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寫師19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科學家:我們不能對人性絕望,因為我們自己就是人類。
“萊娜萊娜”
不僅是聲音,還有肩膀處傳來的些微疼痛,一起喚回了林萊的魂兒,她遲鈍地眨了眨眼睛:“斯潘塞”
瑞德顧不得距離感不距離感的了,他緊緊用雙手握著林萊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然后快速說道:“仔細聽我說鮑里斯布萊曼這樣聰明且自負的連環(huán)殺手,如果不被逮捕,他是絕對不會停止作案的,而羅恩托雷斯他對著鮑里斯布萊曼有著強烈的依賴和憧憬,鮑里斯布萊曼看重了這一點,在教導(dǎo)羅恩托雷斯的同時,還會給他不著痕跡地洗腦,讓羅恩托雷斯變成一個完全順從型同伙。這樣一來,羅恩托雷斯就不僅僅是聽從指令,他還是有目的、有意義的。換句話說,一旦鮑里斯布萊曼坐上電椅,羅恩托雷斯沒有了心理寄托后,他就會讓自己變成另一個鮑里斯布萊曼,走上鮑里斯布萊曼的老路,去模仿他作案,殺害無辜的女孩?!?
也就是說,即使鮑里斯布萊曼沒有發(fā)現(xiàn)林萊就是當年辨認出他的人,不策劃這起復(fù)仇計劃,羅恩托雷斯都已經(jīng)沒救了,等鮑里斯布萊曼一死,他就會立刻變成一個連環(huán)殺人犯。在他看來,那會是他這個做“兒子”的,繼承鮑里斯布萊曼這個做“父親”的遺志,進而讓鮑里斯布萊曼的精神不朽。
“我知道?!?
理性分析是一回事,可情感上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萊還是覺得有種失重感,這讓她罕見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斯潘塞,你能牽著我嗎,我現(xiàn)在有點分不清方向。”
瑞德什么都不想了,只是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將她擁在自己懷里:“我在這。我在這?!?
等聽到身后傳來的警鈴聲,林萊才算是徹底緩過神來。
林萊問坐在駕駛座的瑞德:“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無證駕駛嗎”
“我十四歲就會開車了啊,還有交警是在追前面那輛闖紅燈的車,所以沒關(guān)系的?!睙o證駕駛的fbi探員斯潘塞瑞德理所當然地說道。
林萊:“唔?!?
瑞德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假裝開玩笑道:“難道紐約的交警還能感知到我沒有駕照嗎”
林萊反應(yīng)了下:“嗯你知道了啊。”
瑞德輕輕點頭:“我逼吉迪恩告訴我的。”他后悔極了,他早就該丟開那些無用的自尊心,在一開始就問清楚的,而不是等到事情發(fā)展到必須知道不可的時候才鼓起勇氣問個清楚。
林萊往后靠在椅背上,故作輕松道:“逼你是指你掏出槍來,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然后對吉迪恩說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打死我自己”
瑞德:“不是好吧,我是懇求他這次一定要告訴我詳情?!?
林萊還想象了下她描述的那個畫面,在和現(xiàn)實對比下,她不由得笑了下,心情總算沒那么糟糕了,連反應(yīng)速度都漸漸回歸了:“這次”
瑞德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試圖隱瞞什么,將他知曉的全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
最開始還要追溯到林萊朝bau那邊,提交與波士頓屠夫有關(guān)的案宗時。
林萊愣了下,接著又覺得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畢竟bau中都是專業(yè)素質(zhì)過硬的側(cè)寫師,他們能從細微之處看出破綻來,是很正常的事?!拔疫€以為我隱瞞得很好呢,沒想到不僅被你們一下子就看到了破綻,就連鮑里斯布萊曼都察覺出來了?!?
瑞德聽到這個名字,擔憂地轉(zhuǎn)過頭來問:“萊娜,你還好嗎”
“如果你能專心開車,我會更好。”林萊說著卻泄了氣:“斯潘塞,我不太好。理性和感性在我大腦里來回拉扯,誰都說服不了誰?!?
理性在告訴她不要用壞人所犯的罪來懲罰自己,這件事中錯的只有鮑里斯布萊曼和羅恩托雷斯這兩個失去人性的壞人,如果你因此自責,進而導(dǎo)致一蹶不振,那么你才是落入到了鮑里斯布萊曼的陷阱中,被他間接打敗了。
然而三個無辜的人,為此喪命了。
這又不是在拍電視劇,死的只是道具。這是現(xiàn)實,死的是活生生的人。
她無法做到無動于衷,無痛無悲。
瑞德剛要說什么,暫時不想多談這個話題的林萊突然喊道:“等一下”
瑞德:“”
林萊倒不是無的放矢,她真發(fā)現(xiàn)了不太對的地方:“斯潘塞,你現(xiàn)在是正開著我的車,目的地還是我家吧你不回匡提科了嗎你干嘛瞪我”
瑞德生氣了,聲音都拔高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那種情況下丟下你不管嗎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林萊眨眨眼:“無法自由支配時間的全職工”
瑞德:“我還是能請假的”
林萊知道錯了,她不該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于是就補救道:“霍奇竟然允許你請假嗎bau難道能少得了我們的天才側(cè)寫師drdrdrreid”
瑞德氣呼呼地大喊:“萊娜戴維斯”
他不能一直這么被動,轉(zhuǎn)眼就有了主意,開始加速。
林萊:“嘿,你不要超速啊?!?
瑞德理直氣壯道:“反正我沒有駕照,到時候扣分就扣分唄?!?
林萊趕緊道歉:“我錯了還不行嗎?!?
瑞德卻很清楚她只是勉強打起了精神,心結(jié)還沒有完全解開,這種情況下,他怎么放心回匡提科呢。
等到了林萊家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盧克正焦急地等在大門外,他正苦惱自己嘴太笨,根本沒辦法安慰到萊娜,就看到了瑞德這個在另一個城市做著和他們類似工作的朋友,頓時眼前一亮,覺得瑞德那么厲害,肯定能從自身角度出發(fā),開解好萊娜,于是就走上前去,鄭重地拍了拍瑞德的肩膀,低聲說道:“斯潘塞,萊娜就交給你了?!?
“嗯?!?
盧克卻不是什么都沒做,他這次根本不用林萊送他回家,就自己獨立地回了一個街區(qū)外的約翰遜家,飯都顧不上吃,就要拽著他正在客廳喝著啤酒看橄欖球比賽的老爸喬治約翰遜,去和他一起改裝那輛未來的蝙蝠摩托,好讓萊娜盡快騎著它體驗飆摩托車的刺激感。
喬治約翰遜不得不提醒道:“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
盧克低頭看著不愿意起來工作的父親幾秒,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后跑上了樓,找出了先前萊娜給他的支票夾,里面是萊娜簽好字的空白支票當然數(shù)額還是有上限的,林萊給盧克這個還是覺得他有額外開銷的需求,不過盧克平時沒機會用到它就是了,揣著它跑下樓,甩到喬治約翰遜面前:“開個價吧?!痹俨煌?,明天就讓萊娜把修車廠買下來。
喬治約翰遜:“”
幾個孩子中,喬治約翰遜和妻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盧克這個小兒子了,他們以前都沒敢想盧克不僅考上了好大學,還交上了朋友,每天還快樂得像個小傻子。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盧克出息是出息了,卻還反過來挑釁他這個老父親的地位和自尊心了。
不過一小時后,修車廠被額外招回的幾個員工熱火朝天地加起班來。
三倍加班費,快樂。
說回到林萊這邊。
盧克是回家了,麥爾斯在問候完林萊后,也急匆匆地下線了,可瑞德在啊。
尤其是對馬克來說,斯潘塞瑞德可是他需要注意的頭號人物,一聽他竟然來家里做客了,就頓時提高了警惕,注意力因此被分散了不少。
林萊小小松了口氣,因為她剛剛才意識到今天她去紐瓦克的事,馬克和凱倫還不知道。
她想到了最近一連串的案件,尤其是這次的案件,在給她積累負面情緒的同時,也讓馬克和凱倫跟著掛念她,加上她現(xiàn)在還沒能消化好這次的案件,所以今天就先不告訴馬克和凱倫了,等明天再坦白。
只是想徹底瞞著,不怎么可能
“斯潘塞,是吧我聽萊娜說你加入了fbi,成為了bau的一員,那你不是該在華盛頓好好做你的側(cè)寫師嗎,怎么今天就來紐約了呢”馬克也意識到他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了,就趕緊找補道:“我的意思是你一定是到紐約來辦案,就想著來朋友家隨意拜訪一下,對吧”絕對不是因為什么“我們交往了”這類理由,正式到人家家里拜訪。
凱倫如果不是要給馬克面子,這會兒都要扶額了。
而瑞德,就算沒有馬克的“敵意”,他面對戴維斯夫婦都已經(jīng)夠緊張的了,不過這不妨礙他察覺到這對夫婦還不知道紐瓦克的事,于是就去看林萊,她給他使了使眼色。
瑞德差不多明白了,正要說話,馬克就先開口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你還要看萊娜。”
凱倫忍無可忍地肘了下馬克。
林萊趁機做了個手勢。
瑞德表示自己了解了,就順暢地說道:“我們是在附近辦案,加上萊娜有篇論文需要我的指導(dǎo),電話里不好說,我就,嗯”
馬克終于知道收斂了,而且這個說法他可以接受,于是就笑著說道:“這樣啊。那歡迎歡迎?!?
氣氛這才變得正常又融洽起來。
只是等飯后,馬克知道瑞德要在家里留宿后,他又不對味了,不過他根本沒來得及發(fā)作,就被凱倫打發(fā)著去廚房洗碗了。
林萊假裝沒看到自家老爸投來的幽怨目光,拉著瑞德去了后院,帶他參觀了下她的個人基地。
等到簡單介紹完,林萊讓瑞德自便,她自己就坐到了電腦桌前,控制不住地要去看這次羅恩托雷斯案中的三名受害人更詳細的資料。
咣咣當當。
林萊向著聲源處看去,碰倒了一個鐵架子的瑞德不好意思地說:“抱歉?!?
林萊回過身上,還沒打開一個文件夾呢,聲音又響了起來。
林萊雙手環(huán)胸:“你就是故意的?!?
瑞德抿了抿嘴,看起來特別的無辜:“其實是一半一半?!?
林萊:“行吧你不就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嗎,那干脆直接來吧。”
瑞德:“”
林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煩躁與憋悶地說道:“來給我上心理輔導(dǎo)課啊?!?
瑞德察覺到了,卻沒有生氣,他邊走過來邊說道:“我覺得不需要給你上心理輔導(dǎo)課,我只是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和你談一談心。你愿意說的話,我會聽著。要是不愿意的話”
林萊揚眉。
瑞德:“我們來下棋好了?!狈凑褪遣灰F(xiàn)在去看那些被害人資料,不去折磨自己。
林萊想到自己之前和他下棋時的慘敗經(jīng)歷,那股氣兒一下子就被他這低情商的表現(xiàn)給打散了:“你為什么不提議我比較擅長的項目呢”
瑞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于是便順著她的話說道:“比如說”
“拳擊啊,擊劍啊,射擊啊,障礙跑啊?!边\動健將本將這么列舉道,接著她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瑞德,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哪里不太對。斯潘塞,你的配槍呢”
瑞德眼神漂移了下:“我沒戴出來?!?
林萊:“嗯”
瑞德不得不說實話:“我沒通過局里的資格考試,配槍權(quán)被撤除了?!?
林萊忍著笑意說:“我怎么一點都不意外呢。”
瑞德:“萊娜”
林萊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許多,她知道自己在折磨自己,可她不能枉顧瑞德對自己的擔心,枉顧越是自責,就越是中了鮑里斯布萊曼的計這個事實,于是秉承著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的原則,她就將電腦關(guān)了,愿意和瑞德談一談心:“關(guān)于我的事,吉迪恩從麥克萊恩那邊知道了多少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告訴你吧。”
瑞德連忙說:“不要勉強?!?
“我沒有啊,我很愿意告訴斯潘塞你的。”林萊還是知道這個世界上誰不會傷害自己的,加上就算她不說,瑞德也差不多知道了全貌,那她再藏著掖著就更沒意思了,因而林萊就說了下她的“特異功能”,提到她是在五歲的時候,就覺醒了這一聽起來非常不科學的超能力。
沒想到知識淵博的斯潘塞瑞德博士,覺得這不是不科學的,“我認為最有可能的解釋是超感官知覺萊娜,你怎么了”
林萊:“麥克萊恩當時也是這么說的。”解釋完就讓她喪失了對自己的“特異功能”刨根問底的。
瑞德又喃喃道:“難怪吉迪恩會說你受到的影響,可能比我們要大了?!?
林萊這時候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堅決反駁了,她還坦誠地說道:“麥克萊恩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認為我的感知總有一天會和現(xiàn)實對立,會被現(xiàn)實反噬,到那時候我會演變成集法官、陪審團和劊子手于一體的人,我當時還信誓旦旦地否決他,說我絕對不會反過來被深淵影響。可是最近卻接連讓我遇到了好幾個案件,每個都帶給了我不小的影響,尤其是這次?!?
林萊簡單說了下這幾個案件,小女孩希爾失蹤案、肖恩庫利殺人案和羅恩托雷斯謀殺案。
“斯潘塞,我有點害怕。”林萊頭枕在電腦桌上說道,“希爾那個案件時,我曾有一瞬間想過就讓安娜去法外裁決兇手吧,不過只是一瞬間,我的理智就回籠了。肖恩庫利的案件,如果不是最后僥幸找到了能夠定他謀殺罪的證據(jù),我自己都想象不出來我到時候會做什么,會人為制造證據(jù)指控他謀殺還是誣陷他有巨額財富在海外,讓國稅局來狠狠辦他而這一次,我其實有想過不如干脆讓羅恩托雷斯暴露在狙擊范圍內(nèi),讓他被狙擊手擊斃,一了百了?!?
林萊真這么想過。
不過這只是一個念頭,她能夠做到,卻沒有去做。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我的想法會變得越來越危險,或許有一天,我真會變成像麥克萊恩說的那種人。”這還是林萊第一次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她從前可沒有這么迷茫過的,只是這一次鮑里斯布萊曼用自己的死做局,確實給她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萊娜”瑞德急忙喊道,制止她再往下想,“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因為你是個好人,更何況你還有這樣獨一無二的天賦。我想說的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阻止你的,就算阻止不了,我還有bau,我們會將你抓起來的,不讓你再有機會做錯事的?!?
林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喊道:“斯潘塞”
瑞德弱弱地應(yīng)道:“嗯”剛才她的沉默,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林萊給予了他這種想法肯定:“這時候你難道不該說萊娜,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因為你不僅是個好人,你還是個斗士,你不會向深淵低頭的之類的話嗎”
不過有一說一,瑞德這番話盡管不中聽,可它卻激起了林萊從來都不曾退去的決心,讓她不再有那種消極的想法了。再怎么說她都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了,總不能讓自己那漫長的過去,都喂了狗吧。她才不要那么挫呢。
瑞德這時候卻說:“可能是因為我知道懼怕自己的思想,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林萊:“”
瑞德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件事,就連戴安娜這個最親近的人都沒有,他還曾覺得自己一定是說不出口的,可是現(xiàn)在他自己都驚詫于他能夠坦然地將他一直以來的擔憂說出口:“戴安娜,我媽媽她有精神分裂癥,這種病是會遺傳的。一直以來,我都擔心有一天我被發(fā)現(xiàn)遺傳了她的病,那時候我的思想將不再受我個人意志控制。不,那時候我都不會有清醒的個人意志”
“疼?!?
林萊放開了捏他臉頰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因為斯潘塞你的話提醒我了,我這種情況會不會是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過的新型腦病變”
瑞德揉了揉發(fā)燙的臉:“事實上,超感官知覺是可以解釋你”
林萊再次打斷了他:“我不是認真的,我只是想緩和下氣氛,不讓我們倆的談話變成了兩個喪人在互相比誰更喪?!?
不過第一次打斷他,是因為林萊清楚地知道他是認真的,在知道他母親的精神分裂癥可遺傳后,每一天都在擔心,有著最悲觀的想法,所以林萊正了正色道:“不過斯潘塞,如果你真的不幸遺傳了精神分裂癥,導(dǎo)致你的天才大腦不受控制,讓你變得確實確實確實無法忍受了,而那時候的醫(yī)療水平對你也確實確實確實一點幫助都沒有了,那我愿意幫你解脫?!?
瑞德瞪大了眼睛,他怔怔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還是在擔心自己以后會變得像戴安娜那樣只能偶爾清醒,可他卻有了一種安心感。他的身體飄在空中,卻有種腳踏實地感,這種感覺又矛盾,卻又讓他覺得理所當然。
林萊這時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所以,我們來相互承諾吧,如果我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你一定要和你的組員竭盡全力地緝捕我;如果你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我愿意幫你得到肉體上的超脫。”
對林萊而言,這一針對自己最壞情況的預(yù)備措施,是一種鞭策,同時卻是給她上了最后一道保險。讓她能夠警醒自己,不要墜入深淵,不過在那之前,不要再過多擔心自己會被影響到,不要過多為壞人的罪過進行自我懲罰,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帶著他人的愛與支持,去一直做正確的事情吧。
可以說林萊獲得了安定感,之前那種好似一下子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失重感徹底消失了。
瑞德喃喃道:“好。”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小拇指,內(nèi)心堅定而滿足。
兩個人就這樣拉鉤,以示相互承諾,還是承諾了彼此最在意最沉重的那一部分。
兩分鐘后。
瑞德小聲開了口:“戴維斯先生走了,對嗎”
林萊:“別管他。馬克對每一個被我?guī)Щ丶业哪泻⒆樱际沁@么個態(tài)度。之前盧克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馬克為了嚇唬他,就坐在客廳里擦槍。所以說這次斯潘塞你來,馬克這樣都算收斂了不少呢?!?
瑞德這下子總算反應(yīng)過來,馬克之前為什么對他有“敵意”了,原來是以為他是萊娜的男朋友。他倒是希望是瑞德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可只是那么一下子,因為他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他不是突然這么想的,而是潛意識中就存在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在今天,在萊娜給予自己承諾時徹底具現(xiàn)化了。只是他不知道進一步該怎么做,只好先轉(zhuǎn)移下話題了:“萊娜”
林萊:“嗯”
瑞德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小心思:“你父親這豈不是就是知道了你今天的遭遇了”
林萊:“為什么你非要提醒我這個殘酷的事實啊”
瑞德:“抱歉”
林萊眼睛一轉(zhuǎn):“說起來斯潘塞你是一直不能配槍了還是說你還有一次補考的機會”
瑞德回答道:“有補考的機會,在兩個星期后?!?
林萊又問:“你和霍奇請了幾天假”
瑞德如實答道:“我后天回華盛頓。等等,萊娜你問這個做什么”
林萊笑起來:“當然是為了答謝drdrdrreid你對我的關(guān)懷,我明天帶你去我常去的俱樂部練槍咯。”
瑞德想到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射擊成績,頓時覺得羞窘不已:“不用了吧?!?
“用的用的,別和我客氣哦?!绷秩R就和他這么說定了。
接著,林萊就去找馬克和凱倫負荊請罪去了。
馬克和凱倫聽了之后,又是憎恨鮑里斯布萊曼,又是心疼自家寶貝女兒,還生氣她冒險去救人質(zhì),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了次要位置上。關(guān)于最后一點,哪怕林萊再三解釋她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絕對不會讓自己置于危險境地,馬克和凱倫還是無法不為之心驚,畢竟對他們夫妻倆來說,即使會被認為自私,可女兒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林萊趕緊收起原先那點想蒙混過關(guān)的想法,鼻子酸酸地向馬克和凱倫說道:“對不起?!?
馬克和凱倫對視一眼,又能拿她怎么辦呢。這次他們夫妻更多還是心疼都來不及呢,只是不懲罰她一下,讓她記住教訓(xùn),她下次再冒險行動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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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打她罵她吧
馬克不經(jīng)意間看到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和凱倫耳語了一番。
林萊:“”她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片刻后,林萊面無表情地站在打光良好的客廳,脖子上掛了個“我下次不會再冒險行動了”的牌子,被她的無良父母要求擺正姿態(tài)留照紀念,他們夫妻倆還在那說要不要將洗出來的照片,分享給親朋好友們看呢。
順帶一提,她還被要求寫至少五千字的檢討書。
啊啊啊啊,她就沒有寫過檢討書啊
嗚嗚,來個地縫吧。