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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可可是怎么睡到我懷里的，而且自己的手臂還被她當枕頭用了。我當然不想這么曖昧，所以這可能是睡夢中下意識的行為，說到底人也是動物的一種，自然也會保留動物的習性，我們在冷的時候，或者在空間狹小的地方，本能的會簇擁在一起，以達到抱團取暖的目的，但現在清醒了，我就萬萬不能讓這種獸性繼續出現在我的身上。
我趕忙將自己的手臂，從她身體下面抽了出來，然后又坐直了身體，按了按有些隱痛的太陽穴；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低頭看了看可可，她睡得很死，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在睡夢中的樣子，也是我第一次愿意去正視她的容貌。
她的美和茶小清的美，完全就是兩種類型；茶小清第一眼看去，你會覺得很有氣質，這種氣質會讓你感覺她的家境很豐厚，她自身的學識也很好，就像萬千風景中的一片美麗的湖泊，有底蘊，有靈氣；而可可完全是另外一種類型，乍一眼看去，你就會覺得她是那種上學時，班上最好看的女生，但卻不好好學習，整天混跡在不良風氣中，最終也沒能在學習這條路上成就自己，忽的墮落，并染了一身妖邪之氣……
所以，她是一條暗流，也許有一天會變成美麗的湖泊，也許就匯入了臭水溝里，被人厭棄。
我嘆息，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么，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反正，她是我遇到的所有女人中，唯一一個會用自己身體去交換名利的，唐果終究還是要比她好一些，畢竟沒有碰過這個底線。
說來，也正是因為這種反面的獨特，我反而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她，我只要想起“壞女人”這個詞，心里似乎就會有她的影子。
……
我走出了診所，終于不用去聞刺鼻的藥水味，我大口的呼吸，然后在馬路對面的小溪旁坐了下來，我已經餓了，卻不愿意往鎮中心走，我只想可可能趕緊打完吊水，然后我和她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因為我不喜歡那些偶遇的情節……
我給野哥打了個電話，接通后，他便向我問道：“你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我嘆息：“我們玩了命的往這邊趕，也沒能見到最后一面……她現在正在診所里面打點滴，我想等她完事兒后，就立刻去昆明跟你們匯合。”
電話那頭的野哥在一陣沉吟之后，回道：“我不贊成你來昆明跟我們匯合，反正明天要在昆明休整一天，你和可可就待在原地好好休息一晚上，你要是老這么熬著，身體肯定會吃不消，而且那邊的山路也不好開，開夜車出事的風險太大，不如明天上午舒舒服服的出發。”
“可是……”
“別可是了，聽你聲音里的疲態，八成是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吧？”
“嗯，就剛剛在診所的床上睡了一小會兒。”
“那別說廢話了，就地休息、就地休息！”
想起清晨和大車會車時那驚險的一幕，我也不禁一陣后怕，于是不再堅持，對野哥說道：“行吧，為了大局，我就不堅持了……你們呢，現在怎么樣？”
“我估計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能到昆明城區，等到了以后，先找個洗浴中心，好好放松、放松！”
我笑道：“你這不是存心讓我羨慕的嗎？”
“你有什么好羨慕的，車隊里唯一一個姑娘都跟你走了，我還覺得你小子有吃窩邊草的嫌疑呢！”
我又大笑，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就當是野哥和我惡趣味了，可可還真不是什么窩邊草，她是毒玫瑰，我才不想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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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野哥將行程安排好之后，我便一直在小溪邊坐著，這是一個能讓人把心靜下來的地方，我因此而想了很多和事業有關的計劃，想著、想著，便想到了自己的年紀，要不了多久，就是新一年的春節，意味著我又老了一歲，可是我個人的感情卻一直沒有著落。
在出發之前，我有很認真的想過：等我成功穿越了無人區之后，我會向茶小清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是真的喜歡她，如果她還喜歡我，我希望我們能以情侶的身份交往，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去旅游，去吃美食，我要把以前所有出現在我們身上的遺憾都彌補上。
我已經有了一點小錢，不會像以前一樣，請她吃頓飯，都得琢磨著怎么去省錢，我還會送她很多花，以彌補之前的不浪漫……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個電話是蔡芙蓉打來的，這讓我有點意外，因為業務上的事情，她都是直接和大老張對接的。
接通電話，沒等我先開口，蔡芙蓉便說道：“你現在是和可可在一起嗎？”
“嗯，你和她聯系不上？”
“我上午就給她打了電話，她關機了，到現在也沒給我回，所以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們和那個粉絲見上面了嗎？”
“呃……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嚴格來說，沒見上……我們趕到鎮子上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
蔡芙蓉喊了出來：“去世了？”
“嗯。”
“我的天！……那，那我們的計劃怎么辦？”
我心里莫名覺得不舒服，于是冷聲說道：“蔡總，有點人情味兒吧，人都已經走了，你就別再琢磨那些賺名利的事情了，難不成真讓可可舉著手機去直播他的喪事嗎？……會遭天譴的！”
“我也想有人情味，可是……唉！這可真是晴天霹靂！……你知道買熱搜是要提前付支付款的嗎？我們公司已經往對方公司轉了二百萬，而且連文案都全部寫好了，現在這個情況，你讓我們怎么辦？……這可是二百萬啊！”
我在一陣沉默之后，回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反正這錢不能白花。”
“肯定不能白花，你都不知道茶總現在的壓力有多大，公司賬上已經沒什么錢了，我們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可可身上……算了，我跟你說這些也沒有用，你把電話給可可，這個事情得我和她聊。”
“我現在在外面，她在診所里面打點滴，你等會兒吧，我回去了就讓她給你回電話。”
“好。”
蔡芙蓉這么應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絲毫沒有關心可可的身體，我挺為可可覺得悲哀的，因為在蔡芙蓉心里，她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難怪她常常說，她們這個行業很殘酷，因為所有人都是冷漠的。
……
我回了診所，可可正好打完了點滴，她見到我后，便笑著說道：“還是打點滴有用，我感覺這會兒舒服多了。”
“嗯，跟你說點事情……剛剛蔡芙蓉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了，她讓你給她回電話。”
可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回道：“我就是因為不想和她聯系，才把電話關機的……我知道她要和我說什么。”
“二百萬買熱搜的錢，已經花出去了……你多少得負點責任。”
“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去負責……現在人都已經沒了，我總不能讓他死而復生吧？……余味，你別和她們一樣逼我行不行？我要是知道怎么負責，我早就和蔡芙蓉聯系了……我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更不敢讓公司損失這么多，可現在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發生在了我身上，我都快崩潰了……我之前給你的笑臉，都是硬裝出來的，你知道嗎？”
可可已經語無倫次，這真的是害怕的表現，她不敢去面對蔡芙蓉和茶小清，因為在她們面前，她就是一個看臉色行事的。
我輕嘆一聲，才開口對她說道：“你別太激動，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就是了。”
可可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趕忙說道：“你有什么辦法？”
“你真把我當救世主了嗎？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先找個地方住下吧，然后吃點東西……人不垮，才是做好所有事情的前提，是不是？”
“不行，你現在就幫我想辦法，我要是真讓公司損失了這二百萬，她們一定會把我冷藏起來的，我現在又沒有可以依仗的人，我會被公司逼死的……你別以為就只有唐果簽了那種不公平的合同，我身上也有！”
此時的可可，很難和之前那個教我怎么從別人直播間里偷粉絲的她聯系起來，也許她真的沒有撒謊，之前那些笑臉，甚至是小得意，都是她裝出來的，此時的她，才是真實的她。
忽然，我有了一個特別自私的想法，我為什么要幫她想辦法？如果她被茶小清和蔡芙蓉給冷藏起來，那唐果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她們同屬一個公司，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當然是此消彼長的關系；再回看可可之前對唐果做的事情，現在這個狀況，只能說是她的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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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