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國外某荒僻的一處石油開采場,王軍在房子內(nèi)接聽了一通電話,罵罵咧咧起了身。
下午的時候,油田這邊工人依舊在開采。
四點的時候一輛車開來這邊,車上下來一對男女,兩人像是夫妻,一起朝開采場集裝箱辦公室這邊走,進(jìn)了辦公室,王軍立馬起身,對兩人說:“你們來了。”
夫妻兩人坐下,他們是這家石油開采場的合作伙伴,王軍說:“瑞雨,剛才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價格他媽的給的低到要死,我看這事情沒法干了,我們賺三他們賺七,還搞什么搞?”
名字叫瑞雨的男人坐下,便說:“又低了?”
王軍說:“可不是,他媽的,現(xiàn)在都是趁火打劫,什么事情都是我們干了,賺的比他們還少,當(dāng)我們白送啊?!?
“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跟他們談的?”瑞雨問。
王軍說:“怎么談?我暫時沒想好怎么談這個價格,所以才等著你們來?!?
瑞雨旁邊坐著個女人,二十五六的年紀(jì),樣貌還挺出色的,她出聲說:“軍哥,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好的辦法,價格只能任由他們壓,畢竟現(xiàn)在是能賺一點是一點?!?
瑞雨說:“畢竟我們是違法開采,他們就是拿捏著我們這點,拿我們當(dāng)免費工?!?
王軍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說:“聽說現(xiàn)在這邊抓的很嚴(yán)了,也不知道等開采完,是個什么情況。”
三人都很沉默的坐在那,兩個男人在抽煙。
王軍突然說:“有沒有想過,不幫這幫孫子干了?”
瑞雨看向王軍,他的妻子也一同朝王軍看過去。
王軍身子坐端正了點,臉上的憤怒從之前消失,變的認(rèn)真了起來:“前幾天我接到一個電話,國內(nèi)過來的,說是有個大項目,問我們過不過去參一股?!?
兩夫妻都皺眉,王軍見他們這樣的神色,又說:“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回國確實挺麻煩的,可兩邊的情況實際上是差不多的,與其在這邊累死累活給別人當(dāng)孫子,不如我們回去接觸接觸那個項目?!?
瑞雨問:“是個什么項目。”
“制藥,雷子他們搞的,你應(yīng)該知道雷子他爹他爺爺都是鄉(xiāng)下的土醫(yī),搞了一種專治跌打損傷的藥,你用過,也知道那個藥的效果,現(xiàn)在他爹死了把這藥方子給了他,所以現(xiàn)在他們打算搞個制藥廠,問我們要不要跟他們參一股。”
瑞雨說:“雷子他們靠譜嗎?”
“雷子他們說,什么證都搞下來了,就等著開工了,你說靠不靠譜,而且咱們得上岸啊,總不能永遠(yuǎn)藏在這破地方,給那些私營企業(yè)挖石油,他們給我們的價格,都是從指甲縫里扣出一點,干嘛這么讓這幫孫子糟蹋咱們,而且現(xiàn)在這情況都不同,抓到這邊來了,不撤也得撤?!?
兩夫妻坐在那都沒在說話。
他們在那商量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兩人又坐車回去,回到住所,瑞雨對妻子方桐問:“你怎么想的?!?
方桐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現(xiàn)在是冬天,外面干冷,樹木都是枯黃的,爐子在那燒著熱水,開了,咕咚咕咚的冒著,玻璃上霧蒙蒙一片。
方桐說:“很難說?!?
瑞雨也在那思考著目前的情況,這邊確實也越來越不好待了,賺多不多就不說了,還隨時都面臨著被抓的風(fēng)險,王軍之前分析的也不錯,得上岸,藏在這終究不是一個辦法。
方桐去倒水,瑞雨說:“我們回去試試。”
方桐回頭看向他。
瑞雨走過去摟著她說:“你覺得怎么樣?”
方桐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似乎已經(jīng)做了決定,她沉默了半晌:“我是沒問題的,反正在哪都一樣。”
瑞雨說:“放心,不會有什么問題。”
方桐點頭。
之后三人又商量了一圈,過了幾天,最終決定收班子,從這邊撤離,這塊地方也確實不能久待,沒多久這邊的地方巡捕就抓到這邊來,好在他們撤的也快。
回去的那一個星期,方桐卻整夜整夜睡不著,不只是方桐,她的丈夫瑞雨也是,兩人在床上都閉著眼睛想著什么。
半夜方桐手抱著瑞雨:“我們真的要走嗎?”
外面下著雨,淅淅瀝瀝的,吵的人根本無心睡眠,街上的馬路都被雨水澆著泛著冷光。
瑞雨側(cè)頭問她:“你不想走?”
“倒也不是,就是擔(dān)心?!?
瑞雨說:“不用怕,沒多大的問題?!?
方桐思前想后的想著,應(yīng)該是沒多大問題,瑞雨讓她伴著自己睡著,她閉上眼睛也想讓自己入睡。
兩人想了許多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從這邊回去。
飛機從國外飛到國內(nèi),一落地,兩人從機場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車子直接帶著他們?nèi)サ模悄硞€酒樓,到那,樓下便有人在接了,都認(rèn)識,樓下接的人,看到人回來便笑了,走上來喚了句:“嫂子,哥。”
三人沒在樓下多說話,直接上了樓,到包廂,一大堆的人,人都魚龍混雜,王軍比他們要先回來,見他們回來了起身打招呼。
瑞雨和酒桌上熟悉的人擁抱著,方桐跟在他身邊,打完招呼,夫妻二人便坐下來,一屋子的人在那,談事情。
談到晚上十一點,桌上基本趴了一片,一堆男人在一起,就是喝酒,不過,王軍跟另一個都是清醒的,還有瑞雨方桐。
里頭烏煙瘴氣,五人便出了包廂,在外頭找了塊地方談著。
談到十二點,四人這才散場,另一個人先走,這邊也下著雨,他們暫時在酒樓的屋檐下站著,王軍問夫妻兩人:“你們覺得怎么樣?”
剛才談了一會兒,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的。
王軍說:“雷子你別看他以前跟我們混,他爹那個藥方是真管用,現(xiàn)在在這里,不大不小也算是個老板?!?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方桐問:“現(xiàn)在到什么地步了?”
王軍說:“還在看場地?!?
瑞雨問:“明天去看?”
王軍說:“我正有這個意思?!?
三人在那聊了幾句,各自上了車,瑞雨跟方桐去了附近的酒店,兩人晚上入住在酒店,第二天天還沒亮,便去看制藥廠的地基了,這種地方自然不會在市里,一般廠子都在縣,四人去看完,覺得位置可以,又了解完全部,決定入股這個制藥廠,王軍自然也在里頭。
在確定完所有后,動作都很快,開始出資,瑞雨跟王軍各三,雷子一人四,接著廠子便開始辦了,又置辦辦公地方。零一讀書網(wǎng)
不過廠子建到一半時,雷子提出要退,原因是他最近跟人炒地,手上急需要錢,所以打算退資,把這制藥廠給王軍和瑞雨兩人去辦,藥方多退他一股就行了。
他們都知道雷子這段時間跟人炒地囤了很多地,現(xiàn)在套死在那,手頭有點緊,既然他要退出,要拿錢,王軍跟瑞雨也沒任何意見,多退了他一股,算是買斷了他這個藥方,之后就他跟王軍兩人開始重新分股,一人一半,制藥廠便繼續(xù)搞了下去。
一切都比想象中順利多了,瑞雨跟王軍也是老合作關(guān)系了,也沒什么矛盾,差不多半年,制藥廠開始風(fēng)生水起。
雷子那個藥方,比他們想象中有用多了,頭批藥出來后,他們和各大醫(yī)院打通了下關(guān)系,雖然一開始很費力,可關(guān)系打下去,藥被醫(yī)院試用使用,瞬間大熱,緊接著就在各大藥房熱銷。
這是王軍跟瑞雨他們沒想到的,他們的制藥廠開始還是個試營業(yè)的小廠,因為這個藥的熱銷,利潤價值都瞬間漲了好多倍。
瑞雨跟王軍看中這個制藥廠的前途,開始一步一步將他正規(guī)化,更加賣力的宣傳這款藥。
一年里,這個制藥廠就徹徹底底的正規(guī)化。
還在炒地的雷子,沒想到在半年里,這小廠子竟然會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那后悔死,可因為當(dāng)初他自動退了,也只能自認(rèn)自己倒霉,不過他炒地也大賺了一筆。
可隨著這個制藥廠的正規(guī)化,多元化,價值自然倍增,又加上他們主打的藥,在市場也占了一席之地,前途不可預(yù)估。
制藥廠的增長,人的野心也逐漸在增長,王軍開始在制藥廠內(nèi),安排家里各種人來當(dāng)管理層。
瑞雨跟方桐看在眼里,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當(dāng)然他們的不吱聲,并沒有讓王軍節(jié)制,反而越來越猖狂。
方桐倒是在公司沒有擔(dān)任什么職位,她只是偶爾出現(xiàn)在公司,坐一會兒。
那天她去公司轉(zhuǎn)了一圈,管理層都是王家的人,她們倒是很熱情的招呼著她,同她說著話,方桐也是個很健談的人,和王家的人聊的很好,也對滿公司的王家人,沒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滿,反而充滿了信任。
聊了許久,她就離開了。
藥廠的穩(wěn)定,外面交際自然也多了起來,晚上他們跟一個藥材供應(yīng)商吃飯,吃飯的時候,瑞雨在飯桌上跟那藥材供應(yīng)商聊了幾句炒股的事情,瑞雨跟那供應(yīng)商最近這段時間在股市上都大賺了一筆。
王軍不知道瑞雨最近竟然在炒股,他問:“具體賺了多少?”
瑞雨伸手同他舉了一個數(shù)。
王軍說:“你們兩個人都一起賺了?”
供應(yīng)商說:“王總,你不玩股市嗎?最近股市大熱,很好拿錢的,你居然都不關(guān)注?!?
王軍是個不怎么關(guān)注股市的人,也不太懂,不過他們說的數(shù)字實在太誘人了,當(dāng)即他便對瑞雨說:“現(xiàn)在投怎么樣?”
瑞雨說:“我們也正在投,我到時候推薦你幾個股,你買就是了?!?
王軍對瑞雨是相當(dāng)信任的,畢竟合作伙伴,他笑著:“那行,我也玩玩?!?
瑞雨跟那藥材供應(yīng)商給王軍聊著股票,到早上,瑞雨推薦了他幾只股,他一開始買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就打算試試。
誰知道那股一路高漲,讓王軍大賺了一筆,他在股市里嘗到了甜頭,便開始癡迷于股市,但并沒有單獨買過,都是跟著瑞雨一起買的。
但慢慢的,他也逐漸精于此了,在股市內(nèi)看中了一只股,在公司的時候,還跟瑞雨聊了聊。
問他:“樂洋那只股怎么樣?!?
瑞雨說:“樂洋?”他似乎不贊成他買這個,但也沒說不好,只說了句:“我也看了這個,不過我發(fā)現(xiàn)通業(yè)紙業(yè)好像近期有翻的趨勢。”
王軍說:“是嗎?這股最近一直在漲,漲的還挺高的?!?
瑞雨說:“應(yīng)該還會翻個一兩倍,他們公司最近好像勢頭很足?!?
瑞雨也就隨口一提,但并沒有著重說什么,王軍倒是把這股記在了心上。
王軍早上觀察那股,發(fā)現(xiàn)確實有還在往上翻的勢頭,他不想錯過時機,在趁著他還沒往上翻更高時,立馬大量買入。
誰知第二天開始猛跌,跌慘了,王軍為了及時止損,當(dāng)機立斷把手上股票拋了出去。
那一天,他損失的相當(dāng)相當(dāng)慘重。
可他并沒有聲張,不甘心,后面幾次繼續(xù)瞄著股市,打算把錢弄回來,繼續(xù)往里投著。
也不知道那段時間是不是他運氣特別背,股市行情一落千丈,投哪個跌哪個,王軍在那段時間里,就那樣損失掉了大半個身家。
他依舊沒對外聲張,開始逐漸收手了,但也只是為了修整,外界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近期在股市的情況。
修整大概一個月,股市似乎有回暖的現(xiàn)象了,他再一次去找瑞雨咨詢,瑞雨再次同他說了一個他覺得可能會漲的股,而瑞雨自己也說,他打算買那個股。
王軍聽了,也說這個股他也滿意,可是到上午的時候,王軍卻沒有聽信他的,上次就是因為聽信他,導(dǎo)致他跌到損失慘重,今天他看中了另一只股,而且他很有信心,它一定會漲。
王軍打算放手一搏,玩回大的,說不定這一次,他以前損失的錢能全部回來,甚至還有一筆賺。
他沒有多想,往里頭壓上了自己手上所有的錢,一把壓下去,他整個心臟都在緊繃,他死盯著股市。
如他所料的那樣,那天一直在漲,一直往上漲,王軍望著這只股如自己預(yù)期的那樣,緊張的連汗都在冒。
漲到一定高點時,王軍想著要不要賣,可是見它完全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打算繼續(xù)博下去。
可誰知道,到下午兩點開始猛跌。
跌的王軍臉色慘白,額頭冒汗,他想,還會翻的,一定還會翻,還有一個小時,可是那一小時里,完全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翻上來,一直跌到收市。
到第二天,一開始,跌的比昨天更要命,王軍癱坐在桌邊,眼睛呆滯的盯著電腦,他額頭上全是虛汗,他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只想到了兩個字,完了,完了……
嘴里也在念叨著完了。
瑞雨來他辦公室,見他坐在那盯著電腦發(fā)呆,問了句:“怎么了?看什么呢?”
王軍看向他。
瑞雨朝他電腦看去,問:“在看股市?”
王軍立馬將電腦頁面關(guān)掉,對瑞雨說:“就隨便看看?!?
王軍問:“你昨天買的哪只?!?
瑞雨看向他:“跟你說的那只,你買了嗎?那只昨天漲了不少?!?
王軍說:“我沒買?!?
瑞雨皺眉:“你沒買?”
他很是驚奇,他一臉可惜說:“你怎么能不買呢?藥材供應(yīng)商都是跟我一起買的,漲的很可觀?!?
王軍坐在那只覺得渾身虛軟,說不出話來。
瑞雨卻像是沒發(fā)現(xiàn)他異樣,以為他在為昨晚可惜,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說:“下次跟我一起買,絕對有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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