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予以了否定：“陳總，這太冒進了，我們現在很多供貨的渠道都還沒有打通，雖然我對電子商務領域很有興趣，但我對公司自身的處境也有更加明確的了解……這個階段，我們并不適合全面進軍電子商務領域，我們現在擁有的資源根本沒有辦法和卓美相比，可以說，卓美進軍電子商務領域是十年磨一劍，而我們呢？……連試水都是需要勇氣的！”
陳景明面色很嚴肅的提醒道：“昭總，現在已經不是卓美，是萬森了！”
“抱歉，這是我的口誤……但您一定能夠明白我的意思，而且全面進軍電子商務領域，那我們要做的可就是特大型的融資了，這點你有把握嗎？”
“這個，我們可以和安總的天揚集團尋求合作，你忘了去年天揚集團想入資卓美，就是為了進軍電子商務領域嗎？”
“是啊，卓美有天揚集團進軍電子商務領域所需要的全部資源，可我們公司有什么呢？您又讓我拿什么去和安總談這筆巨型的融資呢？……再說了，如果有這筆錢，天揚集團完全可以自己去做這個項目，何必多此一舉的與我們合作？……陳總，我真的很費解，職場經驗豐富的你，怎么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呢？”
“對不起，昭總……可能是因為我對卓美的事情還耿耿于懷！……但是，我依然堅持我自己的意見，我認為，只要公司想做，就一定可以做成這個項目，我們必須要趁早進入這個領域，否則我們會被傳統的老牌電商越甩越遠……”
我很真誠的回道：“陳總，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很愿意去嘗試一下，但是結果我卻不敢保證，因為沒有一個投資方敢將這么多的錢扔在我們這個在電商領域幾乎沒有任何資源的公司。”
。……
結束了和陳景明的交流，我便困擾在資源匱乏的苦惱中，我的確很想全面進軍電子商務領域，可惜我們終究只是一個從事旅游性行業的公司，如此轉型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乎，但我還是愿意去嘗試一下，而我早就意識到，我和方圓在這個領域一定會有一場正面的較量，這對于我而言，是契機，更是生平最大的挑戰。
下班時，我給孫行長打了一個電話，然后與他約在了一個茶樓會面，準備托他將這1500萬還給當初那位匿名幫助我們的人，我也希望還掉這筆錢后，能讓他少了一些心理上的負擔，向我透露那位給予思美廣告幫助的人到底是誰。
第47章：你沒有資格這么做
冬天的夜晚來的格外早，雖然才5點鐘，城市已經被各種迷離的燈光所纏繞，而積雪的融化，讓空氣濕冷到有發黏，我感覺不到身上有一塊自在的地方，以至于停好車后，便快步向與孫行長事先約定見面的茶樓小跑而去。
我在孫行長之前來到茶樓，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路上遭遇了很嚴重的堵車，讓我先喝些東西，他可能要一會兒工夫才能趕到。
我點上一壺熱茶，一邊喝茶祛寒，一邊習慣性的拿著手機，瀏覽著最近商界的一些投資動向和比較焦點的新聞人物，我也確實在醞釀著用什么樣的方式進軍電子商務這個領域，可惜現在的時機總感覺不那么成熟，我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太多。
等待孫行長的過程中，我接到了莫子石的電話，我很是詫異的向他問道：“怎么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你那邊還沒天亮吧？”
“我剛下飛機，前幾天一直待在日本那邊交流學習的。”
“嗯……那你這會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急事兒嗎？”
電話那邊的莫子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片刻后才回道：“這些天，簡薇怎么樣，還好嗎？”
“這個事情你問我不是多此一舉嗎？你直接和她本人聯系不就完了！”
莫子石無奈的說道：“她這些天是完全拒絕和我聯系的狀態，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也沒有回過……所以有點擔心！”
“她身體挺好的。”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仿佛看到了莫子石臉上那無助的表情，他許久才回道：“算了，等我把剩下來的幾臺手術做掉，我回中國找她。”
“是的，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了最好。”
我這么對莫子石說著，心中想起的卻是自己和簡薇的那段過去，曾經，或許也有無數的機會讓我們去面對面的澄清誤會，可惜，當時的我，不是現在的莫子石，我甚至辦不了簽證，湊不上去美國見簡薇一面的錢，所以心中也不將那些客觀存在的機會當作是機會，只是活在貧窮的自卑感里，一遍遍審視著自己和簡薇之間的差距……而現在的莫子石卻完全沒有我曾經的那些苦惱，他可以做到的事情遠比我當初的要多的多……如此看來，與其說我和簡薇輸給了時間和距離，倒不如說我們輸給了真實的貧富差距，它真的給予了我們太多的制約。
呵呵，這聽上去荒唐又可笑，可現實不就是如此嗎？……當初將我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
在我結束了和莫子石通話后的片刻，孫行長終于克服了交通的擁堵來到了與我約定的茶樓里，他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我給他倒上了一杯熱茶，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后，我便切入正題，從公文包里拿出了那張支票，放在他的面前，對他說道：“孫行長，感謝您上次提供給我的那筆資金，現在公司已經周轉開了，所以我第一時間將這筆錢交還給您，希望您能幫我轉回給那位在幕后提供資金的人。”
孫行長并沒有立即從我的手中接過，他搖了搖頭，說道：“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你們公司正處于發展期，到處都得花錢，我建議你還是將這筆錢作為流動資金放在公司賬上吧，現在國家的經濟形勢整體低迷，指不定就得靠這筆錢救企業的命，你沒有必要因為心理壓力而急于還這筆錢的……至于給你提供資金的人，你完全不需要為他擔心，他現在不缺這筆錢……”稍稍停了停，他又補充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是不敢替他拿主張的……這是他本人的意思！”
我有些錯愕，但還是將支票推到了孫行長的面前，說道：“他的意思您已經帶到了，希望您也能將我的感謝和這筆資金轉還給他，我相信，只要您送到他手上，他沒有不收的道理，畢竟這筆錢本身就是來自于他，他能將這筆錢給我周轉，就已經是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我要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筆錢，我真的會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孫行長權衡了一下，終于點了點頭，從我手中接過了支票，他說道：“有時候選擇真的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不過，我在這件事情上看到了你的品格，也不枉他給你的這番幫助。”
我笑了笑，又正色說道：“孫行長，現在我已經還掉了這筆錢，也希望你能放下之前的心理負擔，告訴我，到底是誰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
孫行長也笑了笑，他意味深長的回道：“既然已經還掉了這筆錢，也就代表債務關系的解除，你更沒有必要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情！”
似乎怕我會糾纏著問個不休，孫行長早早借故結束了這場會面，最終還是在我的不情愿中將這個懸念給留了下來，以至于我一個人在茶樓里茫然了很久！
。……
此時，已經是年關，我因為公司那處理不完的事務，決定不回徐州過年，實際上也是一種逃避，我不想回到徐州去睹物思人，然后回憶起那些和米彩在一起生活的片段，在我的思想里，我總覺得，她的離開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的愚蠢所造成的，可卻已經沒有彌補的辦法，有時候，真的只能用無休止的工作去麻痹自己，才會覺得好過一些。
得知我不回徐州，板爹和老媽也破天荒的決定來到蘇州過年，他們不想我一個人待在這里太過于孤單，對此，我充滿了歡迎，也希望借這次的機會說服他們能夠留在蘇州生活，因為我現在的事業基本上在蘇州和上海兩地，能回徐州陪他們的機會實在是太少，而將他們留在自己身邊也算是彌補前些年沒有能夠盡到的孝道。
想來，這也是發生在我身上的重大改變，我記得曾經的自己，總是想著怎樣去掙脫他們的束縛獨自生活，而現在卻渴望自己身邊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才會無畏痛苦的等待米彩回國……
這又是一個下班后的深夜，我獨自來到了市中心附近的那條小吃街，我想吃點夜宵，卻在路過惠芳飯店時，看到了正在獨自喝悶酒的方圓。
我準備一走而過，因為我的原意也只是想去包子店吃一些稀飯和小籠包，卻不想被眼尖的老板娘給看到了，她熱情的和我打起了招呼，問我想吃一些什么，正好再陪方圓喝上幾杯。
老板娘的大嗓門驚擾了已經有些微醉的方圓，他回頭看著我，于是老板娘更熱情了，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一頭將我拉進了飯館里，然后將我安排在方圓的對面坐了下來，之后，也沒有讓我們再加菜，只是將方圓還沒有動筷子的菜端進廚房里又熱了熱，想來，她是不希望方圓浪費掉這些花錢點來的飯菜，才會阻止了我去喝些稀飯的念頭。
。……
方圓給我倒上了一杯酒，自己先干為敬，很快便又續上了一杯，而我卻沒有喝他倒的酒，因為變得崇尚健康生活的我，已經不會在深夜里喝這些烈性的酒了。
我將酒杯推到一邊，只是裝了一碗豆腐羹喝了起來，方圓很快又是兩杯酒下肚，最后放下酒杯時，有些失落的笑著說道：“昭陽，人的這一輩子真的不能做錯一件事情么？”
“你做錯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些是不能被原諒的。”
方圓表情茫然，已經露出了醉態……他忽然又苦澀的笑著！
盡管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我很明白，刺激他情緒的一定是顏妍嫁給秦巖，又懷了孕的事實……在他的心里，仍對顏妍當初決然拿掉那個他們共同的孩子而耿耿于懷……但他怨不了任何人，曾經的他，對友情和愛情都有絕對的主動權，因為我和顏妍永遠是那個愿意與他同風共雨的人，可惜，他卻用自己的貪婪去毀掉了這一切。
這時，方圓他忽然轉移了話題對我說道：“昭陽……今天在這里遇見了你，我也借這個機會聊聊我的一些想法……我希望，我們能夠在商業上有所合作，我想將萬森集團的所有廣告業務交給思美廣告去做獨家的代理！”
“呵呵……你是在和我說笑嗎？”
“沒有，昭陽，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希望能夠在自己的權限范圍內去給予思美廣告一些幫助……你了解的，如果我們萬森集團愿意將廣告業務交給思美廣告去做獨家代理，無疑是在業界起了一個良好的表率作用，這會徹底盤活思美廣告的。”
“是么？……我覺得你還是先問問米瀾同不同意你這么做！……還有，思美廣告的所有權我已經還給顏妍了，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去和顏妍產生交集……更不希望你去打擾她和秦巖的幸福生活，因為你沒有資格這么去做！”
方圓低下了頭，隨后又喝了兩杯烈酒，而我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話后，便沒有在這間惠芳飯店里再做過多的停留，我還是執著的去了隔壁的包子店，然后以一碗稀飯和一籠包子的方式結束了這個有些難以言明自己是何種情緒的夜晚。
第48章：為什么要私奔
過年的味道已經越來越濃厚，所以這些天公司討論最多的便是關于放年假的安排，很多人都已經盤算著要如何度過場難得的假期，后來有人提議在文藝之路上來一場自由行走，很快便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這大半年來，他們都在為了這條路嘔心瀝血的工作著，卻從來沒有時間去感受這條路的魅力，得知他們的這種需求后，我和陳景明商量了一下，便決定送一場免費的旅游給勞累了這么久的他們，我們計劃每個員工可以攜帶三個親屬或朋友，免食宿，報銷交通費用，自由無拘束的走在這條路上。
得知公司的這個福利后，所有人都提前進入到了興奮的狀態中，并告訴身邊的人，加入這樣一個公司充滿了幸福感，因為享受到了其他公司不能給予的福利……
正如陳景明所說的那樣，此刻經營文藝之路的路酷公司，正迎來了史上最佳的發展機會，我們不僅獲得了來自于市場和業界的口碑，也獲得了內部員工給的贊許，甚至他們已經將在這里工作當成是一種不能丟失的信仰，用全部的熱情支持著公司的每一個決定，用剩余的青春陪著文藝之路不斷的成長。
反觀我和童子的游戲公司，這里面的員工相對就實際了很多，他們希望公司提供的年終福利便是最直接的金錢獎勵，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現象，因為兩個公司不同的企業文化，造就了員工們截然不同的價值觀，所以我也漸漸打消了將兩家公司整合為一體的計劃，我希望路酷成為業界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而不被游戲公司單純追求商業價值的商業企圖所侵染。
而我個人也因為文藝之路這個項目的影響力快速進入到了公眾的視線中，我在這半年里完成了蛻變，在商圈也結識了越來越多的行業精英，而人脈資源的不斷豐富，也讓我有了新的融資計劃，此時，我已經放棄了前期的猶豫，準備在公司發展的黃金期，全面進軍相對陌生的電子商務領域。
這一天，我和米彩的前助理葉洛一起去了上海，我們私下拜訪了在萬森集團負責運營的徐總監，此人在行業內有著很資深的履歷，當初也是萬森集團從另一個知名網絡商城手中花重金挖過來的，并在短期內便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前些時間，萬森的網上商城單日銷售破億的奇跡就是出自于他的一手運作。
至于葉洛為什么能和他相識，說來真是很有戲劇性，因為他和葉洛是在國外留學時期的同學，并在各自畢業后的幾年重聚在萬森集團，不過，葉洛后來跳槽到了我們的公司，但兩人一直帶著同窗的情誼保持著頻繁的聯系，所以才有了我們這次面談的機會。
路上，我一邊開車，一邊用不經意的口吻向身邊的葉洛感嘆道：“葉助理，有時候我回想自己的這一年，真的感覺在事業上太過于順利了，每次遭遇點什么挫折，很快就會有貴人出現幫忙解決！”
葉洛笑了笑，問道：“比如呢，昭總？”
“比如我接手思美廣告的時候，正在遭遇嚴重的債務危機，后來就有人在暗中給了我一大筆的資金援助；再比如：重組路酷這個公司，我不具備豐富的管理經驗，陳景明陳總就恰到好處的加入了公司，替我將原先的爛攤子整理的井井有條；之后在景區渠道的開發上遇到一點小麻煩，周副總便又加入了我們的公司，很輕易的就解決了這些麻煩；而現在就是你的加入了，我這剛有全面進軍電子商務領域的計劃，你便幫我和徐總監搭上了線……你說，我這一年的路是不是走的太順利了？”
葉洛聳了聳肩，搖頭對我說道：“昭總，我覺得您太刻意淡化自己的作用了，這一年沒有人比你為這個公司費心更多，你制定的每一個發展計劃，都是公司在階段性內很需要的，我們只是起到了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還有，來自于你身邊朋友的援助，您也不去提，如果不是樂瑤這個一線女星的幫忙，文藝之路也不會有知名度上的直線上升，對不對？……您應該這么去想，正是你從前積累了足夠的善緣，才會有這一年來的人心所向，而單純的將現在的成就歸結于運氣和順利就太片面了！也沒有領導者海納百川的情懷！”
我面色一沉說道：“葉助理，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假不明白？”
面對我的壓迫，葉洛依舊表現的很鎮定，她回道：“我當然明白您的意思，你無非就是懷疑有人暗中相助罷了，可是我想告訴你，你疑惑的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我們這些米總身邊的親信，在被新一任的管理層清理后，不投靠您，投靠誰？您可是米總的未婚夫，這不是很正常的現象嗎？”
“是么？米彩身邊的親信那么多，為什么來的只有你們三個？”
“要是那些沒有能力，不能發揮作用的都來投靠您，那您這兒不就成收容所，難民營了嗎？……昭總，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倒真可以讓那些還在萬森集團混吃等死的，全部跳槽到您的公司，您愿意接受么？”
“咳咳……我是個商人，可不是一個慈善家！！”
葉洛白了我一眼，繼而沒有再說話，我則有些尷尬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在米彩身邊待久了，說話的氣勢也和米彩很像，時常將我壓迫的無言以對，不過我也并不反感，因為無論是米彩，還是葉洛，她們都是很有能力的女人，她們對我的那些尖銳批評，恰恰是源于一顆想讓我提高的善心。
。…
這個下午，我和葉洛在上海與萬森集團負責網上商城運營的徐總監見了面，我并沒有急于向他表明來意，只是請教了一些關于電子商務領域比較專業的問題，然后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也就算互相認識了，而等我完成進軍電商行業的初步籌備之后，我一定會和他進行深入接觸，然后將這個電子商務領域的人才收入麾下。
從上海回到蘇州后，我在顏妍和秦巖的邀請下來到了簡薇所住的那間療養院，我們說好在這天寒地凍的夜晚一起吃個火鍋。
秦巖依舊是一個居家型的好男人，他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食材準備好了，我也樂于坐享其成，搓了搓自己有些冰涼的手，在他們還沒有就緒時，便從火鍋里撈起一塊羊肉吃了起來，這個隨便的行為頓時遭來了一頓大白眼！我放下筷子厚著臉皮笑道：“大家一起吃，大家一起吃……”
除了已經懷疑的顏妍，我和秦巖，簡薇三人都倒上了一杯祛寒的藥酒，開始享受這輕松的時光，我們先是閑聊，之后是顏妍將話題代入到了工作中，她對簡薇說道：“薇薇，我們知道你暫時沒有去國外生活的打算，如果長期留在國內的話，我想將思美廣告還給你，它是你的心血……”
簡薇打斷了顏妍，她絲毫不將思美廣告放在心上，輕描淡寫的說道：“不要和我談工作，好嗎？我現在很煩這些！”
顏妍不知所措，她先是看著我，又看著簡薇說道：“我沒有惡意的，只是考慮到你的未來需要這樣一個公司去保障生活。”
“我倒覺得你比我更需要……！”簡薇有些不耐煩的回道，可能是注意到顏妍臉上愕然的表情，她握住顏妍的手，又放輕了語氣說道：“顏妍，我現在的能力已經沒有辦法去掌管一家快節奏的廣告公司了，而且，我完全記不得自己有這么一間公司，如果它的經營權曾經真的屬于我，我愿意無償贈送給你，以報答你這半年對我的照顧，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不一定會有耐心像你這樣照顧著我這么一個躺在病床上數個月的植物人！”
顏妍的聲音有些哽咽：“薇薇，別說傻話了，我們是姐妹，我不管你，誰管你！”
簡薇的內心一如既往的強大，她笑著拍了拍顏妍握住她的手，示意顏妍好好吃這一頓晚飯，不要再說起那些讓人無從應對的傷感，顏妍依舊對簡薇言聽計從，她點了點頭，便什么也沒有再說，于是這場四個人的晚餐變得有些沉默！……這樣也好，我們會因此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對待眼前的這頓美味佳肴。
只是，我有些遺憾，遺憾來自于，我接手文藝之路，用生命的鮮血去經營著，而簡薇卻從來沒有再關注過這條路，她的世界在一場事故之后，變得純凈無比，就像我曾經期待過的那座天空之城一樣。
片刻之后，我們結束了這頓晚餐，照例是秦巖這個居家男人在收拾著飯桌上的殘局，而我這個已經不問廚房事的男人則蹲在屋檐下點上了一支煙，緩解著那因為吃的太飽而產生的脹痛感。
顏妍挺著已經隆起的肚子站在了我的身邊，她向我問道：“昭陽，我這么占著薇薇的思美廣告真的好嗎？……這可是一間市值過千萬的廣告公司，危機也是你解除的，我卻不勞而獲的得到了！”
我搭住她的肩笑了笑，說道：“當初你照顧簡薇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自己是怎么為這個姐妹付出的……所以，就當這是簡薇對你的回報吧，你們之間真的沒有必要去計較什么你我！”
顏妍點了點頭，她又說道：“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想給薇薇一半的股份，她的生活不能一點保障都沒有！”
“這個你自己去拿主意吧。”
“嗯。”
我沒有再言語，直到將手中的煙蒂掐滅，才注視她的臉說道：“顏妍，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一陣沉吟之后，回道：“假如，假如方圓帶著萬森集團的所有廣告業務和思美廣告尋求全面的合作，你會接受嗎？”
顏妍的面色忽然便是一陣慘白，她有些慌亂的將自己的發絲別在耳后，不回答我，卻問道：“你……你是什么看法呢？”
“拒絕……沒有一絲的猶豫拒絕……你聽見了嗎？”
顏妍好似下意識般的看著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她咬著嘴唇，許久之后終于點頭對我說道：“我明白了。”
我心中難過，卻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述這種難過，以至于又點上了一支煙，有些茫然的看向被黑暗籠罩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