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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小楷提出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時候，我心里冒出的一個反應便是排斥。于是，我對江小楷說道：“我覺得這個想法沒有什么意義，首先，茶小清她不是什么公眾人物，就算她有黑料，也不會被輿論關注；退一步講，就算她是公眾人物，你爆她黑料，結果也是兩敗俱傷，對唐果并沒有本質上的幫助；再者……我不喜歡這種冤冤相報的做法，我是可以對茶小清說很難聽的話，但真要我去傷害她，我萬萬做不到……”
“如果這條路走不通，那你說，還有其他什么辦法能把唐果從這個坑里給救出來？”
“肯定會想到辦法的，但前提是唐果她自己要先振作起來。今天晚上，我會把網上的那些輿論都翻出來看看，我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哪種觀點占據了主流地位，然后才能對癥下藥。”
“好，網絡上的事情，你比我懂，你先把現在的局勢梳理梳理，如果在其他方面需要我配合，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應了一聲，便準備結束這次的交談。忽然，我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便停下腳步向江小楷問道：“你因為唐果的事情，也把工作弄丟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江小楷的臉上露出茫然之色，半晌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我們家，是警察世家，從我爺爺，到我爸爸，還有我叔叔，都是干警察的。到了我們這一輩，就只有我一個人選擇了這個職業，他們在我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所以我被停職，對他們打擊也挺大的……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能回單位……如果實在回不去，就只能考慮做點其他什么事情了。”
“嗯，這次唐果的事情，就屬你犧牲最大，如果唐果能夠重新站起來，她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說謝謝就見外了，如果我不幫她澄清，我自己心里會過不去，做人，但求問心無愧，所以，我也沒覺得有什么遺憾。”
……
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是深夜的12點半。我躺在床上，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用手機看了看最近這幾天的天氣預報，廈門都是晴天，且沒有小于十度的低溫；又看了看杭州，杭州的天氣就不那么讓人喜歡了。我忽然開始想念廈門，想念被太陽曬著的沙灘，想念總是有微風吹著的環島路……
當然，杭州也是一座好城市，可此時，我卻真的沒有什么心情去發現它的美，更沒有耐心去感受它的歷史底蘊，我甚至連最著名的西湖都未曾想過去看看。
……
只留了床頭的一盞燈，習慣性地發了一會兒呆之后，我把手機從睡衣口袋里拿了出來，然后便開始在網上翻找著最近和唐果有關的評論。
評論大概分為三類，最主流的，當然是罵唐果和批評唐果的，說她這樣的人能紅，是整個網絡時代的悲哀；另一類，就很讓我費解，他們竟然抱著看戲的心態，還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后續的爆料，比如唐果交過幾個男朋友，有沒有被有錢人包養過，而且這一類人還不在少數；最后一類評論，就顯得比較理性和溫和，他們覺得，這畢竟是在唐果成名前發生的事情，沒必要上綱上線，并呼吁其他網友能夠給唐果一些寬容和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輕易用網絡暴力毀了一個人……
最得我心的，當然是最后這一類評論，可惜的是，這只占了極小一部分，現在百分之五六十的人，都在罵唐果，更有極端的，甚至詛咒唐果去死，并攻擊唐果的父母，說他們生而不養。我作為她的朋友，看了都崩潰，更何況是唐果本人！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對茶小清的不理解又增加了一分，這難道真的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嗎？
……
次日一早，我便起了床，我跟江小楷在酒店的自助餐廳碰了面，我們先弄了一些吃的，然后找到坐的地方，邊吃邊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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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說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這個事情，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目前，切實可行的，有兩種。””你說。”
“第一種，咱們走法律途徑，證明唐果和她公司簽的對賭合同，是一份無效合同……我在網上查過對無效合同的定義，其中，有一種情形是：惡意串通，損壞國家、集體或者第三人的利益……如果真的是唐果的經紀人在背后搞鬼，那就符合這種情形，但難點在于：我們作為舉證的一方，可能根本拿不出切實有效的證據，因為唐果經紀人影響唐果判斷的方式，都是言語上的，這個沒辦法被記錄，所以，就很難形成證據，除非唐果的經紀人自己承認，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江小楷先是嘆氣，然后又說道：“確實很難，但也感覺沒有比這個更靠譜的辦法了。”
“這事兒你去辦吧，先找個律師事務所咨詢一下，看看有沒有勝算。”
“好，另外一個辦法呢？”
我看了江小楷一眼，然后回道：“我反而覺得另外一個辦法，更有操作的可能性……我們可以讓唐果再次具備商業價值，我了解了一下，目前只有一個大平臺封殺了唐果，并不是所謂的全網封殺，所以唐果還有生存的空間，而且輿論上，還是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她的，所以，輿論上她也有生存的空間……這個時候，如果能有一個同樣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愿意幫唐果一把，會有最好的效果，因為唐果被判刑的背后，也是一段血淚史，我們需要把這個真相告訴公眾，但我們這群人，一沒有傳播度；二沒有公信力，所以就很難完成這件事情……”
“所以，這個辦法的難點在于，找不到一個肯幫唐果說話的公眾人物？”
“對，如果找到，輿論就有可能再次實現反轉，而唐果便會重新擁有商業價值，甚至是比以前更高的商業價值，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大量曝光，她個人的知名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當大眾理解了唐果以后，我們可以對她重新進行包裝，給她塑造一個健康向上的形象，就算那個大平臺把她封殺了，也有其他平臺可以選擇。”
江小楷想了想，然后點頭說道：“這個辦法相比于第一個，除了更復雜一點，確實是最好的辦法……這樣，不僅保留了唐果的商業價值，也反轉了輿論，只有當公眾真正開始理解她的時候，她才能徹底從這件事情產生的陰影中走出去……第一種辦法，就算是成功了，不用承擔賠償，但對唐果來說，也會是一生的陰影。”
“嗯，所以我更傾向于后者……反正，我們都試試吧，總比這么坐以待斃的好。”
“好，那我負責走法律途徑，你負責公關。”
“好。”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