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13
因為羞恥心大爆炸, 林萊的實力跟著大爆發，恨不能讓整個高專連同罪魁禍首一起從地圖上抹去。
可惜不能。
那要如何亡羊補牢，不讓自己繼續社會性死亡呢？
林萊這么想著, 就果斷松開了沾著某人血的拳頭，高速開動腦筋, 隨即她就有了主意, 召喚出了「天堂之門」。
使用它不僅可以全方位地查看他人的記憶, 還能在化成書頁的空白處寫下命令句, 甚至是將某一張書頁撕掉，這就代表著一并清除掉了對方的這一頁上的記憶。
——在原作《JOJO的奇妙冒險：不滅鉆石》中, 這個替身的擁有者, 一名天才漫畫家岸邊露伴老師，性格同樣我行我素、不羈自傲，他就為了不因為自己的脾氣被別人打死, 所以會很有先見之明地給每個找上他的人先使用替身能力, 寫上一句「不準傷害岸邊露伴」。
林萊先前沒怎么使用過這部分功能，可現在顧不得那么多了。
幸好高專上上下下就沒多少人，林萊并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搞定了。
這還不夠！
為了讓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林萊還得拿出「還原光線」來, 去將被那些字破壞的設施復原。
在進行還原照射時, 那些在「聲音凝固劑」作用下變成殺傷性武器的固體字，就會被還原成它們原本的樣子, 這個過程就像是時間在它們身上倒流了一樣, 所以林萊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偏旁部首，倒著組合了起來，里面就有那三個振聾發聵的字：
人貓戀。
林萊：“……”
林萊：“…………”
啊，羞恥感在不停地+1+1+1, 林萊便趕緊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而等到她收拾到食堂時，始作俑者帶著一身血回來了。
因為之前就被錘過很多次了，所以五條悟早就習慣了，他只是不明白事態的發展怎么和他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他難免有些委屈，等回到食堂時，他就想要撒撒嬌，然而學姐理都不理他，自顧自地對著食堂中被那一排字砸中的地方使用著「還原光線」。
五條悟當時是特意將這排字，彈射到食堂來的，他當時還沒怎么著，現在當著學姐的面，他一下子就害羞起來。
林萊見狀，都給氣笑了。
五條悟繼續會錯意，一邊害羞一邊心想他的告白果然是最贊的。
很可惜，和他害羞心情相對的，是羞憤欲死。
于是乎，羞憤欲死的林萊就按下了「還原光線」的開關，沒讓那排字直接倒著變回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而是在它們還是固體字的時候，徒手將它們捏碎了。
五條悟：“？！！”
林萊這樣干脆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后，就繼續把所有可能讓她社死的痕跡都給抹平了，最后飯都沒辦法吃下去了，便回了宿舍，還考慮以后見到這天在學校的職工，盡管他們不會記得這件事了，可她還是會記得的啊，那到時候還是會一樣尷尬，那不如休學好了！
要不干脆讓自己也失憶？
可憑什么啊？
明明這件事中，她才是受害者。
而始作俑者還在那兒春心蕩漾，覺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可愛的純情DK呢。
還人貓戀！
林萊越想越來氣，覺得單純錘他一頓可不夠。
她想了想就有了主意，去她的四次元空間里翻找起漫畫書來。
另一邊，五條悟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性，尤其是在他“走訪”了一圈后，察覺到了學姐似乎、大概、可能就沒有因為他超贊的告白，而心花怒放，她反而覺得這件事是只能秘而不宣的。可他們兩個不是已經不再拿“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劇本嗎？
五條悟又委屈又迷茫，他只有跑去學姐宿舍外撓門，讓學姐給他一個說法。
出乎意料的，羞憤不已的林萊竟然沒設阻攔，就很尋常地讓他進來了。
五條悟：“！”
不對勁！
這簡直就像是第六感，讓五條悟差點跳起來，不僅如此，他還在門外思考了片刻，最后決定把自己的墨鏡頂到頭頂，全然地將他的眼睛露出來。這樣做了之后，五條悟才看起來自信滿滿地推門走了進去。
林萊聽到動靜，頭也沒抬，只是讓他隨意坐吧。
她自己則繼續手持便攜式顯微鏡，去深度解析手中「記憶棒」的內部結構。
這其中記憶棒出自《黑衣人》，能夠刪除人類的記憶，順帶補充新的混淆記憶——這部漫畫講述的是地球上混跡著許多外星人，為了“愛與和平”，就有專門的機構去處理外星人惹出來的各種事情，然后用記憶棒消除當下知情人的記憶，然后再隨便找個“科學性”解釋給他們。咒術界也有這樣的傳統，比如說在祓除咒靈時造成比較大的動靜，大多都會用煤氣爆炸這樣的理由進行報道。
而能夠對記憶棒進行解析與鑒定的便攜式顯微鏡，也不是一般的便攜式顯微鏡就是了，可以看成是低配版的、科學側的六眼。
林萊是從最近才開始連載的一則人氣漫畫中偶然看到的，支付了一定的代價才將它升維出來。實際使用起來，面對科技類事物，它確實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林萊這看起來是專心致志地搞科研了，從進門開始就沒得到學姐一個眼神的五條悟就又忐忑又不開心了，他就搬來椅子，蹭到了書桌前，裝作自己很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是什么吸引了學姐的注意力，還沒看清楚那是個純科學側的事物，就說：“讓我來啦！”
林萊客氣地說道：“我有這個了，所以這次就不需要五條學弟幫忙了。”
晴天霹靂！
五條悟趕緊定睛去看，到底是什么渣滓，竟然成了他六眼的替代品！這才發現那兩件物品根本就沒有附著咒力，和他的六眼根本就不屬于同一個領域的，他這才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氣，暫時不使出術式把它們給毀得渣都不剩了。
不想學姐這時又開了口：“五條學弟你已經看出來了吧，目前它還不能輔助我解析和咒術有關的對象物，這還真是蠻可惜的，所以我打算以后升級一下它。唔，如果太麻煩的話，我想我還可以去升維「火眼金睛」。說起這個來，我好早以前就想附著這樣一雙眼睛了，只是那時候——”
五條悟感覺到達摩利斯之劍唰地一下懸在了自己頭頂，讓他都呆愣了好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不準！”
林萊才不管這個呢，繼續她剛才沒說完的話：“——沒有足夠的咒力來支付代價。”
五條悟這下真是有幾分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兒，就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很生氣？”
林萊沒說什么，只是抬眼看過去。
不想這家伙下一句話就是：“所以才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失去了？不然你怎么會認為在咒術界，那火眼金睛會比我的六眼更有用。”
林萊：“……”
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他先前搞了什么社死性場面啊，不，是讓他人社死。
林萊現在想起來，都還會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呢，于是她就皮笑肉不笑道：“是沒有六眼適用，可我這不是不想繼續麻煩五條學弟了嗎。”
五條悟想也不想地吼道：“我不介意啊！”
還不等林萊再說什么，他想到什么一樣，一溜煙地跑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急匆匆地跑回來，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手上捏著幾張紙，被他隨即拍到了書桌上。“給你六眼。”
林萊狐疑地拿過那幾張紙，原來是漫畫原稿，卻不是什么漫畫家畫的，而是學弟他自己畫的，也不知道這么短短一會兒功夫，他是怎么讓這幾幅畫看起來有模有樣的，而且還給里面的眼睛做了最基本的設定。可以說如果放到能夠正規連載的漫畫中，光是這幾頁就足夠讓讀者深刻了解「六眼」到底有什么用了。
林萊也因此理解了他的用意，他是想讓她借助這幾頁漫畫，來升維「六眼」。
林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她就只是先抬頭看過去，從他的神情中就確定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而且還是熱切地盼望著她那么做。一時間，林萊就沒辦法很好地朝著他堆出冷漠的態度，不過——“這是行不通的，五條學弟。”
五條悟：“！”
林萊解釋道：“你不是看過我的術式反轉嗎，你應該知道原因才對。”這是維度的問題。其他被升維的事物，都是原原本本屬于低維度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只是人為降低了維度，本體還處在和她同一個世界內。
五條悟被這么一提醒才反應過來，他有些虛脫地趴在書桌上：“我哪里還有心思想這個啊。”他都在聚精會神地構思漫畫了，頂多還幻想了下學姐附著了他的六眼后，會是怎么樣美妙的場景。
林萊便緩和了態度問道：“那你就和我說說，你究竟是想了什么，才讓你能跑去天臺做出那樣的事。”
五條悟頓時支棱了起來：“什么叫‘那樣的事’？”
林萊冷笑道：“令我尷尬、羞憤、想你到底有什么大病。”
五條悟大受打擊：“真的假的？”
林萊深吸一口氣，才似笑非笑地諷刺道：“難不成你還覺得你的告白好特別、好感人，我聽了之后就會雙眼帶著淚光地撲到你懷里，語無倫次地說我答應你，然后我們就會在歌姬他們的祝福下，甜蜜地擁吻在一起吧？”
全中。
不對，還有一部分沒有。
擁吻什么的。五條悟光是想想都開始臉紅發燙了，他語無倫次地說：“什、什么？哎呀，東海林明菜，你太不矜持了！”
如果他沒有跟著陷入情景中，一邊臉紅紅，一邊期待地看向學姐就更好了。
林萊：“…………”
這人已經無法交流了。
林萊就把那幾張漫畫原稿收攏在一起，塞回到原主手中，讓他如果不想再被錘到地板上摳都摳不出來的話，現在、立刻、馬上滾。
五條悟的幻想立刻被打破了，他攥著那幾張漫畫原稿，嚷嚷道：“我有將你的話聽進去啦，你就先別趕我走嘛。”
隨后他還不死心地問：“所以你之前把所有的痕跡抹平，不是要和我搞秘而不宣的戀情咯？”
林萊眼神死。
五條悟知道學姐在萬分嫌棄他，這讓他眼神閃爍了下，可很快他又理直氣壯起來：“本來嘛，我長得這樣好看，性格只有那么一點點不完美，洞察力還十分驚人，在畫畫上又超級有天賦，怎么看都是超高校級的完美男友人選吧，所以我當然會覺得你百分二百會答應我的告白的——你是想反駁嗎？那你說，我列舉的這幾個優點，哪一個沒有得到你的親口認證？”
林萊哭笑不得：“你竟然還學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啊。”
“所以——”五條悟超期待地看過去，“你這是答應我了？對吧對吧？”
林萊卻說道：“可五條學弟你得搞清楚，你有這些我親口認證的優點不假，可這些和我要同意你的告白，根本沒有任何直接的因果關系。”
五條悟脫口而出：“加上我超級超級超級喜歡你，也不行嗎？”
這么說的時候，他的眼睛好像在發光。
讓林萊都不忍心拒絕他了，可她覺得她更多還是將他當學弟看待，所以最終給予了否定的答復。
五條悟又趴回了墊在書桌上的胳膊上，過了會兒他才悶悶地開口：“那明菜你不想再麻煩我的六眼，是因為我的告白讓你覺得難堪了，所以你才要那么和我拉開距離嗎？”
“那倒沒有。我只是惱恨你讓我差點社會性死亡，還是恨不能連夜離開日本的那種，才想著要懲罰你一下的。”林萊本來還想著要堅持冷酷到底的，可到最后心軟了，告訴了他實情，然而為了之后不再發生類似的事，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再說點什么，于是她想了想就說：“下次你要是再做事不經大腦，我就把你變成貓送到寵物醫院里，來個割以永治。”
五條悟：“……！”
他最后夾著尾巴，跳著腳走了。
在男生宿舍樓下，五條悟遇到了自己的摯友。
夏油杰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意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那段天臺告白的記憶，夏油杰是沒有了，可在那之前的一段他還記得，而且他還隱約察覺到了一些違和的地方，就大膽猜測出現了什么不得了到讓大家集體失憶的事，而能干出這等大事的，還真是舍自己的摯友其誰。于是，夏油杰就好奇地來打探了。
五條悟明白過來后，就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道：“我和明菜告白了。”
夏油杰：“！”
震驚過后，夏油杰篤定地說：“然后被明菜學姐拒絕了。”
出乎夏油杰預料的，他那么大個摯友竟然沒有因此跳腳。
這反而讓夏油杰震驚了：“悟，你節哀。”
“你在說什么啊，杰！”五條悟用“你腦子有什么大病”的語氣說道，“我為什么要節哀——就像你之前說的，不論過程如何，最后的結果一定是明菜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他才沒有什么好失落的。
夏油杰頓時理解了摯友的這個腦回路，不禁感嘆：“不愧是你。”
五條悟還得意地一抬下巴，隨后又抱怨起來：“要是明菜懂得這個道理就好了，那我們就不必浪費時間在這個推拉的過程上了。真是的，她平時不是特別果敢的嗎，怎么一到感情上就變得這樣瞻前顧后了。”
夏油杰：“……這番話你去學姐面前說去啊。”
五條悟遲疑了下，就把頭撇到了一邊：“杰，等會兒去我房間打游戲吧。”
夏油杰的眼神頓時微妙起來，結果就是被惱羞成怒的五條悟給錘了，隨后就演變成了兩人械斗，剛修好沒多久的操場又被炸了，惹得才成為校長沒有一年的夜蛾正道一個頭兩個大。
說真的，他現在已經開始想提前卸任了。
往好的方面想，高專的少園長已經回來了，她在的話，還是能鎮住學校里的問題兒童們的。
夜蛾正道就決定將這部分重擔，轉嫁給她。
夜蛾正道還有個明面上的借口，那就是他有了個“孩子”。
之所以要打個引號，是因為那并不是一個普遍意義上的孩子，而是個咒骸，然而這個咒骸要比從前夜蛾正道所制造的所有咒骸都不一樣。就像有自己情感模塊的AI，要和其他更像個交互界面的AI有著質的不同一般，這個咒骸就是前者那樣的特殊咒骸。
夜蛾正道察覺到這一點后，就決定要像教導孩子一樣教導這個咒骸。
林萊有幸見到了夜蛾老師那鐵漢柔情的一面，不由得發出感慨：“好耀眼的母性光輝。”
夜蛾正道：“……”
林萊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可夜蛾老師，這不是您對接下來的兩校交流會什么都不管的理由，主要是樂巖寺校長會一同隨學生過來，我和他雖然達成了一定的共識，可他還是不怎么喜歡我，所以還是得您去接待他。”
夜蛾正道點了點頭，又問：“你也要參加嗎？”
林萊笑了笑：“您這是什么話，我也是需要勞逸結合的——嘛，這次主戰場還是讓給后輩們吧。”
夜蛾正道心說這又好到哪里去嗎，可轉念想想上一年的交流會，悟和杰那兩個問題兒童就上場了，京都府高專那邊肯定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說起這兩校交流會來，基本上是每年舉行一次，每次的主辦地都是上一年贏了的學校，像這次就是在東京這邊舉辦。
另外，按照常規，參賽的學生多是二年級和三年級的，去年和前年因為東京高專這邊高年級缺人，幾個一年級就頂上了，還都給隔壁學校帶去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這一年怕是也不例外。
今年呢，林萊就不全程參加了，而五條悟和夏油杰這兩人因為參加過一次，還對隔壁學校學生的實力有所了解，就變得興趣缺缺起來。那樣幾乎平A過去的交流會，還不如之前學姐給他們布置的課外作業有趣，可惜最近都沒有什么不長眼的詛咒師跑來高專陪他們玩了。
這里的“課外作業”，就是測驗高專的新護盾。
林萊已經看過了他們的測試記錄，表示他們做得很好。
五條悟倒是沒有把所有功勞都歸到自己身上，他只是湊過去指了指其中幾項測試記錄，讓學姐仔細看了看，果然她就察覺到里面設計到的術式，單看起來可能平平無奇，可組合起來會有奇效，于是她看了五條學弟一眼。
五條悟立刻雙倍的得意洋洋起來，還拍了拍胸口表示沒問題。
他這樣表現，惹來了白眼一片。
話又說回來，今年的交流會東京這邊主推的，可不僅僅是兩個一年級學生，還有以前兩屆都被定位成奶媽，而被留在后方不準上前線的家入硝子。
她現在被解放了很多，不再被釘死在醫護室了，自然要釋放下被壓抑的本性了。
其他人自然是支持的，其中林萊最為高興，因為硝子學妹是所有人當中最打破原有咒術設定格局的那個，于是乎在見識過硝子學妹新開發出來的技能后，林萊一個激動就說要額外獎勵她。
家入硝子沒有和學姐客氣，說她想要和學姐同款的摩托車。
林萊表示沒問題，她甚至還幫忙解決了“證件”的問題——不管哪種證件，照著他們現在的年紀都沒辦法合法獲得，因而林萊當時掏出來的證件都是“不合法”的，是她從《哆啦A夢》里升維出來的「萬能通行證」。
結果這一弄，五條悟就說他又興趣參加交流會了。
家入硝子：誰怕誰。
夏油杰生怕到時候兩個同期在交流會上內訌過頭，就覺得他還是參加一下吧，預防個萬一。
灰原雄似乎沒意識到前輩們之間涌動的奇怪氣氛，還在期待即將到來的交流會。
七海建人則已經開始心累了，不是特別有干勁。
索性真到交流會那天，一個勇者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內卷格局。
這個勇者正是來自京都府立咒術高專的一年級學生，禪院直哉。
染著金發，戴著耳釘的他是禪院現任家主禪院直毘人的嫡子（畢竟是封建家族嘛，至今仍舊保留著許多封建社會時的糟粕傳統，嫡、庶之分，還有本家、分家之分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更甚者家里實力微弱的女性，還被當做侍女一樣使喚，甚至要去侍奉嫡子），并不是從四月新學期就進了京都府咒術高專，而是后面插班進去的。單純論實力的話，他的實力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在和他的兄弟們相比時，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叫囂著他會是禪院家下一任家主。
可就是這么個大家族家主預備役，就那么不加掩飾地將他在家里的陋習，帶到了外面。
在列隊時，禪院直哉就理所當然地示意這次作為領隊的三年級學姐讓開。這名三年級女生還是一名一級咒術師，不說其他，僅就實力來說，是要勝過禪院直哉的，可禪院直哉在意的并不是這個，因為他接下來就諷刺對方連這點作為女人的貞順都沒有，便是去做像他們這樣人家的側室都不夠格。
話音未落，東京高專這邊的學生就來到了庭院里。
打頭的，就是林萊。
她自然有將禪院直哉的言論聽了進去，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看向了被禪院直哉輕鄙的女生風鳥院紅葉，她們一年級的時候還交過手，二年級的時候對方因為出任務并沒有參加交流會。如今再看的話，她的實力相比一年級時，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連氣勢都不同于往了。
林萊沖對方一頷首：“風鳥院君，好久不見”，得到對方回應后，她的目光才轉回到禪院直哉身上。
禪院直哉顯然知道她是誰，可正因為知道，心里才十分不甘地收斂了他一貫的做派，快速又感覺到屈辱地喊道：“東海林、桑。”
接著他都不等人家反應的，就轉向了其他人，朝著五條悟不解又尊敬地打招呼道：“悟君。”其他人就算了，即使是夏油杰這個特級咒術師，他都沒有放在眼里。
由此，也別怪其他人對他沒什么好感。
這不——
五條悟就先發作了：“‘東海林桑’？給我恭敬地叫東海林大人啊！”
林萊：“？”等下！
夏油杰就附和道：“悟，別那么苛責，誰讓他以前就沒機會見到像明菜大人這樣的強者呢。”
林萊已經開始感覺到羞恥了：“我說，你們倆——”
昔日毫不羞恥地和摯友一起說出“我們就是最強”這樣話的夏油杰見狀，便戲很多地致歉：“對不起，明菜大人，是我逾越了，我對有眼無珠的人就是有些過敏。”
五條悟驚嘆道：“哇，杰你真的好像佞臣。”
夏油杰不甘示弱道：“那悟是想做寵臣嗎？”
五條悟思考了下，就打了個響指歡快地說道：“這個可以！”
而本來正在做背景音，比如說發出嘲笑聲的歌姬他們，這會兒已經很有眼力見地往后退了。
下一刻，明菜大人就對兩個演技浮夸、臺詞更浮夸的問題兒童進行了鐵拳制裁。
這下子真是看得對面的禪院直哉一愣一愣的，他簡直不敢置信，而且還（自認為）感同身受地露出了侮辱的表情，明明被打的是五條悟打響指的手，可到他這里，就仿佛被打的是他的臉一樣。
這讓禪院直哉直到比賽開始好一會兒了，他還有些恍惚。
全然不知道因為他在比賽開始前的“優秀”表現，他已經被高專眾人盯上了，就等著在森林里逮著他打呢。
這不，不到兩分鐘，禪院直哉就和五條悟狹路相逢了。
五條悟是磨刀霍霍，可禪院直哉不這么想，他更多是不解。他不解就算了，他還趁這個機會問了出來：“悟君，你為什么要在那個女人身邊委曲求全？你是不是被她用什么不知名的禁術給控制了？不對，悟君你有六眼，怎么可能會看不穿那種術式。所以說，悟君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五條悟倒是來了點談話的興致，就把手背在腦后道：“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艱難地說道：“難道說那個傳言是真的，那樣一個女人就把悟君你給魅惑住了？”
五條悟認同道：“我又可愛又迷人，把她迷住不是當然的嘛。”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反應了下，才有些不自信地說道：“悟君，咱們倆好像沒有說到一起去。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她是在利用你啊，明明是你們倆合力把原先那些高層趕下臺了，可結果卻是那個女人成了掌權者，而悟君你被她無情地踢開了。”
五條悟吃驚了：“誒？是這樣嗎？”
他這樣的反應給了禪院直哉一記強心劑，讓他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于是就趕緊再勸說道：“是啊，她就是利欲熏心，還恬不知恥地成為了咒術界的掌權者，簡直就是牝雞司晨！”
與此同時，五條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覺得她沒有以前珍惜我了。果然，她看重的就只是我的六眼嗎？她怎么這樣壞！”
等雙方都將對方的話聽了進去后，禪院直哉：“？？？”
林萊：“…………”
要說林萊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這都得說到一件事了，那就是賽場內安裝了監控設備，讓老師們能夠在場外看到比賽的實時賽況。林萊這一次就負責了其中的技術工作，之后還留了下來，看著多個監控屏幕，結果就看到了這倆人，甚至因為盡善盡美地將聲音收錄了進來，所以她就下意識后仰了下，還很有先見之明地將這個監控區域給關閉了，否則的話，她就真的又要被公開處刑了。
而林萊之所以會瞬移過來，就是為了好心提醒某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禪院直哉則是沒想到東海林明菜會突然出現，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生怕對方會在這里對他下殺手，結果人家看都沒看他一眼。
林萊沒好氣道：“五條學弟，你嘴巴不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捐給有需要的人。”
五條悟嗆聲道：“我怎么了嘛，有點虛榮心還不行嗎。”
林萊反應了下，才意識到他是說那句“我又可愛又迷人，把她迷住不是當然的嘛”，當下就反駁道：“在這家伙面前？完全沒必要啊。”這可是實話。
林萊先前就說過御三家各有各的爛，五條學弟這樣的，是出淤泥而不染。如今再和禪院直哉實際一對比，就讓這個結論更有說服力了。
五條悟立刻張揚起來：“你是說我要比這家伙可愛又迷人一千倍一萬倍。”
林萊故意逗他道：“話不能這么說吧。”
五條悟：“嗯？？”
林萊笑了笑：“我是說他的可愛值本身就是負數的，那一千倍一萬倍的話同樣是負數啊。”
五條悟現在儼然處在剛磕了貓薄荷的暢快狀態中，整個人都變得柔軟可愛起來：“對噢。”
禪院直哉卻受不了了：“你們——”
五條悟立刻回過神來，和學姐咬起了耳朵：“明菜大人，禪院直毘人之子竟然敢以下犯上，辱罵我二人是奸-夫-淫-婦。”
林萊：“……你給我閉嘴啊！”她真是要無力了——“奸-夫-淫-婦”是什么鬼啊，他怎么不說“狗男女”。唔，這個詞好像也沒好到哪里去。真是的，她又被這家伙給帶偏了。
五條悟還有話說：“他就是會很多成語嘛，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會用個成語來形容咱們倆的。”
林萊贊同道：“這倒是，他竟然連‘牝雞司晨’都知道，還用得很恰當，但你這個成語就用得一點都不對，所以閉嘴，去把他捶一頓。”
“好嘞。”五條悟得令后，就毫不客氣地把禪院直哉錘了一頓，邊錘還邊忍俊不禁。關鍵是他還不是那種嚇人的狂笑，反而還帶著點滿足、歡喜的笑，更嚇人了。最起碼他這樣就給禪院直哉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禪院直哉后來醒過來后，還覺得五條悟這個打破咒術界平衡的同齡人，再也不是他愿意尊敬的對象了，因為他竟然被個過去連做他側室都不夠格的女人，給擺弄得心智全無，簡直就是他們這類人的恥辱。
然而五條悟會在意嗎？他一點都不，好不。
他因為被學姐牢牢放在心上，還是那種“這孩子只能我欺負，別人都不準說他壞話，他自己自貶都不行”的愛護（很難說這段他到底加了多少濾鏡），而高興極了，如果有尾巴，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他腳步輕快地走到學姐跟前，還仗著自己眼神好，在人家面前背著手倒著走，還好意思地問道：“吶吶，明菜，我在你心中肯定是閃閃發光的形象吧？”
林萊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得出的結論，也沒去推測，只說：“你是說電燈泡那種的？”
五條悟嚷嚷道：“太過分了吧！至少得是《中華小當家》里黃金炒飯那種發光吧。”
“這是什么形容啊。”林萊接著“唔”了一聲后問：“你餓了沒？”
五條悟眼睛亮亮地點頭：“我想吃那個黃金開口笑。”
林萊點點頭：“可以。”
這個黃金開口笑主要是很神奇，他就拿在手里捏著玩，讓包子發出根本就不是正常食物會發出的聲音。沒一會兒，夏油杰循著笑聲找了過來，看了看黃金開口笑，又看向明菜學姐，意思很明顯了。
結果，“現在是比賽時間誒，怎么能把它當成野餐呢——杰你可真是，怎么這點競技精神都沒有！”
夏油杰：“………”到底是誰之前義正言辭地說“我討厭正論”的！
林萊考慮到正在監控室和樂巖寺校長相坐無言的夜蛾老師，為了他的顏面著想，她覺得還是要嚴肅一些比較好，于是就三口并兩口將她這邊的燒麥給塞進嘴里，又劈手奪過五條學弟手中剩下的黃金開口笑，咽下食物后說道：“悟學弟說得對，所以你們繼續認真比賽吧，我在場外等你們。”
說完就利用「往復之戒」，瞬移走了。
五條悟呆了呆，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以及剛才還那么大一個學姐也沒了，于是站起身來，露出反派笑：“杰，打一架吧！”
夏油杰則表示：“正合我意。”
說起來眼下的夏油杰盡管沒有學會反轉術式，不過他在過去幾個月的磨練中，有精練了自己的咒靈操術。精練的方向，一個是為了獲取碾壓式攻擊力，而將多個咒靈捏合在一起的“極之番·漩渦”*（注1）；另外一個方向，他目前只是稍微有了一點頭緒，還在摸索中。
為此，最近夏油杰沒少去學姐升維出來的「修煉之門」內鍛煉自己。
這里面除了星漿體任務，讓他進一步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還因為他察覺出來他和悟的差距在拉大，這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失落的，可這并不代表他會因此自怨自艾，自己繼續進步才行。
現在，就讓他這個還沒放棄人貓戀的摯友見識下吧。
“極之番·漩渦。”
那邊家入硝子也解放了自我，玩得很開心。
結果苦了賽場里被放進來當道具的咒靈還有京都府高專的學生們，他們不是感覺自己弱小又無助，就是覺得東京高專的學生們自己打自己，還打得那么驚天動地，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至于交流會最終的結果，自然是東京高專又贏了，樂巖寺校長背著他的吉他沉著臉走了。京都府高專的學生們倒還好，唯獨傷得最重的禪院直哉臨走時，還用他那張很有禪院特色的臉，暗搓搓地表達了對色令智昏六眼的鄙夷。
可惜沒人睬他。
禪院直哉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索性他這樣的與眾不同，還是給高專這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影響，就連歌姬都表示，有了禪院直哉做對照，五條悟看起來都沒有那么人渣了。
林萊深以為然。
之后，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發生了，那就是禪院直哉的父親禪院直毘人還派人送了禮過來，為禪院直哉先前的冒犯表示歉意。
林萊微微揚眉。
在旁邊翻看漫畫書的五條悟見狀就揶揄道：“明菜大人好有威風哦。”
林萊敲了敲他的額頭，讓他別這么叫她：“你怎么那么閑啊？”
五條悟裝模作樣地痛叫了一聲，才解釋道：“因為沒什么任務了嘛。”
這倒是真的，像是現在的一年級都不會被分派到任務，而是會讓他們安心在學校里學習與鍛煉自己。
林萊聳聳肩說：“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吧，另外一部分就是大家的課業安排很松散。”以前有時候還會是出任務的時間，都要多于在學校上課的時間。
“這樣不是很好嗎。”五條悟又翻了頁漫畫，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躍起身來，期待地說道：“既然你也覺得無聊了，那我們出去約會吧！”
林萊根本就沒理他，他也沒郁悶，就湊過去看她在翻手機：“你想干嘛？”
林萊解釋說：“我是想知道下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是說從高專畢業后，再看看我有什么幫得上忙的。”
五條悟：“啊？”
林萊笑道：“你‘啊’什么啊，難道你就這樣讀完高專，再繼續像以前那樣做個咒術師？你沒有別的想法嗎？”即使高專是四年制，大家讀完它都還剛成年，就是同齡人也不過在讀大學一年級而已。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咒術界已經徹底趨于穩定了，咒靈的數目并不會有那么多了，加上到時候還會有各種道具輔助，所以即使像他們這樣的特級咒術師，出任務的次數都不會太多，最起碼是比之前未革新前，作為學生的他們接的任務少。
更重要的，是咒術師并不是終身的職業，當然可以像其他職業已經能夠轉職嘛。饒是林萊自己，她都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咒術界綁定，那未免太枯燥無味了。
五條悟撐著臉說：“和你結婚。”
林萊回道：“我拒絕。”
五條悟“哇”了一聲：“回答得好快！你一定沒有好好考慮吧？”
林萊自省一下后說：“那你再問一遍。”
五條悟還是滿懷期待地說：“和我結婚。”
林萊：“誒——我還是拒絕。”
五條悟：“……”
他意思意思地生氣了，趴回去繼續看他的漫畫，不過在林萊打電話詢問歌姬和后輩們以后有什么打算時，他還是有支起耳朵聽對面的回答。歌姬他們就算了，他主要是想聽杰的想法，他們可是摯友，到時候要是分開了，他怕杰總是會想念自己。
等等，明菜以后又想做什么呢？
在咒術界之外的生活，又會是怎么樣呢？
五條悟沒辦法想象他們的生活割裂開的樣子，那，就一直纏在一起好了。
可等到學姐看過來時，他又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畢竟他還在生氣嘛。
這么想著的五條悟，在隨后學姐又接了一通電話，就準備外出后，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林萊想了想拒絕他跟著的一系列后果，覺得就不浪費這個時間了，他想跟就跟著吧。
五條悟很快就明白過來，然后差點被氣死了，她怎么不再拒絕和自己在一起時，想著減去這個推拉的過程直達最后結果呢。真是——他氣不過，就朝著人家的后背做了個鬼臉。
林萊迅捷地轉過身來。
五條悟頑強地把鬼臉做完了，還很驕傲地雙手插兜，走到一邊去了。
林萊：“……”
他們倆隨后就離開了高專，趕往了琦玉。
原來剛才那通電話，是從琦玉打來的。
林萊她之前不是被伏黑甚爾強賣了個孩子嗎，她當時卻沒有立即收養那個叫伏黑惠的孩子，畢竟她根本就不符合收養一個孩子的條件，而她的父母那邊倒是可以，然而當時因為是涉及到了咒術界的事情，她得顧念父母的安危，所以和她兄長一起做了細致的安排，等到咒術界的事情塵埃落定后，再讓父母重新回到他們往常的生活中。這么一來，這個孩子就不適合安排到父母那里了。
可林萊又不好放著不管，于是就安排了集團下在琦玉這邊工作的一戶員工，讓他們就近監護一下伏黑家，主要是這個家庭不怎么靠譜。這是一個重組家庭，伏黑甚爾帶著兒子入贅了伏黑家，伏黑家的女主人還有和前夫生的一個女兒，年紀也就比伏黑惠大一歲，結果伏黑甚爾不靠譜不說，女主人也不怎么顧家，平常竟然是兩個還在讀幼兒園的孩子相依為命。
眼下林萊安排過去的員工，有匯報說伏黑惠小朋友第一次看到了咒靈，還在驚嚇之下召喚出了玉犬，消滅了那個四級的咒靈。
林萊自然得過去看看。
等他們倆到琦玉時，伏黑惠這個孩子還躲在公園滑梯下面，好在有一黑一白的玉犬陪著他。
五條悟對這么個小朋友沒什么興趣，恰好又聽到附近有冰淇淋車的聲音，他就興致勃勃地跑去買冰淇淋了。
留下林萊一個人，和伏黑惠小朋友面面相覷。
“還記得我嗎？”
小惠抿著嘴，沒有說話。
林萊看了眼兩只還小小的式神，說道：“我能看見你的狗狗，它們倆的名字叫玉犬。”
關于禪院家的祖傳術式，還是有資料可循的。
小惠不自覺地摟緊了狗狗。
林萊便說道：“它們倆是獨屬于你的伙伴，任何人都無法將它們搶走，而且它們還會隨著你的成長而成長，會吃掉那些奇形怪狀的壞家伙，來保護你和你的家人。”
小惠第一個想到的是繼姐：“津美紀！”
林萊：“嗯嗯。”
小惠摟著狗狗問道：“你和那個人也能看到壞家伙，對吧？你們是要把我帶走嗎？因為津美紀，還有其他人都看不到壞家伙。”
“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看不到哦。”林萊一說就知道自己說準了，便安撫小惠小朋友說道：“沒有分開，再也見不到啦。事實上，我等會兒就要回家吃飯，我媽媽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說我再不回家吃飯，就親自去學校逮我回家。”
小惠明顯安心了許多：“津美紀沒找到我，也會擔心我的。”
林萊點頭：“是吧是吧。到時候她肯定會和我媽媽一樣發脾氣，可是那種暖暖的發脾氣。”
小惠有同感：“像太陽公公的味道。”
林萊失笑：“對。”
結果下一刻壞人出現了：“什么啊，果然還是個小屁孩！”
是五條悟帶著兩個冰淇淋回來了，他把其中一個遞給學姐，自己拿起另一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林萊：“……”
五條悟不明所以：“怎么了？香草、藍莓和巧克力不都是你喜歡吃的口味嘛。”
這個確實是，可問題不是這個啊。
沒辦法，林萊只能領著小惠去冰淇淋車那邊，給他買了一個他喜歡口味的冰淇淋。這個空檔已經把他那個三球冰淇淋吃完的五條悟，又興致勃勃地再要了一個，而且看著他都大有將所有口味的冰淇淋球嘗試一遍的架勢。
弄得小惠小朋友都有些莫名敬佩他了，可很快這種情緒就消失了，因為這個年紀比自己大好多的家伙，竟然去搶大姐姐的冰淇淋吃，簡直太幼稚啦。
林萊也這么覺得，所以在對上小惠小朋友微妙的眼神后，她就指了指腦袋，暗示那家伙腦袋不正常，小惠小朋友差不多懂了，可等到他看到大姐姐嘴上嫌棄，可她最終還是將冰淇淋讓給那個白頭發的，可白頭發又說不要了，這讓還是個四歲孩子的小惠又有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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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惠還不想和繼姐津美紀分開，加上他們家的監護人仍在，就連伏黑甚爾都還活著，盡管這家伙之前就不是個負責任的父親，和現在的妻子結婚，就是想找個人照顧孩子。現如今在認為自己給孩子找了個好下家后，他就更是不管不問了，倒是有配合著研究他的天與咒縛。
綜合這些原因，林萊就暫時沒有將小惠帶走，不過還是叮囑了他們家公司安排到這邊的員工要像之前那樣，有意無意地照拂下這個小朋友。
還有就是因為他的術式已經正式覺醒了，林萊覺得有必要對他進行下適當的引導，就當是學前教育了。
這個就主要是咒力方面的，說到底對于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籠統地知道這種術式的擁有者會調伏十種式神，這些式神平時都會藏在他的影子中。再有就是和六眼一樣，這種術式歷來就只出現過寥寥幾次，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上一個六眼出現時。
因為當時兩個家主同歸于盡了，所以五條家這邊有許多記錄關于「十種影法術」的記錄。
五條悟這個未來家主就有跑回本家一趟，順了當年六眼死敵的情報回來。在把情報交給學姐時，他有酸溜溜地說學姐好心過頭了吧，還說自己小時候怎么沒見她跑過來教導他呢。
林萊：“……這你也能酸？”
五條悟沉默了下，然后毫無距離感地湊過來，在林萊要把他推開前，他問道：“明菜，是因為我這樣的表現太多，就讓你認為我對你的喜歡，只是單純的占有欲在作祟？”
林萊愣了下。
五條悟就比劃著說道：“因為我最近有在考慮為什么我們倆的既定結果只會是在一起，明菜你那么聰明肯定也早知道了這一點，可你就是拖拖拉拉地不肯答應我。”
林萊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是這么想的：“所以這就是你的答案？”
五條悟反問道：“不是嗎？”
林萊看著他說道：“我還不至于分辨不出單純的占有欲，和混雜著占有欲的喜歡。”
五條悟不明白了：“那為什么——”
林萊沒有多少顧忌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只是單純地因為我不喜歡你，我是說男女之間的喜歡？”
五條悟并沒有受到任何打擊，因為在他看來：“可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誒，因為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超開心、超自在的。不說別人，就說杰吧，明菜你就不會毫無顧忌地和他相處，就說上次我們一起看羂索記憶的時候，我其實有感覺到明菜你有在暗自慶幸杰不在。”
這個還真是。林萊更沒想到的是，她當時都沒有表露出來，他竟然看出來，甚至于他可能都不懂她為什么要慶幸夏油學弟不在：“這只能說明你們兩人性格不同。”
五條悟卻是這樣理解的：“那豈不是更加說明咱們倆的相性超好的。”
“這不等于喜歡。”到這兒的時候，林萊都沒有發覺她有些氣弱了。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反問：“這樣還不夠嗎？”
一句話把林萊都給震住了，她不由得微微往后仰。
五條悟可沒錯過她的任何細微變化，當下就眼睛亮晶晶地身體往前傾，勢必要一舉攻破學姐的心理防線，讓她承認她同樣是喜歡自己的。
在他這樣的步步緊逼下，林萊反而冷靜了下來，就沒有任何征兆地俯-身親了過去。過后，她站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后說：“我親你倒是沒什么心理障礙。”心跳還加速了，看來結果還是有些明顯的啊。
被親了的五條悟這會兒哪里還有剛才的咄咄逼人，他整個人都要變成一顆番茄了：“你、你干嘛那么突然？還有你聽聽你那句話，那是人說的嗎？東海林明菜，你就是個人渣吧！”
林萊無聲地看過去。
他臉紅紅地說道：“再、再來一次，我就原諒你。”
說著，就超期待地把嘴撅起來。
那樣子太滑稽了，林萊就果斷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唇，半真半假地說道：“啊，下不去嘴了。”
五條悟：“！！”
一顆少男心就此碎了一地。
他不要活了。
最后還是他妥協了，不過替代要求是學姐要在所有社交平臺，包括高專論壇，咒術界論壇等地方官宣他們倆的關系。
林萊遲疑了。
五條悟瞪大眼睛，他的少男心又要開始碎了。
對此，林萊煞有介事地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我要是這么做了之后，所有人再遇到我，都會用‘你的腦子也有什么大病了’的目光看我。相信我，我會無地自容的。”
五條悟才沒有被糊弄過去：“你就是不想公開吧。”
林萊忍著笑：“唔。”
五條悟大聲指責道：“渣女！”
“倒也不至于。”林萊繼續忍著笑為自己辯解道：“主要是我就算那么做了，信的人也沒幾個吧。”
五條悟才不聽呢：“超級渣女！”
林萊這下是哭笑不得了：“你再說，我可就真就渣了。”
實際上，林萊還真沒說錯——五條悟隨后和其他人說他們倆在一起了，信的人一個都沒有。
原因還是林萊說的那樣，即大家是承認五條悟長得好看，實力又強，可他的性格太爛了，就算是只貓貓，那也是只雞掰貓，試問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喜歡上只雞掰貓嗎？
再有就是在高專里，大家達成的共識就是林萊就當五條悟是只貓貓，而她自己則是鏟屎官，所以人貓戀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所以也不怪其他人都覺得這次又是五條悟臆想癥發作了。
就連一年級里的善良學弟灰原雄，都因為受到了夏油學長等的影響，在五條學長樂滋滋地宣告他談戀愛成功后，委婉地提醒五條學長這么做，明菜學姐要是知道自己單方面被談戀愛了，會不高興的吧。
這簡直是給了五條悟穿心一箭，回頭他就決定制造鐵證，為此還帶著點怨氣，摟著學姐的腦袋，要咬人家的臉頰一口。
然后，就咬在了林萊的偽AT力場上，咬了個寂寞。
五條悟：“…………！”
林萊假模假樣地說道：“牙齒疼不疼？要不要我幫你拔下來啊？”臉上頂著牙印什么的，這是不可以的，這輩子都不可以的。
五條悟立刻捂著腮，支棱了起來：“明菜竟然在這種時候隱身，不站出來支持我，果然就是個渣女吧？”
林萊純粹是樂于作壁上觀，看高專被這家伙鬧得雞飛狗跳的：“嘛，我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五條悟警惕地瞇起眼睛：“你是在敷衍我嗎？”
林萊故意遲疑了下才裝模作樣地：“嗯哼。”
五條悟：“東海林明菜！”
兩人就鬧了起來，就這樣一直到寒假，而這才剛從學校分開，第二天五條悟就輕車熟路地跑到河間町，要和學姐去約會。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約會只到了一半，就因為小惠小朋友的問題，兩人跑去了琦玉，將被獨自留在家里的小惠帶了出來，加上家里又打了電話過來……總之，因為各種事情撞到了一起，以至于最后林萊帶回家的人變成了一大一小。
惠美女士聽到聲音，就放下手中的柑橘，去到了玄關接人。
接著，她看看自己黑頭發藍眼睛的女兒，又看看女兒那個同樣是藍眼睛的“學弟”，又看了看同樣是黑頭發藍眼睛的小男孩，最后目光重新落回到女兒臉上。
林萊：“……媽媽，你就不要再瞎聯想了，這孩子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上一次的教訓，林萊還沒忘記呢，所以一定要最開始就堵死惠美女士的腦洞。
惠美女士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就當我盼望第三代太久了，看什么都忍不住聯想一番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們家的長子至今都沒結婚，更何談第三代了。
本來還因為約會只約到一半而不爽的五條悟跟著悟了，他大聲地說道：“沒關系的，媽媽，我和明菜會努力的！”
林萊：“……你給我滾出去！”要不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