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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想著自己和茶小清經(jīng)歷的那些點點滴滴的時候,貝娜又給我發(fā)來了信息,她問道:“我現(xiàn)在要不要跟她說點兒什么?”
在我的認(rèn)知里,茶小清算是一個脾氣有點古怪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用真心去對待的人,很容易就會讓她產(chǎn)生反感的情緒,所以那次,我聲稱自己是賣茶葉的,她毫不猶豫便將我拉進(jìn)了黑名單里。有了這樣的教訓(xùn),我當(dāng)然不敢給貝娜發(fā)放錯誤的指令,于是回道:“先按兵不動,她不喜歡別人帶有很強(qiáng)烈的目的去接近她。”
“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吧?”
“你聽我的,我還是有點了解她的。”
“好吧……你去哪兒了?一大早就不見你人。”
“我一無業(yè)游民,除了四處亂晃,也干不了其他事情了。”
“那你陪我四處逛逛,不行嗎?……我剛來廈門,好多地方都還不熟悉。”
“你不覺得做一個獨來獨往的人,也很酷嗎?”
“酷你的頭,人是群體動物,誰都需要朋友……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一個人逛街,感覺像個傻子似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了解,大多是基于交談這種行為;于是,我更了解貝娜了,她是我見過,最害怕孤獨的女人,所以她會怕黑,怕夜深人靜的夜晚。這種女人有個共性,她們需要朋友,可是往往又不善于去交朋友,于是會更渴求友情之外的愛情,并且特別容易對自己的另一半產(chǎn)生依賴性;大概,這就是貝娜明知道喬喆不好,還和他糾纏了這么多年的一個原因。
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分析,到底對不對,只有貝娜自己最清楚。
點了一支煙,我向貝娜回道:“那你趕緊工作吧,等工作了,就能認(rèn)識新朋友了,而且也沒有那么多閑工夫讓你去胡思亂想。”
“余味,你是不是嫌我煩吶?”
“不敢,我只是覺得你需要的東西,是我理解不了的……我就沒那么需要別人陪,因為我可以一個人在海邊坐一天。”
“我覺得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酷,平時看著好像愣愣的,可朋友真有事兒的時候,卻比誰都夠朋友!”
“我愣嗎?”
“我說的愣,不是你理解的那種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還老師呢,這就詞窮了?”
貝娜發(f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又說道:“不說了,我得去那個學(xué)校看看,你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一陣海風(fēng)吹來,我躺在了柔軟的沙灘上,陽光就這么直直刺了過來,我瞇著眼睛,舉起手機(jī),將貝娜最后發(fā)來的這條信息又看了看……
這一刻,好像那個精致的海景房也成了我的家,并且家里還有一個等著我回去吃飯的女人,盡管我們之間沒覺得有什么,可別人未必會這么想;特別是貝娜的家人,我想: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住在貝娜的房子里面,貝娜她媽,也不會輕易提出讓我入贅到他們家的想法。
我真的該和貝娜保持距離了。
……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島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奶茶店門口排起了一列挺長的隊伍,唐檸和那個新招的員工在里面忙得不可開交,金燦就在外面忙,他將要送的奶茶裝進(jìn)外賣箱后,來不及和我打個招呼,便騎著電動車向?qū)γ娴哪菞l主街駛?cè)ァ?
我挺欣慰的,因為眼前的景象,就是我們當(dāng)初所設(shè)想的……說來,最大的功臣,還是非茶小清莫屬,如果不是她托魏叔給我們辦下來營業(yè)執(zhí)照,根本就不會有眼前這個盛況。
我真的想她了,想念那一段相處過的時光,提心吊膽的同時,卻也肝膽相照,我覺得那是我漫長人生中最接近幸福的一個瞬間。
……
在奶茶店門口坐了好一會兒,唐檸才終于得到了片刻的空閑,她先是將一杯奶茶遞給我,然后又笑著向我問道:“我姐給你打過電話了嗎?”
“打過了,她告訴我,她的麻煩已經(jīng)解決了。”
“是啊,真的太不容易了,這兩天,我沒有一天能睡好覺……現(xiàn)在,忽然就感覺輕松了很多,連等的不耐煩的客人沖我嚷嚷,我都覺得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
“嗯,她能挺過去,我們都替她高興,也希望她以后能更加愛惜自己的羽毛……這次付出的代價其實也挺大的,江小楷為了替她錄那個澄清的視頻,已經(jīng)失業(yè)了。”
唐檸將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副乖巧的樣子,這么過了小片刻,她才開口對我說道:“我叫你來,想聊的就是這件事情……我姐的意思是,既然奶茶店已經(jīng)穩(wěn)定,她那邊的麻煩也已經(jīng)解決了,開武館的事情,就該提上日程了……江小楷因為她失業(yè),她心里非常內(nèi)疚,所以她希望你能說服江小楷,和我們大家一起開個武館,也算是給江小楷一個補(bǔ)償,至于開武館需要的錢,可以從奶茶店的營業(yè)額里拿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給她來解決。”
“你姐是個聰明人。”
“什么意思?”
“她想拉江小楷入伙,肯定不全部是為了補(bǔ)償,她恐怕更看重江小楷身上的人脈關(guān)系……想開好武館,肯定是需要一些官方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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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太多了吧,江小楷只是一個基層警察,而且還失業(yè)了,他身上能有什么人脈關(guān)系?”
“你不要小看你姐,也不要小看江小楷……這事兒要我說,就先算了,我不建議你的生意再和你姐有牽扯。”
唐檸面帶疑惑之色,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對我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姐紅的太快了,她身上有太多不穩(wěn)定的因素,等她真正穩(wěn)定了再說吧。”
“可金燦怎么辦?你不是說他的志向不在奶茶店上嘛。”
我在一陣沉吟之后,低聲回道:“還是先把奶茶店做好吧,我真的很喜歡你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感覺特別樂觀、特別向上。在你們這里坐上一會兒,我自己的心情都會好很多……也會讓我產(chǎn)生想改變自己的欲望。”
“真的嗎?”
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后又習(xí)慣性地順著海平面往遠(yuǎn)處看去。記憶中,我很久都沒有這么舒服過了。這種舒服,完全得益于身邊的人,因為連家里的老余也知道上進(jìn)了,朋友們更是在慢慢變好,那我還有什么理由去懼怕未來呢?
基于這種心情,我又對唐檸說道:“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多想,也讓你姐不要分心,各自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這個奶茶店,雖然生意很好,但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比如排隊這件事情,雖然能證明店的生意很好,但讓顧客等太久,也會影響消費體驗……所以,你得擴(kuò)大生產(chǎn)力,同時還得增加團(tuán)隊規(guī)模,這才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做法,而不是急著把自己的精力往其他生意上轉(zhuǎn)移。”
“好吧,我聽你的,你的話,好像比我姐的更有說服力。”
“那是當(dāng)然,她的見識肯定比不上我。”
“可你們在同一個公司上班的時候,我姐才是銷售冠軍哦!”
“你就不能讓我多得意一會兒嗎?”
唐檸笑了,也正是這種輕松的笑容,再次給了我愜意的感覺……這才是我真正想待的地方和相處的人,因為平凡和夢想共存。
我不是不喜歡和貝娜相處,只是覺得我們終究不是同一類人,所以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唐檸和唐果就不一樣了,我和她們是一類人,要不然也不會在上班的時候,跟唐果成為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又慢慢開始喜歡上和唐檸相處的感覺。
不要誤會,這種感覺,僅僅是相處,沒有其他多余的釋義。
……
從島上出去之后,我又去了附近的寵物市場,我買了一只雪納瑞犬,我要把這只狗送給貝娜,而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解決難題的辦法;既然她需要陪伴,我又需要避嫌,那么,養(yǎng)一只寵物狗,不就成了最好的選擇嘛!
將剛買的雪納瑞放進(jìn)籠子里,我便往貝娜的住處去了……
路上,我接到了魏叔打來的電話,說是已經(jīng)在臺球房里等著我了,我看了看日期,這才發(fā)現(xiàn)是我們上次約好打球的星期六。
我又立刻讓司機(jī)改道,徑直去了魏叔說的臺球房。
我不敢怠慢,下了車后,便一路小跑……
魏叔訂的是一件VIP球房,球臺是打斯諾克專用的,由此可見,他的興致很高,否則也不會和我改打更需要技術(shù)和邏輯思維能力的斯諾克。
我將裝著雪納瑞的籠子放在了椅子下面,魏叔看了一眼……
我趕忙解釋道:“這是給朋友買的狗,急著來和您打球,就一起帶過來了……您要是介意的話,我給寄存到吧臺去。”
魏叔笑了笑,說道:“我不介意,就怕跟我一起來的小朋友介意。”
“小朋友?……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她去外面給我們買喝的了,你剛剛來的時候沒看見她嗎?”
“沒有啊,我是不是認(rèn)識他(她)?”
我更是疑惑了,說完后,便下意識往外面看去……我不知道魏叔帶了哪個小朋友一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中……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一陣失措之后,又是一陣狂喜,因為魏叔口中的小朋友不是別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茶小清!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