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帶著方桐跟瑞雨進(jìn)來后,所有人看過去,只有那個男人沒有,在那喂著小男孩西瓜。
直到宋兆同他父親,宋鴻輝說:“爸爸,這是我的朋友,瑞桐——”
那男人聽到宋兆的聲音,才隨之抬頭看去,就在他抬頭那一瞬間,方桐往后退了一小步,視線相觸,男人臉上的神色,竟然一點變化也沒有。
反而是方桐,有一瞬間的慌亂。
宋兆聲音還在響起:“制藥的瑞雨,以及他的妻子,方桐。”
并沒有誰注意到這些小插曲,方桐轉(zhuǎn)過視線站在瑞雨旁邊,同瑞雨一起看向宋鴻輝。
宋鴻輝顯然沒聽過瑞桐制藥,他問:“瑞桐制藥?”
宋兆說:“爸爸,上次你見過的,就是幫我規(guī)劃f市那塊地的那人。”
宋鴻輝這才有了點印象,看著瑞雨說:“這樣啊。”他對瑞雨興趣不大,對宋兆說:“你送客人出去吧,這里還有客人。”
宋兆說:“爸爸,瑞雨是專程來給您賀壽的。”
瑞雨看向宋兆。
宋鴻輝臉上依舊維持著笑:“他的心意我接收到了,送客人出去吧。”
宋兆笑著說:“好的,爸爸。”
他說完,接著看向瑞雨:“走吧。”
瑞雨還是同宋鴻輝說了句:“祝宋董事長壽誕快樂,春輝永綻。”
宋鴻輝笑著,回了句:“謝謝。”
瑞雨才帶著方桐一起離開,等跟著宋兆出了大門,宋兆突然停住,看到門口經(jīng)過的一個侍者,他說了句:“你過來。”
侍者聽到宋兆的話,便端著酒水走了過來,瑞雨跟方桐停住。
宋兆伸手從那侍者手上拿著的托盤里,端了一杯酒轉(zhuǎn)身,回頭看向瑞雨跟方桐。
宋兆搖晃著杯內(nèi)的酒,他對瑞雨說:“壽也賀了,我對你也夠可以了吧?”
他笑著,忽然抬手拿著杯舉在瑞雨的頭頂,一點一點往下澆。
門并沒有關(guān)嚴(yán)實,開著一絲縫隙,坐在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里頭的人都沒再說話,朝門口看著。
方桐想動,瑞雨扣著她,讓她不要動。
宋兆一杯酒倒完,他才將空掉的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上,他對瑞雨帶著一絲嘲諷說:“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也配嗎?”
方桐氣到手發(fā)抖,瑞雨卻反而很淡定,侍者托盤里有一方毛巾,他伸手從托盤內(nèi)拿出,他擦著臉上的液體,全都擦干凈,接著,才對宋兆說:“我確實不配,宋公子既然無事,那我就在不打擾了。”
他將毛巾放回托盤,剛想走。
里面的保姆,突然將大門推開,沖了出來,對著方桐喊了句:“洛抒小姐!”
方桐不知道是下意識反應(yīng),還是怎樣,竟然回頭朝那保姆看去,接著,方桐的臉色發(fā)生了變化,而里頭的人面對這一變故,全都朝洛抒看著。
只有抱孩子的女人和她的身邊的丈夫都沒有動,也沒太大的反應(yīng)。
方桐同那保姆說了句:“您認(rèn)錯人了。”
保姆說:“我沒有認(rèn)錯,您就是洛抒小姐!”那保姆抓著方桐的手:“您這幾年都去哪了?您不知道家里都在找您嗎?
屋內(nèi)的人面對這一變故,都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連宋兆都有些沒搞清楚情況,他知道這個保姆是孟家?guī)н^來的,他皺眉問:“您是不是弄錯了什么?”
保姆說:“我不會弄錯的,這就是洛抒小姐,我剛才也以為我認(rèn)錯了,可是沒有錯!我很確定!”
孟家的保姆,竟然抓著一個都不太認(rèn)識的人喊自己小姐,眾所周知,孟氏前董事長確實有個女兒,但是繼女,而且萬分寵愛,可自從孟家發(fā)生一次變故后,孟氏前董事長的繼女,便也不知所蹤。
如今被孟家的保姆,拽著喊自家小姐,莫非,就是孟家的繼女?
宋鴻輝也對于這樣的變故有些一頭霧水,看向身邊的男人問:“這是?”
孟氏集團的董事長,孟頤,看向宋鴻輝說:“很不巧,確實是家里的繼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遇見。”
宋鴻輝有些愕然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這時,保姆抱著洛抒哭著說:“您這幾年去了哪?怎么一直都不跟家里聯(lián)系?”
宋兆也沒搞明白這個變故,孟家的繼女?
孟家這邊都親口承認(rèn)了,他立馬起身對著外頭說:“宋兆,你做了什么,還不道歉?”
宋兆聽到宋鴻輝的話,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向瑞雨跟方桐,忙同瑞雨道歉說:“剛,剛才實在不好意思,是個誤會,是個誤會。”
瑞雨和方桐兩人看著宋兆的道歉。
宋鴻輝也對孟頤說:“孟董,實在不好意思,鬧出這么個大誤會。”
“我也才知道這件事情,宋公子不知情,也情有可原。”孟頤說著。
當(dāng)時孟氏這件事情鬧的很大,大家都很清楚這里面的變故,便也不再多提。
孟家自然得結(jié)束這場鬧劇,孟頤身邊的秘書,朝著兩人走去說:“洛抒小姐,隔壁房間有梳洗的地方,我?guī)銈冞^去。”
瑞雨說了句:“不用了。”便直接婉拒了秘書,帶著方桐從門口離開。
所有人的視線依舊朝外看著。
宋鴻輝問了句:“旁邊是妹夫?”
孟頤笑了,對宋鴻輝說:“應(yīng)該是,我也才知道。”
宋鴻輝說:“看來我這場壽宴也做了一件好事,竟然還偶然幫孟家找回了繼妹。”
兩人端著酒杯碰著,各自臉上都帶著笑。
等壽宴完成,宋鴻輝將宋兆喊了過來,又是一頓訓(xùn)斥,他說:“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指的自然是壽宴上,宋兆倒瑞雨酒的事情。
宋兆根本沒料到會有這出,他說:“爸爸,我也不知情。”
宋鴻輝說:“你做人能不能低調(diào)點?學(xué)學(xué)你那兩個哥哥。”
宋兆很是冤枉說:“我也沒想到是孟家的繼女。”
宋鴻輝真是遲早得被這個小兒子給氣死,運輝跟孟氏一直是不交惡的。
宋鴻輝望著他,在心底里直嘆氣,看著他心煩的很,便說:“滾回去,別在我面前晃。”
宋兆被宋鴻輝呵斥著離開。
方桐跟瑞雨到酒店后,方桐立馬拿著毛巾替他擦拭著,她問:“沒事吧?”
瑞雨握住她手,對她說了句:“沒事。”
可他臉上顯然是無表情。
方桐問:“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方桐不知道那邊打的什么主意。
瑞雨說:“不用擔(dān)心,沒什么事。”
如果有事,剛才孟家那邊就不會給他們解圍,孟家當(dāng)時完全是可以否認(rèn),可是他們承認(rèn)了。
方桐給瑞雨擦著臉,問:“孟家會不會報警?”
瑞雨看向她說:“報警抓你什么?那件事情和你無關(guān),抓你什么。”
方桐擔(dān)心的是瑞雨。
瑞雨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多大問題。”
方桐依舊擔(dān)憂的看著他,瑞雨想的卻完全不是她擔(dān)心的事情,他想到的只有宋兆那一杯澆在她頭上的紅酒,冰涼,又刺骨,好像一把冰冷的劍刺穿他的腦頂。
很快,他對方桐說:“我先去洗個澡,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
方桐還是挺擔(dān)心的,但她只能點頭說:“好。”
瑞雨去洗了個澡,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差不多兩天,等了兩天,并沒有等來孟家那邊的動靜,倒是瑞雨竟然等來了孟家的秘書。
他約的瑞雨在一處咖啡廳見面,瑞雨沒有告訴方桐這件事情,他并不想引起她不需要的恐慌,他一個人過去的,在去的路上,他甚至想好,對方會對他出怎樣的手,當(dāng)然這種事情,他從踏入b市起,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一切的心理準(zhǔn)備。。
等到了咖啡館,瑞雨看到了那個秘書,他直接走了過去,在那秘書面前坐下,秘書同瑞雨打了聲招呼:“我應(yīng)該是喚您瑞先生,還是道羽先生呢。”
瑞雨靠在那,說了句:“你隨便。”
秘書說:“我是孟董的秘書,那天我們在壽宴上見過。”
瑞雨說:“知道,有什么話說吧。”
秘書笑著說:“您和洛小姐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
“四年前,有關(guān)嗎?”
秘書說:“也就是您現(xiàn)在是她的丈夫。”
瑞雨說:“有什么事,你直說。”
秘書依舊維持著笑,她說:“是這樣,我是來給您一樣?xùn)|西的。”
秘書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瑞雨:“您看一下。”
瑞雨從秘書手上接過,他將文件打開,瑞雨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皺眉,接著他看向秘書。
秘書說:“這是合作意向書,您可以看看。”
瑞雨問:“他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您可以好好考慮。”
瑞雨怎么會相信對方會這么好心,直接將那合作意向書丟在一旁說:“當(dāng)我傻嗎?”
秘書看著瑞雨。
瑞雨冷笑。
秘書短暫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您可以試試呢?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您在怕什么?”
瑞雨說:“他會這么好心嗎?合作,跟我合作,我有什么好值得讓你們孟氏跟我合作?”
“也許您可以試試呢,說不定,這是您唯一的機會。”秘書充滿深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