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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市中心的時候,車子跟隨車流陷在了正處于晚下班高峰期的天橋上,我沒有表現得很焦慮,我只是想了一些自己遭遇過的堵車場景:上一次被堵住,是因為去機場追茶小清,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失敗的一次經歷了,我以為就算留不住她,也能給彼此一個美好的結局,可是卻在她心里留下了最不好的印象;而這也是我一直對唐果耿耿于懷的原因,她這人總是真真假假不肯說實話,這弄得我也很迷茫,我當然不相信自己和她發生過關系,但那一夜,我徹底陷入到了昏迷的狀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所以,只能任聽她胡說八道。
因為這件事情,我給自己立了一個規矩,不管多么高興或是悲傷,我都不會再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雖然酒這東西,有時候能解人心里的毒,可一旦過量,也是害人的毒。
恍惚中,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拿起來看了看,是貝娜發來的信息,她問我還去不去她那兒吃飯,說是她媽已經把飯做好了。
我告訴她被堵在高架上了,她又說“等我”。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有了焦慮的感覺,因為我不喜歡被別人等著……
……
快要七點半的時候,車子才駛出了擁堵的高架,本來也不會這么堵,是高架下面的紅綠燈路口發生了嚴重的撞車事故,才癱瘓了交通,直到此刻,依然有交警在疏通著……
出租車司機一邊開,一邊抱怨,說這單生意做虧了;我更心疼,因為按照出租車的計價規則,堵車五分鐘之后,也是需要收費的。就這一瞬間,我覺得整座城市都是那么的浮躁和焦慮,急著前進的車輪互相絆著,想回家的人互相埋怨著,還不如對著那些迷幻的街燈,陷入到自我沉迷中,然后給自己一片寧靜。
……
到貝娜的住處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我敲門后,是貝娜給我開了門,我站在門口看了看,只看見滿桌的海鮮,卻不見她媽。
我疑惑著向她問道:“阿姨呢?”
“她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等到你,就先回漳州了。”
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便又問道:“她怎么走這么急?我以為她會留在廈門過夜呢。”
“她明天早上有個會議,所以就連夜趕回去了。”
“她工作挺忙的吧?”
“嗯,跟我爸一樣,也屬于特別忙的那種,你趕緊換鞋吃飯吧,海鮮都快涼了。”
“對不起啊,早知道我就提前一會兒來了,真不知道她會急著走。”
“沒事兒,過幾天她還會來廈門的,到時候你早點來就是了。”
……
換好拖鞋,我跟貝娜圍著餐桌坐了下來,她打開桌上的酒對我說道:“喝點兒酒吧。”
“我不是很想喝。”
“這是干白葡萄酒,吃海鮮的時候喝點兒是有好處的,海鮮性寒,白酒性烈,喝點兒可以暖胃,而且還殺菌。”
“那你給我倒一杯吧。”
在貝娜給我倒酒的時候,我又下意識看了看客廳里面的陳列,她好像又去逛花卉市場了,因為沙發旁邊多了一盆蝴蝶蘭,那開得正艷的花朵配上暖色的燈光,給屋子營造出了一種很溫馨的氛圍,也讓我覺得很舒服,于是又對著貝娜笑了笑,說道:“你好像在這個房子上花了很多心思,這盆蝴蝶蘭挺好看的!”
“當然得花心思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套真正意義上完全屬于自己的房子,雖然小了點,但我也可以把它設計的很精致。”
“不小了!”
我發出這樣的感慨,完全是因為對比了趙琳和余磊的住處。她這套房子,不僅是裝修豪華的海景房,而且還是大兩居,如果有需要,以后還可以改成三居室,這樣的房子,怎么能算小呢?
不想,貝娜又對我說道:“其他都挺好的,就是廚房有點小,因為我媽是個特別喜歡做飯的人,所以,這房子就當是暫時過渡一下,以后肯定得換個大一點的,這是我媽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但意識卻有點切換不過來,我忽然就想起了趙琳和余磊租的那套房子:破舊、陰暗、擁擠、潮濕……
我不禁有點擔憂,我不怕余磊受不了那樣的環境,是怕趙琳久而久之也會受不了自己選的那個地方,會不會有那么一天,她就突然變了呢?
我真的不希望家里少了這么一個賢淑又懂事的女人,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要把超市開起來。我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親情并不足以維持一個家庭的和諧,唯有金錢才是最有力的粘合劑,我希望這個超市在賺到錢的同時,也能安置住老余這顆定時炸彈,如果能成功的話,這可能就是我有生以來做的最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余味,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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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回過神來,貝娜已經往我碗里夾了一塊蟹肉。我看著她,過了片刻,又試探著向她說道:“對了,你媽有沒有跟你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貝娜先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然后回道:“我們之間有什么事情啊?”
“她沒跟你提就算了。”
“不行,你必須得告訴我是什么事情,你都把我胃口吊起來了。”
“你真想聽?”
“嗯,我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
“那你聽好了……你媽和我媽,都有意讓我入贅到你們家。”
貝娜張著嘴,半晌才回道:“入贅?”
“對,就是做你們家的上門女婿,她今天把我單獨帶到海鮮市場,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沒什么想法啊,說了把你當大哥對待……而且,不管喬喆他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出于對上一段感情的尊重,我暫時也不會考慮感情上的事情,我想問心無愧的活著。”
“嗯,那這事兒就不復雜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放下筷子,重重吐出一口氣,然后才對貝娜說道:“在感情上,我是一個有很大遺憾的人,所以,在沒有徹底放下之前,我也不愿意去碰感情上的事情……”說到這里,我笑了笑,然后又對貝娜說道:“在這個年紀,有太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如果我還是持續現在這個狀態的話,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待會兒就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以后別和你提這些讓我們兩個人都難堪的事情,我覺得我們現在這個狀態就挺好的,誰說男女之間就不能有純潔的友誼。”
“嗯,以后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和我開口就行。”
“那你今天晚上別走了……你還睡沙發,我一個人害怕。”
我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也不知道貝娜是真單純,還是假單純,總感覺她有點領悟不到我們兩個人之間相處的要領,或者說,她對純潔的友誼存在著什么誤解。
半晌,我才開口對她說道:“我肯定不能在這兒,我出租房里還留著一堆衣服沒洗,我要是再不洗的話,就沒衣服換了。”
“我給你買新的,待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去商場轉轉。”
“別、別,千萬別……你要實在害怕的話,我找個人來陪你……唐檸不方便的話,我弟妹也在廈門,我讓她搬過來陪你住幾天。”
“好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看著貝娜爽快的樣子,我是愈發的疑惑,因為實在摸不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似乎也并不是非要把我留在這兒,但又總感覺她在暗示什么。
我讓自己別多心,然后便拿出手機給趙琳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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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