第一，穿越無人區，雖然是一個壯舉，但不代表不可以失敗，失敗了以后，也不代表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如果你愿意的話，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可以再陪你跑一次；第二，這個季節，無人區的珍稀動物基本都會往深處遷徙，所以盜獵分子在深處的可能性要遠遠大于無人區的邊緣，如果我們選擇強行穿越的話，接下來的路，有三天兩夜都將在無人區的深處度過，遇到盜獵分子的風險會非常大，但如果我們選擇原路返回的話，只需要三百公里路，就能重新回到無人區邊緣的地方，從概率上來說，基本不可能和他們正面相遇……所以，我不想冒險完成穿越。”
我輕輕嘆了一聲，然后回道：“雖然我不認同你說的話，但是也會充分尊重你的選擇……不，嚴格來說，我會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可可便打斷了說道：“你是不是又要來那一套？想原路返回的人，選擇原路返還，想繼續穿越的，繼續穿越？……你老是這樣，表面上民主，可是骨子里卻想綁架每一個人，我們這些人已經在一起這么久，多少都已經有了感情，如果你執意要選擇單獨穿越，我們能眼睜睜地看著嗎？……退一步講，就算你真的一個人獨自穿越了，不出事還好，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讓我們一輩子怎么安心？……你就是想把自己變成曹小北，把我們變成下一個楊思思！”
我環視眾人，并沒有因為可可的話而生氣，我反而笑了笑向她回道：“你什么時候能把你這喜歡打斷別人的毛病改一改？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你就直接給我定性了……這次，我不會再我行我素，我們投票解決，少數服從多數，你有句話說的很對，我們在一起相處這么久，已經有感情了，所以要走一起走，要回一起回，不會再有分開一說，更不會讓大家去承受一個人的不幸……”
稍稍停了停，我對野哥說道：“野哥，你是選擇原路返回的，對嗎？”
野哥點了點頭。
“原路返回一票，我是主張繼續穿越的，所以繼續穿越也是一票……剩下的人，你們好好想想，然后給我結果，反正不管是繼續穿越還是原路返回，我們都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選擇馬力全開，盡量做到不和盜獵分子有交集。”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后，金燦舉手回道：“我也選擇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兩票。”
金燦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問道：“你不問問我選擇原路返回的原因嗎？”
“不問，只尊重結果……其他人請繼續給我你們的選擇。”
打鐵緊隨金燦說道：“我選擇繼續穿越。”
“好，繼續穿越也兩票，現在打平……就剩下可可和吳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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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懷說道：“如果我們倆一個選擇穿越，一個選擇返回，那怎么辦？”
“那就扔硬幣決定，反正我們這些人，一定不能分開，如果大家在一起，就算是遇到危險了，也能夠互相照應，如果落單，再強大的人，也沒有能力去單獨應對；所以，在可可和吳懷沒有做決定之前，我希望大家都能意識到這一點，并尊重投票的結果。”
眾人一起點頭，之后便將目光集中到了吳懷和可可的身上，吳懷在一陣沉吟之后，說道：“我選擇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三票，可可你怎么說？”
眾人又跟隨著我將目光投到了可可的身上，她這一票可以說是起到了決定的作用，如果她也選擇原路返回，那就此塵埃落定，如果她選擇繼續前行，我便還有一半希望完成這次無人區的穿越；但我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緊張，我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坦然，即便我知道完成穿越的好處，可是心里卻已經沒有之前那么迫切……經歷了曹小北這件事情之后，我對人生有了更多的思考……名利這東西固然重要，卻不是過好生活的根本，我應該在意此時此刻圍在我身邊的這群朋友，他們同樣是我人生中的一筆財富，而一個成功的人，一定也是一個生活的高手，我深深覺得只有維系好身邊的人際關系，才不會重蹈曹小北的覆轍。
他夠有錢了吧，楊思思也夠有錢了吧？可是他們都不幸福，都活在深深的遺憾和悔恨之中！”
可可看著我，過了很久才低聲對我說道：“余味，如果我也選擇原路返回，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說吧，不要給我原因。”
“嗯……我，我也選擇原路返回。”
我一直和可可對視著，在她將這句話說出口之后，我身上繃著的那股勁兒，忽然就卸掉了，但我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的很難受，反而對全體沉默的他們說道：“容我抽根煙，抽完這根煙，我們就立即啟程，原路返回。”
可可有些擔憂地看著我，然后又問道：“余味，你心里一定很難受吧？”
“不難受，一點也不難受……因為穿越無人區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選擇放棄會比選擇堅持更難……但現在，我為了大家的意愿選擇了放棄，就證明你們在我心中要比穿越無人區來得更重要，這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在名利面前，我做到了以人為本這四個字……也希望離開這個地方后，我們能將這段情誼繼續維持下去。”
“一定會的！……你小子真的改變了，我們在你身上看到了作為領袖的擔當，你以后一定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人！……在穿越無人區這件事情上，對你來說，確實是放棄比堅持更難！……你為我們做的犧牲，不管走到哪里，我們都是不會忘的。”
這是野哥對我說的話，吳懷也附和著對我說道：“兄弟，你放心……如果你以后還有穿越無人區的需要，我一定會再陪你走一次，不談金錢，只為這一份人情！”
……
吸完手中的煙，我們便各自上了車，然后兩人換班，全力往來時的方向開去。我們算過，這么不眠不休的去開，再加上已經熟悉了路況，運氣好的話，兩夜一天就能回到我們之前出發的雙湖縣……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我勸自己不要想太多，大概是因為這條路不是我想走的，所生出的逆反心理。
（兩章，陸續補上之前因為有事欠下的章節，我覺得自己的生活一直很難，甚至比書中更有戲劇性，這段時間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導致質量有所下降，還是請大家給我一點耐心，我會很快找回狀態，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